他突如其来的狂笑让我心头一颤,仿佛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看着他似偏执而又绝望的样子。
“刚开始的日子,师傅和我们说师兄是在外面意外被黑帮火拼的误伤而亡,上个月,我才从师傅口中得到了答案。”
“自从师兄走后,我们一整个戏班子就突然走了运,先是有人来给我们置办了大宅子,然后又是采茶戏火了,戏班子里的人的日子都好了起来,衣食无缺。”
“衣食无缺有什么不好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呵。”少年的头发披下掩盖了他的眼眸,情绪不外露,但能从他颤抖的声调里听出悲伤,恐惧和绝望。他喃喃道:“时姐,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啊。”
嘎吱,门推开了,我们扭头一看,是温洛。
“怎么了?”我问道。
“是许师傅的事。”温洛面露难色,似难开口。
许怜恩突然激动的半身爬了起来:“我师傅怎么了?”
“许师傅他……”温洛摇了摇头。
许怜恩仿佛力气被抽干了一大半,表情呆滞愣怔了。
我问温洛:“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
温洛说:“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是顾婉婉突然进到了店里来通知许怜声的。她知道许怜恩在这里。”
我心下对顾婉婉产生了一丝狐疑,她好像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多。她到底是什么人?她与我被困在这店里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顾婉婉带了司机和车来,要接我们过去。”温洛说:“在外面等着呢,怜声已经先上车了。”
“许怜恩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时掌柜,我们走吧。”许怜恩撑着自己的身体起身,就要往外走。
温洛连忙上前扶住许怜恩,我也搭了把手:“你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温洛向我点了点头,我便先行出门了。
走到外面,我看到顾婉婉站在店内,而许怜声坐在门外黑色的老爷车里,看起来很平静。
“时姐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我保证我一会儿一定会回答你”顾婉婉很严肃的说,一点不像平日里那个只会撒娇耍欢的小女孩“我对怜声绝对是真心的。”
我一言未发,点了点头,便走向店外。
经过顾婉婉时,她好像轻轻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一下。
我上车坐到怜声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慢慢的拉住了他的手。
怜声看了看我的手,扭头望向了我,突然红了眼眶:“时姐,师傅走了。”
我捏了捏他的手,点了点头:“没事,姐在。想哭你就哭吧。”
怜声摇了摇头,把眼泪憋了回去:“我不哭。我就是难过,这么多年,我一面都没有见过师傅。师傅就这么走了。”
听着怜声的哭腔:“我知道,我知道。”
面对死亡,我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怜声,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的心仿佛针扎一般,麻麻的疼。
静默了几分钟。
许怜恩在顾婉婉和温洛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出门,上了另一辆车。
奇怪的是,顾婉婉居然没有跑到我们这辆车来。
不一会儿,司机便把车停到了一户大院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相当气派的大门和门口守门的两大石狮子,红实木的大门紧闭着,门口也没有人,司机对我们说:“先生,小姐,您们可以下车了。”
我扭头看向怜声:“你好了么?”
怜声声神情复杂的皱了皱眉头,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点头。
下车后不多久,另一辆车也到了,他们三个先后下了车。顾婉婉搀着许怜恩站在我们面前说:“进去吧。”
我们一行人默默的走进了大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