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陆七国终于统一,女帝云沧澜于水火历一零一五年三月初九宣布七国合一,百姓登高而呼奔走相告,征战纷乱数月的两陆七国,终于安定下来。
水火历一零一五年四月二十八,女帝登基,第一道圣旨,两陆七国一统,从此再无芥蒂,再无征战纷乱。
第二道圣旨,女帝将于水火历一零一五年九月初九大婚,王夫有七位,分别是原灿国君主火流云,炽国君主炎藏月,灵国君主阳歌之,津国王爷汐之邀,沣国君主沁流人,汜国七皇子泪天颜,洌国君主水冥含。
七位王夫不分大小无论贵贱。
第三道圣旨,封长子云轻夜为太子,即日登基。
天下哗然,女帝登基只一日,便退位,更重要的是,新帝才三岁而已,不过就算心有阴谋不甘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新帝虽小,却有公子流火为镇国将军统领全国军队,又有“不夜楼”搜集天下情报,身边更有公子绝杀暗中保护,“医毒双圣”更是不离左右,如此大的排场,有哪个脑残活够了找虐。
话说这日,夜儿有些不懂的国事想要请教邀爹爹来着,小腿小脚跑进娘亲的院子时,正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沁流人满脸通红,憋足了劲将浑身的冷气当空调的放,院外六月酷暑烈日当头,院内凉气阵阵沁人心脾。水冥含身边堆着成山一样的西瓜,手里的剑“唰唰唰”,西瓜自动成块儿,就连西瓜子都乖乖的落在一边,配上沁流人的凉气,冰镇西瓜绝无假冒。
火流云身体已经大好,全凭在炽国找到的那株烈阳草,而沧澜身上的媚毒自然也解了,此事他正仔细的剥着葡萄皮,并将里面的葡萄籽挑出来,然后再仔细的放在沧澜伸手可及的盘子里,毫无怨言。
炎藏月最可怜,因为娘子大人的一句“想喝新鲜的酸梅汤”,他挽起袖子二话不说自告奋勇拿内力当榨汁机,硬生生的将新鲜的梅子挤成汁,无奈第一次做不太顺手,梅子用了不少,汁却不见多。
阳歌之很有当丫鬟的潜力,不知从哪淘来一把遮阳伞,打在沧澜头顶上愣是没让沧澜晒着一丁点,只不过,他身上却已经汗水淋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子大人高兴就行,因为娘子大人一高兴了,今晚睡觉就有着落了。
汐之邀双腿仍旧动不了,坐在轮椅上跟沧澜下棋,每一颗子都要考虑上半天,不能让娘子大人输了,还不能让娘子大人看出他让了,这会伤了娘子大人的自尊心。
泪天颜活最恨人,他坐在椅子上,沧澜就软趴趴的靠在他身上,美其名曰,人肉靠垫。人家乐得高兴,因为借着送西瓜送葡萄的时候,时不时的还能吃个豆腐,看的其余几人个个羡慕嫉妒恨,却又不好发作。
“娘,颜爹爹”,夜儿一进来,就朝着沧澜来个百米冲刺,幸好火流云眼疾手快,扔下葡萄把他截住抱了起来,不过满手的葡萄汁忘了擦,弄了夜儿一身。
“夜儿小心点,你娘如今有身孕呢”,火流云小声的说道,说不出的宠溺。
沧
澜懒懒的抬眼看他一眼,“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了?”
夜儿点点头,“恩,夜儿想请教邀爹爹,什么叫齐家治国平天下,夫子让夜儿自己想,可是夜儿怎么都想不出”,小小年纪,夜儿已稍显帝王风范。
汐之邀淡淡含笑,宠溺的捏捏他的鼻子,落下一子,“齐家治国平天下前面还有正心修身,就是说,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靠,你敢吃我十个子”,沧澜猛地大呼一声,从天颜身上弹了起来,天颜惊慌的赶忙扶住她,不赞同的瞪了汐之邀一眼,“之遥,你就不会让着她点吗?”
汐之邀很无奈,他都很让了好不好,谁让她下棋那么臭,“有本事你来”,人家赢棋困难,他是输棋困难。
“我要什么都干了还要你干吗,我是老大,听我的”,泪天颜双手叉腰,隐隐有了悍妇的形象。
汐之邀不乐意了,欺负爷站不起来是不是?“你哪里是老大了,云儿的圣旨上说是平夫,无论大小”。
“那是给你们面子,云儿也早就亲口说过,你们都得归我管,唉,你不要进了门就翻脸不认人,当初可是你们都同意的”,小样,看成亲之后不整死你们。
流人给端洗脚水,歌之继续扇扇子,冥含给揉肩,藏月给捏腿,流云给倒夜香,恩,就之遥最可恶,给擦屁股好了。
沧澜怪异的看着某人畅想在想象之中,脸上却逐渐显露的猥亵表情,暗暗捏了把汗,“你干吗笑的那么销魂?”
泪天颜立马严肃起来,把老大的架子摆起来,“云儿说我是老大就是老大,今晚云儿不舒服,自然是老大陪着,恩,就这么决定了”。
“凭什么?”水冥含把西瓜顺势搞成了西瓜口味奶昔,不过很可惜都落地下了。
炎藏月甩甩手上的酸梅汁,也不服气的说道:“就是,凭什么,这个月三十天你抱着云儿睡了二十五天,那五天还是流人往你茶水中掺了泻药,你连夜跑茅厕才让出来”。
泪天颜双眼一瞪,“靠,沁流人,你这个阴险小人,竟然陷害我”。
沁流人冷冷的看他一眼,“谁让你霸占云儿,可那泻药是流云去云棋那里要的,点子是冥含出的,我只是从犯而已”。
“你…你们…”泪天颜愤愤的指着三个人,“如此我就更不能把云儿让出去了,一群阴险小人,说不准哪天把我的孩子也害死了”。
沁流人忙举手,“昨天我见藏月去云棋那里又拿了一包药,一问云棋才知道是痒痒粉,你小心点”,泪天颜倏的恶狠狠的瞪向炎藏月。
炎藏月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我…我嫌皮太厚,自己用点痒痒粉,自己抓抓皮不行吗?”继而转眼又说道:“不过我去拿痒痒粉的时候云棋说,歌之刚从他那拿走一包喷嚏虫”。
阳歌之脸上的笑容微僵,“咳咳…咳咳…最近肺部不太好,打几个喷嚏有利于肺部二次生长”。
沧澜
淡笑着,看着几个男人狗咬狗,突然觉得,这几个男人该说是可爱呢,还是欠揍呢。
炎藏月又说:“都是你,你每天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独占云儿,昨天云儿吃鱼吃到刺,你要夜里帮她挑刺,前天你衣服破了没的穿,大前天宫门口的恶狗吓着了你,在大前天一只鸟把羽毛落你肩头上,我就不明白了,这些都跟你霸着云儿有关系吗?”
泪天颜无趣的摸摸鼻子,接着又理直气壮起来,“能不能占着云儿咱们全凭本事,我不已身份压人,难道让我学之遥装残废吗?明明能走非要坐个轮椅博同情,有本事你们攻击他去”。
“啪…”一声巨响,沧澜将西瓜皮甩开,狠狠的瞪着汐之邀,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腿好了?”
汐之邀心里暗叫不好,忙摆手,“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不是?没有?”沧澜恶狠狠的俯视着他,那眼光,很刺激很坚强。
汐之邀吓得直往后退,“云儿你冷静点听我说,云儿你一定要冷静,你怀着身孕呢”。
沧澜宛若凶神恶煞附身,不知道谁很好心的递上一根木棍,沧澜看也不看就接了过来,不知谁更好心的阻住了汐之邀的轮椅,让他退无可退,还有不知道谁更更好心的在石桌上开了赌局。
打下去,打不下去,一赔一。
“汐之邀你有种啊,胆子大了啊,敢骗小爷了,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妻纲,什么叫三从四德,什么叫小爷的权威挑衅不得”。
“啪”,木棍狠狠的敲下,不过汐之邀躲的快,没打到。
“小样你还敢躲,老虎不发威你就当小爷病猫是不是,看打︕”
汐之邀当然不会傻傻的等着被打,他是一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前津国的逍遥王爷地下黄帝,更是论腹黑天下第二,他怎么可能乖乖受打。
“云儿,云儿你别打了,小心身子”,一边装模作样挪动轮椅,一边可怜兮兮的望着沧澜,“小心打疼了手,你要真想打,把棍子给他们打,你看着就行”。
呕买噶,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啊。
夜儿手指抵着下巴,看着追来追去的两个人,虚心好学的问道:“流人爹爹,我的天下是不是很快就会灭亡?”
沁流人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眉头,“谁说的,夜儿的天下定能万年长存”。
夜儿腆着小脸望着挺着大肚子手拿木棍,俨然泼妇骂街形象的娘亲,不解了,“可是方才颜爹爹说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含爹爹,流人爹爹和云爹爹下药害颜爹爹,此乃心不正,月爹爹和歌爹爹说谎,此乃身未修。几个爹爹狗咬狗,娘亲又大呼小叫狼毫虎啸的,此乃家不齐”。
“家不齐何以治国,国不治,何以平天下呢?”
沧澜倏的止住脚步,手里的木棍“哐啷”落地,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着夜儿,满脸的惊恐。
貌似,他们被一个三岁孩子教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