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起身就看到她犯迷糊的样子,对着阳光,微微眯着眼睛,像极了一直慵懒娇憨的猫。他忍不住要俯身偷香,这才惊动了想打盹儿的人儿。
陈设哗啦站起身,唐南暗自心惊幸好闪得快,不然下巴就小命不保了。
“唐总,有什么吩咐?”她目光坚定。
唐南又气又乐:“今天怎么想吻你一下都这么曲折啊?”
陈设主动凑上去吻了一下,可是没被放开……知道气都喘不过来唐南才放开她:“想我没?”
陈设咬着嘴巴,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
她今天的衣服领口开得并不低,只是胸口起伏不定,配上她大波浪的妩媚发型,越发具有烟视媚行的感觉。唐南渐渐觉得呼吸都不稳了,只是再次攫住诱人的小嘴,辗转吸吮。陈设沉溺在他的悱恻中,本能地抓住他的衣服,白色衬衣料子是极其光滑的丝绸,她隐隐觉得手感熟悉,却又理智不复存在,就像是困在漩涡里挣扎的人,只是一味往下沉不断地下沉……
在办公室干这种事情陈设不由得觉得他很禽兽,不过幸好他不像是那些网络小说里的渣攻那样迫不及待就拿衣服当抹布撕扯。不过每次下来她还是筋疲力尽,办公室最里面的休息室里的床上,气氛旖旎暧昧。
意识回归的时候陈设总是羞得满脸通红,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你先出去,出去等我。”
唐南连着被子抱着她进里面的浴室:“乖,这里地滑,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陈设还傻傻地利用学过的有限的物理知识分析是不是两个人摩擦力比较大比较不容易滑倒。唐南很是满意看着她迷糊混沌的样子,像极了捧在手心里的小兔子,不明世事,纯的像是山涧泉水。
可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是记起诱惑人,小嘴微微张着,像是呼吸不畅,头发软软趴在肩头,偶尔滑过他的肩膀或者胸口,细细密密的痒着,让人忍不住再一次吃干抹净……
事实上他是行动派,所以再一次沦陷的时候陈设迷迷糊糊地想,唐南,不过是个温柔的渣攻……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他们才一起在办公室里吃上外卖。陈设半红半黑着脸不说一句话,想想魏秘书刚刚送东西进来时候的眼光,那是赤裸裸地饱含不明深意啊,天哪,让她怎么出去工作啊,难道撒谎说是和总经理畅谈最近的经济政策废寝忘食达到三个小时之久?雷啊,劈死她吧!
她恨恨嚼着嘴里的牛肉,恨不得就是对面笑得开怀的某禽兽。
唐南终于开口:“本来是要出去吃的,连位子都订好了。唉……”还装模作样唉声叹气?我呸,个人渣,哦,都侮辱了人渣这么高级的词汇!
“别那么使劲,别不留神把舌头咬着喽。”语气无处不透漏着嚣张气焰和调侃戏谑。完全没有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的自觉性,也没有被人用捉奸在床的呃眼神盯梢下的不安和尴尬。陈设不由得感叹,这是需要什么材质才能打造一张的厚不可测的脸皮啊。
陈设倏地抬起头直直看着唐南,眼神变幻莫测,唐南完全觉得女人心这是比最近政府招标的底价玄乎多了的事情。
终于看到她眼里的眼泪,像是要下雨之前乌云不断堆积地过程,他这才领会出真相:“赶紧吐了。”
陈设只是觉得舌头火辣辣地疼,漱口之后才发现咬得不轻,舌头上有长长地伤口,狰狞鲜红,加上牛肉是偏辣的,更加增加了疼痛程度。她一向怕疼,想着要不是在公司,早就抱着被子大哭一场了。
而现在,她只能泪眼汪汪看着唐南,眼神暗含谴责诅咒又无辜幽怨。
“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不保证不会让你四点钟还出不了这个办公室门口。”唐南继续调笑。陈设气得夺门而去。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魏微的眼神竟然没有异样,甚至好心提出要不要放她半天假。可是这个假期更加让人联想翩跹。她笃定摇头拒绝,士可被吃不可被辱!
陈设向来不知道骨气君为何玩意儿,所以在唐南完美谈判口才和终极耍奸诱敌手段下面她匍匐倒地不起,顺利进驻唐南公寓,开始了被人人不齿的“富m代”保养且潜规则的生活。
关于工作,她看完资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暮色四合,可是第三天地魏微不过是轻飘飘扔下一个初级问题她就依然哑口无言。这也让魏微很难办,不过她可不是“白领”(白领工资不干活儿类型)。她做了全方位考察和细致到位分析之后决定,把陈设绑在腰上!也就是跟屁虫零接触式学习。
比如,只要不在公司魏微的公文袋都是陈设拎的,可是,还口出威胁:“你要是向上级汇报的时候打折或者误传事实,捏造什么的话,你明天继续在老板办公室待到下午三点钟。”
话语里饱含深意和对陈设谆谆教诲和告诫,傻子都听得出来。再说,跟老板再在办公室待到下午三点钟?不得是要了她的命……
她学得职场第一课:不该说的一定不要多嘴,该做的事一定不要推!
她抱着包包坐在副驾驶座上,崇拜的目光盯着看着魏微:“小魏姐,你是什么时候到云初来工作的啊?”
她趁着等绿灯的时间伸出一根手指:“我不是云初员工。”
陈设大吃一惊:“啊?你是做兼职?”
魏微实在弄不懂她的思维结构:“不是,我是属于云氏员工,负责范围比较广,靳助才是云初的。”
她有些懂有些不懂的样子,可是魏微没有解释的打算。
“我来这里工作已经五年了,以前只是一个销售助理,是属于云杉的。”
陈设大叫:“我当初就是去应聘销售助理的,早知道这么有前途我就不接收被潜规则的命运了。”
魏微几乎要笑出声:“难怪他看上你。”声音不大,旁边一辆车猛地冲出来,她急速踩了刹车,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音尖锐刺耳。巨大的恐慌屏蔽了陈设所有感官,她自然没听到最后一句话,只是脸色卡白。
魏微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刺激吧?”
没等她回答,魏微就继续了:“大概是三年前,唐总,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横冲出来的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那时候我就坐在你坐的位子上,那时候要撞在护栏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就生生挡在我面前,没有一丝犹豫。那时候我就决定了,哪怕是牺牲所有,我也不会离开云氏的。”
陈设还在巨大震惊中没有缓过来,就又听到她开口:“所以,现在,我尽心尽力教你,但我不希望把你变成我,他需要的已经不再是能够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的人了,而是需要懂得了解他并且被他眷恋的人。”
魏微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事实上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和你是平分秋色的,你远没有我了解他,可是你的优势在于他恋着你。而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才是顶重要的,他爱你,这才是最重要的,是我一辈子没办法到达的角落,而你……”
她微微眯着眼看了她一下:“就像阳光穿过水晶一样容易,就穿过他的心里。”
她们要到云杉去参加例行周会,隔得甚远,途中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学习。这是魏微把她带过来时跟唐南请示的原话。
可是:“外人看起来他太过耀眼,太过成功,圈子里的人都拿神一样的准则标杆他,拿他当做神话。”
“不过,在我眼里,他的确是,至少在工作上是。”
“其实三年前的车祸并不是意外。”满意地听到陈设抽气的声音,她接着缓缓说了下去,声音像是旧电影里濒临死亡的有气无力,事实上每次想到这里,想到唐南倒在她怀里的苍白脸色,想到她手伸到他背后染到的满手猩红,鼻腔里充斥的竟然满是绝望的时候,她总是有些失控,即便她是业界有名的秘书榜样,素来以冷静冷血闻名。
陈设依旧是怔怔着。
魏微看着她的傻样,笑:“没想到你爱上这么一个神话吧?”
陈设摇头,声音有些飘渺:“真是狗血啊,光是她的情史够写上好几本小说了。”其实不过是为了掩盖心里的怅惘,他那么多辉煌轰动的过往,而她,彼时,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过客……哦,不是,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了……
某晨今天生日吃得发昏顶着球肚子更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