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变态男人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汤泽他的爸,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摸不着头脑,感觉这头脑被踢到百货大楼了。
汤泽没了头脑还有头发,但眼前这个光头男人也不知道是两样都没有,还是留了一样。
从目前来看这男人是想要保护他,但他真的保护得住吗,男人刚说完这是他孩子,那教徒的手还是要来抓汤泽,帽子都差点被扒拉掉。
男人看了眼马车上的那胡子白花花,头发一根没有的人,他和那老头似乎在专递某种信息,应该是关于汤泽的。
那老头应该是个教士级别的人,其他人都去发悬赏,找人去了,只有他还坐在上面。男人似乎是要动用他和老头的关系保下自己,这点汤泽还是大概猜的出来的。
只看眼前老头还没有制止手下教徒,应该是拒绝了帮男人这请求,原本那男人应该是筑起了城墙,要保护汤泽,但现在他却不为所动,城墙成了阻挡汤泽逃跑的荆棘。
汤泽第一次感到绝望,他被两个教徒抓住,教徒原本要揭开他的帽子,但似乎是碍于男人面子,老头制止了手下的行为。
汤泽被拉走,不过他还是抓住了男人的衣角,不肯放手,这在教徒和汤泽自己眼中不过是强弩之末,但这却触动了男人的早已生灰的心弦。
早已逝去的情感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汤泽或许是因为被拽疼了,或者有可能是舍不得某些人,也可能是在度被放弃的感觉让他哭了。
汤泽讨厌泪水,不是因为他讨厌弱小,也不是因为他坚强到可以不哭泣,而是因为以前的他根本控住不了自己的泪腺。
小鱼就曾经就说过,“小时候我认为人类的眼睛是星空,直到遇见小泽才知道,有些人的眼睛里是一整片汪洋大海。”
汤泽也曾为此烦恼,父亲可能就是因为他不是父亲的影子而离开他们,这么幼稚的想法却一直伴随到他很多年。知道现在他才知道,父亲只是嫌弃自己未来的工具而已,做不了大事,还可能拖累他。
从父亲走后他就没在哭过了,今天却又重蹈覆辙,几年前父亲离开让他从此不在留下一滴泪水,今天却又因为一个陌生人和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还有两个很重要的人流下来了泪。
泪水虽然象征着弱小,但它却对某些人有强大的力量。
这泪水大师了男人的衣袖,就在这时男人抓住了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到汤泽以为他再也不会放开。
“他因为几年前去了森林那边的古堡,回来就不能见光了,见光就会嚎叫呕吐,上次来的教父说还会传染。”字字珠玑,言之凿凿。
这不像是临时的谎话,不过汤泽现在管不了这么多。
白胡子老头让教徒停下了,他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叫着手下去下一处搜寻,不过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男人一眼。
汤泽摘下墨镜,对他说了句谢谢,说完正要继续找安洁,被他拉了回来。
“你叫什么?”声音没有刚才温柔,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汤泽。”他没有回头面朝这男人说,继续保持前进的姿势草草了事。
男人没有继续拉住他,任由他去了。
墙壁上到处张贴着他们的悬赏,不过都没啥人仔细看,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汤泽继续朝安洁和大汉们对峙的那个小巷子去了。
虽然汤泽实在寻找安洁但脑袋里装的还是刚才救他的那个男人,他还没来得及问他名字,就这样走了。
不过汤泽走的时候有回头告诉他,让他在那里等着,不知道那人听到没有。
到了他们救之桃所在的小巷子,汤泽看着地上血迹斑斑,没有直接走进去,他站在外面看了看,这里明显有打斗的痕迹,但一个人也没有。
汤泽继续朝里走,不知道这村子怎么回事,那边都热热闹闹的,到这边就人影都见不着,这小巷子里实在是脏,刚才救之桃还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到处都是垃圾,死耗子。
汤泽看到了一个让人作呕的东西,一只被卸下来的,成人的粗壮手臂。这巷子里不怎么见光,昏暗得不行,汤泽一心找安洁,没注意到这东西,恍惚一看,着实是有些吓人,虽然他小时候就见过这些场面了。
汤泽蹲下看了看这手臂,十分粗壮,不是安洁的,看来安洁应该没啥事,不过就她卸人一条胳膊怕还是不怎么可能的。
汤泽走着走着小巷也就到头了,但还是不见安洁,只有几只耗子。
他受不了这里刺鼻的味道,去了巷子口等安洁,安洁应该会来的吧,反正他俩刚刚是这么说的,谁先完事就到这里等对方。
汤泽继续等,他有不经回想起那个男的,那男的为啥要救他,那男的不是抢劫女孩的劫匪吗?劫匪为啥要救他。
想了半天,汤泽得出结论,他可能比那女的,之桃值钱,男人是要骗他,然后把他卖掉。
不管那男人为他做过什么,对他多么温柔,汤泽依旧没良心的觉得人家是坏人,至少现在是这么觉得的。
汤泽坐着,都要睡着了,不过为了小鱼,他还是用力撑着眼皮。
安洁回到了这巷子周围,不过不是巷子的两头,是巷子两边房子上面,其实她早就看到了汤泽不过为了防止他被跟踪,然后他俩被一锅端,安洁决定自己先跟踪汤泽,跟着跟着就回到了她和大汉大战三百回合的地方。
别看着那些大老粗笨手笨脚的,但真的打起来安洁还真的只是险胜,其一,是因为她的巫毒娃娃没了,其二,她忘记自己巫毒娃娃没了。
安洁打的时候满脑袋都是这群男的,在自己掏出巫毒娃娃的一瞬间那惊讶的表情,然后跪着叫她女侠,然后求她不要杀他们。
然而现实很骨感,就因为她掏娃娃的那几秒被一拳打在了背上,的亏那几个男的欺负小娃娃,没带什么武器,就一把刀还被安洁连着皮带拿走了,要是刀还在皮带上,她现在指不定碎成几块了。
在房顶看了半天,没啥人跟踪汤泽,还有瓦片都要被她捣鼓没了,安洁这才下来。
熟睡的汤泽没有做梦,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那还有什么时间做梦,连安洁跳下来,踩碎瓦片,再揭开他的帽子,这些动脚都不曾耳闻。
安洁看着他是在太累了,也就没立刻叫醒他。
看着白里透红又毛茸茸的耳朵,安洁会心一笑,有了不好的想法。
安洁喜欢猫,但不是一直喜欢的。
在小的时候,安洁和别的女孩子不同,讨厌一切会动的生物,最喜欢那种一动不动的东西,就像乌龟那种。
再大一点她不喜欢乌龟了,觉得乌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她喜欢了很少有人喜欢这些冷血动物,但她却对蜥蜴,蛇那种让人害怕的东西情有独钟。
安洁妈妈是一个有些封建的女子,在母亲的观念里女孩子是不能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的,但如果是蛇,那就男孩子也不行。
在某天黄昏,母亲把安洁画的画全部撕掉,理由是“画的太丑,还占地方”。
这借口太潦草了,安洁听都不想听,她自己心知肚明,母亲早就看不惯她画的那些蜥蜴和蛇了,一赌气就跑了出去,后来她自己也不愿意想起,只知道遇见了华利弗博士。
从那以后,华利弗占据了她大部分头脑,说不上多在乎,至少也算是不完整童年时期的一个补救吧。
华利弗很温柔,像猫一样,这并不是安洁变得喜欢猫的原因,这让她更加厌恶猫这种生物,在安洁看来,华利弗的温柔不过是伪装。
伪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像猫是真的,不仅仅是性格,安洁不在乎他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内在属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后有了一条吸引安洁眼球的是猫一样的尾巴。
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身后有尾巴,这很奇怪,不过配上他的相貌算不上恶心,像眼前的汤泽一样,有一种不可言语的可爱。
这是安洁爱猫的起点,之后她越陷越深,她不在对蛇和蜥蜴感兴趣,因为这不仅是记载她悲伤的过往,还是痛失家人的主要因素。
在安静的时候安洁总会想起母亲说过的一些话,母亲为了不让她去玩那些没牙的小蛇,就斥责她。
说蛇是冷血的,它们会吃掉自己的同类,并且还威胁她,说如果她在玩小蛇她就会像蛇一样冷血。安洁倒不是太在意,但是直至现在她还是不能和蛇一样冷血。
如果冷血一点,那安洁可能早就把汤泽带回去了,也不会救那个女孩耽误时间了。
看着坐下地上靠墙睡着的汤泽,看着毛茸茸的耳朵,安洁一把抓上去,汤泽没醒。
虽然安洁动作很大,两只手就像螃蟹夹子一样夹住,但其实她是轻轻的,要是把他弄醒了那就不能摸耳朵了。
安洁先是轻轻的,那奇妙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和普通小猫的耳朵不同,他的要大很多,和他头成比例,毛也要茂盛多,摸着自然也要柔软些。
可能是汤泽头太大,印象中以前华利弗慢慢变成猫时耳朵没这么大,安洁恰好能一只手完全揉捏起来,渐渐的上头了,力度也越发放肆起来。
随着力度的增大,汤泽熟睡的脸上泛起红,感觉是很享受。
最开始只是脸红,过了一会,不知是这么的,还是因为睡着了不知道羞耻,不知道“欲拒还迎”,竟然隐隐的发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安洁这下不知如何是好,感觉有些对不住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