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快走。”不顾夏若烟反对,李炎便欲拉其手找地方躲避。夏若烟几乎是下意识的打开了李炎的手,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怕被人发现一样。黑衣人狠狠的望了最后一眼,转身远去。那孤寂的背影让她有种莫名的心痛,好像有种珍贵的东西在渐行渐远。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心痛。”府上卫兵四处搜查,夏若烟只是愣在当场,眼中雾气缭绕。
“太子殿下,微臣救驾来迟。卫兵,快去找大夫,快啊。”夏恒急匆匆赶到。不明白两人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现刺客了。
将太子送下去治疗,再看三妹异状。忙道:“烟儿,到底怎么回事。”夏若烟轻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还未回到闺房,一个仆人急匆匆道:“三小姐,不好了。马圈中的那匹红马突然发起狂来了,怎么拉都拉不住。”那匹马是三小姐特意交代好照看的,平日里吃的比下人都好。不知道怎么突然发起狂来,缰绳都勒出血来了,下人哪敢怠慢。
夏若烟皱了皱眉道:“带我去看看”
马圈旁边已经围了六七个下人,死死地将马摁住。这马里力气大的出奇,膘肥体健,全身赤红。四肢蹄子殇各有一圈雪白色。一看便是上等好马。此时仍然不住的动弹。
见三小姐来了,忙齐声道好。此马正是“烈焰”,萧然“走”后,一直由夏若烟照料着。她相信总有一天萧然会回来的。
“放开它”夏若烟淡淡道。
“可是它突然发狂,万一伤了小姐……”照料马的仆人华为说完,望了夏若烟一眼便不敢再说下去。几人起身,仍然在一旁警惕着。夏若烟伸手在“烈焰”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你也想他了,是吗?”
马打了两个响鼻,众人正待行动。奇怪的是,马好像渐渐平息了下来。
“烈焰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狂的?”
“回小姐,两柱香时间以前。小人不敢耽误”
两柱香以前,自己正在荷花池旁。那时候刚好是刺客出现!
“为什么连你也会有这样的反应。”夏若烟若有所思。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洛阳城中的一处破庙中,萧然身着黑衣,拔去身上的箭头面无表情的上着药,身上多处血迹,好像这不是自己的躯体一般。没想到冒死进夏府,原以为可以道明一切。现在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可笑的是还自己为已经两人情比金坚。
“萧然啊萧然,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无钱无势,被人追杀的像丧家之犬一样,竟然妄想娶夏若烟为妻。你有这个福气吗,她凭什么非你不嫁,杀父之仇,哈哈哈哈……”萧然怒急反笑,至最后声若杜鹃啼血。每大笑一声便吐一口污血。也不知是太伤痛还是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问世间轻微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就在武林中人关注着“七星石之争”的好戏上演时,另一股退隐江湖的大势力也在悄然崛起。他们并不参与武林中人的纠纷,再加上武林中人一般都不愿与其交恶,所以任凭他们势力越做越大。他们就是十二连环坞,二寨主宇文幕以太湖为大本营,将周围水域势力最强大的贼寨尽数收伏之后,先是剿灭了以前与自己有过节的巨鲸帮,又将前来剿匪的巴陵水师尽数坑杀,一时间名声大振。
凭着一支所向无敌的水军和一个牢不可破的水寨,十二连环坞在长江上称霸,一时间官府也没有办法,接着他们又转战陆地、劫镖杀人、不留活口,隐隐然有中原黑道第四大派之势……
自古以来,善恶不同道,正邪不两立。邪正相生,有名门正派就有黑道邪派,即便是大唐这样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也不例外,歌舞升平的表象下面掩藏着许多腥风血雨、江湖败类。虽然从古至今黑道中也涌现出了少数枭雄,但大部分只是干些烧杀掳掠、鸡鸣狗盗的苟且之事。
十二连环坞原本就是这样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角色,开始他们只是长江边上的几股水贼而已,直到二十年前宇文蒙以血腥手段将这批水贼收拢。网罗天下大奸大恶之人,替其提供庇护。天下少有敢去找茬的人,就连惊艳绝伦的武林第一高手苏惊涛对宇文蒙的武功推崇不已。二十年处心积虑,终于现身江湖。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以,一飞冲天。宇文蒙这老东西,终于也不甘寂寞了,看来江湖又多了个变数,这盘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天魔殿中,任逍遥品着一杯佳酿道。在以前,他是绝不会留恋酒色这种东西,在金蟾岛关了十几年,体味过孤独绝望后,反而懂得享受了。
“难道五大派会任由它做大?长江水陆地势险要,五大派扶持的青龙帮和阎罗殿掌控的曹帮各占一半,现在十二连环坞虎口夺食,就不怕两派势力连纵之策。宇文蒙乃是前朝遗民,辅佐过大隋王朝,怎么会做出这么引人注目的举动,孩儿想不明白。”任秋白站在一旁,面带不解之色。
任逍遥把玩着手中玉杯,面色渐紧:“先声夺人!乱世造英雄,十六年前的正邪大战他为什么不出来,以他当时的实力未必就比那家实力弱。历时千年间,文韬武略之辈如过江之鲫,能青史留名者又有几何。汉王刘邦出生不过一介亭长,如何夺得天下大势。大唐开国皇帝李仁恭能称霸又为何。两字“乱世”而已。自古民不与官斗,大唐气数未尽他自然不敢出来作乱。如今大唐与突厥订立的盟约如同一张废纸,“战神”夏霜天久病不起。内忧外患,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他这是在造势,也是玩火。”
“乱世。”任秋白仔细品味着这两字,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心中越加佩服起父亲,对大局的掌控远非自己能比。
“巴陵军与大唐水师一同围剿都大败而归,皇帝老儿为了稳定民心,下一次围剿只许胜不许败。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非夏家军莫属。秋儿,多留意宇文幕此人,他可能是你除了慕容云风之外另一个劲敌。”
“二寨主宇文幕,宇文蒙四个儿子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不过有没有这个资格做孩儿的对手还要过招后才知道。”任秋白颇为自负,四岁习武,十二岁掌权,二十四岁达到后天巅峰境界,他有自傲的资本!
任逍遥大笑道:“好!我任逍遥的种就要有这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皇城,金銮殿。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殿中静的落针可闻。皇袍老者翻阅着书案的奏折,眼神愈加凌厉。“啪!”,文武百官身躯一震,奏折散落一地。
“太湖水寇作乱,为何瞒而不报,三万水师还被杀的丢盔弃甲,成何体统!来人,将水师统领拖去斩首告慰将士英灵。”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声音渐不可闻。众人更大气不敢出一口,所谓伴君如伴虎,一怒之下杀个把人算不得稀奇。
“霜天……”老者下意识叫到。
“回皇上,夏老将军久病未上朝。”宰相武殷堂答道。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扫视百官,真到用人的时候一个个都畏畏缩缩的,不堪重任。目光停在夏洛身上道:
“夏爱卿,霜天伤势如何。”
夏洛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爹的病情已有好转。只是口不能言,恐怕还要修养些时日。”
“恩,那就好。夏卿家对太湖水寇之事有何建议,不放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