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对着明瑶宇道,“今晚我去你房间里,与你谈一些事情。”
“王爷你快饶了我吧,”明瑶宇往后退了退,又开始咳嗽。
明瑶曦也道,“还是明天再说吧,哥哥今天也忙了一天,今天也实在太晚,让他回去休息休息。”
苏政华也没有强求,眸光往屋外一瞥,微敛眼睑,便是默不作声了。
是夜,战其镗吵闹着要跟明瑶曦睡在一处,来了这么久,她们两个还没有好好说说话呢。苏恒玉在一边真是哭笑不得,“其镗,你这样可让我怎么办?”
战其镗理所当然道,“今夜你就去跟你兄长挤挤吧,不然跟你小舅子去挤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苏恒玉想着苏政华,苦笑道,“我们两个虽然是兄弟,但是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处,不会觉得尴尬吗?”
况且那个人还是苏政华啊苏政啊,那个即是他的兄长,也同样是他的敌人的人。战其镗难道不知道,他们两个面上看上去合乐的人心里早就扎进了一根刺,被他们所处的地位,被他们所喜欢的人,被他们同样身为皇子而不得已的从手足变成了无法相守一处的人。
但战其镗可不会管这些,明瑶曦心里也是无奈的,便对苏恒玉道,“今天你就去跟我哥凑合一晚吧,他身体不好,你顺便照顾他。”
苏政华就这样被这两个女人给轰出了房门,程蝶衣还未睡,又见他手上拿了一个枕头,便以为他是做了什么错事被明瑶曦给赶出来了。
程蝶衣同时在心里也觉得非常的疑惑,一个是温文尔雅的皇子,一个是体贴入微的皇妃,这两个人凑在一堆,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吵起来的人。怎么现在皇子还被赶了出来?可见女人都是凶悍的物种,得尽快避而远之的好。
苏恒玉与程蝶衣打过招呼,程蝶衣见他这样子,便好心的上前道,“不如苏公子今夜就去跟我那里凑合一晚如何?我刚好也没事情,所公子有空,我还有事情要向公子请教呢。”
苏恒玉正求之不得,如此的话,于他而言是最好的。至少可以不用去跟苏政华两两尴尬相望,也不用去明瑶宇那里受他的取笑了。
于是恭敬不如从命,“那今晚就叨扰你了。”
程蝶衣摆摆手,“都是男人,我们懂的,只是这些事情,我们要学会理智处理啊……”
然而越说苏恒玉便是越听的一脸懵逼。
苏政华回了房间里并未立即睡下,他坐在桌上,借着屋内的油灯,想着他在李仁书房里的密室里看到的那些账本。脑子里有些没有头绪,便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苏政华回头一看,明瑶宇披着衣服打着呵欠走了进来,看见战其镗不在,更好。直接脱了鞋袜窝到了苏政华跟战其镗的床上去,有种要霸占这俩人的床铺的意思。
他困的不行,强行打起了精神,“我知道,若是你不着急的话也不会急着要与我谈事情,你不说出来我这也睡不着,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
明瑶宇的脸色在灯光下显的愈发的苍白,苏政华道,“是有疑问,不过不是很急,你不必今夜就过来找我。”
“我这还不是看着你屋内的灯老是不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知道你啊……”明瑶宇半睁着眼睛,“你说与我听,我可以边睡边听着,明日再给你回答,不然我内心不安。”
苏政华见他如此便也没有继续推拒,问道,“你可知道当年在江南之地有一个江家?”
“嗯?”明瑶宇一听,瞌睡跑了大半,“是有一个江家,据说当年这江家的财力是整个南晋最盛,曾经一度还十分的被朝廷看中。大概也就是几年前吧,说是江家家主病死了,后来财力就落没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偶听人提起过。你今天怎么想到来问这个问题了?”
苏政华的心思却沉浸在更深层的地方,“江家当年的财力既然如此的雄厚,怎么会这么快就没落下去?”
明瑶宇彻底将眼睛睁开,也是,一般来说,便是江家家主突然离世,那他应该还有孩子来继承他的家业,怎么就会突然落没了。
“我还听人说话,当年那个江家家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本是被皇上要指给你那小弟弟的,后来呢,她爹死了,她也失踪了,反正这事也都是不了了之了。”
当年皇上之所以会想要跟江家联姻,原因十分简单,因为江家有钱。如今没钱了,自然也就不值得人去到底拉拢了。
“女儿?”苏政华这下心中便肯定了七八分,这事他曾经也听人提起过,“那江家女儿,叫什么名字?”
明瑶宇的记忆力是惊人的,他只依稀记得,“单名一个梦字。”
江梦?苏政华的手指又轻轻扣着桌面,江梦,江家之女。
明瑶宇虽聪明,但也不喜这样去猜测,受不了苏政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便问,“问也问完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你总可以讲与我听吧?”
明瑶宇说完又躺回了他的床上,别人的被窝他总是觉得格外舒服的。
苏政华依言讲与他听,“我在李仁的密室里,看见了打量的账本,上面很多都是一些几年前的钱庄,田地,还有作坊的记载。加之那夜有女人来行刺他,我便在心里大概猜测了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江家女子?”
苏政华道,“因为我带回来的这位江公子,便是那夜的姑娘。”
第二日一早,大家便发现了一件比较奇葩的事情,苏恒玉从程蝶衣的房间出来,明瑶宇从苏政华的房间里出来,而战其镗是从明瑶曦的房间里出来。
见着这架势,明瑶曦跟战其镗面面相觑,心底里都在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瑶曦更是走到她哥哥身边,问苏政华,“你俩,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这话弄的明瑶宇直想伸手去捏他亲妹妹的脸,这真真是自己的亲妹妹,不过明瑶宇有时候嘴也是贱的,“如何?难不成你还
期待着我俩能发生点什么事情吗?”
玩笑归玩笑,边上的苏政华已经黑了脸,咳嗽了一声,现在这些人说起话来还真是没有下限了。
他们起床的时候,那江公子已经帮着何念桃去做早饭了,明瑶曦道,“若是江公子是个女儿,一定会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姑娘。”
明瑶宇便不免向江“公子”多看了两眼,她的面上是无多大表情,只一双眼睛,静的很,也淡的很,里面仿佛不含着任何的情绪,却又像是经过很多事情的人,将许多的情绪都掩盖住了。
这边战其镗也未让大家闲着,指挥着一部分从李府带出来的人,受伤的人就帮助百姓施粥去,没受伤的就去帮忙修房子。
这可难为了他们这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大老爷们,修房子这样的活儿他们还真是不怎么做的来。好在,程蝶衣指挥着他们,负责一些搬运和上房揭瓦的活儿。
忙活了一大早上,他们才热了水洗脸吃饭,因为人多,他们又不得不多添了一张桌子,几张板凳。
这李府的人战其镗说带来就带来,使用起来觉得也挺顺手,可想到还要解决他们的衣食住行,就不免觉得当时要人的这个决定是在冲动的很。如果可以,她现在想退一半的人回去,她真的养不起。
早饭还没有吃完呢,就有人跑过来急急忙忙的通报,“殷大夫,我们那里有人发病了,你快随我去看看。”
估计真是很严重的事情,殷黎塘放下还未吃药的饭,何念桃帮着他去取药箱道,“我跟你一起去。”
清晨的明瑶宇咳嗽不断,这个状况也只能让殷大人跟何念桃去忙一阵子了。
之后大家开始了分工,程蝶衣带着一部分人去修房子,杭州城里现在也有很多的房屋需要修缮,可是若要修缮房屋,便要上山伐木。
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明瑶宇给否决了,“不行,山上的木头根植在土地深处,有预防洪水的作风,伐掉它们再生就比较困难了,不过你们在洪水及不到的深山里伐老木还是可以的,这个不受影响。”
战其镗真想上去一把掐死他,不能一次性把话给说完吗?也就是还能伐木不就行了。当下她便制定了作战计划,派几个人去伐点木头回来。
但是将那地形图拿出来,发现了一个问题,深山老林的老木因为长年生长在茂密丛林里,那些地方不但会有珍贵的药材,也会有野兽出没,所以要是去那里伐木的话,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程蝶衣也说,“这里能砍到好木头的便只有这座断臂山和东边的牙山,但是那里也是猎人经常去的地方,经常有狼,狐狸,甚至大虫出没。”
战其镗没想到居然这样恐怖,江南地区也会有老虎这种生物吗?
不过程蝶衣也只是听人说过,并不是十分的确定。可是为了木头,战其镗还是想试试,加上他们这里还缺桌子板凳,还有一些供无家可归的老人休息的地方,这需要的东西真是太多太多,能用则都尽可能的拿来利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