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劼枫念及此,也不禁一脸不平:“之前都城危急时我便请命了,可丛健偏说让我在此守住越城一代,也给国家留个营地!荒谬,不战而先谋其败,竟连退路都想好了,真是可笑!”
东风笑叹口气,顾劼枫性子本就急切,虽是他这般说,却也不能说丛健的做法全无道理,这越城一代终究也是要守着的,这国家的土地,应当是处处都尽力保全,不然,以后怕是会捉襟见肘,半壁江山。
她咬了咬唇,忽道:“听说这附近有一处名将祠,里面供奉着当初昭烈帝定天下的五位名将,你可知在哪里?我这便去。”
顾劼枫失笑,这丫头才坐了没一会儿,便又闲不住地往外跑,回道:“这怎会不知,你也不知消停着会儿,话说,我记得你也不信邪啊。”
东风笑挑了挑眉,随手抓起一旁盘里的物什便丢了过去:“少废话,带我去便是。”
顾劼枫抬手一抓,也知她没使什么气力,赔笑道:“好好好,这便带着你去。”
这名将祠昔日里曾被风水先生说做是‘阴宅’,因此平日里也没有人来,这门外栽着榆杨柳树,门内尽是一片阴冷,似是入了门,这温度便降下了一截,倒还有个虔诚的守门的老爷子,他往往会说这名将祠乃是精忠之地,觉得阴冷是因为祠堂石头发寒的缘故。可这究竟是为何,也无人说得清楚。
东风笑和顾劼枫一前一后入了祠堂,身后的几位兵士列成一队,眉目间尽是庄重。
祠堂里自是没有灯的,也没有暖意,真真是一阵虚寒,五个巨大的、漆黑的武将像立在正对门的、以及门两侧的墙壁前,皆是举刀挥枪,张牙舞爪。
顾劼枫依旧是不明所以,抬眸看着面前的铁甲女子,高傲不屈地仰着头,看向那壁前的像,那武将铜铃一般巨大的眼睛很是骇人。
却见前面的东风笑,‘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哪怕这地面一片冰凉。
他看见她取出短匕来,自行取血,歃血起誓:
“血缨军副帅东风笑在此起誓!五年之内,必将恢复山河,手刃敌将墨久,惩治叛徒丰彩儿,为我血缨弟兄们复仇!若是不成,甘受百般酷刑,车裂而亡!”
这等毒誓,比那五雷轰顶的瞬间消亡更为可怕,众兵士闻言,皆是身形一震,默然低头,也跪在了地上。
顾劼枫闻言咬了咬牙,竟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拔刀取血,亦是歃血为誓:“破甲军副帅顾劼枫在此起誓!五年之内,必将收复罄都,驱逐南蛮,除佞臣小人,重振我破甲雄风!若是不成,也甘受百般酷刑,车裂而亡!”
几日后,破甲军副营。
顾劼枫两手支在桌案上,瞧着面前已被勾画得密密麻麻的地图,眉头锁紧,东风笑立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打量着这地形,手却攥紧成拳。
“笑,你看这一出,二十里之外,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了一支千人的蛮人骑兵,之前我们竟皆是浑然未觉,真是荒谬!”
东风笑颦了眉,待他说完,在地图上用手指比划着,道:“南乔人也非痴儿,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纵是再精锐,也撼动不了这副营不止十万的军队,如今其前来,无非是这几件事,一则是冲着城镇百姓,二则是冲着军中粮草,三则是散播些脏东西,四则,便是不往军营处硬碰硬,中途分散,当了线人。若是骑兵,这第四个可能性,倒是不大了。”
顾劼枫颔首道:“确是如此,若是营四周不再有能同它汇合的敌军,那此番便出不了这几条因素了。”
东风笑点点头:“不错,若是这军队战力强劲,如果能暗中过了副营,便是直逼国都了,如此代价,你我可是收受不起。”语罢,又抬手在图上一划:“你瞧,这里恰是一处荒野,过了此处,直到这副营之中,便都是平沙万里,那时我们再拦,动静也大,费力也大,便是事倍功半了。如今,估摸着他们还有些时间才能到这荒野,我们不妨派出二三百人的精兵,先行潜伏在那荒野里,趁其不备,放火惊马,逼退这千人。”
Wωω⊕ttκan⊕¢ 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