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大逆第一集团军的第二军已翻越东岭,直插大清河的东岸。
面对着即将全线崩溃的形势,血妖子简直有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陈黑风道:“目前逆军来势凶猛,直接威胁到我赵家堡和卜顺这两处要塞。如果这两处要塞再丢失,那么我军的退路就会被切断,从而有招致全军覆没的危险!为今之计,只有先撤退,保全实力再说!”
十月一日,西洋联军总司令部在百叶城召开集团军联席紧急会议,讨论当前的局势。
西洋联军总司令布什发言道:“狡猾的中国人避开我南面坚固的阵地不攻,改从北面登陆,从九月二十一日夜间开始,短短十天时间,一路势如破竹,推进速度惊人!而鬼方军几十万大军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丢城失地、一溃千里,致使我北纬18度线以北地区全部沦丧于敌手。我军必须调整部署,进行反击!下面我命令,鬼方军的第四集团军、西洋联军、倭军的第一集团军和韩国兵团为反击主力,鬼方军第三集团军和倭军第二集团军为战略预备队,从即日起,向北反攻,把可恶的中国人赶下海去!”
“轰轰轰轰!”万炮齐鸣,飞机遮天蔽日,一排排炸弹从机腹下打开的舱门里倾泻而下。
“轰隆隆!”坦克、装甲车怒吼着横冲直撞,盟军的反击开始了。
土城。
大逆第一、二集团军的首脑正在这里召开紧急会议。
第一集团军总司令杨贤宝道:“敌人的反击已经开始了。十月一日,我军攻击木城时遭到敌人飞机和重炮的轰击,伤亡很大,被迫撤出了战斗。到今日(九月三日)止,敌人已抢占平原、五马、张家村、卜顺、木流等数座城镇,我军被全线击退。此次敌人是以战斗强的西洋联军、倭军和韩军作为主要攻击部队,而且有飞机、坦克、导弹和远程大炮配合作战,来势汹汹啊!我军自登陆以来连续作战,因为对手是较弱的鬼方军,一直打得比较顺利,部队中有骄傲情绪在滋长;此外,我增援部队尚未来到,粮食、弹药、燃油都消耗很大。为了屯积粮弹、等待增援的第三集团军和快速纵队,我军必须采取以空间换时间的战法,迟滞敌人的进攻,因此,要求我各集团军一定要顶住敌人的进攻,进行阻击作战。我们必须要顶住敌人十到八天的时间,特别是要保证赵家堡、火州、新港这几处重镇不能轻易丢失!”
“报告!”一名哨探官急速来报,“新港已经被敌军攻占,我第三军第35师全军覆没!”
“什么?一个师一万多人就被敌人消灭了?”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贤宝大怒道:“这还了得,必须追究其上级领导人的责任!”
何来劲瞪着坐在长桌对面的井凤安道:“第三军的军长是你井凤安吧,你是怎么指挥部队的,为什么一个师就让敌人干掉了?你有几个师送给敌人?”
井凤安委曲道:“我军一共有33、34、35三个师,其中第33师守百合,34师在东山口阻击敌人,只有35师守新港。因为34师被调到大坑去阻击敌人,致使东山口被敌军夺去,从而导致35师被包围……”
“推出去斩了!”贤宝拍案道。
第二集团军的正副司令高应龙和齐大召连忙上前劝解道:“临阵斩将,军中大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何况没有杨平东总司令的指示,还是饶了他死罪吧。”
贤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八十军棍以示惩戒!”
十月四日,战斗更艰苦了,敌人连续发动猛攻,赵家堡和火州先后丢失。
十月五日,敌人已经包围了土城。
然而从十月四日起,我军就已经全线收缩、北撤,准备依托东岭、西岭发起一场持久阻击战。
因此,当敌人包围土城时,土城已空无一人。
十月六日,敌人又向土城北面的高州发起了进攻,企图一举攻占浪口,然后楔入北海岸线的最大城市白沙,将我军分割为东西两断,包围歼灭。
坚守高州的是第一集团军的第二军。第二军的军长便是在海城指挥过一场阻击战的陈怀宁。陈怀宁是已故大将陈子善的次子,哥哥陈怀安是第三集团军的总司令,而他只能干军长。但他并不介意职务的高低,他最大的渴望就是能有仗打。过去骑马打仗和敌人面对面肉搏他没有皱过眉头,如今指挥新式军队和敌人打仗他也同样兴趣浓厚。他似乎更喜欢端着机枪向敌人扫射的作战方式。
因此虽然是军长,他却和上次在海城打阻击一样,亲自呆在前沿阵地,操纵一挺重机枪向敌人扫射。
自从大逆组建新式军队以来,杨贤杰曾经组织了一个现代军事指挥强化学习班,组织过去骑马打仗的将领学习西洋人的现代军事理论。他也在学习班学习了半年。按照作战条例,他应该将重兵摆在最前沿的高州一带才是。但是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很善于吸取经验教训的人。他吸取了上一次罗结岛战争失败的教训,并没有将重兵摆在最前沿的高州,而是撤到了城防坚固、又可以依托山地构筑纵深阵地的浪口,高州仅留下了一个团,一千余人。
进攻高州的是美利坚军团的第一军第二师和鬼方、倭军的各一个师共三万余人。
天刚亮,敌人便出动了数百架飞机对高州狂轰滥炸,接着又用上百门大炮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炮火覆盖。
空袭和炮击过后,高州已经不象一座城,只是一片断墙残垣的废墟。
上午九点,鬼方军首先打头阵。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光光光光……”重机枪的射击声打破了战场的宁静。
战士们仿佛从地下冒了出来似的,抖掉身上的尘土,端起重机枪向敌人猛烈扫射。
冲在最前面的鬼方军措手不及,立刻成片成片地倒下。
“冲啊!”陈怀宁挥舞大刀片率军冲出了掩体,大刀片在敌群中举起又落下,人头、胳膊、腰肢乱飞……
鬼方军一触即溃,一万多人的队伍鬼哭狼嚎,如炸了群的野马,兵败如山倒。鬼方军已经失去了一股气,再也没有勇气和中华健儿交锋!
鬼方军溃退下去后,倭军又出动了。
凶蛮好斗的小日本鬼子同样被我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在不要命的中华健儿面前,他们的武士道气焰黯然无光。
下午,美利坚军团出场了。
这也是大逆子弟兵第一次同美军交锋。
美国佬的出场果然不同凡响,他们开着几十辆M4谢尔曼坦克车冲了过来。
谢尔曼坦克是一种性能很优异的坦克,二战时曾在北非战场和诺曼底登陆时大显身手,现在被美军用来突击逆军的阵地。
“坦克!”逆军战士们都惊呼起来。
陈怀宁轻蔑地瞥了一眼即将冲到面前的坦克,不慌不忙地指挥战士们准备迎战。
然而面对这钢铁怪物,战士们都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哒哒哒……”有的战士开始用手中的冲锋枪、步枪向坦克射击,然而子弹打在坦克外壳上发出的是“啾啾啾啾”的响声,子弹乱蹦着弹跳了开去。
“轰!”一个战士投出了一颗手榴弹。手榴弹在坦克前面爆炸了,腾起一股白色的浓烟。坦克似乎也吃了一吓,停下来了。战士们睁大眼睛,想瞅瞅坦克上发生了什么变化。然而白烟一散,坦克又隆隆往前开进了。
“哒哒哒哒……”坦克车上的航向机枪开始扫射起来,几名战士当即中弹牺牲。
“炸了它!”陈怀宁两眼冒火,狠狠地下令。
一个战士抱着一包炸药冲出了掩体,直钻到坦克下面……
“轰!”一声巨响,坦克的履带被炸断,坦克也停了下来,但那名炸坦克的战士也不见了踪影。
“大个刘!”他的同伴发出了悲呼声。
“他妈的,这些美国佬真可恶,躲在乌龟壳里不出来,算什么本事?相比之下我倒是喜欢武士道精神的倭寇!”一个战士愤愤地骂道。
“人家那么傻,白白地让你打?”另一个嗤道。
敌人的坦克绕过那辆履带被打坏的坦克,又逼了过来……
怎么办?
难道对付这铁疙瘩只能用人的血肉之躯抱着炸药去炸它?
陈怀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的眼光落到了阵地前散落的木板和曾经用作鹿砦的柴禾。
“对,用火烧!”
阵地前燃起了冲天大火。敌人的坦克在大火前止步了……
当敌人的坦克终于冲出大火的包围,突到逆军的阵地前时,逆军士卒已经退到了二线阵地,藏在横七竖八的断垣残壁中间去了。敌人的坦克找不到目标,只好胡乱开枪开炮射击一通。
然而当敌人的步兵出现在阵地前时,逆军战士们又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用手里的轻重武器射杀敌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敌人根本不知道逆军的战士们在哪里打枪就稀里糊涂做了鬼。
激战了一整天,三万敌军竟然攻不下一个团把守的阵地。
十月七日到八日,敌人又连续进攻了两天,高州犹如一块钉子,拔也拔不掉!
敌人还同时向吴村、大坑、乌龙岭、陈家沟、梅村等地发起猛攻。
到十月十日,敌人先后攻克了这些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