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月华映射在人工铺就的小路上,散发着冷冷的清辉。唐宁越走感觉身上越冷,不由缩了缩身子。忽然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气飘来,唐宁不由向着香味方向走去。
这是一座落败的宫殿,院子里是一棵粗壮的桂花树,枝叶繁茂,亭亭如盖。淡淡的香气令人感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在一旁的角落中是一丛丛的翠绿植物,顶头朱红一点,迎风摇曳,惹人爱怜。唐宁不由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它们娇小惹人爱怜的身姿。
“你怎么在这?”一个含着怒气的声音响在唐宁身后。
慢回头,唐宁只见月光下那张俊逸的容颜上好似泛着一丝丝的黑气。“见过宁王殿下。”唐宁恭敬地对男子行礼,随后答道:“我随便走走,便到这里来了。见这座院子虽然破败,但处处透着精致,可见主人也是费了不少心血的。我着实喜爱不已,便进来转转。有什么不便吗?”
朱权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问道:“你也觉得这院子精致?”眼中竟似含了几丝期待。
唐宁肯定地点点头。
朱权似松了一口气,用自己略带忧愁的声音说道:“这是母妃生前的居所。在本王的印象中,她便是一位几位随和的人。她每日都会准备好精美的菜肴,等待着父皇的驾临。而父皇好似将她遗忘了,望着宫中逐年增多的各色佳人,母妃她以泪洗面,红颜见老,不见君恩。”
朱权的神情带有一丝追思、落寞、萧寂,那眼里所传露出的感情分明是那人给自己的感觉。
“明轩,你……”唐宁回忆起那日光明顶上的谈话,他说是自己父亲的第十七子,而宁王在兄弟中排行亦是如此,世上哪有
如此巧合的事?况且除了天家,又有哪家子嗣会如此兴旺?
“是不是你?”唐宁声音中竟含了几分激动,几丝颤抖。
“唐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朱权语中竟含有几丝嘲讽,他不能忘,她是四哥的人。“本王不久前听说上个月明教教主坠崖坠崖身亡,尸骨无存。况本王藩制大宁,事物诸多,怎能分身在光明顶,管理江湖事物。再有,本王提醒你,你既是我四哥的人,便该知道自己的心思放在何处。”说完之后,便大步离开。
唐宁望着他的背影,心内苦涩。刚才燕王并未向众人介绍自己,在场的官员中她亦认得不少,但他们都知道她是怜香院的紫巾,唐宁之名,知道的人着实不多。而宁王,不是暗中监视燕王便是知晓自己真实姓名的人之一。
她不排除人有相似的可能,但这时,她分明肯定:宁王既是明轩,明轩既是宁王。
宁王快步离开之后,来至荷塘边上,这里是他曾经最喜欢来的地方。荷塘边的假山层叠,正好留出一块不大的缝隙可供他平复心情。回忆起那名女子带给自己的快乐,心有一点点的动摇。
“王爷,您心软了。”这时自暗影处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蓝衣男子。
“范先生,宁儿好像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朱权望着那一湖清澈之水,定定开口。
“王爷,不可大意。在鬼影阁追杀您之后,唐姑娘就出现了,还那么巧是燕王的人。之后我们的江湖势力便被……总之,不可不防啊!”
“范先生,”朱权似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到对方眼中的恳切目光,只得作罢。
“王爷,此后
行事务必小心。若是让他们知道您就是明教教主,那您便岌岌可危了!”范鸿儒衷心告诫道。
“是,本王尚有一事不明。”朱权问道。
“王爷有话但凡直言,范某定会知无不言。”
“既如此,先生可否告诉本王,当初为何会选择本王。要知道本王既无可能又无心于那人人争抢的肥肉。”
“范某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王爷,当今天下暗潮汹涌,虽说您无心,但总归要在这世间寻求一块庇荫之地啊!”字字句句,言辞恳切,朱权能感觉到范鸿儒对自己的衷心,但看他却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愿将事告知自己便作罢了。他朱权,绝不是强人之辈。只要他无异心便可。
唐宁在院中稍微耽搁了片刻,便返回宴席上。朱棣轻握了一下她的小手,不禁皱眉:“怎么这么凉?”唐宁笑着抽回手:“不碍事,是我自己贪玩,在外面多逗留了些时刻。”对于朱棣的触碰,她明显还是不能适应。
朱棣见此,眉头又皱了一下:早晚有一天,这个小丫头会适应的。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可唐宁知道,自己不愿与皇室产生任何瓜葛。就在刚刚得知,明轩竟然未死,并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宁王,心内更加矛盾了。或者,光明顶的美好都是她自己的幻想而已,而高高在上的宁王,应该是未将自己放在心上吧。
就在唐宁想象不停地时候,对于那些千金小姐来说,宴会亦是让自己扬名的绝佳时刻。于是那些有才艺的闺阁娇女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以期为自己赢得好名声。但这些,显然未能引起唐宁的注意,以及她身旁的燕王——金陵众女的理想夫婿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