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迈开步伐走下一层层的阶梯,这是正巧遇到一名小太监前来寻找朱允炆。“皇上在上面。”唐宁冷声道,语中加有丝丝的不悦。
小太监急忙小跑着上前,踏上两步阶梯之后突然回转身来对着唐宁说道:“宁寿郡主,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伤了皇上的心,那么就非您莫属了。”说罢之后不待唐宁回应,便急匆匆去寻朱允炆去了。只留下唐宁在原地暗自愣神。夜凉如许,几颗星辰零零落落的挂在天空,散发出微薄而又寂寥的光芒。风起,吹散了唐宁的发丝缕缕,在晚风有着别样的魅惑。最终,唐宁摇摇头,踩踏着凌乱的步伐离开。
之后的几天,朱允炆再也没有出现在唐宁面前,唐宁只是从他人口中得知他最近的一系列举措。方孝孺因为拦阻燕王有功而被提拔为翰林侍讲,与此同时东宫之臣黄子澄、齐泰纷纷身居要位,一时之间朱允炆的势力如日中天。八月,朱棣的胞弟周王被贬为庶人,自此削藩提上了朝廷的进程。之后代、岷、湘、齐诸王先后被夺权,湘王朱柏不堪受辱带着王妃与世子自焚于王宫之中。一时之间哀音在诸王之间弥散不去,大有唇亡齿寒之感。
“父皇,他这是要将我们兄弟赶尽杀绝呀。”书房之内,朱棣对着朱元璋的画像发出阵阵感慨,“当日您选择的储君,手中的利剑不是对准犯边的胡虏,而是他的叔叔们。父皇,若是您能睁眼看见这一幕,心内可会感觉到阵阵的疼痛。但是儿臣绝不会坐以待毙,绝不!父皇,儿臣决定不日起兵。若是事成,儿臣则将打造一片盛世辉煌;若是不幸事败,则世上再无儿臣骨血。父皇,若是您还认儿臣是您的儿子,就请在天保佑儿臣。”
打开书房的大门,朱棣便看见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们,个个脸上均是一片热忱的期待。
“王爷,属下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是啊,王爷。多年的准备属下就只盼着这一天
呢。”
张玉、朱能、丘福等一个个平日板着脸的汉子此刻的嘴角不由大大咧开,洋溢出世间最为灿烂的笑容。
朱棣见状,心内不由阵阵温暖。“好,朱能,如今我们手中有多少人。”
“回禀王爷,八百。不过都是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以一当十之辈。”朱能上前一步回答道。
“王爷,虽然我们只有八百人,但是在张昺谢贵手中的十万兵马可是我们北平的兵马。虽然如今归于朝廷名下,但是王爷振臂一呼,自然可以收归囊下。”道衍怕打击众人的士气,不由在朱棣面前分析道。
朱棣点点头,对着府中众人说道:“如今我们与朝廷的力量悬殊,以少胜多的战役在历史上不是没有,但是战争终究是免不了杀戮。一旦与朝廷开战便再也没有回头之路可寻,本王若是事败,你们则将背负乱臣贼子的骂名,甚至连累祖上。现在,你们若是有想退出的,本王会备上金银为你们送行,权当是你们为本王卖命多年的报酬。今后无论你们选择哪条路,只要不背叛本王,本王一律不予追究。现在若是有想退出的,尽管与本王提。”朱棣话落,院中一片寂静。良久,谭真喊道:“王爷,自从我们跟随你的时候起,便决定一生追随。断没有在王爷需要之时抽身而退的道理。”
“是啊,王爷。每次我回家的时候,我娘就和我说,一定要好好跟着王爷。若是做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她第一个便不饶我。王爷,你对我家的大恩大德,陈文就是以死为报也不为过。”燕云十八骑中最小的陈文激动说道,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王爷,我们愿以死为报。”一时之间,激越豪迈的声音响彻在燕王府上空。
朱棣声音一扬:“若是有朝一日,本王成就大事,一定会重重答谢各位的。那么,大家就各自做好准备吧。朱能,你去布政司下帖子,就说本王邀请张大人与谢大人小酌一番。
”
待众人散却之后,朱棣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后院走去。大片大片的蝴蝶兰盛开着,风过轻轻摇曳,姿态万千。
“爷爷。”一看到朱棣,在奶娘手中的朱瞻基不由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口中发出甜甜的呼唤。稚嫩的声音唤醒这铁汉胸中的无限柔情,望着长得与那人相似十足的眼眸,朱棣不由从乳娘手中接过小家伙。“瞻基真乖。”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小人咯咯直笑。
“奶娘,你先下去吧。”朱棣抱着小家伙儿在庭中的的石凳下坐下来,朱棣无法想象,自己失败这个小家伙儿将会收到什么折磨。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个小家伙,自己也要赢了这场胜仗。朱棣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是唐宁留给自己的珍宝。就算是拿整个天下来给他把玩,他也甘之如饴。
“父王,”朱棣与朱瞻基呆了一会儿,便看到锦瑟缓行而来。“瞻基乖,找你娘去。”虽说朱瞻基是在锦瑟名下,但是一直是由朱棣亲手带着的,对于这个孩子,朱棣可谓是费尽心思。所以朱瞻基最为粘着朱棣。此时见了锦瑟,也没有什么感觉。直往朱棣的怀中缩,想要朱棣多抱自己一会。朱棣见还有时间,也就由着他在腻自己一会。“本王不在北平的这些日字里,瞻基就劳烦你多加照看。”话虽是对着锦瑟说的,但是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怀中的珍宝。
“父王客气了。瞻基本来就是儿媳的亲子,照看瞻基儿媳甘之如饴,又怎么会劳烦呢?”锦瑟恭敬说道。
朱棣投给锦瑟轻轻一瞥,目中意味不明,“你能这么想本王甚感欣慰。锦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本王的底线在哪里,希望你不要触着本王的逆鳞。那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也不是我能承受的起的。朱棣在心中暗自给自己加了一句。若是瞻基……他保不准会毁了这天下。
“儿媳明白。”
“如此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