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背对着他正在懊恼地想着,感觉到身边的床突然陷了下去,紧接着便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麝香味。
沈冰紧闭着双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僵硬着身子。方宇翔这家伙身上有股淡淡的麝香味,她一开始以为是他用的香水的味道,后来这段时间每当他洗澡出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这货身上的麝香味是内体散发出来的,天生的。
方宇翔抬起长臂,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啊……”沈冰条件反射地向下缩着脖子,无声地拒绝着他。
“我们明天就要回家了,怎么了?还不敢靠近我?我是你老公,是你最亲密的人。”方宇翔邪魅的声音在她脖子后面传来,整个身子都被他嘴里的热气染得麻酥酥的。
“我都说我还没想起来……回家再说吧,你离我远点,热……”沈冰用胳膊肘推了推他。
这个流氓,最近这段日子借口照顾她,动不动就突然靠近一点,真是不要脸啊,想占便宜,哼!
方宇翔很听话,直接站了起来,下了床,可是不待沈冰松一口气,他突然俯身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转身离开,出去穿衣服了。
沈冰被那一个吻吻得瞪大了眼睛,随即火冒三丈,却又不得不咬着牙隐忍着……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当初只想着戏弄一下方宇翔,没想到这厮变本加厉,真把他自己当成了她老公,动不动就亲近一下。
沈冰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但是,现在要是去承认自己是假装失忆的话,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想回家,继续撑着吧,过几天就当自己醒来了,看看方宇翔怎么个反应!
哼哼哼!想到这里,沈冰又得意了起来。方宇翔,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二天,方宇翔把沈冰接出院,亲自开车带她“回家。”
沈冰一路琢磨着回到方家之后该怎么兴风作浪一番然后成功而退……一转眸,车子竟然上了出城的高速路。
“方……那个,老公,我们的家在哪啊?我怎么看这路是离城区越来越远了?”沈冰假装好奇地问。
“你还记得这路吗?那你就应该记得我们的家在哪啊。”方宇翔扭头看了她一眼,眸底的笑意格外温柔。
沈冰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这男人笑起来可真够瘆人的……他真的好帅,却是那种一冷到底的冷酷,所以偶尔笑一下的时候,真让人感觉他不怀好意。
“哦……我记不得了。”沈冰只好承认自己不记得,转眸看向窗外,慢慢地,竟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周围哗哗哗的水声吵醒的,她睁眼看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里……竟然到了海边,应该是到了临市的海边了吧?
虽已是阳春三月,但还是正月,寒意袭人,这海边更是格外冷。
不过,这片海域很是干净,海水湛蓝湛蓝得让她想到了几个月前和秦正南去的那个孤岛……没想到,离江城这么近的地方,也有这么美的海域。
不仅如此,这边沙滩干净,但却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沈冰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发现车子侧面就是一栋红白相间的三层小别墅,非常精致。
正在诧异,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眸看去,才发现坐在驾驶室的方宇翔已经睡着了,动了动身子,又闭上了眼睛。
从她这个角度看,方宇翔的那张俊脸刚好呈现在眼前,棱角分明的脸,长长的睫毛,连皮肤都是极好的……沈冰撇撇嘴,这男人可真够妖孽的。
不过,在她看来,还是不及某人帅……秦正南的俊美是带着温暖阳光的,可方宇翔这厮的帅呆了点妖孽味,而且即使此刻睡着着,也让人感觉到了他身上溢出来的冷意。
哼!这货真能装,前一刻还对她温柔的笑……真是能装!
沈冰悄悄推开车门下了车,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轻轻地走在沙滩上,不敢走太快,生怕脚下再摔跤,她的这只脚就真的要报废了!
感受了一下午后海边的咸湿气息,沈冰来到别墅前,慢慢上楼走了进去。
刚走近门口,突然门被人拉开,两边各站了一男一女俩佣人,恭敬地向她鞠了一躬,“少奶奶好!”
少奶奶?
这应该是方宇翔的人吧……靠!真是不要脸,竟然把佣人也买通了,竟然叫她太太。
呵呵呵呵呵……方宇翔,等我突然恢复记忆了,你看着我怎么羞辱你!
“哦,你们好……”沈冰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这别墅里,可真够大的,而且装修得极其奢华,装修和家具都是地中海风格的,非常清新的感觉。
好久没走路,走了会沈冰觉得双腿双脚有点累,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每月经济翻了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冰冰,回到家里,想起来一些什么没有?”
沈冰一怔,刚转过身来,方宇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来到他身边,直接在她旁边坐下来将她揽住,温热的唇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这里,是我们的小窝,你想起来了吗?”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脖间,她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没,没有。”她怕他看出她内心的嫌弃和忐忑,忙往旁边挪了挪,“还没想起来吧,不过,应该很快了吧……只是,有点不适应,对这里很陌生。”
“不适应?”方宇翔也跟着挪过去一点,在她耳边轻笑,“是没适应家里的感觉,还是没适应我的怀抱?”
“都不适应!”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个失忆的患者,立刻觉得说话有了底气:“虽然你说你是我老公,但是我到现在也还没想起来,万一被你骗了呢?”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嗯?”方宇翔用力抱紧了她,趁她不备直接将她抱起来,“走,看看我们的卧室,或许你会想起来什么!”
“不,不要。”她按住他的手,忽得抬眸瞪向了他,可是这一眼又看到了旁边的佣人,不敢再挣扎,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楼。
进了卧室,他将她放在床上,手却不老实地去帮她脱衣服,“这里有地暖,很热,把外套脱了吧!”
“不要,我自己来!”沈冰连忙按住他的手,拒绝道。
“放心,我不碰你,免得你一激动再来个三次骨折,那我可就罪不可赦了。”方宇翔嘴上虽这样说着,但那只罪恶的手还是没舍得离开她的身体,也不去挣脱她的手,就那样带着她的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游走到了胸前的柔软上。
“不要啊!你不能欺负病人!”沈冰慌了,憋着劲硬是把他的手推出了外套外。
“就是因为你是病人,我才想欺负!”方宇翔脸上突然来了兴致,抽出胳膊,一个翻身,压在了沈冰僵硬的身体上。
“你不怕我三次骨折了?”她知道自己无力推掉他,只好放弃挣扎,怒目瞪着他威胁道。
“怕!”方宇翔俯下身邪魅一笑:“但是你的身体和我的身体好像不怕,怎么办呢?”
说完,他的吻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她倏地偏过脑袋,他的唇便只在浅浅地品尝到了那一抹樱红之后,落了空。
“想不想恢复你的记忆?”方宇翔扳过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想,想啊。”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怯怯地看着他,心虚地回答。
“我也很想让你赶快恢复记忆呢!医生说了,夫妻之间越亲密,会越刺激到你的记忆神经,说不定你就会马上想起来我们以前的事。”
“我怎么没听医生说过?”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给她任何考虑和辩驳的机会,双手并用一把褪掉了她的外套。
沈冰里面穿着紧身毛衣,丰满的上围露了出来,顷刻间落到方宇翔含笑的鹰眸里,深深地刺激到了方宇翔的感官。
“老婆,我帮你恢复记忆!”他没有犹豫,手直接上去要脱她的毛衣。
“啊——”沈冰惊呼一声,伸手抱住了胸,右手因为摔伤还未痊愈,痛得她赶紧缩回手臂,蹙紧蛾眉,一张小脸痛得皱了起来。
尽管如此,她也不忘用左臂牢牢挡住自己的上身,不让他碰。
方宇翔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不悦,轻轻抚着她右手受伤的手腕,轻轻斥责:“再不听话的话,受苦的可是你!”
“你明知道我受伤了,你觉得我还不够辛苦吗?还不够可怜吗?我在怀疑你是不是我老公,你肯定不是?”沈冰急中生智,也不再祈求他,而是换了一副严重怀疑的眼神怒瞪着他。
“怀疑?好!”方宇翔挑了挑眉,从床上下来,拉开了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红色锦盒递给了她:“既然你不相信我,那给你看看这个。”
沈冰视线离开电子相册,诧异地接过盒子轻轻开启:居然是两本结婚证!
“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婚证”几个醒目的大字格外突兀,再加上庄严的国徽,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红色煞是刺眼。
疑惑地打开来一看,里面的照片和姓名却刺激到了她的心。
持证人:方宇翔
持证人:沈冰
而登记日期,真的如他所说,几个多月前……照片上的她笑得甜美幸福,而他脸上挂着的笑,折射出来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深情。
“这,这真的是我们的结婚证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沈冰确定,照片里的女人是她,她更确定她从来没拍过这样的照片。
更何况,身边肩靠肩依偎的,是方宇翔这个神经病。
“笨老婆,你失忆了,当然记不起来。难道你怀疑照片和结婚证的真假?”方宇翔含笑的眸子紧紧盯着沈冰。
“没,没有,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好言辞闪躲:“可能是累了吧,我能不能先去休息会?我好累,走了会好辛苦的……”
方宇翔冷逸的唇角旋出一抹得意的暗笑,锢住她的双手,俯身在她耳畔轻语:“我觉得你还可以更辛苦一点,更可怜一点,这样的话你就会更快恢复记忆。”
“你这是什么理论?强词夺理!”沈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脸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晕,粉粉的,像雨后的映日荷花般娇嫩欲滴。
方宇翔心里微微一滞,虽然知道这个沈冰不是那个沈冰。但是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以来,他感觉自己着了道般,感觉已经把这个女人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而且,是很熟悉很熟悉那种。
初次见面那晚,他差点强要了她……但今天,他虽然也很想要她,但是不想用暴力和威胁,突然就很想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欣赏她,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品尝她美妙的味道。
“这不叫强词夺理,这叫实践经验,你在摔坏脑子之前,可是最喜欢在睡觉之前让自己更累一点的。”方宇翔邪魅一笑,一个谎言听得沈冰只有气结的份。
懊恼死了!他怎么处处抓着她失忆的事情不放,苦了她又没有办法辩驳。
方宇翔说完,轻轻的吻落在沈冰的双唇上,一下一下轻啄起她那诱人娇唇,直到她扭摆脑袋拒绝的力度越来越弱,轻啄变成狂热的吸吮,像在品尝一道味道极佳的美味佳肴一样。
沈冰不敢用受伤的右腿,一条左腿拼命地抬起、再无力地放下,腰肢不断地扭动着,企图从他的身下抽出,却总是徒劳。
方宇翔停下双唇上的掠夺,抬头邪笑看着又怒又羞的沈冰,压低声音说:“老婆,结婚证都给你看了,我们可是合法夫妻,你有义务乖乖地躺着让我享用。乖,试着忘掉你失忆的现实,你只有彻底融入到我们的交合中,才有助于你恢复美好的记忆。”
他的话像催眠曲一样蛊惑着沈冰,而他脸上认真的表情竟让她感到了暖暖的善意,怔愕间,她完全忘记了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王八蛋,忘记了他对她实施过的粗暴和霸占,忘记了他对她的威胁和侮辱……忘记了之前所有他对她的不尊重,以及上次差点强占带给她的伤害和委屈。
她着了道般停止了挣扎,闭上眼睛,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方宇翔唇角泛起一抹得意的浅笑,放开她的胳膊,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受伤的手腕处,另一只手一把握住她的盈盈纤腰,低头吻上她还在微微颤抖着的眼皮上,轻轻舔舐之后,沿着她发烫的脸颊一路吻到她紧紧抿着的朱唇上。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像迷药一样,让他欲罢不能。虽然她不懂得迎合和索取,但没有了第一次被强要时的恐惧和抵触,生涩的香甜气味,别具一番美妙的滋味。
方宇翔贪婪地吻着,身体情不自禁地燥热起来,渐渐粗重的喘息声暴露了他内心和身体对她的渴望…….
“不,不要……”意识突然清醒的沈冰,急得眼圈开始泛红,试图向身上正在攻城略地的男人求饶。
此刻的方宇翔又怎么会理会她的不从,舌尖一路下移,他闭上眼,狠狠地嘬起来。身体上的反应让沈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浑身上下是难耐的灼烫。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另她不安的感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进了她的四肢百骸,浑身每个细胞都奇痒难耐,她只能努力地扭动着身体,去减轻这种莫名的燥热。
方宇翔自然看出了她的身体较之以前的变化,忍不住停下来,上前在她耳畔继续蛊惑:“很好,亲爱的,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对我的记忆,再放松一点,或许你意识里对我的记忆也会慢慢被唤醒……”
“啊——”沈冰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没能忍住,与此同时,她的上身和双腿不受控制地高高翘起,又重重地落下。
一直没敢挪动的伤腿在她失控的冲动下被狠狠地砸了个正着,痛得她浑身的奇痒和滚烫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从脚腕的伤骨处席卷到全身的痛!
“啊……痛,痛死我了……”传递到全身的痛让她毫不掩饰地呻吟起来,卯足劲推开了还不知情的方宇翔。
正沉浸在挑拨乐趣中的方宇翔一开始以为她是舒服的娇喘,后来听到她的声音不对,抬头才错愕地看到了她那张因为疼痛而蹙紧了的眉头。
“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苍白?”他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不解又焦急地看着她。
“腿……碰到伤口了,痛,痛死我了……”沈冰忙爬起来,伸手去抚脚腕上的痛处。
“真是笨女人!”方宇翔忍不住低头暗笑,挡住她的手,上前轻轻地帮她把受伤的腿抻直,两只大手在伤口边缘轻轻地按摩。
“别……别动,好痛!”真的碰到了伤口,她痛得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不顾赤裸的身体,呲牙咧嘴地使劲倒吸凉气。
“没事,医生说适当的按摩有助于血液循环,会康复得更快。”方宇翔嗤笑着安慰她,扭头看了一眼她胸前的春光,忍不住又低笑出了声:“让你放松身体,也不至于太忘我了吧!”
“你……”他的眼神让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尴尬,慌忙抓起旁边的薄被遮住了身体:“不疼了,别按了,我要睡了。”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三次受伤的,所以晚安吧。”她拿开他的手,赌气般地闭眼躺了下去。
方宇翔看着她把身体上上下下遮了个严严实实,唇角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深邃的眸子里氤氲出越来越浓的柔情:她的不拒绝,是在甘心为失忆承担代价?还是……
躲在被子里的沈冰恼羞地拧紧了眉,渐渐恢复了血色的脸上写满了羞涩,她或许真的应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了……
不管是他用恶劣的手段强制霸占她,还是在她骗他失忆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既温柔又带着点小小邪恶地对待她,为什么在她意识的最底线,对他总是没那么抗拒呢?
沈冰觉得自己,要疯了!
第二天清晨,沈冰是被窗外婉转的鸟叫声吵醒的。爬起来打开窗户,一股湿咸的海水味迎面扑来,只见泛着白色浪花的海上一群海鸥在盘旋低飞,纷纷围绕着一个给它们喂食的人鸣叫。
沈冰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暖暖的笑,来他这个海边别墅好几次了,这是第一次注意到这气势磅礴的大海,好一幅和谐唯美的画面:蓝天,大海,浪花,海鸥……咦,那不是,他吗?
沈冰定睛一看,可不是么,那个站在岩石边伸长手臂给海鸥喂食的男人正是方宇翔。她低头抿了抿唇:这个男人,居然还有这份爱心。
“或许是说闲心比较合适!”她撇撇嘴,转身看着床的另一边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心里竟滑过一丝丝酸酸的感觉:不是没有奢望过每天会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醒过来的。
只是,她喜欢的人早已经名草有主……
而如今,她却像中毒一般,喜欢上了这种刺激的游戏……她竟然没想过立刻就离开这里。
自嘲地笑了笑,沈冰一双清澈的水眸里却滑过一抹黯然: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失忆?
肖暖今天的晚饭吃了很多,每一口都是秦正南喂给她的,吃了一碗饭之后还吃了一块蛋糕,胃口极好,这让秦正南很有成就感。
可是,他的这个成就感还没完全表现在脸上的时候,肖暖突然捂住嘴,扭过头,“哇”一声,将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餐桌上所有人都担心地站了起来,秦正南扔掉手里的筷子,先将她抱起来,来到了沙发上,“怎么了?暖暖,不舒服吗?”
“恶心……难受……”肖暖捂着胸口,一脸苍白。
恶心,难受?
他转身看了看刚给她吃过的东西,没什么问题啊,都是她喜欢吃的,难道是吃多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