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二回 多情小筑

南宫涵连连拍手,赞道:“阁下这一套太极拳,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无求道:“一点粗浅功夫,何足挂齿。”

南宫涵道:“若这都只能算上粗浅功夫,那又有什么武功算得上高深。世人都道太极拳是以柔克刚,却不知太极拳本为以刚化柔。“刚”于人心中所理解有二,一为“猛”,二为“沉”。而太极一道便是后者。太极之中无腿法,却正是因为太极双脚落地便已生根,而这正是“沉”字之精要。而起双手垂摆,却也是沉之表象。世人皆道所修太极之人要将自己化作水,使其流之无形。但此却只不过徒具其形。若要将太极比作一物,却应是水银。兼得水之无形与金属之沉稳。方为太极真谛。”

无求道:“你能说出这一番话足见你对武学一道的真知灼见。也许我的兄弟会喜欢你也不一定。”

“在下,无惧。”无求是和尚,但他的兄弟却不是,他更像是一块健硕的肌肉,棱角分明,仿佛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

南宫涵道:“阁下的,兄弟,说我们应该见一面。”此时无求当然不会在他身边,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而他在这里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看招!”

这肌肉块根本不等南宫涵做出任何反应,左手握拳,又手成掌。这一刚一柔两种内劲交汇而出,南宫涵只感觉一阵旋风极旋而来,而这股旋风之中夹杂的却是一阴一阳两股力量!

南宫涵双腿微分,双臂上提十指微微下垂,双臂挥动恍若织起一片气云,无惧手中那一股强风却已在这片云中消失不见。

“身手不错,可惜只能和你交手一招,算了,等你从那里出来之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无惧边说边将南宫涵领到一扇大门之前。这里只有一扇门,还有南宫涵、无惧,和一路小跑追来的莫阳。

“早点出来。”莫阳知道南宫涵不会不进去,她也不希望南宫涵因为自己而阻碍了脚步。这种事对她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她也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等着我。”南宫涵留给莫阳的始终是一脸微笑。

门,一扇又一扇的铁门。

门被推到两边与下一扇门相连,一共三十六扇门,连成一条幽长的甬道。

南宫涵不禁有些想笑,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打一条铁走廊。

“不对,”南宫涵忽然停下脚步,向后看去。他将之前关闭的一扇门打开,才发现门后面却是另一个世界,初见似是幽暗无边,但片刻后就光芒大盛,南宫涵几乎已经能感受到其中的鸟语花香,宜人景色。

三十六扇门,通往的就是七十二处不同的天地。

忽听得远处有一声音道:“知道回头看清自己的来路,不让自己因为眼前的目标而迷茫,你的确与众不同。”此时南宫涵不过走到第七扇门,这声音隔着三十层铁门传来仍是丝毫不见衰减,门后那人的修为,应当不在南宫涵之下。

南宫涵道:“如此,看来阁下应该就是这无求大师的师兄,无心。”

那声音道:“确是无心,不过不是无求师兄。我三人名字虽都是一个‘无’字开头但却不是师兄弟,只因得蒙家主人看得上,才让我来看护这多情小筑,阁下若是有兴趣,不妨进来一叙,说不定这里会有你想要的东西也不一定。”

南宫涵道:“即便阁下不说,我也要进去看一看,这七十二般境界之后,究竟会是如何天地。”

无心道:“只是你不怕进到我这里,就舍不得出去了吗?”

南宫涵道:“若这里真是洞天福地,老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无心微微一笑,道:“你不怕那位小姐在外面等得太久,然后离你而去?”

南宫涵也只是微笑。

第三十七扇门也终于被推开,这门后却是别有洞天。按理说这里该是这倒建宫殿的最中心,但这里却没有顶棚,且只是一池湖水。自岸边与湖心又一条黄山石铺就的甬路,湖心是一间小筑,这小筑全部是有青竹建成,就连屋顶都是青竹一正一反堆叠而成,而且每一根青竹都用猪油煮过,若是有雨自会顺着沟槽流下,若是有雪也挂不到这屋顶上。屋檐下是一块用竹劈拼成的匾额,上用刀锋刻出“多情小筑”四字。门在匾额下方正中,此时也向外敞开,越过门南宫涵能看到一张书案,上摆文房四宝和一台笔洗,砚台前立着一面纸糊屏风,上面画的依稀是贵妃出浴图,而案后正坐着一个人,提笔却似在写着什么,南宫涵只因离得太远,一时看不清这人面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案后的人轻声吟诵,只是声音却与无心大相径庭,无心的声音低沉浑厚,这人却是低回婉转。忽的一张纯白宣纸飞了出来,这纸当然不是被风吹起,而是屋中那人靠掌力送了出来。 南宫涵只是本能的抬手,还未来得及去接,这张纸却已经落到他手中,上面写的是屋中人吟诵的那一首词。

南宫涵不禁微笑,道:“世间,当真会有如此佳人?”

屋中人道:“当然有。”

南宫涵问:“却不知这样的佳人又在何处?”

屋中人道:“词中已经说得清楚,佳人,在北方。”

“北方?”南宫涵恍然大悟,自己这一路走来都是向南,莫阳在门口等自己,她当然是在北方。

屋中人道:“阁下前来所为的,不过是家主人手中名冥之神,但是若想求得这宝贝须得家主人同意,但若想见得家主人首先嘛,就得我们兄弟三人认可。你能够找来这里看来我那两位兄弟对你自是没话说,但我可没有我的兄弟那么好说话。”

南宫涵道:“既然如此,我倒想知道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你认可?”

屋中人道:“这个,该问你自己才是。”

南宫涵不禁苦笑,问自己,这答案真是巧妙。

“天下剑道,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段痕竟然质疑起昔殇的话。

昔殇哂笑一声,道:“不是这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样子?”

段痕道:“天地无限,所学所知却始终有限。想用有限的剑道去参悟无限,实在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昔殇道:“那如何才算是不愚蠢?”

段痕道:“无限,便是无与限。用无,去冲破极限,我想这第一招使出之时该不是让人心中包含天下剑法,而是忘记所有剑法,用最单纯的剑去冲破剑的极限。”

昔殇连道:“不对不对,”但却凝神一想,又道:“你说的,也许是对的。难道我苦参十年却不如你一朝顿悟,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果我这第一招就是错,那么我所练的剑法一直都是错的?”

段痕道:“不是错,也不是对。我所领悟到的与你所领悟到的就如一颗琉璃石上的两个面,还有几百几千个面是我们所看不到的,我的未必对,你的未必错。”

昔殇转过头,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段痕,久久才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者,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段痕道:“星杰选择了我,也许就因为我是这样的怪物吧。”

“那在你看来,这第二招又当是什么?”原本该由昔殇指点段痕,但此时却好像变成了昔殇请教段痕。难道是段痕天赋真的如此高明?

段痕也不去多想,便道:“剑念,应该不是剑的意念,也不是人的意念。剑念,在我看来是该是存在人非人,剑非剑,人非剑,剑非人这种意念之中,而后又超脱其外的境界。将剑握在手中之后,人就不再是单纯的人,而剑也不再是单纯的剑。这该就是所谓人剑合一的境界。然而人剑合一之后人却往往会被剑牵引,这时便要人是人亦是剑,而剑只不过是最单纯的剑。再进一层,便是突破人与剑的界定,无所谓人或者剑。这才是剑真正该存在的心念。”段痕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话,说完之后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原本这种高明剑理即便他能想到也该是一年以后的事,但偏偏在此时此地,这剑理却仿佛早就已经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此刻他不过是将他复述出来而已。

昔殇追问:“那第三句呢?”

段痕道:“剑有界,剑该无界。只是要通达无界之境,却要经历人无法经历之事才有可能明了。剑有界,究竟是无法到达无界还是无界的超脱?”

昔殇忽然一笑,道:“不觉得奇怪吗?”

段痕道:“着实奇怪,为什么我会懂得这些?”

昔殇道:“因为这个地方。这里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他可以唤醒你的剑心,其实你所想到的,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有人想到。剑无界也着实是存在的剑招,只是这一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还没有人能够经历那件事。至于剑有界,不过是剑无界的模仿而已。只是我觉得这一招不根本不用去学,因为我觉得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领悟剑无界,那该是你。”

段痕沉吟片刻,道:“那第四句呢?”

南宫涵没有站在门口,他已经和屋中那人坐在一方茶几两旁。茶几摆在一场罗汉塌上,旁边就是那人读书写字的书案,此时那人所写临摹的一幅丧乱帖墨迹犹未干透。那人乍看上去像是三十几岁年纪的人,但谈吐之间却是给人一种经历世间沧桑的老者才会有的感慨,但又看他一双将茶之一道演绎的出神入化的手,却如婴孩一般细嫩幼滑。

“这里虽没有披咏疲倦之书香,夜深共语之知己,小桥画舫之意境,小院焚香之淡雅,却有竹雅墨香,在这里品我这庐山云雾,也当别有一番风味吧。”屋中人无疑是在炫耀,炫耀自己的见识,炫耀自己的珍藏。

南宫涵用拈花指奉起茶盅,用左手食中二指轻托盅底,只待茶香飘进自己的鼻孔,这一刻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活了起来,都可以呼吸到这茶的清香。清茶入口滑润如羊脂美誉一般,流入咽喉那一瞬间微微有些苦涩,回味起来却是无比甘甜。若只是滑润与回味最多只能算作茶中商品,这茶最难得的却是能勾起人的一种向往一种感觉,仿佛不是茶流入体内,而是自己置身于茶中。这才称得上是茶中极品。

“好茶。”南宫涵由衷的称赞,却并没有因为那人给他的感觉而对那主人的茶有丝毫贬低。

那人道:“茶好,因为茶的主人好。”

南宫涵道:“剑好,只能说铸成这把剑的师傅手艺高超,却不能说使用这把剑的人剑法高明。不是吗?”

那人道:“但若没有我这手艺,你又如何能品道这样一杯好茶?”

南宫涵道:“的确,若没有阁下细心烹煮,我的确品不到这样已被庐山云雾,不过可惜,茶中沾染了一分俗气。”

南宫涵将之前泡好的茶顺着茶几上的三足金蟾缓缓倒下去,用温水将紫砂壶洗净,随手拿起一旁火炉上一直微微翻滚的沸水浇在茶壶上,待到壶中水七分满时才住手,又用壶中水烫洗一旁的品茗杯,动作如行云流水,水流入江河之下。拿起一旁的茶桶夹起一撮茶叶放进紫砂壶,以百丈飞瀑之式将茶冲至翻滚沸腾。此时茶香已经飘散而出,少了几分功力,少了几分淡雅,少了几分人情,只有茶香。

凤凰三点头、重洗仙颜、内外养身,直至最后翻江倒海,南宫涵才将一杯茶捧到那人面前,双手奉茶托,举案齐眉。这是敬奉香茗,敬奉的是茶,也是品茶的人。无论面前那人是谁,只要是在自己的对面,便是于自己同样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任何人都有权利享受这一刻的平静怡然。

“一嗅茶香,二赏茶色,三品茶味,这最后,却是要回味。”那人就这一杯茶一饮而尽,赞道:“好茶,好茶。”

南宫涵也捧起一杯茶,道:“确是好茶。”

那人放下品茗杯,道:“现在茶已喝过,你就不想问我那个

你最关心的问题?”

南宫涵也放下手中品茗杯,道:“原本我最想知道的是明冥之神在哪,然后我想知道帝幽冥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这里之前我想知道无心又会是怎么样一个人,现在我却只想知道,这极品的茶,上品的水,中品的茶具却为何会在一个下品的人手中。”

那人却微微一笑,道:“却不知,在阁下心中又是如何界定这人品上下的呢?”

南宫涵道:“人品原本无分上下,就如人没有高低贵贱一般,即便所求不同所走的路不同所用的方法不同,他们只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但一个人若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他的人就会变为下品。”

“呵呵,”那人道:“你的意思是,我有些自视过高?”

南宫涵道:“你的自视有多高,我又如何知道。”

那人道:“那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南宫涵道:“这里住的原本该是无心,但你给我的感觉却与他不同却又有几分相近。你若不是他的亲人,就该是一部分的他。”

那人的脸上居然有些错愕,道:“他的一部分,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南宫涵道:“只是忽然想到,就那么,忽然。”

那人耸了下肩膀,道:“也许你说的对吧,只是我也不确定,是无属于无心还是无心属于我。也许谁属于谁都无所谓,就像太极阴阳,一分为二又浑然一体,无所谓谁属于谁。”

南宫涵又斟一杯茶,轻啜了一口,道:“茶是好茶,始终没变。”

那人道:“依你所说,这人却变了。”

南宫涵道:“嗯。”

那人道:“如何变了?”

南宫涵道:“自下品,变成了上品。”

那人道:“和何种人才能算作人中极品?”

南宫涵道:“茶中才有极品,人中却没有。”

那人轻轻击掌,东边强上挂着的一幅宋时王居正所绘的仕女图自而卷了起来,那后面是一暗格,那人走过去将暗格向里一推,触动里面机关,暗格才又弹了出来。暗格里是一方锦盒,那人捧出锦盒,轻轻打开,里面却是一把乌金打造的环龙钥匙,观其光泽却又好像不仅是乌金,更打入了其他金属。

那人道:“你可知道这钥匙是用来打开什么的吗?”

南宫涵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钥匙该只有一半才对,半把钥匙什么都打不开。”

那人道:“聪明。拿着这半把钥匙,去见我的另一半。”

南宫涵道:“所以,我现在已经得到你的认可了,是吗?”

那人端起一杯已经微凉的茶,却如品酒一般轻轻饮下,怡然道:“这个问题,还是要问你自己才是。”

南宫涵接过钥匙,才看明白,这钥匙确实只有半把,这本该是双龙抢珠的样式,此刻这却只有一条龙半颗珠。

“那人在哪?”南宫涵本不该问这句话,但却不知为何顺嘴酒说了出来。

却听得那人手中的紫砂杯砰一声捏的粉碎,杯成了粉,在风中成了雪,红色的雪。

“你,可是要见我?”那人的声音陡然变了,变得如之前一般浑厚深沉。

再看这人,虽然还是那张脸孔,那却是一脸英傲之气天下,双眸说说放光,足以傲视天下英豪。一双原本细幼的手虽然还是细幼,但却如一双鹰爪,每一寸每一分都蕴藏着无限力量,随时能将一切生命捏碎。

“不是要见你,是想要你手中的半把钥匙。”南宫涵将手中的半把钥匙收入怀中,又道:“不知该如何,我才能得到你手中的钥匙呢?”

那人道:“这个不难,只要你能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把这半把钥匙给你。”

南宫涵道:“您尽管问就是。”

那人道:“第一,我要你打动我,让我认同。二,告诉我这把钥匙究竟是用来开什么的。”

南宫涵故作思索状,忽的猛拍了下额头,道:“这第一吗,我已经回答你了。我已经打动你了。这第二嘛,这把钥匙根本就什么都打不开,因为他根本不是钥匙,而是拜帖,让你的主人认同的拜帖而已。”

那人侧目瞥了眼南宫涵,道:“且不论这第二的对错,只说这你第一,你凭什么说自己已经打动了我?”

南宫涵道:“那你如何说我此刻没有打动你?”

那人道:“你打算就这样和我一直辩下去吗?”

南宫涵道:“当然不是。只是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怎么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那人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是为了我手中的钥匙,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南宫涵道:“因为我手中也有钥匙。”

那人道:“你问。”

南宫涵道:“我要如何才能让你认同?”

那人道:“问你自己。”

南宫涵道:“我早就问过,我也告诉你我做到了。”

那人却一时语塞,再说不出什么。

沉吟许久之后,那人又道:“无惧兄弟考的是你的武艺,无求兄弟考的是你的武道,而我们考的是你的心。”

“心?”南宫涵道:“什么心?”

那人道:“佛心,道心。”沉默片刻,那人又道:“所谓茶禅一味,你能懂得如何品一杯茶,就该知道如何参一个佛,你能懂得轮转往返,便是明白道法自然。我们兄弟三人被主人选来守护好这前三关,就是为了选一个人,去继承他。”

“继承他?”南宫涵不懂无心话中含义,继承他与继承他手中之物当然有很大差别。

无心却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一般钥匙抛给南宫,南宫还未去接,自己怀中的钥匙却飞了出去与那另一半钥匙在半空聚合。

随即,一扇双龙大门出现在他面前,一扇门,却仿佛隔断两个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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