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比慌乱,竟比那次把手放上她的胸被她骂娘被她打耳光还要面红耳赤。那次虽然被东倒西歪的男生笑誉为败类,被指指点点的女生愤责为**,望着皓然那双得意的邪笑着的眼睛我更有上当的感觉。但我还可以高扬着通红的脸,故作舍身取义大义凛然的英雄状。并在心里自以为是的道,总算没有给妈妈丢脸。
而此时我完全是六神无主的懵了。
可我明明是恨青梅的,为什么要再乎被她看到?也许,我是担心这成为她打击报复我的借口。
那年我在她身上做过的蠢事她至今怀恨在心,更加之昨天那件事又被藩玉借题发挥的说成了我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的戏!
如果她相信了藩玉的话,前后相加就是新仇旧恨啊。
事实上就算此时站在我背后的不是青梅,是公司里的任何一个女子,哪怕是男士,我也会羞得面红耳赤的。毕竟电脑桌面上那对赤身**的狗男女干得正欢,而我在发现背后有人之前正对着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青梅比公司里的其他人特别,尽管我们一直在同事面前表现得形同陌路,可内心里又怎么可以真的做到忘记一切。
如果站在背后的,换了是别人,略有不同的是,我再慌乱也只会懵那么短短的一瞬,很快就会回过神来并且立刻点击文件右上角的那个叉,将桌面上那不堪入目的图象匆匆关掉。
然而青梅却让我忘记了一切,既不知道关掉图象,也不知道辩解,甚至也没去想她为什么就突然来到了我身边。
我只是面红耳赤,怦然心跳的懵坐着。像一个无力反抗的罪犯,等待法官的宣判。又不像是等待,这个罪犯虽然有呼吸有心跳,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是等待了。
青梅道:“杨改之,你昨天把东西掉我车上了,还给你!”
说是还我东西,声音却很凶,感觉她正暴跳如雷。并且第二次叫我杨改之,第一次是十四岁那年我摸了她的蓓蕾她打了我的脸颊之后。
话一说完,就把什么东西重重的扔到我桌上,转身冲了出去。
所有人都猛地抬头看我。
我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也没对青梅回头。青梅的失态让我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羞耻和窘迫。我知到她正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她的脸也一定比十四那年那时样还要羞红得灿烂。
我把桌上的东西拾到手里,是个拴着红绳的玉做的观音。她虽然扔得那么重,却没有碎,还暧暧的带着她的体温,。
这的确是我的东西,仿佛有记忆起它就挂在我脖子上,却不是我弄丢的。
早在儿时,妈妈和青姨,一边轻笑着许下承诺,一边望着毫无禁忌的在一起游戏的她和我,满眼都是对未来的幸福憧憬,我和她太懵懂,我们停下游戏,仰着因出汗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问,难道你们不承诺,我们将来长大了就得分开?她们不回答,只是合不拢嘴的笑的那天,妈妈就把它从我脖子上解下,亲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青姨也把她脖了上的玉佛解下来挂在我的胸口。佛的背面有个小小的“梅”字,青梅的“梅”。
至今还记得,在青姨为她解脖子上的玉佛时,我看到她胸口有个小小的胭脂红的胎记,我好奇的伸手去抚摸那胎记,纯真无邪的她却推开同样纯真无邪的我抚在她胸口的手,学着电视里大人的语气骂我流氓,曾引得妈妈和青姨多么忍俊不禁却又幸福有趣地开怀大笑。
不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年那胎记有没有消失或长大。如果那胎记还在的话,我想应该是在她早已成熟丰满的shuangfeng之间,那条深沟偏上一点的地方。
男戴观音女戴佛,我和青梅从此却恰恰相反。
我那时还不明白妈妈和青姨的良苦用心,青梅也不明白。等到我们后来有些朦胧的认识了,却发生了十四岁那年的尴尬。
青梅跟着青姨走后,我曾因那个狠狠的耳光和那声恶毒的骂娘,几度想把脖子上那有着青梅的“梅”字的玉佛扯下来摔得粉碎。但我没有那么做,妈妈那段时间老是对我问起那块玉佛,并且对着它凝望。妈妈对青姨和青梅只字不提,但我知道她是思念她们了。
后来,当时间仿佛冲淡了一切,妈妈不再向我问起那块玉佛时,我便把它从脖子上取下,随手放在了自己抽屉里。
也是阴差阳错,我本不想再带在身上的东西,这次下重庆,却在我收拾那几本舍不得的小说时,夹杂在书堆里给放进行礼包带来了。
我是在从青梅那里得知青姨已驾鹤西去的那天晚上,因为伤心回到出租房里明知不可能却在行礼包里胡乱翻腾,希望找出点什么可以纪念的东西时,才发现它竟然躺在书堆里的。
我用泪水擦拭,明明上面再没有一粒灰尘,却一遍又一遍。
我又把她戴在了脖子上,只是为了不让青梅看见,我隐藏得很深。
但已完全违背了妈妈和青姨当初的良苦用心。它表达的是一种深沉悠远的纪念,仅此而已。
如果要说我真丢了什么东西,又是一块玉的话,应该是挂在我脖子上的玉佛才对。而这块玉观音,这些年不管是不是还一如继往的在青梅脖子上挂着,但绝对是属于她的也只有她才知道它的归处。
我疑惑的伸手在胸口上按了按,果然衣服底下竟没有了那块玉佛。
莫非,昨天在大楼下,藩玉从背后狠狠的推得我一个踉跄时,还攥过我的衣领,无意间把那挂玉佛的红绳扯断了,只是我当时全然无知,而其他人也没注意到从衣服里面滑落在地上的玉佛,却是青梅捡到了?
而青梅刚才来要还我的就是那玉佛,却因在背后看到了电脑桌面上那让她胆颤心惊的图象,一时紧张慌乱错把玉观音给了我?
我抓起桌上的玉观音便冲了出去。
青梅已到了过道的拐角处。
我急急的叫道:“青梅!”
她站住,没有回头,也没说一个字,却紧张颤抖得厉害。
我一边向她赶过去,一边道:“你弄错了,我昨天掉的是玉佛,而你放到我桌上的却是玉观音。”
她道:“没错,是玉观音,你的玉观音,早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依然没有回头,声音却比先前在我身后还凶,像是在吼,我似乎感觉到寂静的过道里都响起了嗡嗡的回音。
我真傻,我竟没想到她是要物归原主,竟以为是她弄错了,还要找她交换回来。
她一定正在心里鄙夷我,以为我对她一厢情愿,心存幻想。不然,我怎么会想要回那块玉佛,并且把玉观音再度交到她手里?又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失态的对我怒吼?
我不甘,也是想为自己挽回点面子,我道:“青梅,你是不是本来不要这样做的,你要还给我的其实就是玉佛,只是你看到……看到电脑桌面……才生气或是慌乱,错把玉观音放到了我桌上?”
她没回答,依旧背对着我,当听到电脑桌面时,她本来就浑身颤抖的身子又更是猛地一个激凛,并且我从背后看到她的一小部分脸的侧面,不是羞红,而是刷地变得更加苍白。
这简直让我不可理由,不就是看到了一对**的男女在交配吗,犯得着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青梅如果还是当初那心清如水的学生还情有可原。可毕竟在同事们口里早已暗暗的流传着你和瓶梅老板的流言蜚语了。而且,就在昨天还被那个刁蛮的寒香找上门来,不准再和她爸来往。你能连这个画面都经受不起吗?不知道你早已私底下和那些男人熟练了多少遍了呢!
我不等她回答,接着道:“还有,昨天在楼下遇上的那两个刁蛮女孩,我真不认识,我真没有搞什么英雄救……”
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甚至最后还有点可怜巴巴的乞求得到信任的嫌疑。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拐到过道的那边消失了。
我是真傻,一傻再傻啊。
就算真要挽回点面子,胡乱的说她来办公室找我,是她对我也还有那么点意思,想把玉佛还给我,只是被电脑桌面上正在播放的不堪入目的东东给绕乱了,我也不该对她提起昨天那件事啊。
这不等于是在揭穿她剌激她吗!
还有,昨天藩玉冤枉我,跟我纠缠在一起时,她连看都没看就开车走了,她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有必要给她解释什么吗!
我转身就走,可已来不及了,我的颜面早就被自己丢尽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在青梅面前这么没骨气!
刚到办公室门口,我就又一次陷入了极度紧张的慌乱中。
同事们在自己的位置,或站或坐,脸却一致别向我的办公桌。
在我的办公桌前,站着藩玉和刘主管!
电脑桌面上忘了关掉的片片还在火热的播放着,而且皓然正从晚雪下面翻身起来,换了个从背后进入的老汉推车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