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苏苏他们商量出的结果是从洛国到西戎,然后从西戎再转道去郑国,最后再去宋国,虽然这样比较绕远路,但是比较安全。现在西戎和洛国的边界被封锁了,只能另想办法。按照宁晋提供的路线,直接从郑国回宋国,虽然比较近,但是路上未知的危险太多了。
苏苏道,“我们还是从郑国回宋国吧,虽然比较危险,但是总好过要从封锁的边界回宋国,那样被桓君捉住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
其他人都对这个提议没有什么异议,最后敲定了从郑国回宋国的路程。
这边苏苏他们在讨论怎么回宋国,那边桓君却是忙的焦头烂额,因为他的父皇快要不行了。
桓君在破庙中因为宁晋的,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他身边的那些精兵本应该都是很警醒的人,却因为,各个睡得晕晕乎乎,连苏苏他们何时逃走的都不知道,总之,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就只剩他们了。
虽然说桓君心中愤怒,但是该做的正事还是要做,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靖城,否则皇位上最后坐的那个人据不是他了。
洛国的皇帝虽然很有政治头脑,但是他有一个显著的坏毛病,就是好色,这些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身体很好,但实际上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他的后妃多的数不清,个顶个的都是世间少有的绝子,但是他还是不满足,否则当年怎么会将远在白水县的圣女接到宫中封为陈妃。
只是世人只知道陈妃貌美如花,却不知道她身上还掩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白水县圣女都活的很长,她手中掌握着足以令天下帝王都为之疯狂的长生秘诀。桓君此次会去白水县,就是为了拿到她能够长生的秘密——椿树。
《庄子》中《逍遥游》中有云:“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白水县圣女守护的椿树,就是这棵神树。彭祖那几百年的寿命根本算不得什么,与天地同寿才是每个帝王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当日在白水县,桓君夜间独自带了蒋明向沈露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说要去看那棵椿树,他身上带着陈妃给他的信物,沈露也没有什么异议,白水县的圣女都是终生的,除非是前一任圣女死了,才能选择下一任圣女。
那棵椿树就在白云观,表面上看和别的树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走近之后便能感受到它和别的树不同,桓君走近之后便感受到了那股生命力。
沈露道,“这就是圣女说的那棵椿树了,你想要怎么做?要把它连根拔起来吗?”她知道桓君是为了什么而来,心中不免叹息,世人都以为长生是件多么美好的事,但是不死不灭怎么能够在这人世间留下呢。
桓君没有回答沈露的话,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离开靖城时陈妃所说的话,陈妃道,“从椿树上靠近树根的枝干上剪下一支,用布仔细包好,不可遇水,也不可见火,只要平安带到靖城来即可。”当时皇上已经快不行了,全凭百年人参吊着一口气。
桓君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们在路上不要休息,遇到驿站就换马,只要能早点到靖城,保证你们以后享尽荣华。”他本想带苏苏先回靖城,他记得苏苏做出的烙饼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但是没想到苏苏在半路上便消失不见了。
真的是一点都不敢耽误,到了靖城,他们累死了好几十匹马,个个风餐露宿,看不出一点点皇室中人的风范,如果不是桓君身上的令牌,只怕他们是进不了城。
轩君早就在皇宫外面等候,见到桓君回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皇兄,你回来了,赶快进去,母后还等着呢。”
桓君这时候也不多说什么,提着包裹着椿树枝条的布便走进了皇上的寝宫,陈妃娘娘早已等候在殿中,见到桓君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接过包裹,厉声道,“所有人都出去。”所有宫人竟是像解脱了一样,鱼贯而出,桓君也想随众人一起出去,陈妃却道,“大皇子留下,帮本宫一个忙。”说着,就打开了包裹。
一枝带着嫩叶的椿树枝被陈妃握在手中,只是看一眼便感受到了满满的生命力。陈妃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请大皇子不要声张,按照本宫说的做。”待桓君点头之后,陈妃才有所动作。
桓君注意到陈妃今日穿了一身白水县女子特有的装束,白色衣衫,宽宽的袖子在袖口处收紧,赤着脚,头发编成一股辫子,没有任何音律,手持椿树枝条便开始起舞。
不知道她再跳什么舞蹈,举手投足间不带半分女子的柔媚,反而生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随着她动作越来越快,那枝椿树枝条好像活了一样,在陈妃手中生长,枝叶繁茂,长出嫩芽,枯黄的旧叶和新长出的嫩叶交相呼应。
陈妃的舞蹈便停在了这里,那椿树枝还在她手中,不,椿树枝生根了,直接将根扎进了陈妃的血肉之中,陈妃道,“大皇子帮帮忙,将椿树的嫩芽剪下来,快!”
桓君来不及多想,按照陈妃的要求将椿树嫩芽剪下来,只见那椿树枝迅速枯黄,再也感受不到那样鲜活的生命力了。陈妃也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她在桓君震惊的目光中接过嫩芽,直接用开水好像泡茶一样,将嫩芽泡开,然后喂给皇帝。
待皇帝喝下之后,陈妃跪在桓君面前,道,“大皇子,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人,现在求你一件事,待你成为皇帝之后,叫轩君去白水县,让他一辈子呆在白水县不要出来。”
桓君看着陈妃,片刻之后才勃然大怒,道,“陈妃娘娘,慎言,父皇还活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陈妃道,“椿树长寿,可是人怎么能像椿树一样长寿,要想像椿树一样长寿,那就要和椿树一样。”
桓君心头狂跳,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得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