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淡淡的道,“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冲动的个性,现在何必一副叛逆的样子。”
“哦?难不成我误会你了,你还真的打算让这部diànyǐng继续拍下去?”
“有什么不可以。”
的确没什么不可以,池欢拍不拍diànyǐng对他基本都没什么影响。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劳伦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果然,在池欢好一会儿不说话沉默了半响后,他再度出声了,“diànyǐng你继续拍,同时我会让你的经济公司给你安排其他的通告,对你的事业发展有好处。”
池欢听在耳里,并没有半分心动,只冷笑一声,跟着问道,“条件呢?”
“宴席,你不是演员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到两个月时间,池欢跟墨时谦的生活基本再无交集。
墨时谦住院养伤,除了跟岳霖经常去医院看他,商量风行的事情,他基本不问世事,也没有再找过池欢,或者过问跟她有关的事情。
池欢回到了剧组拍戏,所有的空闲之余都被通告排满了。
再有空闲的话,就全部为fēiwén做贡献了。
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各大娱乐版的头条不是今天池欢跟哪个富二代一起吃饭了,就是哪个小开大张旗鼓的追求她。
满世界无论是不是她的粉丝,只要是知道她的人似乎都知道她跟她前一个男朋友分手了。
知道她现在炙手可热。
唯一不知道的是,今天八卦上说这个是她的神秘男友,那个跟她一起吃烛光晚餐,她到底有没有真的跟其中哪一个在一起。
直到莫西故出现。
那天池欢拍完戏,下午五点回兰城市中心录了个节目,录到凌晨一点,她实在累得不行,跟导演请了几个小时的假,明天上午再回片场。
她刚从录节目的大楼里出来,扶着脑袋找格子的面包车时,一眼看到冷清的街道旁颀长挺拔的身形,和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的烟头。
她心头一窒,竟下意识的以为是墨时谦。
但……明明也没有看清,她还是在几秒后就分辨出来了,那不是他。
松了口气后,同时更深更多的涌上来的是怅然若失的寥落。
她有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她是不是……可能很难再见到他了。
直到此时池欢才忽然清晰的认识到……
她跟墨时谦,已经是再难遇到了……
即便他们现在还在一个城市,可兰城那么多,能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何况,就算真的遇到了……
他恐怕也不会再理会她了……吧。
这么一想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灭顶而来,几乎要淹没她的神经。
池欢还在发着呆,莫西故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的声音温hépíng稳,“欢欢。”
她听到声音,才从恍惚中的清醒过来般,抬头看着他,后知后觉的笑了下,“西故,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莫西故的声音在夜色中很低,但格外的四平八稳,一双眼睛不闪不避的直视她,“来接你。”
池欢侧首错开了他的视线,还是想找格子跟接她的面包车。
男人的声音再度在她的头顶响起,“我让你的助理先回去了。”
池欢无奈的看着他,“西故……”
“现在很晚了,打车不方便,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你别这样,西故,你不用这样。”
“我知道你跟墨时谦分手了……”
池欢打断了他,声音因为无奈而近乎温柔,但比温柔更甚的是利落,“是,但我没打算接受别人。”
莫西故眼神直直的,深深的看着她,“我知道,而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她抿起唇,看向了别处,“我……”
他沉沉的,缓慢的道,“我既然知道,那么你对着我就不用演戏……在片场演戏可以享受,但在生活里,你不是很累么?”
池欢一时间找不到措辞,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拉你下来,西故,我不想拉任何人一个下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不委婉也不直白,但足以让人理解。
她不想拉他下水,她也并不想借此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或者说,她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有再亲近的机会。
“可是相比较而言,我难道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么,比起你劳心劳力的跟一群心怀鬼胎的富家公子周旋,对你的生活,你的形象,包括对墨时谦而言……我不是比他们更有说服力?”
最后,他淡淡的笑,“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欢欢,你没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
蓝色的兰博基尼在大楼前倒车,缓缓离去。
没有人看到,枝干繁复光线斑驳的的老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古斯特。
车内也点着一根香烟,明明灭灭的,像是孤灯下的幻觉。
墨时谦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散开后,视线很快的捕捉不到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街边的阶梯下聊天,一高一矮,一精致漂亮,一个温和英俊,外形看上去格外的般配。
而般配有时候让人觉得刺眼。
她看到莫西故的时候,似乎发了好一会儿的待,就站在原地等着那男人步步朝她走过去。
她仰着脸笑了笑,然后摇头拒绝了什么,但最后还是妥协,跟他上了车。
“咳咳……”
他低低的咳嗽了两句,不知道是被烟雾呛了一下还是身体本身不舒服。
医生叮嘱他在养伤期间应该戒烟酒。
他以前没有抽烟的习惯,也不懂风行为什么整天烟不离手。
现在……也仍然没有很懂,只不过是开始习惯了。
可能习惯没有任何的理由,就只是习惯而已。
在那辆兰博基尼快要消失在视线中时,他还是掐灭了烟头,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他不是特意来看她的。
他只是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可以自由的下床走动了,所以来看一看,这个变得狠心并且越来越狠心的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