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城的目光一滞,仿佛那时候叶安然低眉踌躇的模样又出现在了面前。
“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白白受了您这么多恩惠,的确是有些过意不去。以后还是少这般也免得旁人闲话。”
她是把自己的好意当作了负担,还是觉得自己平时闲得没事要去管她的事情。
他堂堂的腾寰集团的总裁,哪个人见着他,不是堆满了笑意想要讨好,偏生这个女人,他掏心掏肺地为她却还看不到对方的一丝微笑。
越想心里便越气,笔下生风似的唰唰滑动着,席靳城恐怕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倒像是个孩子一般,在跟女人怄气。
听到男人的话语,助理忙不迭地点头应允着,刚刚转身走出男人的办公室,揣在兜里的电话就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摸出手机接听起来,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颇有些慌张的声音,上来就是一阵大呼小叫:“不好了,不好了!”
助理撇嘴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一边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一边压低声音怕惊扰到了办公室里的席靳城,不满道:“瞎嚷嚷什么,耳朵都要被喊穿了。”
“你猜我方才看见了谁!”被训斥了几句,对方似乎强忍着内心的急躁,镇定下来几分。
“管你看见了谁,总裁还在办公室工作,我也闲不得,没功夫搭理你。”说着便作势要挂断电话。
“还忙呢,要是把这事给错过了,看你家总裁不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跟你说吧,”对方颇有些神秘地压低声音道,“我瞧见叶安然了。”
刚想开口将男人痛骂一顿,说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助理,在听到叶安然的名字后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赶紧问道:“在哪里看见的?”
“这下知道急了吧,”对方颇有几分得意,但还是很快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吐露了出来,“就在黄石街那家叫‘爵耀’的KTV,刚看见她和一个女的被几个小流氓围着,似乎是想走却拗不过对方,被生生拉进了包间里面。”
“你怎么不去帮一把!”助理顿时就急了。
“还帮呢,路过的人都不敢吭一声,估计那几个人也是有点来头,我打也打不过,还不只能赶紧跟你通风报信。”
助理气得一把挂断电话,直朝席靳城的办公室里冲去,这事要是耽搁了一下,不知道会酿成怎样的后果,于是想也没想,门也未敲一下就直直地冲了进去。
可莽撞地冲进去后,对上男人冰冷骇人的目光,助理突然有些后怕了,想说的话滑到嘴边也愣是不敢说出来。
他这时候才想起男人正在气头上,不知道想不想听见跟女人有关的事情。
“做什么,”席靳城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丝丝的恼意,抬眸蹙眉盯着助理慌张的神色,“身后有鬼追你吗,连门都不知道敲一下。”
对方显然是动怒了,可叶安然的事情根本拖不得,就是男人要将他臭骂一顿,他也要硬着头皮说出来。
助理咽了一下口水,还是迟疑地开口道:“总裁,我方才接到电话,说是在黄石街那家叫‘爵耀’的KTV里看到了叶小姐。”
男人在听到“叶小姐”三个字后,轻轻挑动了一下眉毛,但随即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回到手中的文件上,声音里透着寒意。
“她想去哪儿由着她的性子去好了,反正她有丢不完的命。你以后少在我跟前提那个女人,对了,叫那些跟在她旁边的人通通回来,她的破事我才懒得管。”
瞧着自家总裁孩子脾性般的模样,助理是哭笑不得,分明心里在乎得不得了,嘴上却偏生要说毫不介意。
“叶小姐好像被几个混混缠住了,挣脱不开,被拉进了包间里面。”他急急忙忙将后半截话补完整。
席靳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登得抬起头来,眼眸里全然是阴郁和愠怒,声音里带着止不住地怒气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叫人守在她身边,好好盯着她不能出任何事吗!”
方才还说要将那些人叫回来,现在又在恼意他们的失职,助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无奈地答道:“我也不知
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要是现在赶去那家叫“爵耀”的KTV,算起来足足要两个小时的车程,等男人赶到,不知道叶安然已经受了多少屈辱,显然不是上策。
男人“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派克钢笔摔在文件堆上,十指交叉放在面前,蹙着眉头焦躁地思虑着。
片刻他沉声开口道:“两分钟之内将爵耀老板的电话号码给我找出来,我的人都敢动,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叶安然和霍晨心几乎是被粗暴地推进了包间内。
刚刚站稳身子,叶安然便下意识地将女孩拦在自己的身后,颇有些提防地盯着几个目光不轨的男人。
“别这么防备嘛,弄得我们跟豺狼虎豹似的,”黄毛鸡冠头咧嘴笑着,大刺刺朝黑色的沙发上一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道,“乖乖听话把哥几个伺候舒服了,自然就放你们回去。”
话是说得简单,却不知道对方是安得什么心。
“我已经说过,”叶安然执着地重复道,努力想要为女孩争取一丝机会,“放她回去,要唱要玩也好,我陪你们慢慢玩。”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给我谈条件吗?”
他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个穿白色背心的男人就趁着叶安然一个晃神,将她身后的霍晨心一把拖出,朝沙发上的男人推去。
她伸手想要将女孩拽回,却被旁边的男人死死擒住双手,丝毫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咬着嘴唇被黄毛鸡冠头拽到旁边坐下。
“你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叶安然顿时有些着急了,瞧着霍晨心睁着大眼睛茫然无助的模样,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还是个不懂得社会艰险的孩子,受了屈辱也只能兀自吞进肚子里,不知道应该将心里的苦闷说给谁听。
“你急什么,”男人有些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将身子发僵的霍晨心揽在怀里,勾起她的下巴道,“瞧这水灵灵的模样,一看就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生涩得不像话,爷就是喜欢这股清纯的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