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魂寄长门

一夜无梦,天蒙蒙亮就醒了。意识回复中,忽然发觉身子很热,头还晕乎晕乎的。正想起身,看看是不是发烧、感冒了,兀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大多木质结构的摆设,质材、做工、设计,都可以看得出虽然不豪华,但绝对是上层之作,和自己农村家里的木屋绝对不是一个档次。没有山村的清新,有的只是清冷和沉闷。我本来在寝室里睡大觉,怎么就换了地儿了,这不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吧,谁会这么无聊?

“有人吗?”叫了几遍,可能是没什么力气,声音不大,没人搭理。过了好一会儿,两个青衣姑娘推门走了进来,见我醒着,紧张的问道:“娘娘,您还好吗?要不要现在洗漱,而后把药喝了。”我听到前面两个字就懵了,一个念头在脑袋里炸开——穿越,灵魂穿越。不想管这些,闭上眼睛,琢磨着再睡一觉,兴许就可以回去了,回到学校宿舍的床上。其中一个长相秀气,但看起来有点冷冷的姑娘,见我这样,急忙凑过来:“娘娘,您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不想搭理她,想尽快的再度入睡。

可是,才睡醒一会儿,现在想睡也是徒劳。算了,还是问问情况吧。不用装,也是晕晕的,我有气没力的问近边的姑娘:“请问,这是哪里,我是谁啊,我头怎么那么疼”。

二人惊呼,扑到床边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这可怎生是好!”,那个冷冷的姑娘对另一位说道:“小桃,快去请太医”。

“我没事,就是头疼的慌,你跟我说说我是谁,这是哪里吧?还有其它的,能说说就都说来听听,兴许我就记起来了也说不定。”我淡淡说道。

她在床边跪坐下来,慢慢叙说。我总结了有效信息——她叫小菊,不用说另外一个叫小桃。我成了陈阿娇,昨天刚刚被废,这里是长门,昨天接到圣旨后,精神恍惚,一直在外面淋雨,怎么劝都不听。后来不知怎么想通了,就回了屋,但是一下子撅了过去。她们请了太医来看,吃了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长门”、“陈阿娇”、“被废”,单这几个词我也大致知道自己的境况了。“金屋藏娇”,昨天睡前批判了半天的典故,没想到自己成了故事中人。想起了李白的《妾命薄》:

汉帝重阿娇, 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 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 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 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 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 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 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 能得几时好?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这个大家都知道,但也都知道,皇家情爱,远远不是色衰爱弛那么简单。阿娇是长公主的女儿,皇帝的侄女,太后的外孙,陈家本就是外戚重臣,再和皇家联姻,位居后位,确实是没有人能压下来的分位。刘彻或许还是爱她的吧,毕竟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这是外人无法比拟的。可是在汉景帝刘启的皇家教育和多年的后宫生涯下,他的爱,从一开始就有着利用的成分吧。他讨好了长公主和阿娇而夺得了地位,娶了阿娇而稳固了窦太后的势力,又让阿娇帮他与窦太后周旋,最后终于掌握了皇权,转而立马把阿娇给废了。阿娇是受不了打击吧,淋了雨,发了烧,就去了,让我占据她身子。算了,不想这些,先把病养好。打发小菊端来了早餐和药,好苦啊!吃了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