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见着了鬼神。这大概是他应该有的命运,他离不开这鬼神的怀抱,也不再做梦。梦想这种东西奇怪是奇怪,却不见得不会成功。当然他的梦想除外。你要是说这话有些武断,那时你不了解他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做梦这种事情他是在行的,世上可能没有几个比他更好的了。他想自己应该是遇见灵魂的人,这一点他不曾怀疑,这事情要是怀疑他会疯掉。他觉着疯掉的自己应该会可爱很多,这一点他很清楚,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疯,这世上并没有给疯子空间,他不能就这样失去在这里存在的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或者说他来到这地方是什么机缘,要是圣佛的功劳,他应该会咒骂,这些人根本就不懂他的心思,把一个错误的灵魂安在一个错误的人身上。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窒息,这是死亡的味道,你要说这呼吸很顺畅,他会立即反驳,他很会跟自己反驳,就如同他总在自己的心里做梦。这样的反驳是无力的,他自然也清楚这种无力。他该怎么反抗,是离开这山,还是忘记这水。他都不可能做到,这里的空气几乎不可能让他做这样的事情。
他渐渐渴望外面的世界,却又离不开这里,他觉着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却也么哦有挣脱枷锁的勇气,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该离开,还是守住灵魂。他彷徨了,也就在这彷徨的深处渐渐迷失了方向。
外面的消息不断的传来,他竟然开始想着爬过大山,这在他的灵魂里是不被允许的行为。不过他的灵魂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是没有用的,他一向是这样的人,灵魂这种东西说实在的想想可以,真要琢磨,确实经不起琢磨。很多人总觉着要高看一眼灵魂,仿佛在这现实里已经没有了自由,已经让自己疲惫,让自己觉着活着是负累。可是要这样,你的灵魂有什么意义,谁在乎你的灵魂的存在。他在乎的是,自己怎么就要开始出卖灵魂了,这东西要是能讲价,他或许希望能有一个好的价格。
他不记得第一个跟他提灵魂的人是谁?大概是一对恋人,他一开始错误的把灵魂跟爱情摆在了一起,他觉着这样的人的灵魂应该高贵,可惜的是爱情这东西,历来是经不起时间的煎熬的,要是经受住了,肯定不是爱情,毕竟美丽的东西往往会在时间面前投降,你要是不注意很有可能是要犯错误的。错误的开始自然是错误的结束,当然要是灵魂只有这么狭窄的范畴,那么这灵魂似乎太过于单调。
人们习惯了把事情虚幻话后,灵魂等东西就开始出现了,你要是不信都不行,你要是不信,万一里遇见了一个信的人呢?怎么办你能说自己不信么,你不敢,你的灵魂不允许你这样做,你觉着这一瞬你是拥有灵魂的人了。要是你能把灵魂挖出来,你绝对是会对自己下手的。他相信他会这样做,要是不这样做,大概是对方也不怎么不信灵魂,对方不信,那就怪不着他了。这个村里的人大概还没有几个能够读懂灵魂的人。他不懂,也没有地方问,自然只能看着。
钓鱼的人肯定是没有灵魂的,你看他的样子都知道,他要是有灵魂,他就能看清楚灵魂的本质了。可惜的是在池塘边的人多了,能探讨这问题的人少了,你要不注意就找错了对象。找错了的惩罚会被人认为是疯子,他不是没有见过疯子,他不允许自己去靠近这东西,他还要寻找灵魂的人,怎么可能跟疯子在一起?不过他却不敢肯定正常的人愿意跟他探讨这样的问题。
远处有一个东倒西歪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酒鬼,不过这酒鬼却问出了一个跟灵魂有关的问题,他心里一惊,这可不得了了。他终于有了共同的语言的朋友,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其他人一见酒鬼就急忙避开,生怕跟着疯子有了太多交集。他想靠近,每走一步都觉着非常困难,你要说这事情怎么处理说实在的,你都没法。这世上的成见就这么多,包括他自己都忍受不了这浓烈的酒味。酒应该是好东西,可惜你不能品尝,一旦尝了上瘾了,你可能变成疯子。这世上正常人不能做的事情,在疯子这里是完全没有任何顾忌的。其实这是最大的顾忌,疯子被圈禁在了正常人的圈子之外。只是就这一个喝酒的人却是能探讨灵魂的人,他开始不信灵魂,因为这灵魂实在不可信。
疯了,他最终还是疯了,这在于他本想探讨一些问题,却被定义成了疯子的同类。他想疯么?不想,可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要是不疯,都觉着有些对不起灵魂的激荡。他最终妥协了,他愿意疯狂,他愿意跟着正常得不正常的世界斗争。输赢无所谓,他已经不再想成功的事情,这种事情本就不是该他考虑的事情,你说他还能怎么办,能怎么办,也不能怎么办。酒鬼回家了,他还在池塘边徘徊,他本想回去,可惜的是他不觉着回去就能解决问题。缺失了的东西,要是回去就能找到,那恐怕也不是缺失。他自然需要在这里寻找,寻找什么?是池塘里的鱼儿,还是慢慢覆盖了池塘的水草。他不信,这水草还能动灵魂的空间。
酒的味道就是这样,你不能说这酒不好,可是你要认为喝酒的人就能解放灵魂更是不可能,酒其实只不过是让禁锢的灵魂获得更多的枷锁,不过在池塘边的人是不会知道的,这里不可能提供一个喝酒的环境,也没有人有勇气在这池塘边提起酒杯,你要是跟池塘比酒量,那就是一个疯子,疯子就不该拥有灵魂,你要不信,何不去问问疯子,你的灵魂的重量,看看能不能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