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尤大夫将药丸拿来了,尤子君当着众人的面给吃下去了。过了一会儿一切安好,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特别是尤夫人,她见今日尤子君的精神要比昨日见到他时好很多,心里一块大石也稍稍落下了。或许刘婆子说得对,那医书上说的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以双亲之血做药引的说法!
老太太笑道:“这就好了,感觉药才服下去,子君的精神立刻便好了。看来,不日内便可痊愈了。”没出什么大事就好,害她担心了一整宿。
尤老爷也附和道:“总算是苍天垂怜,祖宗庇佑,我们这为人父母的也可以放心了。”说着他便冲自个儿的夫人笑了笑,他是见她一直有些紧张,才特意露出笑容安慰她的。
秦漫体贴的扶着尤子君坐了起来,一边说道:“夫君是否觉得好些了?妾身见夫君脸色红润了很多。”之前尤子君就已经服下了那毒药的解药,自然是不再受那毒的侵害了,她也总算放下心来。至于现在吃下的药丸,是尤姨太所制,而尤姨太是不会让尤子君的身体受到损伤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尤子君却微微皱眉,答道:“不知为何,我觉得胸口很闷。不过,头晕的症状是好很多了,四肢也有了些力气。”
“尤大夫,你快给夫君看看,夫君说他胸口很闷。”秦漫急忙让开位置,方便尤大夫过来瞧个清楚。
尤大夫应了一声,走过去替尤子君把了把脉,而后说道:“脉象很正常,少夫人不必担心。也许是这药的作用,等到药效过去,便会好转了。”说完他便退到后边去站着了。
然而尤大夫刚刚站定,尤子君就捂住了胸口:“夫夫人,….”刚喊了一声,他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与床板之间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夫君?夫君怎么了……夫君不要吓妾身啊…”秦漫扑上前去,将尤子君抱在了怀里,让众人看清他双眼紧闭,身体僵直的模样,接着带着哭音喊道:“尤大夫,你快看看,夫君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众人都瞧见了尤子君的模样,顿时慌了手脚。尤大夫被推到了床前,急急的检查了尤子君的全身后,猛然往后大退了几步,满脸不可置信。
老太太焦急地问道:“维元,我孙子他怎么了?不是说服药之后就全好了?怎么会变成个样子7”难道她昨晚的不安是真的?真的要出什么大事了吗?
尤大夫失神的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夫君,夫君快醒醒。”秦漫低头对怀里的男人说道,突然间看见他这样像真的没有了生气,她心里着实有些慌乱。若不是尤子君也信誓旦旦的说尤姨太的药绝无问题,她此刻还真有些没底。
她颤抖着手模上了他的脸,突然“啊’了一声,满脸茫然的看向尤大夫,问道:“你对夫君做了什么?夫君为什么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见她的手正放在尤子君的口鼻处,顿时大惊失色。一点气息都没有一·一·那岂非是死了?
“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尤老爷大步走过去,伸手去探儿子的鼻息,却发现真的没有。他惊骇的赶紧将手放上了儿子的胸膛,这才定了定神,对大家宣布道:“莫要惊慌,子君他还有心跳。”
秦漫心里一惊,不是说吃了药之后会假死吗?尤姨太到底在做什么?但如今容不得她慌乱,她只得继续演下去。她惊喜的叫道:“夫君没死?太好了,尤大夫你快说,夫君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尤大夫回过神来,却依旧满脸茫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魔!幻(╯-╰)地/首/发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药可是你配的!”老太太动了怒,重重的一拍桌面,斥道。
尤大夫不由得望向尤老爷,讷讷地说道:“老爷少爷他如今脉象气息全无,维元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还是请老爷说句话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惜,老爷自然不会不出耒说话的,因为他尤维元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只不过他此刻才明白了父亲为何一直很害怕他涉进尤家这趟浑水中,这样勾心斗角实在是太辛苦了!或许稍有不慎,哪里出了一点差错,他就会性命不保了。唉……
尤老爷叹了口气,说道:“你去把尤姨太给我叫来吧。”事到如今,或许只有兰羽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他还有些担心,若真是兰羽配药时出了问题,只怕连他,….也救不了她。
“是,老爷。”尤大夫急忙转身出了房,一路奔向尤姨太的院子,这才让凉风吹散了他衣衫之内的汗珠
“世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跟尤姨太扯上关系了?”老太太质问道,她很不喜欢所有人都将她蒙在鼓里的感觉,她还没老到那种地步。
“老太太息怒,这药…就是兰羽所配。”尤老爷逼于无奈,只得道出了实情。
“什么配药?”老太太大怒:“你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让一个姨太太去胡作非为!”
“老太太先莫要生气,且等兰羽来了,看她如何解释。儿子心想,或许里头还有什么内惜。”尤老爷小心翼翼的替尤姨太说着好话。
“我孙子要是有什么事,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把你们俩给打死了去……咳……咳……”老太太气得浑身发颤,最后竟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月成冷莉赶紧上前替老太太顺气,众人又纷相劝说,好歹是将老太太这口怒气给压下耒了。众人便等着尤姨太过来,好好的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一会儿,尤大夫带着尤姨太过来了。尤姨太什么话也没现,径直走到床边,在秦漫的连声哀求下替尤子君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而后才转身看了看尤老爷,又看了看尤夫人,最后看着老太太,沉默不语。
“说!我孙子如何了?”老太太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看.但因为孙子还在昏迷之中,她只能先忍住气,问清孙子的病情再说。
尤姨太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赶在老太太发怒之前开口了:“药引有问题。”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众人好生费解。这尤姨太……什么时候成了神医了?就算她救过少夫人与小少爷,那也只不过是碰巧手里有一颗补气之药罢了,如今却堂而皇之的来替少爷治病,而且少爷患的还是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的绝症。
尤夫人急忙说道:“那医书上说需要患者父母的鲜血做药引,而老爷与我的血可是尤大夫当场取用的,药引会出什么问题?我看是你配药时疏忽了,害得我儿…我儿·….”话没说完,她便掩面哭起来,好不伤心。
“媳妇说的不错,定是你配药时疏忽了!”老太太厉声指责道,接着又冲儿子一顿大吼:“都是你做的好事!将我呆子的性命交给一个毫不懂医术的小妾,这么大的事情事先竟然不同我商量,你眼里没有我这个毋亲了是不是7!”
“儿子不敢,老太太息怒。”尤老爷慌忙跪下了。
尤夫人抽抽噎噎地说道:“就是媳妇在尤府三十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尤姨太给什么人治过病。她要是能治病,怎么不先把她自个儿女儿的腿疾治好?现在·…老太太….”她似真似假的跪倒在了老太太的膝前,失声痛哭。
尤姨太冷眼看着尤夫人演戏,摇了摇头,说道:“夫人说我尤兰羽什么都可以,但不可以污蔑我不懂医术。
因为————我是花宁容唯一的传人!给少爷治病的方子也不是从什么医书上看到的,而是我说的。”
众人被她这一番话给震住了,她不是在胡说吧?她居然说她自己是药神花宁容的传人?
尤姨太面向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少爷患的是:早衰症’,的身体各部分都在提前衰竭,几月内便会如八十岁老人一般,等到头发全白之时,少爷会丧失性命。贱妾原本已经发现了少爷的症状,但碍于身份…贱妾不敢明说而已。”
老太太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万万没想到儿子这个从不大声说话的小妾,竟然会是花宁容的传人…·说起来,她倒也跟花宁容经常碰面,只因为那时一一唉。她压下心中惊讶问道:“既然你不愿透露身份.后来又怎么会出手给子君治病?现在还将身份说出来?”当年的事情,没有谁会比老太太更清楚了,所以她更加明白尤姨太的身份一出,必定有些麻烦。
“因为老爷多次要求,老爷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贱妾实在无法拒绝。”尤姨太故意轻轻叹了口气:“原本贱妾是打算见死不救的,毕竟贱妾躲进尤家就是为了避免仇家追杀。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一一少爷的病已经神仙难救,无力回天了。恕贱妾多嘴,那药引中老爷与夫人的血,必定有其一不适合少爷。”
“你什么意思?”老太太被她绕的有些晕,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尤姨太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也就是说,要么老爷不是少爷的亲生父亲,要么夫人不是少爷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