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边说边有力地挥动着手臂。
这时,伏禹收拾起悲伤地情绪,走到一旁,拨通一个电话,语气平和地说道:“赫廉律师,现在请你来我舅舅家一趟。”
电话那头回复道:“好的,我10分钟之内到。”
“嗯”
她挂上电话,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
此时,吕飞挥舞的手臂,定格在半空中,显然他也听到了,伏禹刚刚在给谁打电话,赫廉律师?伏禹舅舅的律师,伏禹不是说他不在悉尼吗?
片刻后,他才惊疑地问道:“赫廉律师不是出国了吗?你怎么打电话让他现在过来?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说道:“其实我能这么顺利地拿到证据,和你的配合是分别开的。”
伏禹的话刚吐出口。惊得吕飞睁大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她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说赫廉律师不在悉尼,让你帮忙找律师,才会显得顺理成章,只要你去找律师,一定会引起洪秋实的注意。据我了解,你们两个是同学。那么,你们就会有共同的朋友和同学,在人际关系上,自然会有交集的。”
吕飞补充道:“所以你隐瞒了所有人?”
伏禹点头。
“你这招声东击西真够厉害的,连我这样聪明的人,都被你蒙了。你都是跟谁学得,真是服了!”说完,他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差点就躬身作揖了。
伏禹看着他夸张的动作,扯了扯嘴角。
这样,虚虚实实地解决问题的手法,跟谁学的?她低头垂眸,一晃神陷入沉思,是跟周肃学得,她记得她被误会成小偷那次,他用的就是这个方法,很快帮她洗清误会的,现在她又想他了……
这时,陈叔领着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出陈叔好几个头的男人过来。
“乔小姐,赫廉律师来了。”说完,陈叔就下去,让佣人准备茶水,送来。
陈叔的话打断伏禹的思念。
伏禹和赫廉打了一声招呼,两人又沟通了一番,她把手机录音交给他。后者也就离开了。
当天,赫廉律师就带着警察,去了洪秋实的家里,警察当场把他抓捕。
让人意外的是,警察在那栋别墅里,比较隐秘的地方,竟然发现了好几处隐形的监控器。其中厨房里就安装了一个,正好珍妮出事的过程全都拍了下来。
还有楼上走廊里也安装了一个,监控里洪秋实和贝南,在珍妮出事那天,他们亲密的镜头,足以说明他们的关系。
星期二终于来临了。
早饭后,布朗医生和赫廉律师都来了。当伏禹从律师嘴里,知道了隐形监控器的事,以及律师代替舅舅,把洪秋实从舅舅的公司除名时,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流,眸中闪动着亮晶晶地东西。
她想把这个消息,独子说给舅舅听。于是,她悄悄地上楼来。推开舅舅房间的门,轻轻地走到他的床边,让佣人希希下楼打盆温水,再带条新毛巾上来,希希利索的帮她把东西准备好,然后,按照她的吩咐下楼去了。
伏禹关上门,试了试水温,把毛巾打湿,拧干水,给舅舅擦擦脸,然后又从薄被里,拿出他骨瘦如材的手,她怕他疼似的,轻轻的,慢慢地擦着。等两只手都擦好,她把盆端到一旁。
她坐在舅舅的床边,拿起他的手握着,重重地提了一口气,顿了顿,她声音平静地说道:“舅舅,我知道你最伤心的事,就是珍妮的死。你出于父亲的本能,无时无刻不想保护她。对了,你装的那个监控器,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叹服你的深谋远虑。现在那个白眼狼,终于受到惩罚了,听赫廉律师说,他会被判终身监禁,永不释放。”
她歇息了一会,接着说:“舅舅你这下总算安心了吧?你可以放心地去天堂,和珍妮还有舅舅妈相聚了,嗯,你记得替我,向舅妈问声好,还有,不要忘记告诉珍妮,我想她。”
说完,不知不觉中,泪水打湿她的翘睫毛,泪珠儿顺势落在舅舅的手背上,她低头吻了吻舅舅的手,又把他放进被子里。
之后,她才下楼,来到他们中间,下决定似的咬着唇,告诉布朗医生可以拔掉仪器了。这时布朗医生见伏禹脸上一片灰暗。
他低低地安慰着伏禹,说道:“禹,你要节哀,要知道杨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两年前如果不是你,及早的发现他摔倒,抢救及时,他早就没命了。他能活到现在,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事已至此,还是不要太伤心、难过了。”
这些道理她都懂得。随后她悠悠地说道:“谢谢您,布朗医生。”语气里带着颤音。
一个星期后,伏禹带着大家,把舅舅的骨灰下葬了,舅舅一家人都在一个墓地,他的墓碑在左边,舅妈的在右边,珍妮在中间。来下葬之前,伏禹亲自下厨房,给珍妮做了两个精致地抹茶蛋糕。
葬礼刚刚结束后,伏禹和思贤正准备上车,只见赫廉律师大步走到他们跟前。“乔小姐请稍等一下,我这里有一份杨志淳先生的遗嘱。”说着,赫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伏禹接过来一看,不觉得眼睛又蒙上一层水雾。
舅舅把他的遗产分成二份,一份捐给了慈善机构,一份留给了伏禹,另外,还给陈叔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养老金。
等伏禹看完签上字后。
赫廉律师接着说:“乔小姐前几天,从洪秋实手里收回的公司,也属于杨先生的个人财产,不在遗嘱内,但您是他除了杨珍妮之外,另一个法定继承人,现在她人不在了,这份财产也是归在你名下。”
听完律师的话,她愣住了,蓦然间,她觉得舅舅真是机智过人,伤悲地说道:“这份财产是舅舅,生前留给珍妮的,现在她人不在了你就替我,以杨珍妮女士的名义捐给孤儿院,好吗?”
赫廉律师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好像在说这可是一个家族企业?半晌后,他什么也没有问,而是向伏禹微微屈了一下身体,转身离去。
她这才拖着疲倦的身体,上了车,一打方向盘,车子停在舅舅家的门前。她刚刚下车,就看到陈叔亲自过来开门。他的眼睛红红的,伏禹知道他对舅舅一家人的感情,也不刻意的安慰他什么。
到了客厅后。
伏禹看着已经不在年轻的陈叔,心理有个想法,“陈叔,我舅舅人已经不在了,你也可以回家养老了。”他真的是在舅舅家,做了一辈子的工。
他没有接伏禹的话,回答问题,而是关切地问道:“乔小姐,你这是要回国么?”
她没有说话,沉默的注视着陈叔,点点头表示回去。
顿了一会,陈叔低低地说道:“你要是回去,这个房子你就卖给我吧?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习惯了,哪儿也不想去。”
伏禹思忖了一会。说道:“陈叔,这个房子我不会卖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有佣人你也可以留下来,费用我出。”
陈叔准备想说什么,她微微合上眼,挥挥手,意思让他什么也不要说。
三天后,思贤和伏禹一起回国了。
徽城。
下了飞机,思贤打车把伏禹送到乔家楼下。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有一个病人病情非常危险,要他立刻回去。他对伏禹抱歉地笑了笑,说道:“好像算准了,我今天要回来一样。”
伏禹也淡淡地笑了笑,让他赶紧去。他重新坐回出租车里,朝医院方向赶去。
她拖着不重的旅行箱,来到楼上敲开门。
看着乔妈和乔爸都在家。她关上门,放下旅行箱,就朝乔妈的跟前走来,他们一起坐到沙发上。
接着,乔妈就问她,为什么没有把珍妮接回来,伏禹知道现在瞒不住了,就把珍妮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乔妈。说着,她又起身把旅行箱拿到跟前,从里面拿出珍妮的张照片,照片上,珍妮笑的一脸灿烂。
乔妈听完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乔爸也跟着一阵叹息。
看着乔妈痛哭流涕,她也跟着默默流泪,并在心里说着,“哭吧,哭吧,哭出来总比憋着好。”
过了好久,乔妈的哭声才渐渐地停息下来,接着伏禹又告诉他们,舅舅把遗产留给她的事。
乔妈听完,又是一阵抽噎声。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乔妈的情绪才稍微平和了一点。
就这样,伏禹在家陪乔妈度过一段悲痛期,才开始去想要干点什么,她没忘记舅舅在遗嘱上说的事,让她自己创业。但眼下她想给父母买一套新房子。
于是,她带着父母来到售楼中心,跑了好多家,最后,伏禹看上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房子在新城区,周围环境,和交通设施都是最好的,还是精装的那种,拎包即住。她看到父母脸上带着羡慕的神情,知道他们也喜欢这里,当场就定了下来,并刷卡一次性付清。
父母终于不用住出租房了。
搬家的事情很琐碎,忙碌了一个星期才算弄好。
这天,她正思考着,以后做什么项目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