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在呢相公。」九阴笑眯眯的瞧著那动荡的帘幔,将声音放的又轻又嗲, 她的反派可真可爱。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提著裙子跪坐在了步撵旁, 半个身子没骨头的倚在步撵上, 站著太累了,又离裘衣轻太远了, 她跪坐在这里一歪脑袋就能瞧见帘幔之内的裘衣轻, 他板著一张脸避开了她的目光,「相公是问我孪生姐妹的事啊, 这事我也就比相公早知道一会会儿, 我被诳骗回来,突然就说要我认亲了。」
她的目光落在跪在屋外的宋燕音身上,「我活到今日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还有个孪生妹妹。」
宋燕音在屋外低著头攥紧了手指, 裘衣轻这是……重病之中来护著宋燕呢了?他那句句话都在为宋燕呢出气啊。
这怎么可能, 宋燕呢重生之后改变的剧情吗?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略了裘衣轻?裘衣轻的人设一直是病态不近人情, 他的人设崩的这么快?
现在剧情全被打乱, 对她来说太不利了。
「相公。」九阴抬手朝宋燕音一指, 侧头问裘衣轻, 「你瞧瞧跪著的那个, 与我长的可是一模一样?他们都说我们长的一模一样。」
裘衣轻在步撵里用手指撩开一线帘幔瞧出去, 方才他没注意到,现下才瞧见外面跪著一个黄衣女子, 「抬起头来。」
宋燕音心漏跳了一下,上一世的裘衣轻历历在目,他逼她喝下打胎药, 捆住她的手脚……一字字跟她说要将顾朝在她面前千刀万剐了,那毒蛇一样的眼睛可怕至极,她一定要在他黑化之前完成计划。
她攥紧手指慢慢抬起脸来,「宋燕音见过嗣王爷。」这是这一世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双帘幔后的眼睛却只是在她脸上逗留了几秒钟,帘幔就放了下去。
裘衣轻在步撵中笑了一声,这是他见过最好笑的一件赝品,一模一样?倒是真说得出口。
九阴在一侧挑开帘幔歪头瞧他,「像吗?」
裘衣轻瞧著她那张点了朱砂痣的脸,她近来越长越艶丽了,仿佛花张开了一般,五官愈发精致凛冽,眉角眼梢全是娇媚的风情,今日梳著道髻,竟是有股子亦邪亦正的模样。
怎么会一样。
「不像。」他道。
「哪里不像?」她又追问。
「哪里也不像。」他又答。
她便挑了挑眉毛,「那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裘衣轻顿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关心的倒是这个,他偏就不想回答她,故意靠进了软枕里对外面的宋家人道:「单凭长相,宋家就要给本王认回个小姨妹吗?」
九阴瞧著他,他故意避开不回答她,她放下了帘幔瞧著外面。
光线一暗,裘衣轻看向了她的方向,生气了?
外面宋燕音正红著眼眶说她只是想来找回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别无他想。
老太傅也诧异说,从未听说过宋家长子宋辉当年得的是个双生胎。
宋老太太被晒的满脸不知是汗是泪,扶著宋燕锦站不住的道:「此事老身本不想再提,家门不幸……宋老大人和老太傅可还记得当年我那不孝子辉儿,为了娶一庶女为妻闹的要与我分府?」
两位老大人点了点头。
宋老太太又是气恼又是心酸的泪盈于眶,开始诉说宋燕呢的母亲嫁进门之后多么多么的不孝不贤,三天两头的与她闹,家宅不宁,生了燕回之后她还没有消停,在怀宋燕呢时,宋辉离京去办差了,有几个月没在京中,而宋燕呢的母亲与她一言不合竟是去了梅花庵里住了好几日不归,而宋燕呢就是在那尼姑庵里早产的……
裘衣轻听著她将宋燕呢的母亲说的不堪至极,心思却在那角红裙之上,不知道她听这些会不会难过……
帘幔下忽然悄无声息的伸进来一只白嫩嫩的手落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小蛇一样的钻进了毯子下,溜著他的袍子的边伸了进去,隔著薄薄的里裤揉了一下他的大腿。
那热乎乎的手揉的他不自控的颤了一下,隔著袍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脸颊又红又热,宋燕呢这个……女人,外面还站著那么多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却不动声色的道:「我母亲已死,老太太就这般造谣她不孝不贤,就不怕她晚上来找你吗?」
她倒是可以一心二用的很啊!
宋老太太喝了一句她,又说当年满京城谁不知道她母亲差点闹的她们母子断绝关系?这是贤德?
九阴哼了一声,手在他的手掌下鱼一样的挣脱了开,顺著他的大腿就摸了上去,「为何不是老太太容不下她,才逼的我父母与您断绝关系呢?」
裘衣轻战栗了一下抽了一口气,急恼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指却勾勾缠缠的卷住了他的里裤腰带,轻轻一扯,他的腰头就被扯松了。
「宋燕呢!」他猛地拽著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进来,咬牙切齿的盯著她低声道:「规矩一点!」
九阴被拽进来瞧著他眨了眨眼轻声说:「相公如今不抗拒与我接触了呀?」平日里可都是,动不动就说,别碰他。
裘衣轻耳朵全红透了,她夜夜爬上他的床还好意思这么问?
外面宋老太太正好说到当年宋燕呢的母亲在尼姑庵早产生下了宋燕呢,接生的是个老尼姑,生下来的是个双生女儿,却被老尼姑趁著她母亲产后昏迷抱走了一个。
此事只有当时伺候她母亲的丫鬟知道,宋老太太赶到时那老尼姑已经抱著孩子不知所踪,老太太怕她母亲产后难过,便没有与她母亲说,只是一边命人去找寻老尼姑的下落,一边写信告知了她父亲,本想等孩子找回来了,或是她母亲身体恢复的好些再告诉她,没想到她母亲产后重病,就这么一病许久,撒手人寰了。
而那孩子,也了无音讯。
知道此事的宋老太太和宋辉也没有再与旁人提起过这件伤心事。
九阴听著,轻轻趴在了裘衣轻的膝盖上,笑著轻声与他道:「相公你听听,她们仗著我父母已经过世,死无对证,就这样编排,非逼我认这个亲,太欺负人了……」
她的手指却是不老实的滑进了他松开的裤腰里去,在触摸到他冰冷的身体时,他浑身一僵的一把将她的手拽了出来,那双耳朵红的哟,要滴血了。
那双眼睛盯著她,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
老太傅在那门外实在是忍不住的轻咳了一声对宋老太太道:「还有这等事?」
「出去。」裘衣轻咳了起来,抓著她的手让她好好坐好,捂著口鼻越咳越厉害。
九阴这次看清了,他穿的这件衣服可不就是她昨日穿过,沾有她血渍的吗?
口是心非的很,穿著她气味的衣服,却又不给她摸。
「好嘛。」她娇嗔一般的对他道:「我出去,可我热的太难受了,我就用手挨著你,我不乱动。」
她掌心里确实出了一手心的汗,滚烫滚烫的。
「不许。」裘衣轻丢开了她的手,让她出了帘幔,裤腰却是扯了一下,他低头一瞧,他里裤的腰带竟然还被宋燕呢给拽著!
外面轮到宋燕音讲出她的故事了,她说她被卖给了一户商贾,那户商贾没有儿女,所以买了她这个女儿,是长大了,商贾夫妇接二连三的过世,临去世前她的那位母亲才跟她说出她的身世,说她姓宋,是被一尼姑卖来的。
九阴跪坐在步撵外,手指慢慢的绞著裘衣轻的腰带,越绞越短,轻轻叹气道:「让我来猜猜,那位偷孩子的老尼姑是不是也死了?那可真是彻底的死无对证由著你们说了。」
裘衣轻被她绞的心烦意乱,哪里还听得见旁人说话,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知羞!
九阴还在想著方才摸过的裘衣轻,他这人身上白玉一般,竟是没有半点绒毛的。
宋燕音哭了起来,情真意切的说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九阴打断了她,「所以今日请来宋家老族长,是一定要逼著我认亲了?」她将眼睛从手指上的腰带抬起来看住了宋燕音,问她,「你认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要仗著是我妹妹,也一同住进嗣王府,做嗣王爷的小姨妹吗?」
她想来想去,原女主这般处心积虑除了为了接近裘衣轻,还能为了什么?她是想要接近裘衣轻再次攻略他,再走女主玛丽苏之路?
宋燕音被她堵的一顿,随后又摇头道:「我幷无所求,我只是不想再孤零零的了……」
九阴将腰带绞到了帘幔内,绞到了他的衣袍旁。
裘衣轻盯著她的手指,她却又一圈圈的松开,离他的袍子越来越远了……
她是在逗弄他吗?
他撑著脑袋看她忙碌的手指,听著外面宋老太太又哭哭啼啼起来,说什么他没太听得进去。
却听春桃低呼了一声:「宋少夫人!血……血!您……夫人宋少夫人昏过去了!」
那绕著他腰带的手指突然就全部松了开,那角红裙瞬间离去,他听见她慌急的脚步声,和她叫了一声:「嫂子!」
他皱紧眉头,坐直攥住了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