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中原僵持(三)

“哈哈……哈哈哈哈!”在看到糜竺的那一瞬间,笮融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未来,他并未低头求饶,反倒是猖狂大笑。

而糜竺也静静的看着他,一直到声音嘶哑之时,笮融才用沙哑的嗓音问道:“糜使君竟如此重视下官?亲身至广陵,难道不需要为沛国战场以及泰山战场提供支持了?”

“徐州虽大,却也经不起笮国相这般糟践。其他两郡国倒也罢了,广陵是徐州最富饶的郡国之一,广陵两年上缴的物资竟然被你截留了大半,只要将之收回,前线物资的问题想必也能得到解决。”

“愚蠢!”笮融狂笑道:“那是本官献给佛陀的祭品!是为佛陀打造佛国的物资!你们竟敢为杀戮之事擅加征用,难道不怕佛陀降罪?”

“佛陀?”糜竺讥笑道:“那是什么?若论祖先,我汉民祭祀三皇五帝、历代圣君贤臣、先哲圣人;若论天神,自有昊天上帝、青黑白赤黄五帝,以及楚地的东皇太一;所谓西方神人,管不了我中土之事!”

“糜子仲!你好大的胆子!”

“掌嘴!”糜竺冷声下令,随着几声清脆的声音,笮融两颊红肿,嘴角渗出血丝,双目圆睁,恍若疯魔。

见笮融不再言语,糜竺冷声道:“本官对所谓佛教经典也算了解一二,倡导所谓‘财色招苦’‘断欲绝求’,且不论其有无道理。汝如今所为,分明是背道而驰,有何颜面以佛徒自居?

佛经之中,可曾教你恩将仇报,欲行杀人劫掠之事?分明是本心奸恶,以佛法为遮掩之物,就如那黄巾贼徒一般。今日若非本官至此,汝恐怕已经准备谋害赵府君,劫掠广陵财富?”

笮融狂笑道:“尔等不崇佛法,合该受此灾祸!”

“冥顽不灵之辈!”糜竺失望的摇了摇头,冷声道:“终归也没有对你抱太大的期待,只是需要你写一封书信罢了。”

“你以为我会和你们这些佛敌合作?”

“妻儿老小的性命,你当真不在乎?”

“生死都是佛陀的安排!”

糜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的道:“那本官明日便下令,拆除下邳境内一切佛寺佛塔,焚烧金身,禁绝僧侣!”

“尔敢!”笮融神情大变,再不复之前的得意,剧烈挣扎之下,竟然几名力士险些被他挣脱。

糜竺蹲在笮融面前,面无表情的道:“本官受命为徐州刺史,当为天子,为魏王尽心!黄巾之乱殷鉴不远,神鬼之说当多加警觉,佛徒之中有你这等恩将仇报、丧心病狂、贪婪成性之辈,那便要严加看管,以防黄巾之贼死灰复燃。你说本官下令,他们听是不听?”

虽然糜竺是徐州刺史,而非徐州牧,但在如今这局势下,废牧立史也只是一个引子,由于赵云和韩浩的支持,只要糜竺不是在反对刘备,他在徐州的权力与州牧也没什么两样。

只要他一句话,下邳乃至整个徐州,很快就将看不到任何一名僧侣,任何一座佛塔。

毕竟这个时代的佛教还太过孱弱,笮融可以说是中土佛教的先行者。

巨大的恐惧淹没了笮融的内心,他不敢赌,能以商人之身步入政坛,并最终执掌徐州,糜竺绝不是一个老好人,他的手段足以让徐州境内任何一人为之胆寒。

在糜竺幽深的双眸注视下,笮融的抵抗如冰雪见阳光一般缓缓消融,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微不可闻的字。

“要写什么信?”

……

彭城国相薛礼,在陶谦入徐州后,他是反对声最大的一位高官,也迎来了陶谦最猛烈地打击。

迫于陶谦的权势与手腕,薛礼不得不南逃渡江,带人屯兵于丹阳郡秣陵县,并在后来成为了丹阳太守高干的属下。

而当扬州战事爆发后,由于薛礼抵挡住了刘繇的第一波攻势,也因此得到了高干的信重,时为扬州刺史的高干上表宛城,拜薛礼为丹阳太守,薛府君也算是彻底摆脱了徐州的梦魇,在江东扎下了根。

但他心中对陶谦,以及对陶谦的左膀右臂,如今的徐州刺史糜竺仍然怀有深沉的恨意。

也正是因为这股恨意,高干也愈发信重于他,因为在高干看来,任何人守江,都要担心他会不会投了对岸,可薛礼与糜竺仇恨深重,自然不会叛了袁绍。

薛礼当然也没有辜负高干的期望,丹阳郡江乘县,始皇帝三十七年东巡至此渡江,当地遂立县纪念,得名江乘。作为长江下游最重要的渡口之一,江乘县自然是南北要冲,薛礼也常常亲自在此巡视防线,防备北方南侵。

但初平三年九月二十三日,薛礼再一次来到江乘县,却不是为了巡查防线,而是迎接一位友人南渡。

下邳相笮融,两人作为同僚也算是老相识了,原本薛礼很敌视笮融,因为曾经的笮融是陶谦的亲信,受命统管三郡粮草,权势滔天。

可当得知笮融截了陶谦粮草,南逃至广陵后,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心态,薛礼与笮融搭上了线,并盛情邀请他南渡,合力抵抗陶谦。

而当得知笮融准备除掉广陵太守赵昱,并在广陵劫掠一番后,薛礼更是大喜过望,广陵是徐州重镇,也是丹阳要面对的大敌,如果能削弱广陵的战争潜力,无疑是可以降低未来守江的难度。

在通过笮融进献的粮草来取得高干的首肯后,薛礼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笮融干完大事,他将亲自带人接笮融及其人马渡江,只要来到江东,糜竺也拿他没办法。

前两日收到笮融的信件,他已经取得了赵昱的信任,就在今夜宴会上,他就能取了赵昱狗命,然后在岸边接应薛礼来广陵劫掠。

而今夜江岸边战船旌旗招展,夜色笼罩下,薛礼在船上来回踱步,颇为焦虑。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对岸,等待笮融的信号。

当对岸的火光隐隐冲破了夜色之时,大喜过望的薛礼立时下令道:“全军扬帆!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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