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房子两年没人住了吗?”我接着问。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拄着拐,慢慢悠悠地去晾衣绳拿衣服。
“你能确定吗?”我追着问。
老太太把衣服搭在胳膊上,抬头看着院子里的一棵香樟树,然后进了屋。
我转身继续敲肖娅的门,屋里还是没有动静。这个老太太是不是吃错药了,两年没人住?这不是见鬼了吗?她真是能胡扯啊!
我忽然记的肖娅那天晚上在屋檐上给我说话的情景,她说的一段话,我现在还记得,她说,茫茫草原上,从来都没有鹰,你看到的,只是一些人的影子倒映在天空上。这是什么意思呢?看到的不是鹰?而是人影?
我拨了肖娅的电话。电话号码竟然是个空号。这个肖娅真的搬走了?我回头看了一下,那个老太太在窗户后面盯着我看。我低头看着肖娅的窗台下面,我记得肖娅的煤球就放在窗下面的,我蹲下来,用手摸了摸那一层沙土,地上面没有一点煤球的痕迹,有点奇怪,如果有人特意扫地的话,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肖娅是个鬼?不可能?这世界根本就没有鬼。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这也是不可能的,肖娅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还在这屋里吃过饭,吃过肖娅给我夹的菜,我熟悉这屋里的一切,包括床下有几双高跟鞋,包括门后的雨伞上面有我残留的小精灵,包括洗手间里总是关不严的水龙头的滴水声。
我回到所里,询问了王队,关于肖娅和她同事报案的事,王队摇了摇头说记不清楚了。
查了一下报案记录,竟然没有查到任何记录,我仔细想了想,开始是王队记录的,后来我听他们说话不着调,就没写。我仔细察看记录本,发现有一页缺失了,不知道是被谁撕掉了。
我脑子里出现了肖娅的笑容,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躲在屋后面,她说,全拼啊,你来找我呀,来呀。
我脑袋被人拍了一下,陈小莉站在我跟前,“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们去美术馆吧。我查看过了,建国路上那个美术馆对面有一个餐厅。另一个美术馆对面是花店和小百货。要不要多招集一些人手?不过,电影里的这个线索,我还是觉得不靠谱。”
“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杨守志把报纸放下来说,“王队啊,我心里不平衡,不平衡啊!”
“什么不平衡?”王队敲着电脑键盘问。
“就不是不平衡啊,不平衡!”
“你小子是不是
吃错药了,想说什么呀?”李一鸣一边玩扑克牌一边说。
“王队啊,”杨守志喝了一口水,说,“你看郑全拼去哪都带着陈小莉,这还了得。你就不能把陈小莉安排给我用两天吗?”
“是呀,”李一鸣把牌一扔,说,”我心里也不平衡啊!郑全拼凭什么把我们这么漂亮的警花成天霸占着?”
陈小莉拿着书就去打杨守志和李一鸣。他们俩左右躲闪着。
“这事是有点那个了,我心里也不平衡啊。”王队伸了个懒腰说。
“你们都是什么人呀!”王小莉说着一跺脚,跑出了办公室。
我笑了笑,说,“弟兄们,别争了,我心里也不平衡啊,不是那么容易上手的,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第二天,我和陈小莉五点多钟就到美术馆对面那家餐厅。餐厅两边贴着喜字。门口悬挂着拱门气球,上面写着谁和谁结婚了。新娘子穿着大红旗袍,大腿的开衩很高,路过的男人都会瞄上两眼,当然我也不例外,不看白不看,当然,看了也白看。进了饭店,我和陈小莉找了一个靠窗口的地方坐下来。
新郎和新娘子给客人敬着酒。新娘子脸上有一对小酒窝,脸色灿若桃花。陈小莉回头看着。
“点菜啊,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新娘子?”我说。
“这个新娘子好漂亮,他们这一对很幸福!”陈小莉说。
“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说不定哪天就离了呢!”我翻着菜单说。
陈小莉瞪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也想结婚了?那就赶快嫁人吧,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笑着说。
“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你不是谈了一个吗?”
“就见了两回面,那个男人说话有点娘娘腔,我不喜欢。”
“我怎么样?嫁给我算了。”我笑着说。
“你有什么好的?我还没发现你这个人有什么像样点的优点,缺点却一大堆,比如好色,这一项就给你全盘否决了。”陈小莉放下茶杯。
“你怎么知道我好色?”
“感觉你是很会骗女孩子的那种,说说你哄骗了多少女孩子上床了?”
“这叫本事,你真要当心点,哪天我把你骗上床后,再一脚蹬了你,当然了,你肯定是哭哭啼啼地哀求我了。”
“行,你有本事就使出来,姑奶奶就等你这一天呢。”陈小莉用脚踩了我脚一下。
“你能不能脱了鞋再踩
我,你这是高跟鞋啊。”
“全拼,我们这是来执行任务的,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墙上的石英钟已经7点一刻了,饭店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时,一个女孩子慌张的跑到新郎跟前说,“不好了,新娘子在卫生间昏倒了。”
难道凶手出现了?这次要搞什么名堂?陈小莉去了女厕所。过了一会,陈小莉和两个女的把新娘子抬了出来。新娘子的胸口衣襟的扣子掉了,胸上面有血迹。
“好像是被坏人打了,赶快报警吧。”有人说道。
“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陈小莉说。
新娘子被抬进了办公室。除了新娘子少数几个亲人外,其他的人都禁止进入办公室。
“她的胸上有红色的字迹,用红墨水写的。”陈小莉回头对我说。
“什么字?”
“是一个‘子’字,孩子的‘子’。“陈小莉说。
我低头思索着,一、大、土、城、然后再加上一个子字,组合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新娘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怎么晕倒了呢?”陈小莉问。
新娘子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说,“我上完厕所,正要走出去,好像后面有人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我就晕倒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小莉你把她身上那个字拍个照,其他人都出去吧。”说着我走出了办公室。我去女厕所旁边转了一下,我询问一个女服务员,除了饭店大门,还有没有其它通道可以出去。服务员说做饭的后面有一个门通向大街。
我从这个通道出去,果然是一条大街,通道紧邻着一家大众舞厅。
我把陈小莉叫出来。
“你说凶手会跑进这个舞厅?”陈小莉问。
“很有可能,我们进去看看吧。”
进了舞厅,里面灯光昏暗,里面放着慢三的曲子。我和陈小莉找个座位坐下来。
“小莉,你说凶手会不会是个女人呢?”
“我看不像啊?”
“不是女人,却两次在女厕所里作案?”
“还是感觉不像女人,不过凶手有可能乔装打扮成女人。”陈小莉说。
“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如果他打扮成女人会不会在厕所里换衣服呢?”
“那你到男厕所去看看。”陈小莉说。
“不对,应该你去女厕所看看。”我说。
“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