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章长城之战4
苇子沟大捷之后,纪云飞率部撤到28旅、29旅防线后部暂时休整,仍然作为总预备队使用。日军从新占领了苇子沟便停止了脚步。由于兵力有限,日军开始调兵遣将,整个12师团包括第6师团大部,开始向承德云集,另外又从东部、北部地区陆续征调了1万伪军。
同时日军关东军总部,命令南线第7师团、第8师团,外加5万伪军,对长城防线各个要点展开攻击,同时日军在前线机场陆续布防了40架轰炸机,并对各个战场进行支援作战,另外每支攻击部队配备了坦克,旨在快速突破我军的防线。
傅作义接到司令部的命令,开始完善防御工事,继而大量坑道出现在防守阵地上,接着傅作义不断派出侦察部队,刺探日军的动向。这天傅作义刚从前沿阵地视察回来,一个重要人物来访,此人就是原西北军将领,号称十三太保之一的吉鸿昌将军。
1895年,吉鸿昌出生在河南一个贫苦家庭。受其父亲影响,吉鸿昌幼年便具有爱国思想。1913年,不满18岁的吉鸿昌弃学从戎,投奔冯玉祥部下当兵。因吃苦耐劳、智勇正直,很快获得冯玉祥的赏识,接着被提升手枪连连长,不久又升为营长。
吉鸿昌最大的特点是嫉恶如仇,当外国人都歧视中国人的时候,吉鸿昌在自己胸前挂上“我是中国人”的牌子,他的爱国思想获得普遍好评。吉鸿昌回乡探亲时,曾拿出全部积蓄,在家乡创办了一所叫“吕北初级小学,”吉鸿昌立下规矩,凡是贫家子弟,一律免费上学,学校规模一度壮大,曾被誉为“豫北第一!”
十几年时间,吉鸿昌虽不断升官,但却丝毫没有改变当兵救国、为民造福的初衷。时刻铭记着父亲“做官即不许发财”的教诲,平时省吃俭用,兴办公益事业。他严于律己,平时约束部队不许扰民。他早期结识**人,开始接触革命思想。
北伐时他率部英勇和奉军作战,曾被誉为第二军团的铁军。中原大战后他接受蒋介石的改编。担任22路军总指挥并兼任30师师长。随后部队开往鄂豫皖对苏区作战,吉鸿昌十分反感对红军作战,便托病到上海和党组织取得了联系。接着他化妆到苏区实地考察,思想上起了很大变化。他一度曾试图组织兵变,结果被蒋介石发现。九一八事变后逼其下野出国考察。
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变,19路军英勇抗击日军的的壮举,使吉鸿昌在国外忧心愤愤。回国后他选择投奔**,不久他在北平秘密加入党组织。后来在冯玉祥支持下,在张家口招募旧部,收编东北义勇军,并在苏联的支持下,组建了抗日同盟军。
由于草原之变,他这支同盟军自然出现在承德战场上。傅作义和吉鸿昌曾经有过一面之交,作为军人他们彼此互相欣赏,要不是分属两大阵营,或许他们能成为好朋友。前不久,傅作义在多伦防御时,吉鸿昌曾派人来游说,要求苏联提供的武器弹药通过防区。傅作义征求穆亚平的意见。穆亚平告知鼎力相助,争取吉鸿昌这支同盟军加入晋军部队。但是穆亚平指示,此事不宜太急,要选择恰当机会收编他们。
双方一见面吉鸿昌就说:“傅兄,几年不见一向可好,想不到我们又并肩作战了。事过迁境,你现在可是财大气粗,堂堂国军,而我却是叫花子。这次我来一是感谢贵军鼎力相助,二是商量如何协同作战,怎么样是否欢迎我们。”
傅作义笑到:“吉兄言重了,打日本人哪有不欢迎之理。实不相瞒,穆副司令对你十分欣赏,来电要我和你密切合作。”吉鸿昌一愣说:“穆副司令能看中我,令在下欣然接受,要是阎老西我可不买他的帐。兄弟有一个想法,日后希望傅兄引荐,我想结识穆亚平这位了不起的人物。”听到此言,傅作义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傅作义接说:“穆副司令要求我在给养方面支援你们,你们现在有多少兵力?”吉鸿昌说:“目前我有两万人马,但是鱼龙混杂、派系众多。没有办法,在这国难当头时刻,只要是打日本人,不管他以前干过什么我都一视同仁。”
傅作义说:“承德西南方向是燕山山脉,日军的大部队无法展开兵力,因此我认为日军的主攻方向任然是我们。我看你的部队因在长山裕一带向东展开,利用大山作依托,采用小股偷袭战术打击日军。你们面对的有可能是伪军部队,作战相对容易一些。”
吉鸿昌伸头看了一眼沙盘说:“如果傅兄需要我分兵加强防守请不要客气。”傅作义笑说:“吉兄,虽然表面上看我是一师人马,其实我的第9师有两万多人。根据日军方面的情报,整个长城一线日军仅有四个师团,加上张海鹏的伪军总共才15万兵力。而日军对承德以西地区的进攻,不是他们的主攻方向,因此我的压力不是很大。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如何牵制日军主力,有效的支援南线作战。”
吉鸿昌抬头凝视军用地图赞同说:“傅兄分析的很精辟,回去后我要制定一个主动出击的计划,有力的支援古北口的防御,并协同你们正面作战。”傅作义说:“你们如何打我不干涉,这次我们缴获的日式装备全部给你们,另外我支援你们一批手榴弹,借以表达我的诚意。”
北平军分处,长城一线总指挥何应钦手里拿着蒋总司令的密电,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态。蒋介石的电报有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大力控制长城一线战争的规模,在此防守的区域不可主动向日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抓紧一切机会和日军谈判。即便退让也要和日本人达成协议。另一方面,对吉鸿昌这支同盟军要严加防范,待机会成熟时欲与除之、永绝后患。
此时,长城一线正在鏖战,在这关键时刻,对吉鸿昌部暂时不易动手,但是必须有所动作,这是很难办的。而派往天津和日本人接触的代表已经开始斡旋,何应钦有自己的想法,即便和谈也要拿战绩做筹码,争取最好的结果。至于吉鸿昌部,何应钦灵机一动,随后电令傅作义,吉鸿昌部暂划归麾下指挥,如果不从欲与除之。
狡猾的何应钦把难题甩给了傅作义,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吉鸿昌通电表示完全接受傅作义的指挥,坚守承德以西防线。无形中何应钦承认了吉鸿昌所部的合法性,这让何应钦十分郁闷,他有些搞不明白,吉鸿昌和傅作义本来是一对冤家,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三月上旬,日军集中第7师团、第8师团、第6师团一部,另外还有5万伪军,在长城一线的义院口、冷口、喜峰口、古北口等地发动进攻,同时出动坦克、飞机协同作战。来势汹涌的日军,企图一举突破长城防线。
就在傅部吃掉龟田大队的同时,日军服部、铃木两支混成旅团进抵喜峰口,随即向万福麟部发动进攻。万福麟部抵抗不支,迅速丢失了喜峰口以东的董家口、铁门关要点。第29军军长宋哲元面对危机当机立断。立即命令37师冯治安部及旅长赵成禹,奉命派王长海团为先锋,急行军增援喜峰口。
王长海组成500人大刀敢死队,趁夜分两路潜入敌阵。趁着日军酣睡之际,用大刀砍杀,暂时稳定了战局,并收服了董家口、铁门关阵地。次日,日军服部旅团长令步兵27、28联队增援喜峰口,并向董家口、铁门关发动强攻。
赵成禹当即率部堵截敌人,战斗场面异常混乱,整个战场也是一片混乱。双方不断的投入兵力。宋哲元令37师所属王志邦、佟泽辉两旅分左右两翼支援,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日军以一部确保喜峰口占领的阵地安全,其主力部队在喜峰口以北地区待机。
这天夜晚,宋哲元命令全军出动,并采取夜间迂回战术,分左右两路向敌出击。赵成禹带伤率领两个团从左翼出潘家口,绕至敌右侧背后,攻击其喜峰口右侧高地。官兵们身携手榴弹,手提大刀,在暗夜中踏雪前进。并与次日拂晓前行至日军三家子、小喜峰口、狼洞子、白台子等阵地。日军还在睡梦中未及还击,纷纷被砍杀。
佟泽光亲率两个团经铁门关出董家口,绕至日军左后背展开攻击,攻击喜峰口左侧高地。王志邦率部在第一线固守,见左右两侧得手,趁机杀出。次日,日军驻扎喜峰口外老婆山的日军赶来增援,双方爆发激战,尤其是29军的大刀片打出了威风。
信奉天照大神的日军士兵,认为身首异处、脑袋搬家,无法魂归故里。双方经过惨烈厮杀,均损失惨重。面对29军神勇的大片刀,日军士兵胆寒,进攻无果后,退往遵化以北25公里的半壁山对峙。宋哲元趁机收复了半壁山阵地。
是役,第29军俘获日军坦克11辆,步枪6000多支,俘虏1万余人、但几乎都是伪军。同样29军也付出了4000多人的代价,可以说是惨胜。日军在喜峰口进攻受挫,恼羞成怒,接着向半壁山遵化以北9公里的罗文裕进攻。被29军刘汝明击退。
接着日军又组织力量,在飞机坦克的支援下,再次向罗文裕、沙石口一带进攻。刘汝明部奋起反抗,并和日军反复争夺阵地,战况空前惨烈。刘汝明命部队两翼出击夹击日军,其中一位营长插入敌后,重创日军。这为营长英勇阵亡,全营官兵只剩下几十人。
战之三月下旬,日军进攻乏力,除留部分兵力在龙王庙警戒外,主力撤回承德。罗文裕战斗结束后,29军在喜峰口一线和日军形成对峙状态。苇子沟大捷,喜峰口大捷,日军的嚣张气焰受到重创,并深刻的影响了各部的作战和整个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