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几夜的赶路,浩成等人终于历经千辛万苦到达了洛阳,他们先安顿好侍卫们,然后又向店家要了几间上房给他们住。
"小卡,去告诉天蚕,我们住在远洋客栈。"浩成对胖鸽子说了一句,这只长得肥嘟嘟的鸽子就拍着翅膀,忽高忽低的出了窗户。
"它长得这么肥,不会掉下来吗?"刚巧路过浩成房间的蝶舞多嘴问了一句,从那天看到鸽子时心里就一直有这个疑惑,只不过一直憋在心里,没有机会问而已。
"鸽子再胖都飞得起来,你不管再轻也别想飞上蓝天。"
"你……"蝶舞怨愤的盯着他,这人干嘛每次都跟他过不去?真是想不明白,嘴上斗不过他,蝶舞只好悻悻地走了,浩成则一脸漠然的看着她远去。
说起来也有趣,这只叫小卡的鸽子虽然长得很胖,但飞行的速度还是蛮可观的,本来相距天蚕所在的客房怎么说也要半柱香的时间,却愣是只让它飞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它一边咕咕咕的叫,一边在窗口兴奋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身着一袭红衣的天蚕微笑着扔了一颗花生过去,小卡可是来者不拒的,有什么就吃什么,只不过碍于浩成的严格控制下,它也算是学会了收敛一点。
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浩成,谁叫小卡真的是太能吃了,根本无法把它和鸽子扯上关系,为了它的安全,浩成可是煞费苦心教育它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动物没有像人一样太多的防备心,到时候被人下了毒的食物都欢快的拍动着翅膀上去吃那可就完了。
天蚕耐心的等小卡吃完以后,小卡又开始咕咕咕的一阵乱叫,鸟类的语言,估计除了和小卡每天朝夕相处的浩成心有灵犀以外,恐怕也就只有天蚕这个怪胎才能懂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发,你是想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先行一步?"小卡飞到天蚕的肩膀上就没了动静,有时候天蚕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小卡比较好,说它是鸟却有像人一样的思维,就好比现在知道自己要过去,就选择在她肩膀上休息,顺便搭顺风车,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天蚕的行李不多,随意收拾了一下就走下了楼,但是很不巧的就遇到了卫安等三人,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她并不想在别的国家惹事生非,所以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
"这位姑娘,请稍等片刻。"卫安突然伸手拦住了她,天蚕手中的剑鞘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你想干什么?"
"姑娘别动怒,在下是来为昨天的事赔罪的,因为在下以前滴酒不沾,昨日不胜酒力,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记挂于心。"天蚕注意到今日的卫安看上去确实顺眼了很多,而且斯文了,昨日的他看上去非常讨厌,其实她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每次生气,过一夜就气消了。
"我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让自己的心情不好,否则这世上就有太多的事情让我烦心了,我还有事,后会无期,告辞……”
可能是因为天蚕急着想要出去,所以卫安还以为她是在跟自己的赌气,想尽快远离自己,于是更加厚颜无耻的跟在她身后道歉,每个人的耐心都是不一样,就像此刻,天蚕手中的那把剑在一瞬间就驾到了卫安的脖子上。
"误……误会,误会,呵呵……"卫安尴尬地笑着慢慢移开了离脖子就只剩下一寸的剑,看刀锋就知道这把剑很锋利,而且眼前
的这个女子武功极高,恰巧就停在一寸的距离,不远不近,力道把握的特别好,卫安心想这次是遇到对手了,昨天喝多了倒还没觉得,当现在剑就差那么一动就割到脖子的时候,他的背后冒出了一阵冷汗,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是愣在原地,都忘记了呼吸。
"不要再跟着我,否则这把剑不会停在这里。"天蚕放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这时翰飞和余广很适时宜的走出来,分别站在卫安的身边。
"不错,有气度。"
"嗯,武功也高,配的刚好。"
"没错,卫安,要不你就凑合的把她给娶了吧!"
翰飞和余广一前一后的附和着,尽量的调戏着卫安。
"那可不行。"卫安立马否决。
"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不是正好吗?"翰飞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她还未嫁?"卫安拒绝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子是否嫁了人,要是已为人妇自己再去告白似乎有点不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被人施了迷魂药一样,就只看了她一眼自己的心就不再是自己的,早已跟随在了她的身边,虽然她的脸有点残缺,但这也是他想保护她的原因,这样的她应该很孤独吧!
"你要相信我的眼力,她可是要走喽,你再不去追可就来不及了。"顺着翰飞所指的方向看去,天蚕已经牵着马离开了,幸好她并没有骑马,否则追起来肯定是有点吃力的,卫安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偷偷的跟了上去,忽远忽近的保持着距离,因为早上的集市有些吵闹,所以天蚕似乎并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远洋客栈,天蚕丢了一个银子给店小二,让他好生照顾着自己的马,然而一个箭步冲上了楼,卫安也一同跟了上去,等她走进一个房间以后,自己则蹲到门口开始偷听。
"就是他吗?"天蚕是个性子高冷的人,看到旭东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向他下跪尊称一下二殿下,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她在陈国就有这种待遇,甚至陈国皇上都允许她不用向他下跪行礼,简直是无上的荣誉。
"对,你赶紧来看看他。"
天蚕将右手放到正我的脸部上方散发出七彩光芒,华娇紧张的抓着旭东的手,两眼紧盯着天蚕的手,希望她能够确诊出正我的病情,然后治好他,这些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叫天蚕又神秘的女人身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来,自己的心更加悬在了心口。
过了许久,天蚕终于放下了右手,面色有些沉重,"这种毒甚是罕见,用了世上最毒的三大毒物研制而成,我以前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而已,并未真实遇到过,能否治愈我也说不好,你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神医,我求求你,救救正我,我求求你了。"华娇突然跪到天蚕面前,痛哭流涕,"只要能治好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一场面让天蚕想起小的时候,爹重病,奄奄一息,娘当众跪倒在大夫的面前,乞求他救他,可是当时爹的病实在太重了,大夫们都没有法子,最后爹还是走了,从此以后家里就一落千丈,恢复不到当年的光景,再后来妹妹也失踪了,那一段日子,天蚕从来都没敢忘,这也是她想成为神医的原因,一来是为了弥补当年爹因病去世时自己的伤痛,二来也当做是在悬壶济世吧!可惜最后她反而成了制毒高手,跟神医的名
分相比相差甚远。
所幸制毒者必能解毒,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对自己没能成为名医的补偿吧!
"起来吧!我不是神医,但我会尽量治好他的。"
"谢谢。"在旭东的搀扶下,华娇起了身。
在房间外偷听的卫安疑惑的挠了挠头,听声音感觉有一个人很耳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突然背后有个人提起他的衣领把他丢进了屋子。
"哎呦,谁呀,不知道轻一点啊!"卫安埋怨的揉了揉摔得发麻的左手,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百里浩成?是你?"
"真是失策啊,你居然认识我,看来得杀人灭口了。"浩成的右手隐藏在袖口里,轻轻一晃,指缝间就多了几枚银针,他们这一路都跑的安然无恙,居然会在洛阳城碰到卫安,浩成对文武百官都有研究,所以卫安他也认识。
只是卫安记得浩成是个文弱书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居然喜欢打打杀杀的场面,顿时心理不经有些发怵,这人不会是变态吧
"慢着。"所幸华娇一眼就认了出来,及时阻止,刚出袖口的右手立刻又回到袖子里,华娇将卫安扶了起来,"卫安,你怎么会在这里?翰飞和余广呢?"
"郡主,是你啊,见到你实在是太开心了,和你们分别以后,我们一路带着士兵往回杀,到了洛阳城以后余广就让大家在这里稍作整顿,然后等着探子从皇城打探情报回来,没想到反而碰到了你,对了,正我呢?"
起先见到卫安,华娇还是很开心的,但是随机脸色就变的异常的沉重,伸手指向正安逸的躺在床上熟睡的正我。
"这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等有空的时候我再跟你们详细说明一下,既然翰飞他们也在,就让他们过来一下吧!大家好好商议一下,逃跑的路线。"
"郡主可想好了去哪里?"
"陈国。"华娇看了旭东一眼,然后坚定的说道。
"陈国?我们两个国家一直未曾有过交集,他们真的会愿意收留我们吗?"卫安并不认识旭东,所以一脸的担忧。
华娇拍了拍卫安的肩膀,笑着回答,"放心吧,旭东可是陈国的世子,有他在一定万无一失。"
"陈……陈国世子?"卫安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他,这也太有面子了,居然能够得到其他国家世子的帮助,这样一来他也就放心了。
和华娇闲聊了一会,卫安就赶紧回自己的客栈去找翰飞和余广,现在他可没有心思去追天蚕了,好歹他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现在最主要的是他们三个和华娇一起碰个头,然后再等着正我醒来,一起商量以后的事情。
回到客栈,卫安来不及回答他们,就带着一脸迷茫的两个人冲出了客栈,到了远洋客栈的大门口他们还迟迟未反应过来,直到华娇的出现他们才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确保不是在梦中,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兴奋的开始相拥起来,顿时卫安很想装作不认识他们,实在是太丢人了,好歹兴奋就回房间兴奋,哪有这么丢面子的做法。
华娇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能见到翰飞三人她真的很开心,之前正我还在想着怎么能跟翰飞碰面,告诉他们自己脱险的消息,没想到现在就相遇了,只是正我现在却昏睡过去了,至今没有反应,这让大伙儿都非常头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