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听后,立即表示同意我的观点:“这两部电梯,晚间必须关闭!不然会害死更多的人。”
“这事儿交给我,我马上去联系院长。”刘云龙自告奋勇地说道。
看着自己又黑又油的毛衣,我欲哭无泪,新买的羽绒服也没了,看来今晚还是不要回家的好,不然肯定要被骂。
“闹鬼啦!闹鬼啦!”大楼西边此时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
“走,过去看看!”张山一马当先,带头跑了过去。
喊闹鬼的人是太平间的管理员,他刚才突然感觉肚子痛,跑到一楼来上厕所。等回去的时候,竟然发现一部电梯被烧得面目全非,屋里地上到处都是红红的血渍,停尸间里的尸体掉在地上,摔成两断。这下可把他吓得够呛,连滚带爬就跑了上来。我和刘不住感叹这伙计命大,要是刚才他在的话,恐怕就不是被吓一吓那么简单了。
在张山的带领下,我们又下到了地下二层,显然虫子都被那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除了被熏黑的墙壁,居然找不到一只虫子尸体,遍地都是灰色的粉尘。
在停尸间里,张山又往尸体额头上抹了一些那个黄色膏体,点燃一张符纸,顺着抹上去的膏体熏了一遍,待冒出青烟后,方才作罢。
叫来了医院保卫科的几个保安后,我们这才回到一楼。吩咐张山守着东头的这两部电梯,我和刘云龙来到了院长家。
院长坐在客厅的豪华沙发上听完我们的叙述,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俩位请恕我直言,身为一个医务工作者,这种荒诞的事情,你们让我如何相信?关闭电梯事小,给医院带来的负面影响却不好估量。”
“没关系的,白天完全可以照常使用,只是晚上入夜后关闭即可,反正平时走的人也不多。”我见有商量的余地,马上接茬道。
“那这种情况要多久才能恢复?”院长问道。
“……”我俩哑口无言,这事儿谁能知道啊~现在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还是个谜。
见我们不说话,院长笑了笑,接着说道:“年轻人,有空呢多把心思用在正道上,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说吧,你们家谁住院了?”
赶情他把我俩成送礼的了!怪不得刚才让进屋内时这么客气。
刘云龙是个暴脾气,一听这个就不愿意了,站起来说道:“我们刚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是我的警官证,市局刑侦处的!我现在需要你们医院配合调查,按要求关闭电梯!”
院长明显一愣,接着伸出手说道:“好啊,文件呢?只要你们出示相关文件,我们保证配合!”
这回我俩愣了,哪里来什么文件啊?刑侦处该走的都走了,他们已经不管这事儿了。剩下我们两个虾兵蟹将,说白了人家连配合的必要都没有。
“我如果执意要关呢?”刘云龙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不起,恕难从命!”院长针锋相对。
“老头,你不要后悔!”
“送客!”
“……”
路上,刘云龙一直骂骂咧咧的,院长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他招呼了个遍。
又回到大楼东头电梯处,看到两个保安正和张山拉拉扯扯,不知道产生了什么分歧。赶忙走过去,一问才知道他们在摄像头中看到,是我们在电梯内放了把火,赶忙找过来,发现张山居然还在这里,自然拉着他不让走,一定要赔电梯的损失。直到刘云龙出示了警官证,保证说这事由局里和医院协商解决,两个保安才悻悻离开。
转身看去,两个电梯居然都断电了。一部因为失火,自然不能继续使用,而小护士摔死那部,却又离得太近。安全起见,需待明天一起检修后,方能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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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正好,省得我们晚上还要派人守夜。
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晚上再过来,第一目标还是和医院协商关闭电梯,实在不行,就派人守着,谁也不能上。总之不搞清楚真相前,绝对不能再用。鬼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牺牲品。
刘云龙和张山走后,我看着自己浑身上下这副样子,只好去找倪倩了,明天先去买件一模一样的棉袄才是正事儿。这半天实在太累,我洗了个澡,躺下就睡。这一觉好沉,连夜里丫头做噩梦,都是迷迷糊糊的没怎么听清楚。
早上还在酣然大睡,手机又响了,是单位的同事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一看表,竟然已经十点了,赶忙起来捞了件别的外套穿上,就直奔公司。
路上又接了个张山的电话,这家伙提醒我道:“师叔,别忘了今天是周五,和那个女的约好要去她家的,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要不提醒,我还就真给忘了。下了班,也没顾得上吃饭,来地下道找了张山,两人就直奔那个女人家所在的小区。
按响了门铃后,这次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谁呀?”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三十多岁,也是一身休闲打扮,戴着眼镜,倒有几分书生气。
“请问你们找谁?”见门外站着两个男的,他显然有些意外。
“哦,您是方女士的爱人吧?是方女士请我们来的。”张山又换上那副深沉的嗓音说道。
“谁找我啊?”屋内响起了女主人的声音。她随之走了过来。
“哦……那个……快请进快请进!”看到是我们,女主人稍一愣神,就马上招呼我们进屋。进门前,张山在背后摆了摆手,我随之打开了灵眼。
这……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呆了!
“这两位是?”见女人把我们请进屋里,男主人还算客气地问道。
“哦,这是张大师和王大师,得过真传,本事大着呢,我请他们来看看咱们家的风水。”女人小声地对她老公说。
听后,男主人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立刻换上一副强硬的口气:“小方,你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算命看风水搞迷信的,你自己信也就罢了,我管不了你,可你怎么能往家里领?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张山越听脸色越差,而我,注意力却根本不在这儿。
“张大师不是骗子,你不要当人家面这样说,多不礼貌!”女人被她老公在外人前当面呵斥,面子上自然不好过,小声抗议道。
“不是骗子?也就你这种傻帽儿会相信!你在哪找来的?给他们点钱,叫他们马上走人!”男人越说越难听。
“……他们……真的不是骗子。”女人看看我俩,又看看她老公,左右为难。
张山的脸早已黑到耳根。估计要不是还有挣钱的希望,他早就一拳砸在了这个男的脸上了。
控制了一下情绪,张山说道:“方女士,既然您的老公不信这个,我看我们就改日再来吧。”说完,他拍了拍了我,示意要走。而我却无动于衷,一副好戏就要上场的表情。
“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他们真的不是那些骗钱的,是真心想要帮助咱们的!”女人也有点火,她丈夫今天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哼!不是骗子?那好啊,让我信也行,你来算一算,我母亲姓什么?”那男人显然十分生气,走到张山面前,挑衅似的看着他。
“姓贾!”
所有人都愣了。张山自然不知道,所以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小方!你怎么什么都给他们说了!”男人反应过来后,自然认为是他妻子告诉的别人。而女人却是一脸迷茫。张山则更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我更不会知道。
“哼,我再问你。”男人没能当场让我们出丑,怎肯罢休,瞪着我问道:“我的出生日期是什么时候?”
他之所以敢这么问,那就说明他老婆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
我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还是算了吧~这样容易造成家庭不和。”
男人身子一震,我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他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恐怕和真实年龄不符。
“不怕!你说!说出来,我给你十倍的卦金!”男人估计也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自然认为我是推断出来的,进一步逼问道。
“真的要说?”
“哼,你今天如果说不出来,或者说出来不对,不要怪我报警。”男人抱着膀子挡在屋门前面,一脸阴笑地看着我。
“好吧,1972年12月12日。”我不加思索,直接就说了出来。
屋里陷入了沉寂。
好久,女人对着男人说道:“他说对了?你不是七七年生的?”
男人脸上停滞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位,快请坐!”女人更加坚信他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忙把我们从门口向屋内让。我拽着神情木然的张山从男主人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他。
“等等!”当我的屁股刚要碰到沙发时,男主人又发话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如果是老家的人,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以这种欺骗的方式得到!”
“对不起,我们什么也不要。只是应你夫人之邀,来解决问题的。”我此时胸有成竹,压根不在乎他说什么。
“什么问题?”男人问道。
“那要看她想解决什么问题咯~”我把双手枕在脑后,舒服地靠在了沙发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男主人的脸色忽晴忽暗,张山实在费解,扭脸小声地问我。
“你一会就知道了,今天该有故事听了。”我冲他神秘一笑,小声答道。
“你……你不要嚣张,我告诉你,这是我家!你们……你们私闯民宅,我要报警!”男人眼见对我没辙,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啊?貌似是您夫人请我们进来的吧?”我装作害怕的样子,讶然道。
“你们……你们宣传封建迷信,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男人说着就要拿起电话。
“张海涛,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不打这个电话,你可能还有一丝希望。”我根本对他的威胁和动作不屑一顾。
“啪!”男人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他不可思议地指着我,说道:“你……究竟是谁?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他现在的名字叫做张智光,连他老婆都不知道他的原名。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张山和女主人讶异的目光中坐直了身体,并没有理会张海涛的问题,而是冲他的身后,微笑地说道:“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张海涛立刻转身向后看去,可他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因为我早在进门前就开了灵眼,他身后的东西,只有我能看到。
男人的身后,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只不过一个脸色阴沉,一个却带着迷人的微笑。可以说,她俩是一个人,只不过一个是魂,一个是魇。
她就是在金水河中被我和张山捞起的那具女尸——高苑!
“你好!”散发着迷人微笑的高苑和我打了招呼。刚才的信息,自然都是她们告诉我的。
张海涛的额头不断地渗出豆大的汗珠,连流下来迷了眼睛也不知道。他的“现任”老婆见状,赶忙扶他坐下。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张山趁这个间隙,小声问我道。
“你猜呢?”我笑了笑,逗他道。
“我怎么会知道?”
“金水河。”
“……那个女鬼?”
“不错!”
“恩……这下有好戏看了!”
男人坐下时,浑身好像虚脱了似的,没有一丝力气。
姓方的女人见状,不好意思地对我们道:“二位,真对不起,您看我丈夫这个样子,可能老毛病又犯了,要不,咱们改天?”
“呵呵,心病还需心药医。您丈夫这个病,今天我们就能给治好了!”张山知道了情况后,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虽然他当初对高苑差点害死他非常介意,但过后总是说,这样对待一个死去的人,封印尸体沉到河底,实在是太残忍了,那等于是永久的灵魂禁锢。今天,总算让他碰到了很可能是凶手的人,怎会轻易放过?
我早就发现,这家伙的正义感是天生的。
“真的?那太好了!您看……该怎么治?”女人依然不知所以,还以为我们真的是要帮他老公。
张海涛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快要窒息了似的。
我和张山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过了许久,他好了一些,抬头对女人说道:“小方,我有点事想请教这两位,你能不能出去帮我买些茶叶?”
“咱们家有茶叶啊!”女人不解的说道。
“让你去你就去!咱家的茶叶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过?去买那种极品铁观音!”男人下了死命令。
等到女人极不情愿地开门出去后,张海涛瞪着我问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的并不多,那要看你想交代多少了?”
“究竟是谁告诉你的?!”男人依旧不死心,还是认为秘密泄露了出去。
我还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向他身后的高苑:“你们缠了他多久了?”
脸色阴沉的那个说道:“自打被你放出来那天。”
灿烂微笑的接着说道:“唉,我让她走,她就是不走,说不看到海涛死,她是不会甘心的。”
“你还叫他海涛!?这个负心男人,就算死了我也要跟他没完!”脸色阴沉的高苑突然激动起来。“哼!往河底一沉就是两年,这份情,我要让他粉身碎骨!”
哦!~我终于明白了,高苑的尸体当时被封在了金水河下,其实魂和魇都在里面,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只能在尸体周围几十米的范围内活动。当时和我好声好气说话的那个是魂,而意图用歌声诱杀张山的则是魇。
不过我看着她俩你一句我一句,也是挺意外,魂和魇居然能和平相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你……你有阴阳眼!”自打我问出了那句话,张海涛就筛糠似的抖起来,不时扭头看看后面,可他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几个月,晚上都不好受吧?”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好吧,我全告诉你们……”张海涛彻底地崩溃了。
张海涛和高苑是大学时期的恋人,那时可谓是郎才女貌,令人羡慕。何况两人学习都那么好,人生的宏伟蓝图正在向他们展开。
大学毕业后,打工没两年的张海涛就掘到了第一桶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一个南方客户手里接过来一批当时算是刚刚面世的山寨手机,说白了就是国外走私来的二手手机,流入到国内后重新整合包装再卖,成本低廉的很。
时逢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手机这个词刚刚纳入国人的思想。一批远低于市场价的手机,让张海涛在两个月内就赚了几万块。
冒险的冲动在心底慢慢升起,于是他辞掉了原来的丰厚工作,毅然投入到走私手机市场的大潮中。由于当时南方市场已经打开,但北方市场依旧较闭塞,张海涛就亲自到广州深圳香港等地找货源、谈价钱,低买高卖,逐步打开了郑州市场。
一年的时间不到,张海涛就已经积攒了几十万的身家,开起了汽车住起了洋楼。这套房子,就是那个时候买的。这期间,他和高苑也有情人终成眷属,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不久后,由于生意越做越大,高苑也辞去了原先的工作,和他一起干上了倒腾手机的买卖。
但凡做生意的,都是越做胆子越大,越做越想一口吃个胖子。真正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又有几个?张海涛也不例外。生意大了后,他也舍得花钱打通各个关节,让自己的走私生意堂而皇之的经受住历次突击检查。
但这种生意又岂能做得长久?终于在前年,张海涛用全部积蓄二百多万从深圳运来的一批走私手机,在湖北境内被扣了。合着也该他倒霉,如果用物流的方式,一次一批,也就几批就到了,还安全省钱。但在张海涛眼里,时间就是金钱,现在这几年做手机的人也多了起来。谁能第一时间把货搞来,就能抢占整个市场。利益的催使下,他铤而走险,专门雇了货车,直接从沿海城市往这里运。
本以为沿途的小鬼神仙都打点到了,万无一失。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个不注意,那就是无法挽回的局面。这下张海涛慌了神,连忙动用自己的关系,四处求神拜佛。
可是一切都晚了,刚好当时一个电视台在拍新落成的高速检查站。被查处后,当晚就上了新闻。迫于舆论的压力,他的这车货物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出的。张海涛急得每天在家里团团转,却毫无办法,打电话给人家,也都劝他算了,放手吧。自己能脱身,就已经是很幸运了。不然的话,追查起来,判他个几年也不为过。
高苑也劝他,不行就从头再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前那没钱的日子不也是照样过么?何况现在有房子住,有车开,只不过是存款没了而已,比起刚毕业那会,已经好太多了,不要想不开。
这些其实张海涛都知道。如果仅仅是自己的钱,他也许真的就能放下,可这次为了配合一个牌子的手机在海外上市,抢占市场,他东拼西凑,能借的都借,车和房子也都做了抵押,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差三十万,于是张海涛狠了狠心,拨通了放高利贷的电话。
本以为也就是临时用一用,等几天后一到货,自然迎刃而解。三十万,七天一成的利息,对马上就要到手的几十万利润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可现在,别说是三十万的本金,就连三万块的利息,张海涛也拿不出来。眼看还贷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张海涛也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让他放弃现在得来的这一切,他宁可去死!
可偏就此时,一张保险公司的宣传单从门缝中塞进来,跳进了张海涛的视野。上面的内容,就好像一个恶毒的咒语,在逐渐腐蚀着他的心灵。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张海涛的内心深处,开始生根发芽。
第四天的晚上,张海涛搂着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妻子,说道:“小苑,明天咱们去开封吃夜市吧?顺便散散心,这几天我在家都快要憋疯了!”
“好啊!你早就该出去透透气了!”难得丈夫肯走动,高苑立刻举双手赞成。
“那好,咱们明天下午到了先逛一逛,晚上吃完夜市开车回来,怎么样?”
“啊?为什么不住一天?包公湖旁边有一个风景很不错的酒店。”高苑有些失望。
“省钱啊!咱们现在再不省,你老公将来怎么东山再起啊?”张海涛笑得有些勉强。
“好的,老公!只要你能想开,别的什么都无所谓,咱们大不了从头再来。”
“恩,你愿意帮助老公么?”
“我当然愿意!”
“……”
第二天,两人中午吃过饭后,开车来到开封。玩了一大圈,吃过晚饭后,又返回郑州。路上,张海涛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看着因玩累已经熟睡的妻子。
终于,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慢慢把油门踩到了底。
前面有一辆车,他在撞上前的瞬间,把方向盘向左打了一点,既然没有活路了,要么就一起死,要么就拯救我。他当时这么想。
一周后,张海涛出院了,他仅仅是受了轻伤。几天后,他又拿到了妻子的死亡赔偿金共计55万。
还了高利贷,张海涛用剩下的25万,又继续做他的手机生意。由于这个时侯做手机渠道的人已经很多了,他的生意也一直不温不火,竟再也无法翻身。
说到这里,张海涛停住了,看着我们,示意他说完了。
“完了?”张山问道。
“完了。”
“再想想。”张山逗着他。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张海涛一下怒了起来。“要杀要剐随你!我反正也过够了!你当我这两年过的舒坦么?!”
“我提醒提醒你?金水河?河底?”张山终于把话放了出来。
“什么!”张海涛又一次剧震,“你们究竟知道多少?”
“不多,告诉我们,谁教你这么做的?”我趁他心神不宁,逼问道。
“我不能说,你不要逼我,我说了,我会死的!”张海涛大口的喘了几下,可见他此时有多么得震惊。
“哼,不说你就不会死么?”张山身子前倾,盯着他说道。
张海涛内心显然在做剧烈的斗争。许久,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杀了我吧。”
“不说也罢,我们也不是很想知道,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们也算把这件事搞清楚了,自会有人来惩罚你!走吧!”说完,我和张山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你们……你们不报警么?”张海涛有些意外。
“报警?有比坐牢更严厉的方法可以惩罚你,我为什么要报警?”我转过身来对张海涛说道。
“照顾好他!”临出门前,我对张海涛身后的高苑说道。魇对我会心一笑,而魂则叹了口气。我第一次和魇站在了一边,对待这种人渣,就要用比他更残忍的手段。
“你们别走!帮帮我好吗?我可以给你们钱!”张海涛在我们身后喊道。
“你要帮他么?”我问张山道。
“哼!拿这种人的钱,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张山瞪了我一眼,就大步向前走去,我们都没有再回头。
“你为什么想知道谁是他的军师?”出来后,张山不解的问道。
“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显然不是什么好鸟,你不觉得市医院的电梯也邪乎得要命吗?”我随口推测道。
“对啊!说不定这两件事,就是一个人干的!就算不是,俗话说臭味相投,也会有联系。”张山恍然大悟。
“恩,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市医院小护士的死究竟是不是人为的?如果是,杀死她又有什么目的?”我心想如果张海涛肯说,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两件事到底有没有联系,一目了然。
可我们又拿他毫无办法。死,比起现在,对他说来倒像是一种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