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吵是自然不会的了,能活着出来已经是万幸。只不过一直以来被我隐藏很好的“地下恋情”总算是曝光了。
老妈在比较掌握分寸的情况下数落了我一顿,然后又开始跟我俩商讨起结婚事宜。总算捱到她说累,这才想起早已过了晚饭的点儿,于是把我俩人丢在这里,一溜烟跑回家做饭去了。
丫头直勾勾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我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张山和刘云龙他们呢?”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倪倩上来第一句话就把我整了个大红脸。
“哦……你没事儿吧?我……我也没事儿。”我反应过来,赶忙补了一句。
丫头瞟了我一眼,说道:“我问了,你再说,还有意义么?”
得~咋样都不行!这个错啊,还是认了吧!
“对不起!我这个……刚醒,脑子……有点乱。”我只好边挠头边道歉加解释。
倪倩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床边,用她那大眼睛瞪着我问道:“刚才阿姨说的事情,你考虑过么?”
“我……”说实话关于结婚我还真没考虑过,现在穷光蛋一个,家里没钱没势,说白了就是大城市里的小P民。一个月1200元的工资,怎么娶媳妇儿?
“行了,你暂时不用下决定。”倪倩见我一脸为难的神色,当即转变了话题:“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以等着你挣钱,等着你事业有成,等着你愿意结婚,这些都没什么!可是你不能整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你有自己的专业和工作,为什么却要跟这些警察去玩命?我要的是平静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每天担惊受怕。当你每次出家门的时候,我甚至连你晚上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
我再次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目前这纷乱复杂的情况。但是目前情况下,放手不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张山的命还悬着,让我怎能放心?
说,还是不说?我始终在挣扎。不说,肯定无法向丫头交待;说了,她会不会把我当成怪物或神经病?
犹豫中,倪倩默默站了起来。
“你……要走么?”我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想咱们都需要时间来考虑,这段感情是否还能继续下去。”倪倩背着我,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样子。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丫头……”我坐起来想要拉她,她却避开了我,依然背着身说道:“给我几天时间好么?我需要思考一下,和你在一起,究竟是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说完,她不再回头,向门口走去。
刚好此时刘云龙和张山正推门进来。
“哟!嫂子这是要走啊?”刘云龙亲热地上前打招呼,却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倪倩连看也没有看他们,就这么擦肩而过,出了病房。
坐到床前,刘云龙一脸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儿?吵架啦?”
我摆摆手,示意没什么,问道:“你们都好了?杨队呢?”
“嗨!别提了!我们头儿就是个工作狂,今儿个一早就自己拔针回队里写报告去了。要不是我装昏迷,说不定连我都一起拉走了。”刘云龙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三人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救援的经过。
在我们走后第二天上午,宋东风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毕竟魂魇只能在夜间出来活动,按理说我们就算办完事儿,也会给他打个招呼。可现在不但每个人的手机打不通,而且刘云龙和杨队也没有回队里报到。于是他开始安排少量人员,在市内探查我们的消息。
到第三天,他终于意识到,要出大事儿,于是大规模的排查工作就展开了。三天时间里,市局发动了将近两千人,在市内各处寻访我们的下落,甚至连老城区的地下管网和防空洞,也都派了大量人员下去进行搜索。就连市郊的一些废弃工厂和仓库也找了,却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宋东风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第六天中午,宋东风喝水时发现土腥味很重,还有些浑浊。一问才知道,这种情况已经四五天了。终于恍然大悟,赶忙派人查找城隍庙下面的这条地道。
这家伙之所以想起来,是因为他们管理处的院内有一口古井,相传是明朝打的。几百年来不但没有干涸,而且水质很好,平时他们喝水都从井里打。水质突然浑浊,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下面发生了动荡,从而对水井有了一定的影响。
由于地道之前已经被封上了,所以他认为我们不可能到下面去。包括城墙上也查了,另一个出口也没有人动过。
结果从那边挖开一看,才发现里面竟然坍塌了。又问了问地震监测部门,郑州最近并没有发生地震,这才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于是他们回到城隍庙,把先前封好的洞口打开,冲里面喊了半天话。但是封得太多太厚,再加上外面也乱,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回应。
正当打算收工的时候,距离最近的一个人似乎听到里面传来极微弱的声响,那是张山在开枪。但是他不敢肯定,当搜救队要那人签保证的时候,他退缩了,说可能是听错了。
由于我们埋得太深,就连救援用的生命探测仪都无法获知下面的生命迹象,也没有人敢保证那人的确听到了。包括要把刚刚加固好的地道进行开挖,很可能会破坏地面的建筑,救援人员必须要向上打报告。
没办法,在搜救队撤走后,宋东风找那人问清楚情况,雇了十来个民工和两台大功率冲击钻,并利用职权,连夜对城隍庙戏楼下的地道强行开挖。
终于,在奋战了一夜后,挖到一半左右的位置,他终于听到下面传来的呼救。
听完,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幸亏张山枪开得及时,也多亏是宋东风,要是换了别人,谁敢这么干?
不过张山显然在考虑另一件事,听刘云龙向我叙述完,他又接着道:“我始终在想,为什么他们搜到城墙上时,居然会看不到咱们弄塌的洞口?那应该是很显眼的啊!”
“切~!这有什么?还不是他们不仔细找呗!那些人啊~我都懒得说。”刘云龙别看也是吃公家饭的人,但对“有关部门”的工作效率和作风还是很不屑。
“不,我认为没那么简单。如果说一个大洞都看不到,也太不合常理了。而且宋东风说得很明确,他们专门去查过那个洞口。所以不存在看不到这种情况。”张山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洞口堵上了?”我慢慢理解了张山想表达的想法:“会是谁?除了陈东,咱们目前也没有其他的敌人了……难道你是说,陈东还没死?!”
我自己说着说着就震惊了,本以为从地道里出来,改解决的就应该都已解决掉,剩下的只是和张山回一趟太行就可以了。如果真的是陈东还没死,那我们恐怕还要有一段“好日子”过。
“我们只是猜测。反正现在都埋上了,你也不可能挖开去看。究竟是不是,过些日子就知道了。”张山伸了个懒腰,接着道:“别去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走一步说一步。他转世了几百年,想去哪儿,说去就去,咱们可没时间都耗在这上面。还是等着他主动送上门吧!”
我一想也是,虽然明知道陈东还会要想办法再来害我们,但总不能从现在开始就什么也不干,天涯海角的追杀他。那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通缉不行么?”刘云龙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等,不是他的风格。
“全国通缉是要上报部级以上单位的。”宋东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在后面突然说道:“以陈东目前的危害性和造成的影响,还不够格。况且咱们也没那个向上影响的力量。再者说,就算上面批了,一旦全国通缉,在系统内可等于是给你们市局抹黑啊,你要想清楚!”
见刘云龙不吭气,宋东风笑着拍了拍他,走到我面前问道:“怎么样?你们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等呗~还能怎样?抓又抓不到,找又找不着?”我叹着气说道。
“老王八,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刘云龙话锋一转,又扯到了别的话题上:“听老张说你和老爷子一样,有个什么棺材的特异功能,可以把鬼啊魂啊什么的收起来。那你为什么不用?如果那天一开打,你和老爷子一收,岂不是就剩咱们四个围攻他陈东一个人了?还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我愣了,不是我不收,而是压根就没想过这码子事儿!貌似除了那次在市医院,不是道是哪根筋搭错,特利索地就收了高苑的魇。此外,我再也没有操纵金棺的经历。毕竟我之前很抵触当神棍,这些事情,能不做的我都不去做。
但是,我想不起来并不代表钱老爷子也想不起来。他不收,记得似乎有其他原因。
果然,张山替我答道:“不是他们不想收,而是收不了!太师叔走的是噬魂道,他不断提高的,只是自身潜能,金棺早就无法启用。至于我师叔,他才刚接触两个月,根本还没有掌握操纵金棺的方法。不过……”说着,张山又看向我道:“你不要有这种想法,即使吸噬再多的魂玺,你的金棺也不会消失,因为你体质特殊。明白么?”
听后,我郁闷不已,本以为这个方法可以让我今后少做噩梦,还能增强体质,敢情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走不走这条路我也想开了,就像老爷子曾经和我说过的,甭管前面的结局是什么,走好眼前这一步最重要。当你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下去,即使到了终点,不是你想要的结果。那好,回过头来看看,总会接受的。因为路是你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
又在医院里舒舒服服地住了一夜,我们几个第二天一早就告别这种惬意的生活,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中来。
要依着我的意思,今天准备准备,明天就上山去。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了,赶紧把事情办好,大家也平平安安地过一个新年。
至于陈东,暂时也不要去想他了,这家伙就算没被炸死,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怎么说不得消停它两三个月?
当然,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不过张山还是舍不得他这个月的工资,说什么也要再等两天。我好话说尽,甚至要出钱帮他垫上,这家伙都不松嘴。没办法,我想了想,正好年底将近,恐怕倪倩也快要回家了,我俩的事情是个棘手问题。再等几天也好,把烦心事儿都解决了,轻装上阵,倒也不错。
在家里老老实实地歇了一天,顺带着编了个谎话,说公司年底组织去焦作那边的太行山脚下一个度假村里开年会,需要几天时间。老妈不虞有诈,见我又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儿回来,怕有心理阴影,满口地答应下来。希望借这个机会去放松调节一下,别有什么后遗症。其实,她,包括我和张山都不知道,要去的地方,只不过是另外一个鬼门关罢了。
第二天中午,我特意跑到倪倩的出租屋去找她。这丫头自打上次跑魂儿被吓着后,工作也辞了,现在天天在家上网。反正马上过年,等过完年回来再找工作也可以。
开门见我来了,丫头也没什么反应,把我让进屋,还接着玩她的电脑,理也不理我。坐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来想去,硬着头皮问道:“马上该过年了,你不准备些年货往家里带啊?”
“不用了,本来就是月光族,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这大半个月不上班,早就花得个一干二净,能剩下来点儿买车票就不错了!”丫头头也不回,冷冰冰地回我道。
“哦……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啊!”我这才发现,自己能问的问题少得可怜。
“后天,你不用送,我和两个姐妹一起走。”倪倩依然不回头。
“哦……”我正打算接着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外面有人敲门。
赶忙跑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也就十岁的样子。
“请问,你们这里是在出租房子么?”男孩见开门的也是一个男人,警惕地问道。
“出租房子?没有啊!”我一脸纳闷,倪倩和红霞姐姐住得挺好,而且她俩已经预付了一年的房租,这才住了几个月,不可能说搬就搬啊!
“哦,那不好意思,我们可能找错了。”男孩说完转身要走,旁边的女孩又拉着他问道:“你们这是红河路三十四号院十一号楼二十五号么?”
“……是啊。”我更奇怪,地址是没错。难道谁又给我开玩笑,写了假信息到处在电线杆上张贴?也不对啊!给我开玩笑也犯不上贴倪倩他们的住址。顶多也就是刻假章、做假证什么的,下面留个我的手机号码。
记得有一次刘云龙还拿着个从电线杆上撕下来的不干胶纸条递给我说:“老王八,我知道你专业学的这个,但是你得用到正地方!这得亏是我看见了,不然你就等着去交代问题吧!以后可不能干了啊!”
当时我一脸迷惑地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是:“身份证、离婚证、全国各大专、大学文凭,快速办理!三天取货,市内免费送货上门!另代售手枪、迷药、提供同性按摩……”下面一溜手机号,赫然便是我的。
这才想起来前几天晚上和同事在酒吧喝酒打牌,最后输得没钱了,他们要我再输就去路边抱人家大腿喊叔叔。结果我没干,他们就扬言报复,谁知道一群熊玩意儿玩得这么狠!怪不得这几个人几天来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原来是等着瞧笑话呢!
“那就是这里啊!”女孩把纸条递给我,说道:“你看看,对不对?网上那个人给我留的就是这里!”
“我和你们说过了,这里不出租!好吧?对不起啊!”我看着纸条上写的就是这一户,但确实没说要出租,只得把他俩往外推,就要关门。
“唉!等等等等!你捣什么乱啊!”倪倩从屋里冲了出来,把我推到一边,立刻换上一副笑容说道:“是的是的!是要出租!他今天刚出差回来,还不知道。来吧来吧,进来看看!”
我憋着一肚子问号,直到丫头把两人送出门,才拽着她问道:“你要把房子转出去?那你们过完年回来后住哪儿啊?”
“我说我还要回来了么?”倪倩看着我,还是那副刚进门时冷冰冰的表情。
“你不回来……你不回来我怎么办?”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傻着脸问道。
丫头瞥了我一眼,转身回屋,一边走一边说:“那要看你的决定了!”
“我?我决定什么?”我跟着她走回屋内。
倪倩在电脑椅前坐下,转过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道:“看你决定过什么样的生活了?我姑父就是个警察,以前他每次出去办案的时候,姑姑和妹妹都一脸担心的样子。所以,我发誓这辈子不嫁警察,因为婚后的生活将连平静这个最简单的保障都得不到。”
“可我不是警察啊!~”我小声地抗议道。
“可你这些天来干的事情,比警察还要危险一百倍!”倪倩突然激动起来,瞪大了眼睛冲我吼道:“你以为你这些天来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么?刘云龙都告诉我了!你的确不是警察,可你总跟着他们瞎掺合什么?整天追那些个杀人犯,你不知道有多危险么?就像这一次,如果再晚上两天救你们,你现在还有本事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么?!”
“刘云龙……你给我等着瞧!”这家伙竟然把我给出卖了!回头非找他算账不可!
“你别转移话题啊!这是刘云龙的问题么?这根本就是你的问题!”倪倩有她自己要说的话,根本不受我的影响:“我的要求并不高,虽然是他们拉着你去的,但我也没让你和刘云龙张山他们断绝关系。你们该见面见面,该吃饭吃饭,该玩你们还玩。我只想让你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的那份工作,这很过分么?”
“不……不过分。”我脸上开始冒汗了。其实丫头说的句句在理,只不过最要命的是,刘云龙只告诉了她大概情况,也就是表面上的那套说辞,实际的核心的原因他并没有说,结果全让倪倩给误解了。
这种事情,你要么就一个字也别说,要么就一字不漏地说清楚,半半拉拉反而最害人。估计他也是考虑到丫头的接受能力,怕事情越传越大,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恐慌。况且,关于百足阵,包括我和张山,每个人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非特殊情况,严禁向任何人泄露!
“哼,你也知道不过分?”丫头见我挺老实的,脸色有所好转,接着道:“那以后听不听话啊?”
“听……听!不过……”我擦着脸上的汗,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最后一次!给我最后一次特批!等我后天跟张山去一趟太行山,和他师傅聊个天,回来后,我就再也不掺和这些事情了,好不好?”
倪倩刚刚好转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下来:“不行!说不行就不行!我不会再相信你关于这方面的话了!你这个人,一向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鬼知道你们又过去是抓人啊还是火拼?!”
我听了哭笑不得,我们又不是黑社会,你当过去抢地盘啊?!
好话说尽,又是保证又是发誓的,倪倩倒是做出了让步:“让我信你这最后一次,可以!不过你得过了年,等我回来再去!你年前走,还是上山,一弄就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还打算不打算让我过好这个年了?!”
虽然丫头说得在理,但这件事情本就已经拖得太久了。张山的十年期限眼看就到,再耗上将近一个月?到时候别等他还没上山就嗝屁了,那我可后悔去吧!
见我又不说话,倪倩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黑到了底,转过身去,重新玩起了电脑。
过了几秒钟,她又说道:“什么也别说了,你如果非要年前去,那好,现在开门走出去。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刚刚已经下定决心,即使冒着泄密的“罪名”,也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也许丫头在了解了原委后,会网开一面。可她反复在说着“过年”这两个字,反而又让我犹豫了。
也对,中国人对新年的态度一向是欢喜而又隆重的。我干嘛非要在这个当口说点那些让人静不下心的话?再者说,陈东的事情应该还没有解决,我们之间八成还会碰面。我也不希望丫头哪天就收到公安局关于去认尸的通知。
一个连自己的性命如今在谁手中捏着都还不知道的人,干吗还整天缠着人家姑娘不放?这明摆着就是裸的自私和占有欲在作怪!左思右想,年前这趟是一定要去的。而且不把陈东摆平,我也决不会再和倪倩讲明这一连串的事情经过。
打定主意后,我默默地站起来,不再说一个字,朝屋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我拧开了防盗门的锁,却听见里屋丫头带着哭腔的声音:“走!永远都不要回来!就当我们没认识过!”
此刻,我真的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是我也终于发现,身上的担子不再是那么轻,该争取的,一定要去争取。该舍去的,想留也留不住。孰轻孰重,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标准。而我,却必须这么做,没有选择权。
从楼里出来,呼吸着外面冰冷的空气,我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很显然,这不是冷热差距所导致的,失恋的痛苦压得我透不过气。也许我今天选择倪倩,接下来将会是截然不同的人生——娶妻、生子、幸福美满过一辈子。可是,我这么做,又能安心么?我实在想不出来,如果某天接到了张山的死讯,我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心情?也许这些都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特殊的体质,注定我一辈子要和这些黑暗的事物打交道,娶妻生子又能怎样?能挡得住那些黑暗中的眼睛和贪婪的?
还是那句话,路是自己的走的。人生不是双向车道,他不会给你一个以上的版本可供选择。当你走到最后会发现,其实自己的每一步,不管结局好坏,都是对的。因为错的选择,根本就未曾出现过。
两天后,我和张山悄悄地坐上了开往焦作的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