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墨笑而不语,整个王府,恐怕也只有陆婉会如此大胆的说他了吧?
他却完全不在意,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后,缓缓笑道,“婉儿,*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等等。”陆婉适时地用手臂挡住简玉墨伸过来的手,巧然笑道,“王爷,有件事情似乎我还没有向你说清楚,我虽然答应会来王府,但却没答应和你同chuang而眠,我觉得以前的水月轩就很好,我还是去那里住吧。”
简玉墨的心里也早已想到会这样,他想,只要陆婉肯回来,他终究会有办法让她的身心只属于他一人,不管时间有多久,哪怕是一辈子,他都不会后悔。
水玉轩内,司雪衣木讷的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的暖炉早已失去了温度。
雨珠走过来,想要为她重新换一个暖炉,她却失落难过的说道,“罢了,雨珠,心是冷的,暖炉再暖也终究无用。”
雨珠担忧的望着她,不禁开口提醒道,“王妃,王爷今晚肯定不会来了,你就早些歇息吧,越到夜里就会越冷,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不,王爷会来的。”她依旧痴痴地妄想道,“以前天冷的时候,王爷每天夜里都会守着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外的天空便传来礼炸开的声响。
她匆忙从软榻上起身走到门边,依靠着门框看着夜空那璀璨的烟火,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
不过她转念一想,对着雨珠不解的询问道,“王府今晚可有什么喜事?怎么会有烟火?看样子好像是在临水阁那边。”
雨珠闷闷的叹了一口气,如实禀告道,“王妃,你真的不知道吗?王爷今晚将婉王妃接进府中了,而且用的是八抬大轿,听说直接抬进了临水阁,想必这烟是王爷专门为她放的吧?”
为了刺激司雪衣,雨珠故意说的很夸张。
司雪衣的脸庞蓦地一白,就连嘴唇都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的瞳孔中有着太多的难以置信与慌乱。
她无法接受的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男人,此刻竟然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她想不明白,王爷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仿佛以前的恩爱都随风散去了。
她不甘心,她必须要去找王爷问清楚,想到这里,她便直接冲了出去。
“王妃,你要去哪?”雨珠着急的拦住她,提醒道,“王妃,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就算你现在去找王爷,也应该准备一下,若是要别人看见你平坦的小腹,大家一定会起疑心的。”
司雪衣痛苦的闪烁着已经被泪水沾湿的睫毛,身心感到疲惫不堪,她那么辛苦的伪装着,只不过是想要得到王爷的关心,最后王爷反而对她越来越冷淡。
雨珠见她情绪没有方才那般激动,继续劝道,“王妃,外面冷,我们还是进屋吧,王爷现在和婉王妃在一起,就算你过去找王爷,也未必能见到王爷一面,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来日方长,一切从长计议。”
司雪衣确实感觉累了,任由雨珠搀扶着走了进去,只是她没有去休息,而是转而去了另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位于水玉轩的一角,房间内空荡荡的,一进门便有一股阴冷之气迎面扑来。
房间内只有一张案桌,桌上摆着一个牌位以及一个香炉,牌位上写有“家父司空见之牌位”。
司雪衣先是上了三炷香,而后便跪在牌位前忍不住伤心落泪。
司空见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以前也在王府当差,曾经有一次,他陪着王爷一起去打猎,森林中突然闯出一头野猪直奔简玉墨而去,当时的简玉墨正拉弓瞄准一头梅鹿,根本没有注意从身后奔来的野猪,关键时候,司空见挡住野猪才使简玉墨躲过一劫,然而他却被野猪顶撞而死。
临死前,他再三恳求简玉墨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女儿,简玉墨出于感激便答应了。
自从司空见死后,简玉墨才注意到一直在王府默默无闻的司雪衣,那时的司雪衣安静美好,眼眸干净明亮,一身白衣仿似坠入人间的仙子,身上散发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确实深深的吸引着他。
陆婉虽然住进了王府,但每日还会去美人坊做她的美容生意,简玉墨不但全力支持她,每天还亲自负责接送。
桃越来越发现自己有些多余了。
“小姐,你说王爷的性情怎么会突然间有那么大的变化?”陆婉坐在书桌旁配置美颜液,桃则坐在一旁,托腮不解的询问道。
“不知道。”陆婉如实回答,说话间依旧专心的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颇为清闲的桃继续笑道,“王爷对小姐真好,以前对雪王妃,王爷也不曾如此关心细致,看来小姐已经成功俘获王爷的心了。”
陆婉有些不满的翻了翻眼眸,道,“我本无意这么做,何来成功?只能说王爷就是一个性情不专之人,他可以以前对雪王妃好,现在对我好,就说明将来也可以对别的女人好,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小姐,我发现不仅王爷古怪,你也古怪,以前的你不是每天都盼着王爷能来水月轩吗?现在王爷对你有心了,可是你却不让王爷来了,我觉得你和王爷真是天生的一对,绝对般配。”
“闭嘴吧,桃。”陆婉不想再听下去,轻斥了一声,桃随即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她顿时感觉耳根清净了很多。
陆婉继续专心于她的研究,桃则闪烁着一双大眼睛在一旁看着,房间内很安静,似乎只能听到木炭在火炉中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
桃受不了太安静的氛围,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只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司雪衣的身上。
“对了,小姐,雪王妃最近怎么都没出来?好像自从我们进王府后,就没有看见她。”
陆婉就知道这丫头安静不了几分钟,她哼笑着说道,“怎么了?你想她了?”
“当然不是,她以前不是说自己怀了王爷的孩子了吗?按时间算来,现在差不多该五六个月了吧?王爷对她怎么反而越来越漠不关心了?”桃虽然疑惑,但脸上始终带着幸灾乐祸般的笑意。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王爷。”陆婉淡然的回答。
“难道那个孩子不是王爷的?”桃兀自猜测道。
陆婉实在忍无可忍,她觉得桃真的是太吵了,她正在配置最新的美颜液,不容许有一滴一毫的差错,桃则始终像个小鸟似的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不断打扰她的思绪。
“桃,几点了?你是不是该去睡觉了?”
桃完全没有看出陆婉眼底的怒意,她呵呵笑道,“没事,小姐,我不困,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不用,我命令你现在就回房间睡觉。”陆婉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哦。”桃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陆婉轻松的舒了一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
清晨,陆婉将美人坊的生意暂且交给方远山,她带着桃去皇宫为皇后娘娘看脸上的胎记。
她推算着时间,觉得皇后娘娘脸上的胎记差不多该消失了,所以再去为皇后娘娘送最后一副药。
皇宫内,威严华丽的建筑被白雪覆盖,阴郁的天空,偶尔略过几只飞鸟。
陆婉走进皇后娘娘的未央宫,发现这里比以前愈发清冷,偌大的未央宫,只有中间主道上的积雪被人清扫过,其余地方的积雪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个足迹都没有留下。
她继续向里面走去,才在正殿的门口看见一位小太监,他站在那里,不时地对手心呵气,而后不断的揉搓着。
“公公,娘娘在吗?”陆婉走过去,放低声音询问道。
“娘娘在,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里面通报一声。”小太监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对着陆婉还算恭敬的笑道,“姑娘里面请。”
“婉儿,你终于来了。”陆婉走进去,静颜皇后便亲昵的拉住她的手,高兴的说道。
双手接触的瞬间,陆婉惊然发现皇后娘娘的手竟然冰冷的如同一块冰块,而那双纤纤玉手上,明显可见几处清晰的冻疮。
她的心一疼,转而将娘娘的手握在手心,关心的问,“娘娘,可曾出了什么差错?”
“没有,我只是一直担心你,毕竟将军府突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静颜皇后依旧习惯性的带着面纱,她在看向陆婉的时候,那双美眸溢满被担忧浸满。
静颜皇后的心地太过善良,无论何时,心中都在为别人考虑,只是在后宫中太过善良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娘娘,我没事,爹爹虽然被发配边疆,但是有娘和两位哥哥作伴,我也放心了,此次就当是一次远行,倒是娘娘,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静颜皇后淡淡一笑,道,“我很好啊,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过着,这样的安静,我倒是很享受呢。”
“皇上还是没有来看过娘娘吗?”
说到皇上,静颜皇后的眼眸随即暗淡了些许,不过瞬间又被浅浅的笑容取代,她无所谓般的说道,“皇上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会来未央宫,每次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像是刻意在完成一样任务一样,不过我都已经习惯了。”
陆婉陷入沉思,上一次在将军府,如若不是突然出现意外,说不定她们已经成功了,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位黑衣人,不但破坏了她的计划,反而为歌美人提供了机会,她为皇上挡住了一刀,得到了皇上更多的chong爱与信任。
“婉儿,你就别再为我伤神费力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有你和平儿陪着我,我的日子就不会太过无聊,这样我就已经很知足了。”静颜皇后释然一笑,眉眼弯如月。
陆婉还是有些不甘心,在与皇后娘娘交往的这段时间,她们之间早已产生了一种情同姐妹的情愫,她实在不忍心看着皇后娘娘如此伤心孤独的度过一生。
“娘娘,你的脸好了吗?让我看一下。”陆婉打量着静颜皇后的脸,忽而关心的问道。
也许这件事是唯一一件可以值得静颜皇后开心的了,她笑着解开面纱,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便展现在陆婉的面前。
之前赫然骇人的胎记早已不见,皇后娘娘的脸变得愈发红润光滑细嫩,右侧的脸颊如同新生的一样。
“娘娘,你的脸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现如今正是一年中最干冷的季节,需格外注意,尽量不要让冷风吹了脸。”陆婉耐心的嘱托着,而后从桃的手中拿过来一个小瓷瓶,对着皇后娘娘介绍道,“这是我专门为娘娘配置的美颜液,娘娘每日早晚各涂抹在脸上一次,只要过了这个冬天,娘娘的脸就会完全的好起来。”
“婉儿,谢谢你,以后若是你有用到我的地方,一定要开口告诉我,我定是竭尽全力也会帮助你。”静颜望着她,感激的说道。
“娘娘,我们之间就不要再说这种生分的话了,如今娘娘的脸用倾城倾国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难道娘娘就不想让皇上看见你的美吗?”
静颜无声的摇了摇头,“罢了,婉儿,我已经不敢有任何的奢望了。”
“娘娘,你还那么年轻,难道要让自己一辈子就这么孤独凄冷的度过吗?况且,你那么深爱着皇上,总该让皇上知道啊。”陆婉继续劝道。
静颜皇后陷入沉默,眼底略过丝丝的哀愁与失落,沉默片刻,她开口缓缓说道,“后宫中深爱着皇上的女人又岂止我一个?或许我们的命本该如此......”
陆婉的心中蓦地一沉,静颜皇后安静柔弱的让人心疼,她还如此年轻,怎会如此认命?
“娘娘不必难过,其实上一次在我爹的寿辰上,皇上已经对你动心了,只是后来出了意外,歌美人受了伤,皇上一时间便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但是我敢肯定,当日的你一定走进了皇上的心里,只是皇上并不知道那位女子其实就是娘娘,不如娘娘在未央宫,将那日的情景在展示一遍,皇上看了一定会惊讶。”
“真的吗?”静颜皇后弱弱的问道。
“娘娘,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另外我再教娘娘唱一首歌。”陆婉将《女儿情》的歌词写下来,并一句一句的教着静颜皇后,直到她完全学会为止。
静颜皇后不仅性情温柔恬静,就连声音都温柔的仿似能融化人心似的,她想越是强大的男人就越喜欢温柔的女人,《女儿情》是她能想到的歌曲里最温柔的一首了。
《西游记》中,连唐僧这样四大皆空、六欲清净的和尚都差点被女儿国的国王打动,更何况是简玉衍这样一个寻常不过的男人?
“好吧,婉儿,我再试一次,如果这次还没有成功的话,你就别再为我费力了。”
陆婉带着桃离开皇宫,回到美人坊的时候,发现简玉墨已经来了。
他就坐在方远山的对面,一张脸阴郁的如同外面的天色,方远山则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碾药,虽然已经是寒冬腊月,但是他的额头微微可见细密的汗珠。
看见陆婉走进来,他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说道,“掌柜的,你回来啦,王爷已经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陆婉打量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如同一尊佛的简玉墨,大抵猜出了什么,她先是对方远山宽慰道,“远山,你干了那么久的活,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方远山立即如同得到赦令一般,匆匆离开了。
陆婉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简玉墨的身前,冷笑道,“王爷,远山不过时我这里的一个伙计,王爷何苦要为难他?”
“远山?”简玉墨冷音重复了一遍,冷笑道,“叫的倒是挺亲切的,你何时这样叫过我的名字?”
陆婉一脸的平静,无辜的说道,“因为我不知道王爷叫什么名字。”
“噗——”一旁的桃忍不住喷笑出来,抬眸看见简玉墨的黑脸时,她立即识相的退了出去。
简玉墨闷闷的舒了一口气,道,“婉儿,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夫君,在外人的面前,你总要给我留点面子。”
“王爷,是你先挑起话题的,再说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只知道你好像姓简。”陆婉一脸的淡定自得。
“好像?”简玉墨对于她的用词表示非常不满,他郑重的提醒道,“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嫁给男人后就要随夫姓,你竟然连我的姓都如此不确定吗?”
“好吧,王爷,我觉得这样称呼你更能体现出我对你的尊敬,直接叫名字显得太无礼了。”
简玉墨竟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陆婉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转而不解的问,“王爷,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我至少要再过三个时辰才会回府,你确定你要一直守在这里等我吗?”
简玉墨坐在那里,换了个悠然自得而又舒服的姿势,笑道,“反正我也没事,就坐在这里陪着你也好。”
“王爷坐在这里会影响我做生意的。”陆婉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简玉墨环顾四周,偌大的美人坊内只有他与陆婉两个人,街上的人倒是很多,但大都从美人坊的门前经过,却没有人进来,而且他坐在这里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也不见一个顾客上门。
想了想,他忽而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你的生意?”
陆婉睥睨他一眼,邪魅的笑道,“王爷,你确定?”
简玉墨所坐在的地方,本就是陆婉平时为顾客准备的软榻,见他如此自觉,陆婉便走上前去,认真的看了看他的脸。
她像在菜市场挑拣猪肉似的将简玉墨的脸随意的摆弄观察,而后慢条斯理的总结道,“王爷脸上的毛孔堵塞,下颚还长了几个痘痘,明显是因为内分泌失调导致。”
“内..分泌..失调?”简玉墨很拗口的重复了一遍,然后不解的询问,“是什么意思?”
“通俗来讲就是兴yu求不满,王爷最近在禁欲吗?”陆婉淡定认真的神情,仿若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似的,不过本来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你都知道?”简玉墨颇为惊讶,转而虚心的问道,“那该如何调理?”
陆婉随意从货架上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本本的说道,“王爷可以先试试这个,就这一小瓶,我都收别人十两银子,不过王爷要是买的话,我给你打个八五折,怎样?”
简玉墨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银子吗?不过只要她高兴,区区十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十两银子而已,不过既然你说是因为兴yu求不满,如果你能用别的方法帮助我,让我的某方面得到需求,我将整个王府都交给你,如何?”
陆婉隐隐想笑,没看出来这位王爷还是一位闷搔货。
她假装一脸无奈,有心无力般的奉告道,“不好意思,王爷,我们店里暂时没有这项服务,你若想真心调理,天底下美女多的是,又何苦要在我这颗树上吊死?”
“可是自从你进入我的心里,任何人便再也无法入我的眼。”他认真的说道。
“说来说去,目前也就只有这种办法了。”陆婉说完将小瓷瓶内的凝玉膏取出一点放在手尖,而后仔细认真的在简玉墨的脸上涂抹起来。
她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不大不小,让简玉墨的脸上以及内心都非常舒服。
晚上,美人坊关门后,简玉墨骑着马让陆婉坐在他的身前,两个人共同一匹马,慢条斯理的朝着王府而去。
对于简玉墨这种幼稚般的行为,陆婉颇为无语,都说秀恩爱死得快,所以就由着他吧。
打了王府后,简玉墨依旧不肯放开陆婉,执意要将她送到水月轩。
司雪衣从另一边的小道走过,不经意间看到了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心瞬间沉入谷底,眼眸随之湿润。
她想,陆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就是她原本拥有的吗?她觉得是陆婉抢去了原本属于她的chong爱,现在她过得如此凄凉,又怎会甘心看着她坐在王爷的怀里笑?
是她的,她终究要想办法夺回来,想到这,她湿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狠毒的光芒。
“好了,王爷,水月轩已经到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到达水月轩后,陆婉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简玉墨看了一眼前方,暗暗嘀咕,一路上他已经在尽量放慢速度了,怎么还会这么快就到了?
他有些依依不舍的下马,而后将陆婉从马背上抱下来,然后和她一起走进去。
“王爷,我觉得你应该挺忙的,就不要一直为我当保镖了,况且这里还是王府。”
简玉墨随即反驳道,“我不忙,今晚的晚膳我就在这里用了。”
看着他一脸的无赖模样,陆婉只好依了他。
用晚膳时,他忽而开口说道,“对了,婉儿,明ri你就不要去美人坊了,暂且关门一天。”
陆婉不解的扫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看你每天夜里都到很晚才睡,休息几天有什么不好?再者,十王爷明日会来,你就留下来和我一直陪他如何?”
“十王爷?”陆婉的脑海中立即出现那个有些放荡与*的男人,好像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四嫂,不如明天就让他认识一下,免得他再对她另有想法。
想到这,她爽快的答应道,“好吧。”
次日,难得不用早起去美人坊,所以陆婉一直睡到日上竿头才起chuang。
天气晴好,阳光明媚,陆婉梳洗过后,简单的吃了一些早餐,便与桃一起走出水月轩,在王府的园内散步。
如今园内唯一值得观看的也只有梅了,红的、白的、紫的交相辉映,意境倒也别致。
今非昔比,王府中的奴才们与丫鬟见到她,无不恭恭敬敬,想来这也要感谢简玉墨了。
“四哥,都说紫梅极为珍贵罕见,四哥的园中却有这么多的紫梅,而且开得竟比皇宫倚梅园内的还要精彩,皇兄若是知道了,定要羡慕嫉妒了。”
忽而身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陆婉一抬眸便发现简玉生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而简玉墨则站在他的身后。
简玉生看见她,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朝她走去,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来我们真是有缘,走到哪里都会相遇?你是四哥府中的丫鬟吗?”
陆婉很无语的笑了一声,她的样子很像一个丫鬟吗?
身后的简玉墨见简玉生如此热情的与陆婉打招呼,脸色已然黑的如同锅底,但却一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陆婉不知道该怎么和简玉生解释,索性也直接保持沉默。
简玉生思忖片刻,忽而转身走到简玉墨的面前,试探性的问道,“四哥,这丫头是你府中的丫鬟吗?四哥府中的丫鬟那么多,不如把她送给我如何?”
简玉墨目瞪口呆,眼底尽是不可思议,不过那样的神情也是一秒闪过,随即他隐忍着怒气,不解的问道,“你喜欢她?”
“四哥有所不知,我和这个丫头之前见过几面,我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一直想找她却没找到,不曾想她就在四哥的府中,想来也是我和她有缘,不如四哥就成全了我们。”
简玉生的声音很低,陆婉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不过看着简玉墨不断扭曲的神情,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十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不是府中的丫鬟,而是你的四嫂。”她款款笑道,笑容和语气都把握的刚刚好。
简玉生脸上的笑容随即僵住,嘴巴微微张着却因为惊讶与难以置信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他鼓起勇气,不安的看了一眼简玉墨,尴尬的笑了起来,可是只笑了两声他便再也笑不出来,因为此刻的他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至于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一直暗暗喜欢的人已经嫁人了,而是他竟然当着四哥的面,让他将四嫂送给他,简玉生愈发觉得自己这是在作死啊。
“四哥,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四嫂,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他哭丧着一张脸恳求道。
简玉墨收起表情,淡淡的说道,“不知者不为罪,十弟之前一直没有见过你四嫂,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某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你是十王爷,却也让这样的误会发生,那才是不应该。”
陆婉站在一旁闪了闪眼眸,王爷这是在说她吗?她的心里特么的不爽,她随即反驳道,“我哪里知道十王爷会对我有如此之心?想来我和他这也只是第三次见面而已。”
简玉生倍感煎熬,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之后没多久,就找了一个理由事先离开了。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雨珠,将自己所看到的和听到的,回去后一一向司雪衣汇报。
她幸灾乐祸般的说道,“王妃,你是没有看到王爷方才的神情,脸黑的都跟墨汁似的,而且王爷还数落了婉王妃,真是没想到,婉王妃竟然如此不简单,连一向以*闻名在外的十王爷,都和她有不一般的关系,这样看来,婉王妃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司雪衣听后一直沉默不语,心中却在计划着一个计谋。她想,上天一定是在帮助她,竟然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来对付陆婉。
十王爷不是对陆婉有那种意思吗?那她成全了他们,岂不是很好?
她跟在王爷身边多年,很了解王爷,简玉墨是一个眼中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尤其在感情这方面,如果让王爷知道,婉王妃和十王爷有染,王爷还会喜欢她吗?
雨珠一直打量着司雪衣的神情,忽而俯身低声问道,“王妃,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对付婉王妃了?”
司雪衣眸光定了定,开口阴冷的吩咐道,“雨珠,明日午时想个办法将婉王妃引到一个地方,我有一份厚礼要送给她。”
雨珠见司雪衣的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便跟着一起轻笑起来,而后应道,“好的,王妃,这一次一定要王爷不能饶恕她,谁让她最近都风光过了头。”
天色尚早,十王爷简玉生就回去了,陆婉待在王府也无所事事,所以决定去美人坊看看,可是她一转身,发现简玉墨正摆着一张臭脸望着她。
她颇为淡定的转了转眼眸,故作不解的问,“王爷怎么了?怎么看着像吃了蚯蚓似的?”
“你和十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他一脸凝重,很不悦的问道。
陆婉故作沉思,语气很轻松的答道,“很早之前见过一面,算不上认识,前一段时间在皇宫又见过一面,算上今天的这一次,一共就三次。”
“那为何一直没有听你说过?”
陆婉呵呵冷笑了两声,一脸好笑的笑道,“王爷,这难道也是我的错吗?记得以前,我们好像两年也没见过一面吧?”
简玉墨有些不适的轻咳一声,似乎并不想再去提起以前的事情,然后顿了顿,一本正经的提醒道,“十弟太风.流,以后离他远一些。”
陆婉感到很无辜,也很无语,不过她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来她家王爷不仅是个面瘫货,还是个名副其实的醋坛子。
想到这,她云淡风轻的笑道,“王爷,你应该相信你的威力与震慑力,方才十王爷不就是被人吓跑的吗?十王爷即便有那个色心,恐怕也没有那个色胆。”
他目光一沉,开口幽幽的提醒道,“我不放心的人是你。”
陆婉有些气结,她是那么随便的一个人吗?心中有些恼怒,所以陆婉不想再和他说下去,转而淡淡的说道,“好了,王爷,既然十王爷提前走了,那我就去美人坊看看。”
“不是说好了,暂时休息几天的吗?”
陆婉走了两步,不禁回眸看了一眼简玉墨有些冰冷的神色,这个男人即便是在说些关心的话,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一贯的冰冷,没有一丝暖意,看来这面瘫也是病,得治啊。
“王爷,我知道你在关心我,但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天生闲不住。”嘴上虽是这么说,其实她只是不想和简玉墨单独相处的时间太长,丢下这句话,她转身潇洒离开。
简玉墨站在原地,目光是深沉的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想,何时能让这个女人主动来讨好他?
下过一场雪后,之后一连几天都是晴天。
午后的阳光从门外洒落进来,闲来无事的陆婉将贵妃椅搬到有阳光的地方,悠然的闭目养神。
吃货桃在一旁嗑着瓜子,方远山则在柜台上帮忙打理账目,他将最近的账目翻了翻,另外一手拿着的算盘也无声的放下了,最近生意异常惨淡,那些收入他不用算盘,直接口算便能算得出来。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最近生意惨淡成这个样子,陆掌柜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不过转念一想,陆掌柜是王妃,又怎会在意这些钱财?
方远山将账目收好,一抬眸便见外面走进来一位衣衫褴褛的小叫子,小男孩看上去顶多八.九岁,满脸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更是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