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喜欢王爷的,但这种熟悉的感觉她又说不出为什么,但她觉得有些安心,将头重新抵在膝盖上,看着那幽深的古井道:“我觉得小姐有些变了,变得不像之前的小姐了,以前她……”不过讲出一些她慌忙又闭上嘴巴,满脸害怕的看着薛洛宇,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杀了自己。
“你继续,我听着,而且保证不会治你罪,不过是我也觉得她变了而,如今只是需要一个肯定的人来告诉我。”
薛洛宇没有回头,低着头从地上摘过一片杂草,等着她的继续。
紫菊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的熟悉感越发之重,可也不会大胆的怀疑身边的人是自己未曾见过的谁,她自嘲的笑了笑,看着他似认真听着的模样,思绪许久,终是低头继续轻声说道:“以前小姐总是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给我吃,虽然有时候会对我生气,可从来不会动手打我。以前的小姐会很温柔的对我说话,即使是不温柔,也是足够温暖的,但现在的小姐身上有着一股难以接近的东西,而且、我怕她。”
她想起那一晚,夏盼儿当着她的面去打那个门口的侍卫,还甚至想要打自己,那时的她眼里满是狠辣,而那是她从未在夏盼儿的身上看到过,这让她对着那个她喜爱了十几年的小姐,第一次有了害怕之意。
她时常会想着,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小姐吗?真的是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那个人吗?为什么区别突然变得这样大?大的让她产生了许多怀疑,怀疑着这个小姐是不是被人施了魔咒,怀疑着许多东西。
那天晚上,虽然之后有被夏盼儿劝服,可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那时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悲伤突然难以自抑的满了出来,足够伤心的她,在府里四处乱跑就跑到了这里。
虽然这里是幽深一点,可却也是一个最好的排解心情的地方。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语,紫菊以为身边的人离去了,她就放心的、安心的窝在自己的膝盖之上,王爷或许也会是向着小姐的吧?不,王爷是肯定是向着小姐的。想着想着,眸中温热的东西就流了出来,瞬间沾湿了她的长裙。
可是这样好像并没有什么样的用,只是能让她稍微觉得好受一些。
“别哭了,她确实不是她了。”背上一暖,紫菊忙抬起头,看到身边还坐着的人,急着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疑惑的样子全呈在了对方的眼睛里:“王……王爷您还没走?”
她眼里装满诧异和奇怪还有尴尬。
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再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问道:“您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是她了?难道小姐真变了?”
可是变了又如何变?是另一个人变的?不可能的,哪有人有这种本领?
薛洛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今日去了哪里?”
说完,他继续在手里编制着刚刚摘来的杂草,不过几下就扭成了一个形状。
紫菊听着他的话,想了想,继续回道:“对,还有今早的事,小姐问我她是否有认识将军府的人,我说有个小姐之前不喜欢的人,然后小姐就决定去将军府了,还在那徐二小姐的房内待了许久。”
紫菊讲着,看着薛洛宇手里不断的动作,也学着摘了一根杂草放在手里学着他的模样编制着。
“将军府?”薛洛宇问了一句,手里的东西已快完成,随后想到了什么,将着手里的最后一步快速完成,随意的扔在紫菊的手里就朝着墙外奔去。
“王……”紫菊看着薛洛宇的模样一个速度起身,可那人的身形早就在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她的身前。
月光依旧明亮,树影依旧斑驳,可那古井却不觉幽深了。
紫菊坐回原处,看着手里栩栩如生的杂草所编织而成的蚂蚱,一个笑容出现在她的嘴角,她知道为什么觉得王爷熟悉了,因为他像寂言。
一想到寂言,她嘴边的笑容又瘪了下去,看着手里的蚂蚱,她在心里默道:寂言,你去哪了?
手里仍旧抓着蚂蚱,好似能感觉到寂言一般。
薛洛宇趁着夜色几个跳跃赶到了薛炎彬的府里,抓起那个正想去青楼风流的人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将军府。
一个跃起,小心的躲在屋顶之上。
“我们来这儿干嘛?”薛炎彬看着扰乱他好事的人,心里略有不爽。
可薛洛宇哪里顾得及他爽不爽,他看了眼周围,在他耳边轻声道:“自然是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薛炎彬眉毛一挑,可疑的笑意涌上嘴角,看着那仔细的人,心里觉得异常满足,学着他的模样,好好的隐藏着自己的身体,竟然会有解决不了的麻烦,还来找他,那他自然是觉得无上的光荣了。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在薛炎彬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的时候,总算是有了些许动静。
此时,月亮也在为他们打算,好生的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只有点点的星辰在闪着光芒,可这哪里足够呢?
月黑风高夜,正是行事时。
只见一个黑影从另一侧的屋顶快速掠过,随后一个轻声准确的落在将军府内的青石板上,见此,薛洛宇忙动手拍醒了身边的人,好让他随着自己一起仔细的关注着下方人的行动。
一袭黑衣的蒙面人行动迅速敏捷的跃到一个柱子身后,就像是一个惯犯一般的做法,异常娴熟,随后仔细的藏匿着自己的身影,眼神四处不住的观望着,她悄悄的贴着身后的墙壁前进着。
走到今日上午看到那个特殊的房间之时,她不过一个伶俐的侧身就已藏好纤细的身姿,拿过怀中早已准备好的小小飞镖,一个伸手,手上也随之迅速动作收回。
只听的“啾啾“两声,然后就是倒地的声音。
黑衣人一个小心的伸出头看着倒地的两个守门人,在四处观看一眼,才迅速的跃到那门前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扇房门,见没人在意到她才一个闪身进了屋内。
房内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不过倒是有些熟悉的味道,那是她早间给徐兰玉的第二瓶药,心中一喜,拿过怀中的火折子点燃,然后才看清了这房内的构造,不过就是个小型的兵器房,放着许多亮着光的长刀长剑和长枪。
她伸手一碰那兵器,随意一拍就见着那兵器瞬间碎成两半,她略微满意的点着头然后又重蹈之前的模样检查着这兵器房内的所有兵器,随后仔细的跑出这个房间朝着另一处奔去。
另一处房内掌着烛火,芜湖在门外看到正缓缓走出的徐兰玉,她的手里拿着托盘,盘上放的是一个小碗,大概碗里是装了什么吃的东西,只见着那碗内的东西已空。
徐兰玉一抬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在注视着她,突然间吓了一跳,就差没把手上的东西给扔掉了,可后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定下心来,只是朝着那人点点头便也就朝着一处快速离去。
芜湖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直到门里面传来一个倒地的声响,忙四处小心的看了一眼,才仔细着自己的身姿,好生的藏着身躯跑到门边上,看到没人注意才伸手推着房门,一个闪身转进了房内。
薛洛宇见着这个情形,看到身边依旧睡的有滋有味的薛炎彬就是伸手拍打道:“别睡了,可以起来干活了。”
“哦。”薛炎彬伸手随意的揉着眼睛应了一句,然后就起身从着房顶跃了下去。
薛洛宇看着那站在地上的男子缓缓叹出一口气也顺带跟着跳下。
房内,书桌的旁边倒着一个壮年男子的身体,旁边还散落着几本军事书籍。
芜湖轻手轻脚的走到那人身旁,捡起他手中落出的书籍,随意的翻阅几遍,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将着手里的东西随意一扔道另一处。
低眸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子,一张宽正的古铜色脸庞,眉骨突起、眉毛浓郁,额迹有一条浅短的伤疤,还有着一下巴的络腮胡子。
黑色中带着些许白发的发髻上戴着一个古铜色的冠顶,一根长笄穿透而过,倒是显得严肃、庄严。这就是将军的模样?倒是与她们的将军差不了多少。
芜湖直起身子,径自朝着书架旁走去,伸手划过指下的书脊却又一本本的略过,划到最后一本,她不可置信的又重新划回去看了一遍,却发现还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露在外面的好看眉头蹙起,眼里装满了不耐之色,鲜有恼怒。
一个转身,她开始在书桌上翻找起来。
一本本扔开,又开始翻过一本,直至最后的最后。
她看着那写着《军事布局》的书籍,面上欣喜,慌忙拿过。
抬手细细地摸索着那页面上的四个大字,她才眯着眼翻开书页。
可不知那书里放了什么东西,一翻开突然有东西喷出,且直接朝着她的眼睛喷去,她一时不查,双眼里入了那东西,只觉得酸痛不已,唯有拿着另一只手捂住眼睛等待。
耳朵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许多士兵跑入的声音,她心知不妙,随意的在眼周边的穴道上点几下,再睁开几次眼睛,才稍微能视一些东西。
再看时,面前已不是原来的那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