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言听此忙走到一边暗格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在薛洛宇的面前:“属下没让那女子碰到,属下也没有打开看过。”
薛洛宇伸手随意摆摆,将寂言遣退了下去,才伸手抚摸着那雕着芙蓉花的深色锦盒,眸里淬出柔光。
“五哥……那……那我也走啦?”薛炎彬还在一边抓着蚊子,看到寂言走后就恨不得自己也一起跟着出去。
他真的是害怕啊,他一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对薛洛宇凶和抬手,就有一百个想要狠狠打自己的心。
拿过锦盒抱在怀里,薛洛宇起身缓步走到门口,看着走在他身边的人道:“去将夏正文请来,你五嫂该是会想见他。”
说完后就径自开了门走出去。
“夏正文?不是你岳父吗?”薛炎彬瘪着嘴腹诽着,翻着一个大白眼,嘴巴也不住的动着,像是在学薛洛宇刚刚讲话一般。
他还没走出,就听到一句话传来:“你在说什么?”
薛炎彬动作一愣,忙收拾脸上的表情,换成一副讨好的模样笑道:“没说什么,五哥走好,小弟这就去接夏正文哈!”
言罢,也不管那人反应就直直的朝着府门外冲刺而去,他怕再多呆那么一分钟就会被他的五哥给抡了,他还年轻,还不想受罪。
薛洛宇则是无奈的摇着头往着华月阁走去。
这个弟弟,一点也不让他省心,或许真是要给他介绍个女孩子,让他收收心了,嗯,待会找盼儿说说。
走到华月阁的时候,夏盼儿正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欢乐的晃荡着。
“哈哈哈。”空气中是她毫不掩饰的笑容,那样干脆不做作,声音又那样干净,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模样,还真是一个孩童天性的人,就像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人一样。
她的秀发,随着秋千的摆动,而随风飘舞。
“你回来了?”她转头间看到薛洛宇正一脸笑意和盈着爱意的看着她,俏脸一红,瞪了一眼薛洛宇,才慢慢放松下来。
秋千也随之平静了,只在原地稍微的有些摆动。
薛洛宇看着她停下动作中才抬着步子慢慢走去,轻轻的落坐在她的身边,伸手细细的擦去她额间流下的汗水,见她无恙,才将手里的锦盒递给她道:“打开看看。”
“是什么?”夏盼儿接过那锦盒,伸手摸着锦盒上的纹络和质感朝着薛洛宇笑道:“光是这个盒子我就觉得很贵重了。”
然后伸手到锦盒前方,看着那个圆结的暗扣轻轻一按,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就见着锦盒起了一个口子,夏盼儿略微有些兴奋的打开了锦盒盖子。
“瞧你这高兴样,是没收到过礼物吗?”薛洛宇说完这话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从没有给她送过礼物,一时间觉得有些悲剧。
他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真是影响他的心情!因为他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出门替她搜罗一些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夏盼儿倒是没回应他的话,因为她的心里已经因为那锦盒里的东西而在‘砰砰’的跳着,连着脸上的笑容都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盒内的东西闪着金光,约有小指宽度,却又有手掌那样长,金制的牌子上刻着‘金牌神医’四个大字,字的旁边围绕着一根藤条,藤条上刻了许多的花和草,但不是普通的花草,而是药草和药花,这真是让她喜欢极了!
她拿过这个金牌却看到下方还有一天细细的链子,将链子拿起,下方挂着一个花型的金色吊坠,吊坠上依然刻着‘金牌神医’四个大字。
若之前是兴奋,那现在就是比兴奋还兴奋的兴奋了!
夏盼儿看着手上拿着手上的链子只觉得对这链子爱不释手,忙着将大金牌交给薛洛宇,自己则拿着花坠金牌不住摸索,那笑得只差没把牙齿给蹦出来!
“盼儿,这只是一个链子,你别激动。你若喜欢我找人给你做一百条。”薛洛宇看着夏盼儿兴奋的如此模样,不禁觉得有些恐怖和夸张。
这看起来怎么和要疯了一样一样的啊?他将那金牌好生的在腰封上放好,伸手拉过夏盼儿的手刚想说些好听的,就听的一句捣乱的话传来:“五哥,你岳父我接来了!”
随后就看到薛炎彬正狗腿的领着夏正文走近院子里,薛洛宇刚刚才抬起头,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离他而去跑到了另一个人的身边。
“爹,你看。”夏盼儿一看到夏正文就像献宝一样的将着那金牌坠子在夏正文的眼前摇晃着。
“嗯,真不错,爹也听圣上说过呢,盼儿如今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夏正文脸上和着慈祥的笑意,眼里满是慈爱的看着那个向他献宝的女子。
薛洛宇在一边拉过空闲的薛炎彬问道:“你怎么这快的就接到人了?”据他猜测,没有一个时辰应该是接不过来的。
薛炎彬嫌弃的看了一眼身边有些慌乱的人道:“我是在半路碰到你岳父的,他刚好要来你家看五嫂。”
这事情就是那么巧,他以为会花很多力气,其实就只是一会儿,所以说上天还是宽待他的,让他不用花费那样多的时间,所以他今晚或许可以去一趟花苑,或许能搜罗到什么不一样的美人呢。
“爹,我们进去说。”夏盼儿收好那金牌金坠,将夏正文请进了正屋内。
。。。。。
薛洛宇见此,只好吩咐了下人去备一些茶水,回来的时候,薛炎彬也已随着夏盼儿的脚步进到了屋内。
因这个主屋过于庞大,所以主屋的另一侧也专门的划了一个小房间,来做一个客厅,这个客厅自然是专门拿来招待人的,这客厅虽是从主屋里划分出来可却丝毫不觉得拥挤反而还觉得有些宽大。
夏正文瞧着一边摆放着的冰块觉得诧异,问道:“这冰块是拿来干嘛的?”
夏盼儿正好是从一边房内放好金坠子走进来,听到夏正文的发问,只是崔然一笑,然后走到夏正文的身边坐着道:“这夏日天气太过炎热,在房内放这些东西可以减去一些燥热,让人觉得有些凉爽舒适,难道父亲不觉得进了此屋就没有外院的那样燥热了吗?”
她一直以为古代的生活是四季如春的、是温暖如春的,可直到她体验了一次这夏日的燥热才知道这古代也是有着春夏秋冬的,且每个季度的温度都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就比如这个夏季……
“原来如此,为父是觉得此屋比外面凉爽一些。”夏正文点着头看着夏盼儿额上包着的纱布,眼里露出疑问:“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莫不是他欺负你?”
后面的一句话是夏正文挨近夏盼儿的身边说着的,他可不敢在人家的家里大声的宣扬着,这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薛洛宇在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夏正文和夏盼儿这样亲昵的一幕,心里生出略微不爽,几步走近夏盼儿的身边将着夏正文和她的身子分开了些许距离,然后坦然的坐在他们的中间。
夏盼儿本是想笑着说没有这回事的,可是突然看到薛洛宇这样的行为一时间竟是笑出了声,看着薛洛宇像是一个孩童般一样的吃醋表情只觉得有满满的无奈,又有着满心的幸福和快乐的满足感。
薛炎彬则是安静的坐在一处的冰块之上,看着这三人间的微妙气氛,识相的没有言语,只是伸手触摸在他身边的那冒着寒气的冰块,只觉得触感冰寒,在这样一个微热的天气来,倒果真是觉得舒爽极了。
看来他回府的时候也可以弄一些这样的东西。
这时有丫鬟端着茶水走来,自然也觉得这其中的气氛有些奇怪,匆匆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就急忙退了出去。
“你今天怎么知道来看我了?”夏盼儿端过一边的茶水,只觉指尖微烫,忙又将那茶杯放回了原位。
收回手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拾去,她也不急于收回,任由他揉搓。
夏正文从位子上站起,走至夏盼儿的对面坐下,刚好位置是朝着窗户的方向,一抬眼就能看到叶繁枝茂的树木,浓郁的翠绿色外微热的环境里看起来,倒觉得有些绿意盎然。
想起夏盼儿刚刚问他的话,他低下头端过面前的茶杯在手里,低着头吹着水面道:“你嫁过来那么多天了都没有回门,为父这不是担心吗?再加上你前些日子发生的事,还真是让人有些担忧。”他说着又对着茶杯吹了几口,这才饮入口中。
看着夏正文的小心模样,夏盼儿突然就很想问:你真的担心?担心还能喝茶喝的这么坦然?
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然后舒适的靠在身后道:“你别整日的瞎担心了,我能有什么事?如今我不仅是县主、荣王妃还有圣上御赐的金牌神医,这是多么高的身份啊!”
她状似美好的表情看在夏正文的眼里,却让他真的担忧起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诚挚的装满疼爱看着她:“如此我才更加担忧,你若只是我的女儿,人家或许不会注意到你,可如今你有这么多的名头,只怕人家想不注意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