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都干什么?”唐安扯开嗓子,指着一帮人高举过的武器,“都收了,打不起来。
“打不起来?”李大壮长刀一扬,“唐大哥,你看看那帮杀千刀的胡子,他们这就要冲锋了啊!”
“冲个屁!我说打不起来,就是打不起来!”唐安自信地一笑:还没问明白状况就敢对友军发动进攻,那这位匈奴将领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
果然,匈奴大军头领怒吼一声,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一帮胡子虽不情愿,却还是收起武器,末了还恶狠狠地向复仇者联盟投来凶狠的目光,彪悍之气溢于言表。
那将领交代了几句什么,不多时,两骑快马远远奔来,将方才那跌倒在地气若游丝地哨兵拖了回去。匈奴头人问了几句,继而面色大变。
众人将对方的表现尽收眼底,见胡子果然收了武器,不由得啧啧称奇。
季晨道:“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报复?”
唉,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书读的太少,猜不透人心。
“很简单,你们看——”唐安两指并拢冲胡子点了点:“这帮胡子一个个嚣张得紧,好像天王老子第一他们第二一样,必定是夏国精锐,平日里威风惯了。对待这样的人,但凡露出一丝怯弱,他们就会踩你到死。说白了,他们霸道,咱们就要比他们还霸道。”
陈不平道:“那为何要让慕绒仙子出手呢?”
“神武教贵为天下圣地,教中圣女地位自然不同凡响。可是在我们报了身份以后,一个小小哨兵仍敢阻拦,说明他们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这不奇怪,看看你们穿的好像难民一样,换我我也不相信。”唐安笑骂道。
季晨恍然,道:“所以,大哥就让慕仙子露了一手,让胡子对‘圣女’的身份深信不疑?”
“不错。我们既是圣女的人,见到普通部队还讲个屁道理?咱们的拳头就是道理!”唐安说道。
“喔……”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很多人还是有些迷茫,但匈奴人确实老实了不少,足见唐安的计策已经奏效。
没多久,匈奴大军终于有了动静。一团黑影排众而出,没有骑马,踩着黄沙不住起伏,身法说不尽的飘逸。
陈不平表情凝重,道:“唐兄弟,这人是个高手!”
废话,人家一步能跳七八米远,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只折了翅膀的大鸟,瞎子才看不出他是高手呢。
李大壮附和道:“大哥,莫不是胡子派人来找场子了?”
唐安哈哈一笑,道:“找场子?瞧那小子的骚包样,习武之人还耍些花架子,一看就是那劳什子圣女的老相好。”
有道理啊…季晨三人托着下巴,暗道这么远的距离,那黑衣男子放着马不骑,非要傻乎乎的跳过来,不是故意卖弄武功就是脑子有问题。
“胡子就是胡子,卖弄地这般幼稚。他就算跳上天,老子也能一箭射穿他的鸟蛋!”季晨咧嘴一笑,“和大哥这样运筹帷幄的高端人才相比,连屁都不算。要我说,那圣女与其看上这小子,倒不如嫁给大哥你更好。吩咐堂堂夏国圣女斟茶递水洗衣做饭,那滋味才叫一个爽。”
看不出这小子外表豪放,想不到内心居然这么保守——光洗衣做饭能行么?亲亲摸摸啪啪啪一样都不能少。
唐安整理一下发型,“毫不在意”地道:“神武教圣女么,本人倒是和她交过几次手。唉,说来惭愧,只是抓了抓她的咪咪而已。”
周围将士满脸鄙视:唐大人又在骗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短短几息功夫,黑衣男子便已来到复仇者联盟阵前。他身姿挺拔,姿态从容,一双斜长的丹凤眼里写满了傲慢,在一袭黑衣的映衬下,英俊的脸庞泛起近乎病态的苍白,与人分外妖异的感觉。
黑衣男子一撩下摆,白皙的大手掐腰,面对三千将士丝毫没有惧色。他挑了挑眉毛,似是连看都懒得看这帮将士一眼,直看向最后方的马车,笑道:“纳然乌朵,没想到你去了一趟唐国,竟然连脾气都变得这般暴躁,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图宏将军是我应邪的朋友,虽然咱们同出圣教,应邪却也要向你讨个说法。”
见唐安一头雾水,季晨赶忙将这应邪的话翻译成汉语。
唐安脑袋急转,暗道看来神武教内部关系并不和谐啊。想起被魏见凌绑架,巧遇巴尔汗那一晚,那独眼蠢货曾透露神武教内部似乎也有派系之争。教主凌冰焰算是实力最强的一派,而那位神秘的大长老也不甘寂寞,生了不臣之心。看起来,这个叫应邪的小白脸应该就是大长老的人了。
不过…纳然乌朵,这是魔教圣女的名字么?听起来还蛮不错的,就是为人狠毒了一些。
半路杀出应邪这么一号人物,让众人刚刚放松的心弦又紧绷起来。妈的,谁能想到对面大军里也藏了一个魔教妖人?而且胆敢找圣女的麻烦,想来这个家伙在魔教中地位不会低到哪里去。
唐安见形势不妙,一溜烟地窜进马车,二话不说拉住大病初愈的苏媚儿的皓腕,急道:“媚儿姑娘,这次全靠你了!”
“放手!”苏媚儿瞪他一眼,这个登徒子,已经把拉拉扯扯变成一种习惯了么?“奴为什么要帮你这个恶魔!”
慕绒看了二人一眼,道:“用不用我杀了他?”
“不行。”唐安断然说道,“这个娘娘腔肯定大有来头,若是冒然杀了他,匈奴人对魔教没法交代,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慕绒想想,觉得唐安的话不无道理,又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唐安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咱们这里懂夏语的女人只有一个,方才是仙子姐姐假扮圣女,这次便该轮到她了。”
“你休想!”苏媚儿瞪起杏目,“你手上沾染了多少夏国儿郎的鲜血?要奴帮你,除非奴死了!”
车外面,应邪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纳然乌朵,你连话都不敢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