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半道的时候前方突然一阵喧哗,好几匹失控的骏马朝徐锦瑟这气势浩荡的队伍中奔腾而来,张子陵拔剑而出高声道:“护驾!”数十名的侍卫皆纷纷拔剑把马车围成了一圈,张子陵和张子悦兄妹两个与其他几名武功极高的护卫腾身而起,朝那几匹高大的骏马飞去,结果那几匹骏马却突然转了方向朝站在两旁看热闹的百姓奔腾而去,无辜的百姓见其这样皆受惊的纷纷逃窜开来,张子悦等人见无辜百姓就要受那几匹骏马的践踏也不由惊叫出声:“不好!”便急急地改了方向朝人群中飞去。
原以为这街道上也不过是几匹骏马受了惊所以才在街上乱跑乱窜的,没有想到张子悦等人才刚腾身去制服那几匹失控的马匹的时候又从另一边窜出了好几只很是肥硕可速度却非常快的黑猪,那几只黑猪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朝马车的方向跑来,数十名侍卫还真的没有见过速度如此之快的猪所以都愣了一下,就是这怔愣的当口那几只黑猪已经是近在咫尺了,数名护卫迎猪而上,而受惊的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趁乱朝徐锦瑟所坐的马车边扔了一个炮竹,炮竹一落地“嘭”的一声应声而响,拉着马车的骏马一个受惊突然昂头嘶鸣了起来,不断地踢踏着前后蹄,拉着缰绳的车夫是一个驾车已有二十年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驾车的技术自然是炉火纯青的,这些今日的这匹骏马就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乱转着连他拉都拉不住,他一边勒着缰绳一边高声喊道:“快来人帮我制服这马匹,要不然会伤到了里边的太子妃。”
听到车夫叫嚷的声音好几名护卫折身回来与车夫联手一同制服了明显受了惊的骏马,随着马匹的乱啼乱叫马车也四处的乱晃着,坐在马车里面的徐锦瑟也是动到西挖的甚至还一个趔趄往前倒去撞在了马车上细皮嫩肉的额头上一下子就红了一片,云髻也因为这么一撞而略微的松了一下,几缕青丝垂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了些许的狼狈。
那一边的人群受到好几匹骏马的攻击也四处的乱窜着,有一户人家搀着一位看上去差不多七十岁的老妪惊慌失措的往马车这边跑来,而这边的马车刚好因为马受惊而随着马不受控制的乱窜着,等到马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那一户人家的男丁也被马车撞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而他的妻子跟一名差不多五岁的小男孩也跪了下来摇晃着那名捂着肚子使劲的哀嚎着,女子鬼哭狼嚎的喊道:“当家的,当家的,你没有事吧?哪里受伤了?你可别出事啊我们一家人可全都靠你呢,若你出事了我们可怎么办才好啊。”
那名五岁的小男孩也一个劲的哭着,一旁的老妪也颤颤巍巍的蹲下神老泪纵横的哭道:“我的儿啊,你这是哪里受伤了?你可别吓娘啊,娘都是七十岁的人了眼看两只脚就要踏进棺材里面去了可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虎子年纪还小可还得靠你呢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们一家子可如何是好啊。”
老妪老泪纵横的哭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手脚有些不便的走到那群护卫面前开口就嚷:“杀人了,官兵杀人了,这些当官的不把贫苦百姓放在眼里说杀人就杀人,我儿可是我三四十岁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啊,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这老骨头也不活了,我也随我那苦命的儿子去好了,只是苦了我那媳妇和小孙子了,他们还这么年轻就没了夫君没了父亲,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官家人这是要绝了我们老柳家的种啊。”
徐锦瑟把垂落下来的青丝重新撩上去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物之后,端坐在马车里开口道:“来人,何人在外面喧哗?”
一名护卫上前,一五一十的回道:“回太子妃,因刚才的一场混乱一家四口人往我们马车这边方向来躲结果马匹受惊导致马车乱窜一不小心撞上了这家的男主人……”话还没有说完那名七十岁的老妪一下子冲了过来手脚并用的拍打着那名护卫:“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想草菅人命反倒赖我们往你的马车上撞了,我可告诉你,今日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大不了我豁出一条老命在这也要讨一个公道才是。”
那名护卫想要躲闪又生怕用力过大伤了这名伤了年纪的老人家所以只好任由她一拳一拳的往身上捶,只不过见老人家捶了好久也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的更加用力,他一个气急直接抓住那老妪的手,厉声道:“老人家,我见你上了年纪不想与你计较,可你若是再如此胡搅蛮缠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还有你儿子被撞成这样我们也不会赖账,可你也得等我们的人看伤势如何再说啊,若你在这样蛮不讲理的那我们只好把你送官法办了,别说你的儿子是自己撞上来的就是被我们杀了也无人敢说一句话,可若是你的大吵大嚷惊了我们当朝的太子妃,诛了你们柳氏一族也不为过,所以识相的你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这样我们还可以派来御医替你的儿子看一下伤势,要不然你就哪儿凉快滚哪儿去,你这样仗着上了年纪就撒泼甩赖的老妪我可见的多了。”
那老妪受了这么一番威胁不知收敛也就罢了反而更加凄厉的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堂堂太子妃竟然罔顾我们寻常百姓的性命说杀就杀了,我老人家今年也有七十岁了现在死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可我的儿子才四十来岁左右,他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堂堂太子妃的随从把我的儿子撞成这样不但不找个大夫来看一看还威胁我这个老人家说要把我全家都杀了,难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之下竟是一点王法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