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瑟坐在马车里本不想管这种小事的,可是看那老妪在马车外骂出口的话是越来越难听,她好看的黛眉都忍不住的颦了颦,欲要掀帘去看的时候张子悦冷然的声音在外面乍然响起:“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堂堂太子妃的马车前撒泼甩赖的,莫非个个都把我家太子妃当成可以揉圆捏扁的软柿子不成?”
马车边的老妪一脸的悲戚,那边那个中年妇女小心翼翼的把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给搀扶了起来,一步三挪的走到老妪的身边一双眼愤愤的瞪着张子悦,很是愤怒的开了口,她的声音带着一股浓重的口音一听便知道并不是京城本地人:“我夫君如今被你们伤成这样,我们一家子就靠夫君一人赚钱养家,如今他被你们伤成这个样子齐码也要静养三四个月才能好,这三四个月的时间我们一家可以说是根本没有银子进项,再加上我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子给夫君治病只怕这伤拖一拖就变成了不治之症了,到时候我夫君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我们一家就只能等死了,我婆婆见之也不过说几句想为夫君讨回一个公道而已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想以权压人来个死不认账,大家都来看看啊,堂堂高贵的太子妃竟然连贫民百姓的一点点银子都要坑了。”
张子悦执剑指着这名颠倒黑白的中年妇女,冷声道:“你给我闭嘴!你夫君若是真的受伤了我们自然会派医给他治,可我看他外表并无一丝的伤痕所以也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受没受伤,若是你夫君当真受伤了,我们会立刻着人送他去看大夫,可你们胆敢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侮辱太子妃就绝对不能善了了,太子妃何等的身份岂容你们这等贱民出言侮辱了。”说着,张子悦命人把这名无故耍泼的中年妇女和老妪给看押了起来,至于那名中年男人也被张子悦命人抬下去致伤,岂料还没抬走就被一名小孩冲出来拦截住了,那名小孩一点都不客气的一口咬住了其中一名侍卫的大腿,那名侍卫受痛直接压抑的“嗷”了一声差点没把担架上的中年男子给掉下来,这群见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铁汉被这一家蛮不讲理的家人一再的挑衅就算是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的生气了,差点没忍住的一脚就要把小男孩给踢出去,好在还有一点理智在才没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小孩子,要不然到时候他们有理也会变成无理了。
因为这一家人无理取闹的闹剧,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围聚过来看热闹,原先见他们一家的男人被车撞了还心生同情一回,可是最后见这家老的老,小的小都是蛮不讲理的主,只要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有人竟然胆大包天的讹上了堂堂太子妃,这一家人怕是向天借了天胆才敢讹上了太子妃。
不过见这一家子简直是一点小事就蛮不讲理的破口就大骂,原本只是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也忍不住气愤了起来,指着那一家子指指点点。
那一家子也许是看出了百姓对他们的不满,所以那名老妪反而转过身朝围坐一圈的百姓一跪,老泪纵横的哭道:“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我们一家是年初的时候才从徐州一带搬来京城的,家中就我儿子一个主力我们娘三就靠他一人赚钱养家,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我们娘三也是活不成的,我一个七十岁的老妪死了也就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惜的,可是我那可怜的孙儿今年才五岁而已他的路还很长呢若是因为他爹出事而沦落为了孤儿岂不是很可怜?所以各位乡亲父老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张子悦和张子陵等人脸色皆是一变,而一直候在马车边并不说话的夏昔反而盈盈走上前伸手欲要搀起那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老妪,声音很是轻柔的说道:“老人家,你先起来的好,我们太子妃素来是最最温和的人是不会仗势欺人的,而且这位大哥被撞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太子妃今日出行本是要到六王爷府看望小世子和小郡主的也没料到半道上会出现马匹和黑猪,更没有料到它们的出现会造成街上的混乱,街上一场混乱之下难免会有磕磕碰碰,既然大哥是被我们的马车撞到的我们就不会坐视不理的,提起太子妃的为人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太子妃是个慈和体贴之人,大哥的伤我们定会安排最好的御医给他瞧的,我敢保证直到大哥的伤好为止要不然绝对不会半道把你们赶走的。”
那老妪却像是发了什么癔症似的一把把夏昔推开,撑着驼背的身体声色内荏的指着夏昔骂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了,你还真以为我们是乡下来的就什么都不懂?告诉你,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这样明面上说的好听背地里不知会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呢,所以你少在这说好听的了,想把我们一家子先稳住然后再想出歹毒的办法来对付我们,你们这种手段我们见得多了少在这儿把好话说的天花乱坠的。”
饶是夏昔脾气好眼里也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愤怒和不耐:“老人家……”
“那老人家你想怎么做呢?”一道柔柔的嗓音传来,接着一双柔荑从车里探了出来,再接着整个人出了马车,夏昔等宫女立马迎上前去伸手把徐锦瑟搀了下来,数十名侍卫见徐锦瑟出来皆纷纷跪下行了礼:“属下等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围观的老百姓先是被徐锦瑟的风华绝代给惊艳住,那一声声的高喊才把他们的魂给喊了回来,忙不迭的跪下有模有样的高喊道:“草民/贱妇/民女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徐锦瑟挥了挥手,柔声道:“都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
“谢太子妃。”众人纷纷起身,心有灵犀的纷纷倒退了一步敛眉低首的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胆大包天的看徐锦瑟的真容,毕竟徐锦瑟不同于寻常人,她的真容并不是他们这等贱民可以冒犯的,不过无辜的百姓还是忍不住的偷偷抬头偷觑了一下徐锦瑟,待到发现之前又连忙的把头低下,接着再抬起偷偷地瞄一眼接着又低下,循环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