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都忙乱着,直到今日,焰的生辰也算是准备齐全:各处监管都交清帐目;各处古董文玩,皆已陈设齐备:采办鸟雀的,自仙鹤,孔雀及鹿,鸡,兔,鹅等鸟类,悉已买齐,交于宫中各处象景饲养:仙韵司那边也演出二十几出杂戏表演来;小尼姑,小道姑也都学会了念几卷经咒。总执事的也略宽心,又带着小宫女小太监,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一处遗漏不当之处了。
自早朝过后,就有太监出来先看方向: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席。又有巡查地方总理关防太监,带了许多小太监出来,各处关防。指示官员何处退,何处跪,何处进膳,何处启事,种种仪式不一。
来者皆按品服大妆。宫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
东方湘焰又率大臣及宫妇上下不下五百人,拜天祭祖。方下令入座,宴请群臣,延宴齐备。
少时,十几个女戏已翩然演了起来。一个个歌斯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
座上的各个亲臣也都一一献礼祝词,妃嫔均打扮得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纷纷展其抱负,歌舞不断,场面也为之一亮。而今天的寿星却心不在焉地喝着酒,不停地扫视人群,等待着那道身影。
忽然空中传来几声巨大的轰鸣,灿烂的五彩火焰在深邃的夜色中绘制成华丽的画面。刹那间,人们有些晕眩。这样的美丽,是不应该属于这个时空的-------烟花。
然而,在那不断绽放的烟火中,由远即近的,渐渐漏出了真正的面容.......
类似于日本和服的装束,黑色的紧身里裙,宽大的白色外裙衣鸲飘飘。黑与白的交织,诉说着高贵与不凡。一袭白衣后绣着惟妙惟肖的黑凤凰,隐隐透漏出诡异的气息。长发拢起盘成典雅的发髻,错落有致地缀上黑白两色珍珠。额前用银丝系着象征身份的宝石。
双臂张开,像是在诱使人们去迎合她。她踮起足尖,在高空中如履平地。夜风拂起裙衫,露出了半条白皙的小腿,脚踝上的冰凤链完美地衬托出主人的脱俗仙姿。
夜之精灵,似风流妩媚,似温柔如水,又似娇俏可人5,看不透的美,是世人无法参透的真理。
她从漫天烟火中款款落地,冷眼傲视或沉迷,或陶醉,或嫉妒的在场的每一个人。冰冷的紫眸望向众人朝拜的高台上。位上的人,双腿肆意摆开,双手仍保持着似在沉思的动作。眼中除了沉迷陶醉之外,还有那么一点无奈和苦涩。
“此乃民女送给皇上的第一件礼物,名为------烟花。”现代科技的产品,拿到这里自然就成了新奇宝物。我转身向身后的宫女要来了另两个锦盒。 щщщ_ тt kдn_ ¢ ○
“第二件礼物,魂归丹100颗。”说罢又引来了一阵惊呼,在场的都是身份显赫的朝廷要员,要么就是王公贵族。对于这希奇珍贵的药丸自是十分清楚。魂归丹,药如其名。无论身体被毁坏到什么程度,它都可以保你一命。
我拿起第二件锦盒。“冰凤链有灵性,我暂时还取不下来。所以就只能拿另一样东西代替它还给你了-------火凤链。送给你的第三件礼物。”款式和冰凤链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通体的红色又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什么?冰凤链已经认主了吗?难道她就是新皇后。”
“天啊!你看她的眼睛是紫色的。不会是什么精灵妖怪吧?再说了,哪有正常人可以长得那么美的........”
“听说这女人身份不明,皇后的位子还不一定就是她的呢!”
“是啊。昨晚被赐死的合妃就是她毒计陷害的。”
.................
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焰的一个冷眼便立时制止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其中也包括焰的。
“上来吧,和我坐一会就回去吧。”
所有的人又都呆呆地看着他们残忍冷血的君主。
“是。”我顺从地答应着,向焰走去,裙子的后摆漫过高阶。
焰突然粗暴地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俯头就是一狼吻。还表现地特享受,就在所有人面前。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却无济于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我。而我却窘得不敢抬起头来,窝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
“别让他们这么看着我......”我死死地埋头,吱吱呜呜地含糊不清地说道。
头上的焰便马上十分霸道地命令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不准看她。”众人也都识趣地看向别处,登时歌舞又热闹了起来。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确认真的没有人看向这里,我便立身坐在了他的旁边,挣脱了他的禁锢。
“你,今天很奇怪。”焰为自己斟了杯酒,放在鼻下嗅了嗅。“今天实在有很多事,所以才没有去找你。”
我也为自己斟了杯酒,是玉竹酒,很清香。不同于南宫清冰的玫瑰酒的甜美。“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又怎么会不忙呢?”
接着,便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酒。
“紫棉。”
“恩?”
“答应我,别背叛我,永远都不要。”
“.........”
“明天的封后大典,你........”
“对不起,皇上。我有些醉了,先回去了。”我急急起身,穿过人群。他没有阻止,只是喝下杯中残留下的酒。
我走的时候,红蒂正在献舞。很美,足以吸引人们的眼睛。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她舞得苍白,完全没有灵魂。
我向前走着,确定已经脱离了人们的视线。才为自己施了个风翔术向后山的方向飞去。
“你迟到,该怎么罚你?”南宫清冰一身青衫,懒懒地靠在树上,一条腿支起,另一条腿悬在空中来回晃悠着。
“那还真是万分抱歉了呢。”顺便丢给他一个白眼,因为他的腿晃得我头好晕。
说着两人各自施了个风翔术,转瞬间便到了竹林口。
“要不要我帮忙?”南宫清冰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谢谢,我自己就可以了。”南宫清冰的真实身份一定是个奸商。
五行八卦大阵,同所有的阵法一样,都有它的生门和死门。而它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的生死门无时无刻不在变换着,破阵者稍有不慎,就会被阵法反噬,死无全尸。
“我甘愿献出我生命的鲜血,我自愿堕落于无尽的黑暗,
我将抛弃一切的光明和圣洁,奉献给徘徊的恶魔,
让我痛苦地匍匐在您的脚下,伟大的毁灭魔神啊........嗜魂术--------”
我似乎与黑夜完全融合在一起,紫色的双眸盈满了妖异的邪光。一股灰黑色有如实质般的能量顺着抬起的手掌,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色愈聚愈浓,甚至可以从那团黑色里听到夜叉凄厉的哭喊。倏地,黑色爆裂开来把整片竹林完全包裹在内。
黑雾内的五行八卦大阵受到了威胁,亦发动起防御,竟生出五彩斑斓的光罩集中在竹林的中心部位,足有十米之宽。那五行八卦大阵出其不意地吸收外围的黑色能量,并且转化为自己的能量。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就在南宫清冰要出手帮忙的时候,却听得那已涨得不象话的五彩世界内发出万千声鬼吼,又见我嘴角微微一提,便苦笑着退后。
最后一声响天彻地的鬼吼,“嘭”的一声,五行八卦大阵就这样被自己吸收的能量所累,又找不到自己的生死门无法外放力量给活活撑破了。黑色雾气冒了出来,我和清冰各自放了防御罩,待它散尽。
一块发着红光鸡蛋大小的透明石头落在了我的手上,又施加了一个封印术,暂时锁住它释放的能量。
“死丫头,不要命了是不是?”南宫清冰冲上来扶助我。“不过这招也挺高明的。”
我又打开我的空间袋,把火灵石放了进去。
“诶?那天的光龙是你弄出来的吧。”南宫清冰歪着头问道:“不对呀,你怎么可以同时修习黑暗和光明两种冥术呢?”
“师哥,这些问题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我们很快就会被发现的,还是快走吧。”
原本的一大片竹林尽被腐蚀破坏了,配上凄凉的夜色,更显得萧条败落。
“南门外我藏了匹马车。”这时已见点点火光向这边移动。
南宫清冰背对着蹲在了我面前。
“你干什么?在不走就来不及了。”我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这种关头他还能这么“稳当”。
我已经感受到了,焰的死神气息正在靠近。
“上来啊,我背你走。你消耗太大了,走也走不远。”南宫清冰扯扯我的裙子,示意我趴上去。
“师哥,你........”我趴在他瘦削的背上,最后看了眼那个方向。夜幕中,一张脸慢慢清晰。是焰,还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南宫清冰背着我向南门飞去,依稀听得到焰在后面喊着:“不准走,不准走.......”
“死丫头,你现在想回去的话,我不会阻止的。”清冰放慢了速度,微微偏头问我。
“我只是一个过客,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或者对着我笑,或是低语,或是坚定盟言.......十几年的感情,真的不是说放就放的。
“既然如此,随你便是了。”南宫清冰开始下落,终于踏在了平地上。继而又吹了一声响哨,从无人的街道里便跑出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后还拖着一辆马车。
那匹骏马停在南宫清冰面前,亲昵地用脸侧蹭了蹭南宫清冰的胸膛,南宫清冰也伸手拍了拍它的头,道:“南天,想我了吧?”那匹叫南天的马兴奋地用鼻子“呼哧”了两下,算是肯定回答。
“师哥,它是公的还是母的?”我用手指戳了戳它的头,却换来了它不悦的目光。
南宫清冰拍开我那只正在侵犯他的马的手。“你怎么净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是公的,它可是我从小养到大的。”
“呐,你能不能晚会在和你儿子叙旧,先走要紧。”说完便钻进马车,谁知那马竟然报复我,后蹄一抬,车身便震了起来。正当我萌声出怎么吃了这马的念头时,南宫清冰才神经质地说:“南天,其实我们也可以算得上是父子关系了。”而那马竟安静了下来,发出低沉的叫声,然后飞速地向城门方向跑去。
出城门那一段,现在想起来还后怕。本以为我用催眠术就可以蒙混过去。可我们前脚出城门,后面就传来焰封锁全国的急令。要不是南天跑得快,说不定还要惹上多少麻烦呢。
在南宫清冰替马车加持风翔术的情况下,大约马不停蹄地过了大半个晚上我们才进入南国的境内。找了个避风坡,便停下来休息。
林子内暗香浮动,树影婆娑,银白色的玉脸探出半张来,倾吐月华。
南宫清冰从马车内拿出一羊皮袋美酒和一包果子点心,席地而坐在我旁边。
“师哥,你还要装糊涂吗》”我拿过他手中的酒呷了一口。
“小孩子不要总喝酒。”他夺回酒袋自己灌了一口。“我装什么糊涂了?”
“你要我帮你的忙,我和你交易的条件是什么》”我还是拿过酒袋喝下一口,淡淡清香,正是玉竹酒。
“死丫头,你怎么还喝酒,还给我。”他侧过身来就要抢那酒袋,我把酒袋高高举过头顶。谁知他原本抢酒袋的手却推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我突然痛得惊呼出来。
“你怎么了?不会是诈我的吧。”南宫清冰看着我单手捂住肩膀,脸色苍白,甚至有细汗冒出。
“肩膀,肩膀好痛。”南宫清冰见此情景,二话不说一把撕掉肩上的衣物。
肩上红色醒目的“奴”字暴露在空气中,周遭的皮肤不断渗出血珠,肌肉剧烈地痉挛着。
“是‘泪奴’?!”他抓紧了我的双手,问到:“怎么能帮你,快告诉我。”
我抬头苦笑着:“不用担心,陪我说说话就好。”
“好,好........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