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神秘妹晓

两日后。

船身猛然撞到海岸。

船夫喊道:“好哩, 南宫公子,独孤小姐,终于到地方了。”

我和清冰坐在船尾, 把泡在海水中的脚拿出来, 穿好衣袜。去跟船夫结算钱的时候才知道他是妹晓岛的人, 一时感觉我们被那个叫白妹晓的人给耍了。然后清冰帮船夫把船拉上岸。

船夫老先生说岸中间的那个小茅屋是他的, 还邀请我们去好口热茶。我和清冰当然是拒绝了, 因为我们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难道妹晓岛就是这么一个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小石岛吗?

正当我和清冰要跟老船夫问个清楚的时候,就见小茅屋里走出三个婀娜多姿的白装女婢打扮的女子, 竟都是非乐那等级的美人。

打头的女子屈膝向我们微微颔首,礼仪周到之处, 连宫廷贵妇都自叹不如。“妹晓岛恭候南宫公子和独孤小姐大架。”

清冰同样谦逊地回礼道:“能来到妹晓岛, 也是我的荣幸。”

“两位请随我来。”女子挥手指向小茅屋。

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小茅屋, 简陋得不能再简陋。船夫候在屋外,一幅惟恐亵渎了三名女子的模样。

如果不是有心之人, 再细细查看地话,是一定不会发现,地板裂缝中有三个小小的钥匙孔。三女侍从怀里拿出三把大小不一的钥匙,然后分别查如三个钥匙孔,向不同的方向错综复杂地扭动。接着便听到地下传来厚重的机廓声, 地板向两边分去, 露出绵长阴暗的石阶。

不禁感慨:好精妙的机关。

三个侍女像是看出了我和清冰的心思, 不免有些得意地说:“这机关是我们岛主设计的。”明显把我们当成了乡下人进城的土老包。

我原本还有点欣赏这个妹晓岛主了, 但下人都骄傲成这样, 主人就不用提了吧。

如果我说若是有齐备的材料和设备的话,我可以造出:防盗包, 反恐雷达,无线家用商用防盗器,G□□防盗报警器,门窗报警器,监控器材,电脑报警器,报警锁,瞌睡报警器,防盗钱包手机套,报警卡,手机防丢器,个人报警器,汽车G□□防盗..............但我更会的是捣毁这些。

其实,只要清冰发动一个中高等的攻击性冥术,什么精妙不精妙的,全废了。

穿过潮湿阴暗的石道,只见一个光口,然后豁然开朗..............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别有洞天,和我们世玄门的入口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小型宫殿群,有点过于繁杂的设计,看得出主人花了很多心思。首先是它有豪华的特色,它既有宗教的特色又有享乐主义的色彩;二是它是一种激情的艺术,它打破理性的宁静和谐,具有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非常强调艺术家的丰富想象力;三是它极力强调、运动,运动与变化可以说是巴洛克艺术的灵魂;四是它很关注作品的空间感和立体感;五是它的综合性,强调了艺术形式的综合手段,例如在建筑上重视建筑与雕刻、绘画的综合,此外,也吸收了文学、戏剧、音乐等领域里的一些因素和想象;六是它有着浓重的宗教色彩,宗教题材占有主导的地位;七是大多数有远离生活和时代的倾向,如在一些天顶画中,人的形象变得微不足道,如同是一些花纹。但又不失自然色彩,亭台轩榭,奇花异草,扑朔迷离。

侍女说,他们尊贵的岛主正在睡午觉,要我们先回客房,等到晚饭的时候再叫我们。

结果清冰哀怨着看着她们把我们推入两个房间。情窦初开的小侍女看见清冰那双闪着星星的眼睛,痴痴一笑,就羞怯地跑得没了人影。

其他的来人都被分在这里附近,清冰说他碰见了朋友,想去和他们聚聚。

其实,就是看见了很多美女的缘故。我知道,他就是喜欢往那样的地方去,或许是喜欢被大家宠爱崇拜的感觉,或许是为了打发时间...........

我好笑地推他出去,说:“我又不是你娘,还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吗?”

清冰走后,自己在房里躺了一会实在是呆不住了。于是,我戴好了面纱,穿戴好衣物,也准备出去散散心。

虽然早就知道白妹晓医武双绝,可是当我看见他在园子里种的植物和培育的药材,我就彻底服了。

七八岁婴孩大的野生人参,载在水池里的天山雪莲,血菊,拇指大小的莲花,喷吐芬芳嫣然绽放的黑色牡丹,还有紫色的樱花。

天方奇谈啊!可这里都全了。

正在我思考要不要也培育一些奇珍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个美好新大陆————林戴玉再世。

水蓝色的纱裙,白色丝绸为里衣,黑白珍珠,鬓发轻柔,天然素面无一丝铅华。却也是面纱示人,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不过,她比书中的林戴玉还要美。

如果说,天痕是天王明星天生受人景仰的,湘焰是强势霸道让是生畏的王者,清冰是优雅从容的红颜贵族。那眼前这个人就是,水晶般透明的天使。

林戴玉曾埋香冢飞燕泣残红,可这人坐在土地上,玉白的手抨起细土在□□里埋土,认真地将地上收集来的花埋了起来,又是什么缘故呢?

站在他的身后,用自以为他听不到的声音吟唱道: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研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入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依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依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依收葬,未卜依身何日丧?

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头发撒在间上,像是黑天鹅的黑色羽绒。干净得如山间潺潺流水一般清澈纯洁的目光,她更像是一个不为尘世所染指的无忧精灵。

她拉过我的说,在我的手上写字说:“朋友。”她没有注意道,她的手上都是湿漉漉泥土,丝毫没有陌生人之间的生疏。不过,她这样的人我更喜欢。

她拉我坐在她的旁边,然后朝我笑笑。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她又拉起我的手,写道:冥渝夜。

我试着一点一点叫出来:“冥————渝————夜————”

她高兴地歪着脑袋点点头,复用手指了指我。

我也在她的手上写,是:独孤残妆。那是最适合我的名字了。

我把脸贴在我的脸上轻轻蹭了几下,小心地表示友好。那神情像是在讨好地说:“我喜欢你,残妆。”

好可爱的小“孩子”,虽然她站起来比我高半个头。

于是,我也告诉她:“我也喜欢你。”

她告诉我,我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突然有了悲伤的情愫。

然后我说,我会一直做她的好朋友,这样,她就不会寂寞了。

她说她来这里也是为了拿水灵石。

她把头靠在我的怀里,一起看花开花落,漫天的倾尽生命终结的绚舞。

冥渝夜,他居然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然后我也干脆窝着腰枕在他的肩上陪他一起睡。

小园子里,偶尔有一两声虫鸣,紫色的花瓣翩然飞舞。花树下,两个互相依偎的身影,正香甜美梦。

香风拂过,两人脸上的面纱轻起,仙人姿颜,非凡间所有。

“妆儿————”

“小姐————”

两道声音寻来,都看见了花树下熟睡中的人儿。

一个同样蓝色水杉的丫鬟上前扶起她们贪睡的小姐,但语气却是异常冷漠地说:“小姐,请回房梳妆,晚饭后会有聚会。”

清冰倒是奇怪我跟什么小姐怎么睡在这里,先是捏我的鼻子,又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我瞪着杏圆的眼睛,打掉企图闷死我的罪恶的双手。

旁边的丫鬟心里想着:“这公子俊俏虽俊俏,怎么举止却是这般轻浮。”

丫鬟正要拉走冥渝夜,可是根本拉不动。冥渝夜拉着我的手,就是没有放的意思,两眼悲伤地望着我。

我问她怎么了。

冥渝夜摇摇头,还是不肯放手。好象一个耍脾气不去幼稚圆的小孩子。

她旁边的丫鬟却是利索,也不管她们小姐疼不疼,修得尖尖的手指就往我们的手上抓,冥渝夜的手上就立刻出现好几到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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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渝夜还是不肯放手,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放肆到一定程度的丫鬟对着她的主子嚷嚷道:“小姐你给我放手,等会的聚会你还参不参加了?”

清冰见我的手也被她抓出了红痕,就一下把那小丫鬟拽到了一边去。

我拍拍冥渝夜的手,安慰似的对她笑笑。

然后把她挡在身后,对小丫鬟说:“你们两个谁是小姐?谁是丫鬟啊?‘给我放手’?你们小姐的说是让你来用指甲抓的吗?”

小丫鬟愣了一会,然后愤愤地说:“我们家小姐用你来管?你们是什么人啊?放开我.........”

整个一泼妇。

我不再理她,回头对渝夜说:“先去我那里吧,等会我和你一起去聚会。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和清冰陪你回去,不用害怕她........”

渝夜又跟小猫似的在我的脸上蹭了起来。

清冰放开泼妇丫鬟,那丫鬟临走前狠狠对渝夜说:“看你回来受罚吧。”

我感觉到赖在我身上的渝夜身体明显一颤。

那丫鬟......怎么?结果,她是敞胸勒怀地回去,像个猩猩上蹿下跳的。氧粉嘛,只撒了小半包。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渝夜好欺负,不代表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好欺负。

渝夜看到这么一幕,高兴地直跳。渝夜到底受了多少欺负,恨人恨成这样。

最后,我把渝夜带了回去。清冰本来还想给我来夜袭,可我说:我要和渝夜睡,所以,你休想!渝夜像是什么也没有见过一样,东翻翻,西摸摸,玩地不亦乐乎。

清冰知道我们要梳洗,所以他先回了自己房间,让我们收拾完了再去找他。

我拉渝夜坐下,拿来水盆。这个冒失鬼,手上还有泥巴呢。他朝我眨眨眼睛,然后就往我身上扬水。

“渝夜,不准闹。我们要快点,清冰哥哥还在等我们,知道吗?”

渝夜乖巧地点点头,用泥巴手在我手上写:“十七。”

十七岁了,身高符合,可性格完全不符。

我把着他的手一起泡进水盆里,在一点一点给他打是类似香皂的东西,然后我四只手一起搓搓,搓出了好多泡泡。渝夜把它放在鼻子下使劲闻闻,然后傻笑着给我搓了几下。

渝夜的手跟清冰的很像,修长,但晶莹饱满。我给他擦好手,又打来一盆水,让她自己洗洗脸。自己去给她找衣服,她自己那套已经在土上弄脏了。

身后又传来了扬水声,我无奈地摇摇头。

谁知道,我的衣服还没有找完,渝夜湿着脸就跑了过来。

好漂亮的..........陶瓷娃娃..............快乐小精灵........

蓝色的发带贴在湿润玉质般的脸上,乌黑柔顺的头发就那么披着,两只墨黑眼眸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发光闪烁,粉红色的双唇嘟了起来。双手无可奈何地举在胸前。

她是要毛巾吧?

我刚让她去床上找毛巾,她就又黏了过来。

伸出手指在我手上写:“我漂亮吗?”

我回头,看她正严肃万分地等我的答案。

我好笑地捏她的脸蛋,说:“迷死人的小精灵,很漂亮呢。”

渝夜用脸蹭蹭我的手,红着脸闷笑了几声。然后就伸手拉我的面纱。

我拉下她的手,问:“你想看我的样子?”

她非常认真地点头,一幅着急的样子,那神情有点像没吃到糖的林浩。

无奈,我还是解下面纱。

渝夜呆呆地把眼睛长在我的脸上,突然,把自己的脸伸过来,一个劲地蹭。她的力气还真大,推不动她,反而被她压在衣柜里,整个人都吊在我身上。

结果,哄了她半天,说她再不起来,今晚就把她送回去。于是,渝夜红着眼睛从我身上趴起来,手紧紧拉着我的袖子。

我貌似捡来个大麻烦。可转念一想,她在丫鬟中都被那样对待,就更别提父母对她如何了,我又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他只是有点缠人而已,应该对他多忍耐些。况且,她也很可爱啊。

她自己选了套水蓝色的裙子,躲到屏风后面给自己换上,她穿着有点小,不过还是蛮耐看的。

清冰在门外不耐烦地叫道:“大小姐们,晚膳时间已经开始了。”

.......................

我们到大厅的时候,基本是人已经齐了。

最惹人注目的莫过于妹晓岛岛主白妹晓了。十几个侍女跪在他面前,手中托着事物盘。自己则躺在一个娇艳的女子腿上,还有一个同样娇艳的女子给他捶腿。那动作轻柔的,恐怕把他们岛主的腿给捶坏了。身穿白狐貂皮,脚上的靴子是金丝织的。不过,白妹晓戴着面纱,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我们是最晚来的,当然一进来所有的人都要看上两眼。

我又发现一个问题,几乎一大半的人都一面纱示人。难怪船夫老先生会那样说,我本来还想一睹传说中美人的风采,看来............

清冰拉着我和渝夜向一空桌走去。

只听白岛主对侍女们说:“下去吧,给大家上晚膳。”然后又说:“你坐到这里来。”

我和清冰坐好,才发现人都看向这里。

白岛主坐直身子,又说了一遍:“残妆小姐,你坐到这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快蓝色的小石状东西,他居然明目张胆地拿出水灵石。他精神有问题!坐哪里都一样,他又不能吃了我。用不着拿水灵石威胁。

我精神更有问题,真的跑过去坐在他旁边。还正襟危坐地面朝大家。

可.............随着大家的眼睛越瞪越大,清冰就要喊出来为止。

“啵————”白妹晓不是一般的精神问题,他居然亲我,我还傻瓜似的坐好了等他来亲。

我刚想扇他巴掌,他就丢给我一块蓝色小石头。“想要吗?”

我傻愣愣地看他,为什么....................

他见我呆住,突然暴笑出来:“呵呵呵呵呵呵.............那是假的,你要的话就给你了。”

我又想扇他了。

谁知他早我一步,压住我的手,把脸凑了过来,说:“让我再亲一下。”

“你有毛病啊?放开我。”我想抬脚踢他的肚子,却顶在了他的臀上,结果他的身体向前倾,这次是亲嘴。白妹晓还不知好歹地把舌头伸了过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活春宫。

然后,清冰把他整个人从我身上拉了起来。

还未等清冰和他打起来,我就先扇了他一巴掌。

“啪——————”大厅里的人再度愕然愣住。

白妹晓有精神病是真的...............

白妹晓在我打完他进行了一分钟的游神,然后捂着自己的脸无比崇拜地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打我...........妆儿,你再多打我几下吧。”

还未等清冰和他打起来,我就先扇了他一巴掌。

“啪——————”大厅里的人再度愕然愣住。

白妹晓有精神病是真的...............

白妹晓在我打完他进行了一分钟的游神,然后捂着自己的脸无比崇拜地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打我...........妆儿,你再多打我几下吧。”

在有轻度自虐倾向的白妹晓坚持下,我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过.........中间夹了一个清冰。然后我就看见渝夜一个人坐在原位,手指缴着衣角,眼睛通红的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在然后,就是渝夜也坐了过来,粘呼呼地贴在我身上,就怕我再扔她自己。

接下来白妹晓说话了:“欢迎来到妹晓岛参加采晓大会。现在,请各位把面纱摘了去吧,很期待见见大家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底下就议论纷纷。但还是有几个依言摘去了面纱,其中就有一个是渝夜。

白妹晓又说:“各位,如果不摘了的话,就会被取消参加采晓大会的资格哦。另外还有,我和残妆小姐可以不摘面纱,其余的人请自便。”

还不等其他的人,我自己先问了出来:“为什么?”

他兀自斟了杯酒,然后喝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们他在回味酒的味道,说:“秘密。”

.............................

实际上,今晚的聚会的目的只有一个。白妹晓:把面纱摘了,让本岛主看看你们都长什么样。

自然,用过了晚饭,就是些莺歌燕舞,咿咿呀呀的。但每个人都坚持到最后,才回房睡觉。可是坚持是值得的,白妹晓在临走时,甩甩袖子,说:“明天开始正式比试,今晚好好准备吧。”然后几个侍女跟在后面帮他托着三米来长的后摆,款款而去。

清冰又跟我罗嗦了几句,让我防着点那个白妹晓,说什么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还交代了在什么情况下要怎么样对付他之后才回了房间。

我刚整理好床铺,清冰就又折了回来。我问他做什么。他抱住我的脸就咬我的嘴唇。

“放开.........渝夜还..........在看着呢。”

“这个只是利息,我可算着呢。等后我会要回来的.............”

“晚安。”

“晚安。”

....................

这次,清冰走了后,我就赶紧把门闩插好。

回来后马上吹熄了灯,钻进了被子里。刚一躺好,就被渝夜擒住了双手。

“有事吗?”我小心地问,发觉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黑暗中,有人伸出双手婆娑我的双唇,清冰曾经咬过的地方。

“亲亲..........”干涩而嘶哑的声音,深沉,有点像变声期的不分男女的尖尖细细的声音。

她能说话了!正当我惊讶之余,一张暖暖的小脸俯了下来。嘴唇上有小舌轻轻在添,好象在品尝涂了蜜汁的美味,发出“啧啧”的品尝声音,却怎么也不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渝夜?在做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推开她?是的,我应该推开她。

我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拉开两人见的距离。

莫名的心悸,占有的冲动,澎湃的情愫,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渝夜抚摩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乖乖躺在她旁边。

我说:“渝夜,以后不可以这么胡闹了。”

渝夜乖巧地点头。

我又说:“你好象可以说话的吧,明天早上我给你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渝夜用头擦擦我的肩膀,把脸埋了进去。

我迟疑了一下,又说:“那.......那种事情只是恋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你......你明白吗?”

渝夜抬头,然后在我手上写:“我不漂亮吗?”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我连忙摸索着帮他把眼泪擦去,说:“你当然漂亮啊,但你是女孩子,以后要嫁人的,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渝夜又在我手上写:“那就是女孩子不可以了吗?”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然后,渝夜最后在我手上写:“我要睡觉了。”

好可爱的女孩子!

她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子,手还紧紧握着我的手。

过了一会,她又趴起来,把已经进入迷糊状态的我摇了起来。

原因是,她睡不着,因为她太高兴了。

她像小哈巴狗似的,趴在我的枕头边,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没关系,天痕基本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哄这种晚上不睡觉的小捣蛋,就要唱摇篮曲。

“渝夜乖乖的哦,残妆妹妹给你唱歌好不好?”

渝夜的两只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双唇抿成了一条向上的弧线。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媚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整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让你今夜很好眠

逗逗你的笑脸

让你喜欢整个明天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整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孤单时有人把你想念

啦啦啦啦啦耶哦耶耶耶哦

...............................童谣般的歌声,甜美动听,伴随着月光的摇动,回荡在寂静的夜中,安详而平静。

半夜不知怎么就自己醒了过来,看见渝夜像个大型宠物一样窝在床铺上,连被子都掉了。

我帮他拉好被子,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突然又想起她喊着亲亲结果真的来亲我的不讳世事的模样。能有这样一段天真无邪,不包含任何目的的友谊,也挺不错的。

侧个身躺了下去,很快又进入了自己的梦乡。

睡梦中的小精灵缓缓伸手婆娑自己的额头和仍然温热的温痕,痴痴地笑了起来,却是没有声音的欢笑............

......................................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发现身边躺的人.............变成了清冰!

我越过清冰的身体,把屋子里里外外找了几遍,就是没有渝夜的人影。最后立在床前,把自己的影子勉强投满清冰的身体。

清冰侧卧在床上,薄被只盖住了腰身,整体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他半眯着眼睛说:“找那小精灵呢吧?呵呵呵呵...............她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被人带走了。”

“死人,你说清楚了。渝夜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我捏住他的脸颊做变形操,帮他醒觉。

清冰拍掉他脸上肆虐的手,委屈地说:“她自己要跟人家走的,还要我们不要吵醒你。我看来接她的人挺客气的,就让她跟着她们走了。”

我应了一声,便又开始梳洗。

清冰把一只胳膊从床上横了出来,悬在空中,流里流气地说:“那.............我今晚就搬回来住了啊。”

清冰笑着看我瞪他把眼睛瞪地杏圆。

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几方,空气中悬浮的尘埃看得一清二楚,上下浮动,翩然起舞。洋溢着和谐安静那清晨特有的清新干爽的气息。

清冰的微笑,带着点雍容青涩的大男孩的味道,就定格在那时的清晨里。有点爱撒娇,说话嗲声嗲气的,却一点也厌恶不起来,反而拿他没办法;有时又很懂得体贴别人,又让人为他的体贴感到惭愧;有点爱虚荣,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女人,而他眉飞色舞的就像个骄傲的小王子;他要的不多,只想守在心爱的人身边,不离不弃....................

多年后,手中捧着半凉的茶回想那时的我们,才感觉最人任性的也就是我们相互眼中的对方。若是我懂事一点,那些事情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了呢?清冰也会好过一点,至少他心上的那层长死的阴影,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