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没得吃,天天往林子里捡着,只要捡不到就没得吃了,这个时候母亲还病了,家里只有两个小孩能干活,两个小孩能干什么,树高点上不了,有水不能下,就是大点的柴伙了捡不起,房子穿了个洞,漏水了,一下雨家里就没有一块地是干的,衣服只得一身,补了还得再补,家里还欠人一身的债,你们说,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别人家里有田有地,等到收成的时候总会过上好日子,我家,什么也没有,你们说,我家要怎么过,后来,想起了一个早传的方子,刚赚了点点钱,方子就要没有了,这人还是不要做了,死了比较快!”安安小声,细细地数着自己的惨,声音中充满委屈,无奈,艰辛。
在场的听到这里心里无不一酸,这家子真可怜!
吴用听到安安的抱怨,他想起了上次送医送药的事。
一手拉过正在抚心自问的冯磊,“衙里是不是还有田地,用功业田与她家换方子,你看这?”吴用说了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了。
梁爽头一伸,也听了,连忙和应。
冯磊想了一下,他家是有男丁的,但是还没有到十六岁,不到分田的年龄,而已他们不是本地人,这田有点麻烦,功业田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冯磊拉过方行咕嘟了一翻,“三位,你们看这样成不成,衙里用三亩良田,五亩薄田和十亩荒田,一耕牛与你们换取方子,同时本官下令,知道方子的人不得外泄,来保护你家的收益,你们看这样成不成。”
江何氏看子奕,子奕看安安。一听不是白给。安安就没多大的抱怨了。方子迟早外泄,不说远的,现在才第一次做就已经有人仿制了,这里的人的能力一点都不比现代的差,看样子过多一些日子,满大街都有了,还是其他的东西在手比较稳当!
“一般良田亩产为多少,薄田。荒田又各为多少?”
“良田三百斤。薄田一百斤,荒田五六十斤。”
“一年交税多少?”
“良田十交一,薄田二十交一,荒田五十交一。”
有点类似唐宋时期的方田均税法,多得多交,少得少交。
“成交。”安安听完冯磊的介绍吐出了两字。
安安在心中略算一下。三亩良田收成九百斤,薄田五百斤,荒田也有五六百。合起来就有二千斤,这一家三口,不但够吃了。就是交税后也应当会有剩的,平时还可以做点其他,日子应该会过得更好。还有耕牛一头,牛平常不但可以自家用,还可以出租。到镇上还可以代步,真是一举三得。
冯磊见安安接受,立刻就找人来办理地契的事情,一交待下去,就拉上安安向着衙门之外走去。
直直穿过两条小巷,到了一个安安熟悉的药店面前,——还是那间平定字号。
穿过安安平常进入的门面,一行人直入内堂。
药的苦涩带甘的味飘散在空气中,一阵阵轻轻的呻吟不断传进众人的耳里。
“大夫,我吃了药,还是很痒!”
“大夫,我有药吃没有?”
“水,水,我要喝水!”
穿过晒满药的院子,在一排房子有前面,几个小童正在煎药,忙进忙出的。呻吟的声音就是由屋里传出来的。
“大夫,出来,咱们找到一些想关的东西,你出来看看!”离那排房子还有一段距离,冯磊就大声喊开了。
“噪什么噪,不知道病要需要休息的吗?”一把上年纪的声音由屋里传出。
安安一行人到了屋前等着。
老大夫由屋里出来了,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停在安安的脸上,“不要告诉我,那些吃坏人的东西是出自你的手。”愤愤不平,语气带着怒火。
“当然不是。”
安安明显看到老大夫松了一口气,老大夫见众人一同点头,确认出事的东西不是出自安安手笔,然后有礼地对着冯磊问,“请问大人,您带他们来是为何事?”
“里面的病人。”
“哦,他们有药方,可治?”
“不是,吃坏人的酱,是别人模仿他们家的做出来的,他家的很多人吃了没事,这模仿的吃了出事,或者由他们家的做法和方子里知道问题所在!”
接着冯磊拉过大夫咕嘟了一阵,声音虽小,在但在场的每一个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在交待大夫,衙里花了什么条件才换来这一次的解说,让大夫珍惜,救了人是大功,失败是有代价的,泄密更是还要受罪的,让大夫一定要保密,否则后果严重!
老大夫眼前一亮地看着安安四人,“快来,告诉我之间的区别!”说完,他就伸手拉方行。
“大夫,你找她即可,我们只是打打下手的,不知道方子的。”方行指着安安说。
“还是关你事!”老大夫皱眉。将安安带进了一间摆满书,和摆满药的地方,书在桌子上打开的占满一桌,各种的药瓶,药罐也放满一桌桌,一架架。
见大夫紧张,安安自己拉了一张凳子,坐了上去,“酱是由本地捉到的名为礼云的动物为主要材料制成的,礼云,别名相手蟹黄,性寒,体虚寒者不宜吃用,将捉回的礼云冼净,用毛刷子将身上的沾带物的脏物去除,养上两三天,每天换水两三次,将干净的礼云,去腮腺,用刀剁碎,入磨,磨烂,加配料,酒,锅巴,盐,糖,胡椒,紫苏,拌均,放于罐内,放上三到五天,可吃用,一般用于煮菜,作配酱用,吃时配以菊花茶,酒,或紫苏汤,为最佳。。。。。。。”安安不大的声音,缓缓地将这一生钱的方子背出。大夫一边听着一皱眉思考。
“加酒?锅巴?胡椒?紫苏?这些有什么功用?”
“酒可去不好的东西,(杀菌),锅巴让酱更好(帮助发酵),胡椒增香(有止泄,止呕),紫苏解动物,特别是鱼蟹变质毒,吃时配汤功效相关。”
“酒可去不好的东西?锅巴会好味?胡椒增香?书上写的不是这样的?”老大夫看着安安问,安安现在说的与他的医书上说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酒是用来喝的,还没有酒精消毒一说,锅巴是吃的,还是不好吃的一种,现在却说是为了更好吃?但是煮过的米却有发酵的功能,这里还没有发酵一说,胡椒是有止呕,用来治病人,现在你却说是增香,与书上说的正是九不搭八,不着边!就像是在耍着大夫玩的一样。
老大夫盯着安安,想安安详细解释。
安安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扯了一个笑容,“你不要问我其他的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觉得我刚刚是在背书吗?这都是以前背下的,不要问我来自那本书,我只能告诉你是外公教的!你不懂我也没办法了!”说着安安还一摊手,表示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老大夫那眯眯眼看着安安,觉得她不像是说谎,或者有所补留的样子。点点头,走向一旁的架子翻起书来。
见大夫翻书开罐,很是忙碌的样子,安安跳下凳子,出了房间,归队去了!
坐在院子里的众看人到安安出来,问结果。
安安再一次摊手,我怎知,等吧!
安安拉了一张小凳子,靠着江何氏坐着,她还处于有点点云游,想睡的境界,但是在这一个环境却是睡不着的,眼皮子不断打架,小头一点一点。
夜,开始深了。
大夫和他由外面回来的儿子却很是忙碌地在书房,药房,病房来回走动着,一张张新的处方出来了,药童不断煮着药,不断地送进房子里给病人。
“让让,让让!”一阵急促的叫喊声让坐地一旁无所事事的几人精神为之一震。
纷纷抬头,张望,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有救了?
“让让,让让!”一个原本在病房里躺着的病人向外小跑着,众人看着他跑的方向一阵疑惑,然后——
“卟——”的声响不断传来。
距离虽然的点远,但是声效强劲,一种身处其中的,身历其景的感觉让众人自动自觉在捂住了口鼻。
刚刚冲进去的病人还没有出来,病房里再一次传出“让让”的声音。
坐地一旁等结果的众人,脸色不由得一变,这是什么情况!怎么。。。。。。
就在这时,房里此起彼落地传出“让让”声,下床,小跑的脚步声集中齐响。病人纷纷涌向那个传来“卟”声之地。
那地不大,众人不能齐用,捂着肚子,站在门口,排起了长龙。
远处的卟的源头的人出来了,他松了一口气,捂着肚慢慢地步向病房。他的身后陆续地堆着口里说着“让让”的人纷纷向前挤,想尽快解决问题。
老大夫见他回来,立刻上前号起了脉,一手号脉一手摸着胡子,不断点头,一脸满意的表情。
当老大夫放手让人扶病人进去休息的时候,在一旁等的人围了上去,“情况如何?”
“很好,见效了!” 老大夫笑了笑,然后扔下这五个字很是潇洒的转身进了药房。
见此,冯磊立刻行动起来,点齐人数,连一声告别也没有,让众人快速地离开那个充满 “让让”和“卟”之声的地方,踏着星光,回到衙门等待明天的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