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贾恩来打扰,辣椒们也格外给力。
种在地里的辣椒也已经开了花,不少都开始挂果。再等一段时间,就能上市售卖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苏月白每天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数着数着,眼前就多了两张轻飘飘的银票。
苏月白一看上面的面额,吓得险些跳起来。
她以前还猜测过陆彦墨会不会是什么职业杀手,江洋大盗,他还狡辩说不是,只是学过一些防身术。
普通的猎户哪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又哪能赚这么多钱。
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苏月白眯着眼睛瞧着陆彦墨俊朗的五官,信誓旦旦的保证:“你是不是有什么名头,叫什么义薄云天草上飞?你放心,不管你在江湖上的名声有多响亮,我都不会出卖你的。”
陆彦墨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一听到这话,实在哭笑不得。
“叫你少看些话本,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这钱是正经来路,不是什么赃物。”
“可……”足足六百两银子啊,普通农家一辈子都未必能赚到这么多,他轻而易举就拿出来。
苏月白捏着银票,认真的看着他:“你真的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了解?”
苏月白心想:我要去哪里了解你?原身和你成亲多年,就没看透你这个人,何况我这个才来了几天的外来户。
当即冷哼一声,不悦道:“不想告诉我就直说,何必又来骗我。”
陆彦墨见她生气了,忙捧着她的双手保证:“真是不是脏钱。我之前不是出去了一个月,就是去赚钱了。威远镖局你可晓得?他们要雇佣几个不似武人的高手,负责押运一批货物。”
苏月白端详着自家男人的长相,他要是换身好衣裳,说他是哪家的贵公子都有人肯信。
“高手?你先前还骗我你就是学了点防身的武艺。”
陆彦墨没料到她会翻旧账,一时间也是无语了。
“有谁会到处嚷嚷着我是高手的?”
苏月白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也觉得太过沙雕。再帅的男人,要是故意耍帅也会让人觉得油腻。幸好,她家这个不是。
“你也说自己是普通人……”
“娘子。”陆彦墨叹了好长一口气:“我们不提此事可好?明日我陪你去银号将钱存好,再给你买些吃食可好?”
“又来哄我。”苏月白嘴上嗔怪,心里甜着。
翌日,陆彦墨陪着苏月白将银子存了,又给她买了一包炒货。
自来到这里后,苏月白也没好好逛逛。
实在是冬天到处都是荒芜,城里也冷,还真的没什么好逛的。
夫妻俩在这里压马路,倒真有一种约会的感觉。
甚至路过一家茶楼,还进去坐了会儿,听了一段书。
说书的是老人声音洪亮,声调抑扬顿挫,讲的正是裕泰二十三年,镇西将军于西平关外大破敌军后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归京的传奇故事。
那已是八年前的事了。
“你说这镇西将军明明立了一个这样大的功劳,为什么会选择离去呢?”
陆彦墨将剥好的栗子递给她,摇了摇头:“贵人的想法,咱们这种普通人又如何知晓。”
苏月白深以为然,“这倒是。不过镇西将军离去后三年,新帝继位,这三年间,朝廷震荡,可真乱啊。”
裕泰是文帝的年号,这是一位在位多年的皇帝。其在位期间,曾三立三废太子,一直到裕泰二十三年,都未曾定下皇位继承人。所以才会在之后的三年里,导致皇子夺嫡血流成河。
如今的楚帝乃是文帝幼子,准确说是最不受宠的那个。说来,这位皇帝实在幸运。因他在冷宫长大,早就被人遗忘,所以皇子们争斗时压根没想起他。等大家打的死的死伤的伤,楚帝就被丞相从冷宫里拎出来,在一群老臣的维护下慌慌张张登位了。
“他们都说,假如镇西将军还在的话,也不至于让京城成为修罗地狱。”苏月白托腮,感慨:“听说这位将军少年时就英武勇猛,十三岁就投军了,真是厉害。”
台上老人饮了口茶润嗓子,继续道:“自古以来,天子赐婚,从未有拒绝者,镇西将军拒绝,天子勃然大怒,说他藐视天威,一怒之下要将他投入大牢……”
苏月白听的兴致勃勃,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冷笑。
她抬眼看着陆彦墨,“怎么了?你不喜欢听?”
“不。只觉得这位将军为了一纸婚约,就逃离军队,有些蠢。”
“难道这就能是为了追求爱情的美好体现?”
“难道他就没想过家人?”
“这……”苏月白眯着眼,打量着陆彦墨:“你……不会是镇西将军的黑粉吧?”
“黑粉?”陆彦墨挑眉:“何为黑粉?我只知道麦粉。”
“噗……哈哈哈,你也太可爱了。我给你将,黑粉就是那种特别讨厌某一个人,但还要关注他,找到他的缺点,往死里诋毁的那种人。”
“哦,我不是。我只是觉得,为了婚约就躲,实在不像一名将军所为。”
“我也觉得。说书的人又不了解内情,没准真的有什么隐情呢。”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苏月白拍了拍自己的小脸,甜甜一笑:“因为我聪明嘛。你想想看,镇西将军骁勇善战,自成名后还从未输过一场战役。适逢夺嫡愈演愈烈,要是谁能得到镇西将军的帮扶,皇位就稳了。听闻镇西将军为人刚正不阿,肯定不能被这伙人收买嘛。
你想想看,这种情形下,不能为我所用之人,还不如除掉。所以,镇西将军不是拒婚,而是给人家当了炮灰。”
她还叹了口气,感慨一番:“可怜了,明明是位良将。”
陆彦墨沉默了半晌,才对她说:“不值得。”
“嗯?”
“他不值得你敬佩。”
“喂喂喂,还说不是他的黑粉。”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逃离军营,就是不对。”
苏月白摇头晃脑的说:“他是迫于官场皇族的黑暗,才离开的,被逼无奈嘛。唉,也真是个可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