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出来还是白昼,等回到家中,家家户户已经燃起炊烟。
望着油绿的作物,苏月白感慨不已。
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讨生活,难免会畅想田园。因职业缘故,她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跑。作为一名自由摄影师,她并没有赚很多钱,但她在工作和生活中所获得的喜悦,足以令许多人羡慕。
不过现在嘛……
“娘亲。”小肉包从屋子里扑出来,被苏月白补的白嫩了许多的小脸也红扑扑的。“我肚子饿了。”
瞧,一回来还得做饭,不过她甘之如饴。
苏月白笑着抱了抱二驴,“娘给你买了点小玩意,去找你爹要,记得要和元宝分享哦。”
拍了拍便宜儿子的小脑袋,苏月白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自从家里赚了钱,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据说以前家里吃个鸡蛋,都像是过年。
她穿越过来时发现厨房有蜂蜜,还以为这个家里没她想象的穷。后来才知道,都是苏桃红折腾的,让苏月白花了高价钱买的蜂蜜给她冲水喝,说是养颜。
选了一把青菜和土豆,要做的菜肴就简单多了。
这么晚了不适宜再吃肉,上次给二驴说了蜜/汁肘子,他就一直惦记着。正巧陆彦墨也回来了,正好做一桌子菜庆祝下。
苏月白心里计划着明日的菜单,手下已飞快的将土豆皮削掉,切成小块,又将五花肉与大蒜爆香一同煸炒,等肉色莹润,再加入土豆和滚水。
趁着炖肉的功夫,又拿出了一把早上泡发的海带。
哚哚几下,就切成细丝,加入各色调料,做成一道简单的开胃小菜——凉拌海带丝。
这个陆彦墨喜欢吃,二驴虽然是他儿子,却更喜爱甜食。
在古代可没有专业牙医,他这样爱吃甜食,又不仔细养护牙齿,到时候露出一口坏牙,可真叫人头疼。
可这小人儿自从在念书后,交了几个好朋友,胆子也大了不少。每次想吃什么,就甜腻腻的在她身边撒娇。
继承了父母优良基因,又养得白白嫩嫩的,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你瞅,你难道真的舍不得给他?
罢了,外面的糕点加的都是粗制的饴糖,吃起来总觉得口感不好。她自己准备的也放心,样式儿多,还能看着他少吃点。
“在想什么。”
陆彦墨走进厨房,便见到她对着一口锅发呆。
苏月白回神睨了他一眼,“在想怎么给你儿子准备点心。”
陆彦墨挑眉,见盘子里有几个馒头,捻了一块塞进嘴里嚼了嚼。
苏月白看的眉心直抽抽,心想这人怎么和二驴一样,也是个贪嘴的。
“准备什么点心?他正在长身体,每天馒头米饭就够了。”囫囵将馒头咽下,陆彦墨嗅了嗅锅里的香气,挑眉道:“你要是有时间,还不如给我做点肉干。我喜欢那个,好吃,筋道。”
苏月白差点被他给逗笑了,这个人多大了还和儿子抢食。
但说起肉干来,她还有点心虚。陆彦墨以为是特意做给他的,其实那次只是她在实验一些小吃食,不小心把肉买多了又用不掉,干脆拿来做肉脯。
既然他误会了,也就随他去。
“哪家的孩子小时候不爱吃糕点啊,何况外面做的有我做的好吃?”
陆彦墨微怔了下,记忆中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他幼年的时候也曾喜欢过糕点。只是后来,便不再吃了。
“那我要红枣糕。”
“得嘞。”苏月白无奈的应付了声。
都是大爷,惹不起。
小的要吃糕点,大的要了肉脯,还指名。就她一个苦哈哈的劳碌命,只能给他们两个弄这弄那。
“需要我帮忙吗?”
在陆彦墨的人生字典中,倒没什么君子远庖厨这等规矩,他乐意谁也管不着。
“你看看锅里的肉汁收的如何了?”
陆彦墨掀起盖子看了眼,“差不多了。”
“把笼屉放上去,将馒头热一热。”
她这里还有一道青菜要做,也就顾不上和陆彦墨说话了。
小土炉的火正旺,架上一口小锅,倒入新榨的菜籽油,撒入蒜末,再倒入青菜,刷刷几下翻炒,就成了。
“我看厨房的空间还挺大的,就琢磨着要不做个烤炉算了。你去打听下,有谁家会做的。”苏月白抹了把汗,感叹:“也省的每次都要用锅蒸,怪麻烦的。有烤炉的话,以后也能做点别的菜。”
“烤炉?”陆彦墨寻思着她说的是不是和自己知道的那种一样,仔细问过后,确定:“我会。”
哇,这个男人还真是十项全能啊。
原身究竟是如何想的,这样的宝藏男孩居然也能错过。
不过对原身的想法,苏月白也无从知晓。大约是穷日子过惯了,再加上蠢不自知,被人穿多撺掇几句,就做出错事。
因多了一碟凉拌海带丝,还有二驴喜欢吃的荤腥,这一顿饭令全家人都很满意。
饭后,二驴拍着鼓鼓的肚皮,和元宝在院子里玩翻花绳。
陆彦墨便与苏月白沟通烤炉事宜。
一番沟通下来,彼此都惊讶不已。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苏月白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总觉得他的身上还有不少待挖掘的宝藏。
“许多都不会,我厨艺不佳,也不会种辣椒,不会做肉干,更不会做好吃的点心。”
苏月白脸一红,在心中暗啐了声:这人什么毛病啊,她问的是他,可没让他夸奖自己。
“贾恩关在县衙大牢里,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了吧?”这个人简直就像属小强的,战斗力实在顽强。
陆彦墨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看向苏月白时,又是满满的温和。“听说他在狱中与人起了冲突,腿给人打折了。县尊是要关他一个月,等一个月后他还要养伤,起码几个月不会来打搅咱们。”
“这么惨。”苏月白忍俊不禁,“可能他这个人嘴上不饶人,又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得罪人而不自知。真该让他长长见识,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他都七老八十了,谁有心思教他。要是哪天真惹到人,被打死也与你我无关。”
“相公啊……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