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屋子男主人是张玉堂,可昨晚上却变成小舅子的,着实叫他奔溃。
次日,张玉堂顶着落枕的脖子走到房间洗漱。
看到某人歪脖子,慕云裳刚刚帮京陶穿好衣服,打趣他,“哟,我慕云裳可没有一个歪脖子相公,请问你是哪位?”
“就算歪脖子那也是你相公,你一生一世都给我好好服侍着。”
勾唇一笑,张玉堂邪魅的星瞳仿佛会勾魂摄魄一般。
“哼哼,姐姐才不会服侍你一生一世的。”
怒气冲冲的慕京陶一直怼他的姐夫,“姐姐刚刚跟我说了,姐姐要陪我回家,才不会陪你一生一世,想霸占我姐姐,没门儿!”
这个熊孩子小舅子,张玉堂简直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亏他手底下潜龙暗卫掌管一支浩荡兵马勇士,饶是对此间的小娃娃束手无策。
“京陶说的是真的?”张玉堂眉眼微微缩了缩。
弄得慕云裳莫名得紧张兮兮,“当然是真,还能有假,老慕家是我娘家,我想回就回,想走便走,怎么还想拦着我么?”
“若我不肯呢?”
果然都说女人就是欠调教,一个晚上没能伺候舒坦,就开始整幺蛾子。
纵然她说笑,可张玉堂一想到如果是真的呢,那可如何了得?
“你敢?就不怕我休了你?”
张玉堂逼迫上前威逼道。
“怕的人应该是你。”
慕云裳凭借如今神医美名,如果脱离张玉堂,再去找一个,估计会是抢手货。
至于张玉堂救难说,谁让他明明没病装着肺痨,搞得人人害怕。
“你要休了姐姐么?太好了!太好了!赶紧休了姐姐,这样姐姐可以嫁个更好的……”
慕京陶喜滋滋的模样,着实叫张玉堂面色尴尬一黑。
这个小舅子,到底是有多么不满意自己呀。
是了,张玉堂记得上一次去老慕家,他给过慕京陶零花钱买冰糖葫芦的?
难道这个小舅子拿完吃完就忘得一干二净?
看来,他们姐弟两个都是白眼狼儿!
“那…”没等张玉堂说完,慕京陶就跑出去,将先前的话公诸众人,“有人要休姐姐了!有人要休姐姐了!太好了!太好了!”
正在厨房里头摊白面煎饼的陈氏,听了去,唬得整个心脏都狂跳起来,莫非儿子儿媳妇闹别扭了?
“小孩子,胡咧咧啥呀,一大清早的?”
从药园子除完杂草,扛着锄头的张云峰眉毛倒竖起来。
张云峰以为说这话的人是小儿子张明堂,没有想到却是亲家小舅子说的,如果是小明堂,他早就扬起大手打他屁股蛋。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回去告诉爹!我爹块头可比你大多了。”
慕京陶眼珠子警惕得瞪着姐姐的公爹,见慕云裳走出来,他又躲在姐姐背后去。
“哼哼。银样镴枪头!胆小鬼儿!”
大口大口咬着煎饼的小明堂,把手刷刷自己的脸蛋,冲着慕京陶,“羞羞脸儿,昨晚上竟然跟姐姐一起睡,还说是比我高一个头的小大人,笑死人。”
银样镴枪头是前日薛小芳不知道说谁家的相公,就被小明堂给学了去,然后照搬着用。
“玉堂,你又魔怔了,休妻什么的,以后别乱说…”
陈氏以为定然是张玉堂说了慕云裳什么,所以慕京陶才学嘴,忙盯着张玉堂。
“是呀,玉堂,你别以为人家裳儿好欺负!”
是了,张云峰也以为是张玉堂在欺负慕云裳,所以帮忙着张玉堂说话。
张玉莲一边涂抹着胭脂一边走出来,目光灼灼得带着万般的冷冽,呛声张玉堂,“大哥啊!嫂子有啥不好的?我怎么天天见你欺负嫂子,你也真是的,这么好的妻子不疼,竟然还要休!如果你真的要休…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臭大哥!”
百口莫辩的张玉堂,真心想拿一块豆腐撞死掉得了。
忍了半天,慕云裳知道,自己再怎么折腾张玉堂,也不能相公背黑锅不是,“爹,娘,玉莲妹妹,京陶弟弟开玩笑的,相公他没有…只是今天我要带京陶弟弟回去…顺便再帮祖父带一些药物…”
“噢噢,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慕云裳亲口说没事,陈氏高兴得跟吃了蜜糖,赶紧凑上来,亲昵得抓着媳妇儿的手,“对了你祖父可康健了?”
“好得差不多,接下来得慢慢疗养,也不能动怒…”
后面的话,慕云裳不敢多说,如果动怒之下,再牵引复发,到时候药石也无灵,慕云裳是神医,可不是神仙。
陈氏去看张云峰,张云峰眸光也扫向妻子这边,旋而二人异口同声道,“吃完饭再回去看你祖父吧。”
“是,爹,娘。”慕云裳点点头。
至于张玉堂一个人在那,大家说冤枉就冤枉,冤枉完,还不带赔礼道歉,权当没发生过一样。
在这个家,张玉堂咋觉得半点存在感都木有了呢。
张玉堂知道自从裳儿嫁过来,爹娘妹妹还有明堂弟弟都变了。
大家都围绕着慕云裳转悠着呢。
公公婆婆不但让京陶吃得饱饱,着实还给他带回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