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救人风波下来,叶雄豪与洪胜丹、刘师明三人都已经疲累不堪,在左云城休息了一宿,可洪胜丹却依旧没有缓过神来,一早起来只觉身体更加劳累,状况令人堪忧。刘师明见她如此,更不能再经颠簸,便与叶雄豪商量,决定将洪胜丹再送回静安寺去。
叶雄豪听刘师明这么一说,不禁有些乱了阵脚,可此时身边也没有安静休息的地方,刘师明的建议,便成了他能握着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动身离开。”叶雄豪焦急地说,“东宫那群人达到了目的,应该不会再派人来追,毕竟静安寺,也不是他们能随便动的地方。”
刘师明点了点头,想起那夜在静安寺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听到的那关于惠静师太的故事,只觉得如梦境一般辨不清是真是假。此次再回到静安寺,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惠静师太,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惠静师太还会再收留她们吗?
这番忐忑一直持续到她再次回到房间,看到洪胜丹每况愈下的身体,她心里一颤,如今想什么在洪胜丹的身体状况面前,仿佛都是多余的,只求她身体赶快好起来,那些忐忑和不安,还有那些尴尬和顾虑,都会因为她好起来而烟消云散。
叶雄豪挂心洪胜丹的身体,马不停蹄便将二人送回了静安寺,只是此刻站在静安寺门口,只觉得这静安寺有些不同于往日的气氛。他将洪胜丹背在自己的背上,这已经是第二次,可是这一次,他更关心她的感受,担心所去地方的安全。
刘师明看着站在静安寺门口一动不动的叶雄豪,自知他究竟是在踌躇些什么,还未等叶雄豪开口,她便先一步上前去叩门,只是不想还未等她触摸到那门上的铁环,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刘师明不自觉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刘师明自然是不认得,却也不像是常来庵院的香客,这一袭高贵的装扮,自然也
不可能是邻近县城的乡士,倒像是从京里来的,不速之客。
来人仿佛只是想要出来走几步,并未曾想庵院门口竟然也有人在,这一开门,看见一脸害怕的刘师明,正想要解释什么,眼神便转向刘师明身后不远处那背着个人站着的叶雄豪,只见他一脸的严肃,脚步迅速地向叶雄豪走了过去。
刘师明心里一惊,转头对叶雄豪大喊道:“叶师兄小心!”
可刚喊出声,她就更加迷茫了,那人并未对叶雄豪怎么样,只是一把将叶雄豪背上的洪胜丹的手腕扯下,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一脸的担心。
“她的情况很不好,来,先进来再说。”那人护着叶雄豪身上的洪胜丹,将二人引入庵院之中,只见叶雄豪点了点头,便跨步向庵院中走去,路过刘师明身边,看了看她惊讶不解的神色,只默默小声地说了句,“一会儿再与你说明。”
“喔……”刘师明只得傻傻地点点头,快步跟着叶雄豪跨进了庵院的门。
可这一进门,她便更加慌张了,原本空旷的庵院中,突然多了这许多侍卫,各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让她觉得十分可怖。此时她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位医者,可这些侍卫又好似是他带来的,那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来庵院呢?难道,也是为了玉莹而来?
这些问题,待得她看见那男子跟着叶雄豪与洪胜丹一同入了房,并将洪胜丹安顿好之后,便稍稍安了点儿心。
男子坐在洪胜丹的床沿边上,细细帮她把着脉,不一会儿,突然转头对她道:“这位小哥,还请帮个忙打盆热水来。”
刘师明左看看右看看,这屋里除了叶雄豪与她并无其他人,难道,他口中的小哥是她不成?思及此,她转而生气地看了看那男子道:“这就去打,可你莫非是故意的?”
“姑娘好眼力,这一路上,洪小姐可是得了姑娘的照顾,否则,状况还
要严重些。”他的话掺杂着玩笑,让躺着的洪胜丹都不禁笑了出来,可他又是严肃的,让她没有反驳什么的机会。
看着叶雄豪听到这话,一直紧皱的眉头稍微舒缓了点儿,刘师明仿佛了解了这位医者的原意,她不禁有些佩服,这一点,她可真没有想到过的,看来,她的医术远不及面前的这个陌生男子。此刻她只有听他的话,拿起房间里的水盆和毛巾就速速赶了出去,这会儿再看院中的侍卫们,虽是孔武有力的样子,却仿佛不那么可怕了。
一盆热水打来,只听得房间里叶雄豪仿佛在和那男子争执些什么,她也管不了这许多,推了门便进了房间来,此刻洪胜丹已经坐起身来,面色有些凝重。
“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抓的人是我洪胜丹,而不是玉莹。”洪胜丹严肃地说,“因为来的人是徐风林,他这个混蛋,潘师兄放了他一马,他竟然又重蹈覆辙。那天你正好带玉莹上山去了,我想着也算是幸运,徐风林带着一群人来了,我便怎么也不说出玉莹的所在,没想到他们竟要把我抓走当人质,我便与他们起了冲突,只可惜势单力薄没能突出重围,最后还是被他们抓走了。”
“而我们却以为,东宫的人将你错当三皇妃抓走了。”叶雄豪不禁扼腕道。
“后来,你与玉莹就下山追,独自去救洪小姐,可正是这时,我们的人来山上接玉莹,却听说玉莹已经被东宫的人抓走的消息,我们便分成三队,彧文去了左云城,公西带队赶去了塔子城,而我留在这里。”那男子叹息着说道,“结果我们还是错过了,没有来得及。”
“这么说,我在塔子城看见的与东宫对峙的那一队人,是你们的人?”叶雄豪听了那男子的话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那……彧文就是韶亲王?”
“是,彧文此番进京是皇上急召,以封地为名号,赐号韶,大家便称其为韶亲王。”那男子淡淡地说,“原来我们都曾遇见,只是生生错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