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他梦呓着,猛得抓住了花想容的手,用劲之大差点捏断了花想容的手骨。
“我不是你姐姐。”花想容忍住痛,皱着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
可是对于烧得有些糊涂的万俟邪情来说根本于事无补,他闭着眼睛,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执拗的不放手嘶哑的叫道:“姐姐,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不要当妖王了,我只要你活着…。姐姐…。”
喊着喊着他泪如雨下,慌乱的手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萍紧紧地握住了花想容死活不松开,脑袋埋入她的胸前,贪婪地吮吸着女性特有的芬芳…。
也许是怀中的温暖让他感觉到了安宁,他终于不再歇斯底里的尖叫,但泪却依然止不住的流,只一会泪沾湿了花想容的衣襟。
心中慢慢泛起一股柔情,鼻尖微酸,她也曾有一个弟弟,可是却未长到三岁就死于家族的训练中了,此刻的万俟邪情让她想到了那无缘一见的弟弟,湑然泪下,花想容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发,将他紧紧的抱着,温柔的哄道:“乖,你发烧了,让姐姐给你找点水喝。”
“不要!”听到花想容说找水,万俟邪情惊跳起来,他猛得睁开了血红的眼,一道道红丝缠绕在他的眼白上,让他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他如失了魂般定定的看着花想容,就在花想容以为他已然认出自己不是他姐姐时,他却悲苦道:“姐姐,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你牺牲自己来救我,你知不知道,每夜我梦到自己一口口的喝着你的血,是靠你的血活过来的,我就会从恶梦中惊醒,我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个王位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你陪着我,我只想看你能嫁人生子过着开心的日子,你明不明白…。呜呜…。姐姐……”
他悲鸣着似杜鹃血啼,呜咽出声声呼唤让夜变得深沉寒冷,似霜雪飘泠,若雨打芭蕉,痛着花想容的心。
那一刻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孤孤单单落落,夜风呼呼的吹响与他噎语共存,天地间一片昏暗。
花想容悲从心来,抱紧了他的头,脸埋入了他的发中,他的发依然香气四溢,却弥散出绝望的味道…。
同样在绝境中她曾失去了朝夕相伴的好伙伴,而他在绝境中失去了至亲至至爱,但他却更悲惨,因为他的生存竟然是食了亲人骨血才得以延续,这让活着的他情何以堪!
“别怕,姐姐在…。姐姐在…。”花想容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鼻尖酸楚,为什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残忍?为什么为了家族,他们注定要牺牲?这一刻她亦悲着自己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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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向他,原来他嬉笑调侃的表象下是如此的脆弱!所有的人都害怕他,怕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雷霆万钧的滔天气势,却没有想到他深藏在内心深处不可触及的潺弱。
是否她也如他般,坚强的外表下总是掩藏着一颗敏感不已的心!
“Sleepthenmyprincess,?p……”花想容眼光望向远处,沉浸入深不可测的黑夜,抱着他轻拍着他,唱着莫扎特的摇蓝曲,这一刻她似乎找到了安宁。
也许是她的怀中太温暖,也许是她的声音太温柔,也许是这首歌太安神,激动中的万俟邪情慢慢地放松了,安然的躺在花想容的怀里睡着了。
“唉…。”花想容收回了遥想的目光,停下的吟唱,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烫得吓人,没想到早上那条响尾蛇的毒素并未清除干净,还是有一丝流入了他的血液中,引起了他全身发烧。
怎么办?当处之急就是水,没有水就没法降温,这个妖界的王就要因为一个高烧被烧成白痴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大喝道:“雨之灵。”
她记得自己是有唤雨术的,但一直却未曾用过。
随着她的大喝,灵力凝聚于指尖,透过指尖空气中有了淡淡的湿意,花想容欣喜的等待着,等待雨滴的降临,终于湿意越来越浓,形成了水珠,
“滴答,滴答,滴答”地掉了下来,掉到了万俟邪情已然烧得起皮的唇间,花想容满心欢喜激动地看着,看着……
越看越是脸黑,那雨一共下了三滴,真是久旱适甘霖——三滴!
命运作人!
花想容有些呆滞地看着万俟邪情,高烧已然让他眼窝呈失水的深陷,昔日飞扬跋扈的花样美男已然憔悴不已,似乎与死神比邻而居。
他对她的信任,他对她的依赖,却成了绝大的讽刺,她空有满身的灵力却无法救他,这一片干涸的沙漠,连棵仙人掌都没有找到,她拿什么拯救他?
血!
这个字一下惊跳了她的神经,万俟邪情不是说过他姐姐的血救了他么?那么她的血应该也能救他。
救还是不救?她徬徨,她徘徊,她迟疑,她从来不是善人!
可是那一声声姐姐却促使她下了决心,她似乎看到昔日的幼弟绝望的呼唤,她毅然下了决心。
咬破了指,将指放入他的唇,他的唇本能的吮吸,如婴儿般的缠住了她指,不肯放松,一口,二口,三口……
她的血一直是与众不同的,如蜜般甜美,对于沙漠中久渴之人来说更是琼浆玉液。万俟邪情先是微微的吮吸,到后来,手抱住了她的腰,舌用尽全力的卷着她的指。
一股股清冽的甘泉就这么速的渗入了万俟邪情的口中,迅速充满了他的细胞,让他全身都拥有了生机,似一朵枯萎的花逢雨露的滋润慢慢的绽放。
“呯”花想容终是敌不过过多的失血,晕倒在他的身上,指因着重力的作用滑出了他的唇间,此时他已然得到了满足,如餍足的猫,心满意足的偎在她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了两人的身上,他埋首于她的怀中,她抱紧了他的肩,身体紧紧的相拥,淡淡的光晕洒在他们身上,如红白相间的并蒂花缠绵着徘恻的爱恋。
鼻间的酥暖让他沉醉,他舒服的往上拱了拱,却听到细微的呻吟,头猛得抬起,入眼处是高耸入云的美景,他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再次睁眼确定,纠缠的四肢与软绵的身体提醒着他,他与她相拥了一夜。
唇间绽开乐的笑,两排牙白得如玉,折射出璀灿的光芒,那一刻的满足与乐让他知道,他爱上了怀里的这个女人!原来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从他的设计到他的无赖般的挑逗,只是因为她吸引了他。
大手抚上了她的眉,她的眉是好看的柳叶形,根根贴服,亮而饱满,她的睫似墨蝶,在眼敛下刷下两排漂亮的阴影,她的鼻小巧而高挺,似远山般的秀美,她的唇红润如瓣,微翕间一抹暗色似旋涡般引人沉沦……
是的,他沉沦了,眼变得深了,为了这绝美的人儿,为了心中的那份悸动,俯下了身体,舌轻舔着舔她的唇,见她未曾醒来,眉间跳跃过雀跃的弧度,舌变得有些无耻,无耻的逡巡在她的唇间,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线,一遍又一遍地品尝着她的柔软。
渐渐地他不满足于与她唇间的轻触,他想品尝她口中的芬芳,那樱瓣中的香气淡淡如清茶,幽幽似竹香,回旋在他的脑中,刺激了他的欲望,舌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她的口中,刷过她细小整齐的贝齿,挑逗着她无力的丁香小舌,一圈圈的缠绕,手亦变得狂乱……
鼻息渐渐的加重了,血液里似乎有不一样的东西在叫嚣,热是他唯一的感觉,只有亲吻才能缓解他如火如荼般的热。
顺着她的唇角,他吻上了她纤细的颈,如天鹅般的高贵,似玉般的盈润,颈动脉轻轻的跳跃,仿佛一串音符流淌在他的眼中,她此刻就是一曲最美的仙乐,而他就是弹奏之人,欣长的指跳动着轻划过她的脖慢慢而下……
忽然……
她的手无力的滑落,一如失去生命的柳枝,垂颤出死亡的气息。
“你……。你怎么了?”他不敢相信地颤抖着声音,手抖抖索索不敢探向她的鼻息,他怕,怕历史重演,十年前他来这里,失去了他最亲爱的姐姐,十年后他又来了,难道他又要失去这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么?
回答他的只是沉寂,即使太阳已然高挂,烘烤的地面泛着淡淡的烟热,他却感觉到彻骨的冷,冷得骨头都似裂开般的痛。
终于他的手轻颤着来到了她的鼻下,几不可闻的呼吸让他如释重负,精神紧张到极致后放松下来,他狂笑,大叫道:
“你还活着,哈哈……哈…。哈…太好了,你还活着……”
笑得似夜枭啼鸣声声震耳,待笑过之后,又大哭,疯狂的吻着花想容的额,眉,鼻与唇,每一个吻都吻得如此用力,吻得伤心入骨,吻这种美好无比的唯美画面,此时仅仅是为了证明她活着,只有吻到她的体温,他才相信她是活着的,她还没有远离他……
“轰隆隆。”沙漠里很少下雨,此刻天际突然一声焦雷,象是为了给他衬托背景,在焦雷过后,在还未及反应之时,雨滴如大珠小珠入玉盘般的倾泻而下。
“下雨了,你看到没,下雨了!”他死命的摇晃着她,又哭又笑,雨就这么打湿了两人,顺着发流向了全身,不一会单薄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了各自的身上,透过薄湿的衣服,隐约微微的肉色。
天地苍穹如此之大,他们却是这么的渺小,将镜头拉远,他们就如两只细小的蚂蚁,为了生存苦苦挣扎,他呼喊的声音即使再大却早已湮没……
“你醒醒,醒醒,下雨了,你感觉到没有?”他哭喊着,声音却被淹没于诺大的雷声,滴答的雨声之中,在大自然的力量下,人也好,妖也好,终是弱小的。
回应他的却是无动于衷苍白的小脸,连唇间的血色似乎都慢慢褪尽,忽然她的睫毛微微一动,似被沾雨幼蝶欲展翅而飞,让他欣喜若狂,猛得抱紧她道:
“你醒了!”
人世间最痛的事莫过了有了希望后再失望,从高峰坠入谷底的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兴奋过后的万俟邪情却面如死灰,原来那轻颤的不是她的眉,而是风雨的力量,风吹地后雨打墨睫,留下轻颤微动。
那一刻他失魂落魄!
“为什么?哈哈哈”他轻轻的放下了花想容,踉跄于沙漠中,雨哗哗地浇透了他,他狂笑怒骂,手指着苍天,哭喊道:
“你这个死苍天为什么这么残忍,总是要将我身边最亲爱的人夺去?为什么?为什么?啊……”
疯狂的扫射着,手中的妖巫力一股股的激射出去,将雨滴打得变了方向,将风沙掀得漫天飞舞,那一片胡杨早已成了残枝断根,无数残叶绝殇飞舞,漫漫黄沙,靡靡雨,残黄落地汇成泥。
“呯”他力竭地跑到了花想容的身边,倒了下来,悲苦过后手抚着她的脸轻柔道:
“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
回应他的只是漫天的雨声与风吹过沙发出的沙沙声。
雨狂怒的下,一点不象沙漠中的雨,但下得再猛没有他心雨更猛,他希望雨再下大点,只有更大点,他才听不到心碎的声音,只有下得太猛点,才能让他感觉不到心的痛,原来不知道何时,花想容已然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在他未来及反应之时已然情根深种,可是他还没有告诉她,她却没有了生机,这老天真是可恶,如此捉弄于他!
姐姐的死他痛,但他能活,可是如果花想容要是死了……
突然他全身打了个寒颤,他不敢想……
他只知道没有了她,他生不如死!
“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就陪着你,永远陪着你,你就不会寂寞了。”他忽然想开了,唇间泛起了笑,温柔似睡莲般,那笑纯净了天地间的腌臜。
执起了她手,轻轻的吻去,一根又一根,直到……
青葱白玉指尖破损的伤痕让他触目惊心!
梦中似乎有一股清泉不停地注入他的体内,他轻轻的嗅着,眉越皱越紧,终于怒吼道:
“你这个笨蛋,谁要你救我!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感激你么?你这个笨女人,你不知道没有了你,我活着已然没有了希望!”
叫也叫过了吼也吼过了,她依然苍白的躺着,雨早就浸湿了她,此刻的她就如一朵凋泠的虞美人,美却哀伤。
“傻瓜,要死咱们一起死,要生咱们一起生。”他幽怨的笑了笑,咬破了舌尖,将甘甜的血与舌一起送入了她的口中。
两人的血互相的融合,伴随着雨水一起汇入口中,贪婪的吮吸着,卷着他的舌尖,身体的求生本能总是违背的理智,此刻的她不知道身上的男人并不是自己所爱,只是知道那是生命的源泉,血是水亦是……
沙漠中的水不会持久,只一会全然退去,万里晴空,一会又变得艳阳高照,热得烧烤着地上的黄沙,那黄沙冒着蒸煮的热气,让人更是难受。
看到她全身湿衣粘在身上,心疼不已,想也不想就扯了个干净,她如一朵洁白的莲就这么妖娆的展示在他的眼前,看得他心头直跳,慌乱间他闭上了眼,可是即使是闭上眼,已看到的妩媚却不停地回放,放得他口干舌燥……
“啪”一记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他睁开了眼,入眼处却是花想容怒目而视,小脸胀得通红。
“你醒了!”惊喜的叫了起来,他兴奋的抱紧了她,忘了他被她打了一巴掌,只要她醒来比什么都好。
“你放开我,你这个色狼,亏我还救了你!”花想容又羞又气的挣扎着,本来看他可怜,由他的经历想到了自己,八百年难得发一次善心,没想到救了一头色狼,醒来却发现自己被剥得一干二净,而他却也衣衫不整,要不是醒得及时,说不定,说不定……
她想到这里越加愤怒,又挥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下比刚才还要用力,一下把他打得成了猪头,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也掩去了他的苍白。
“你为什么打我?”万俟邪情愕然的抚着痛得发麻的脸,不解地问。
“你还有脸问?”花想容怒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找衣服。
“我的衣服呢?”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花想容横眉冷对。
“在这里。”他从怀中取出她的衣服,刚才他用妖巫力将衣服哄干了,正准备给她穿上,没想到她却一言不发给了他两个脆响的嘴巴子。
“死变态,女人的衣服你都要藏。”花想容登时气噎,用力抢了过来,欲穿上,待想到万俟邪情还在边上观摩,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还不背过脸去?”
“噢”他脸红了红,眼神滑过她曼妙的身体,更红了,而身体某部位正在以惊人速度复苏,把他吓得敢紧转过身去。
如果不爱她,他可以为所欲为地戏弄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可是刚才的一切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如果她不愿意,一个眼神都是对她的亵渎,所以他尊重她。
“好了,我们走吧,对了,你离我远点。”花想容穿戴整齐后恨恨的说了声,顾自往前走去。
两人默默地走着,终于万俟邪情憋不住道:
“刚才我……。”
“不用解释了,你这个大色狼,亏我还以为你就是口上占便宜,人品还是好的,没想到你这么无耻!算我瞎了眼!”花想容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难道你就这么看我的么?”万俟邪情听了停住了脚步,伤心地看着花想容,眼中全是落寞与伤痕。
“不这么看怎么看?”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种怪异浮上她的心头,但口中却丝毫没有温度。
“呵呵,是啊,我这么一个不祥的人,也只能是这样的人。”他苦涩地笑了笑,身体变得僵硬,似乎一种死寂融入了他的骨血中。
“你的头发怎么湿了?”花想容愣了愣,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仔细地看了看他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下雨淋的。”他淡淡的回道。
“噢”点了点头,忽然她惊叫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原来她终于发现了,知道他为什么脱她的衣服了!这一刻他亦是欣喜的,他不希望她误会他。
“你这个笨蛋,下过雨了,你不知道存水么?你难道不知道沙漠中的水源是多么的稀罕么?真是被你气死了,居然下着雨却还想着,想着……。”她噼呖啪啦的一番言语全是指责,让万俟邪情一下从云端跌到谷底。
原来聪明如她竟然没有发现雨会淋湿衣服,只是因为她的心里从要没有他的存在,从来不会把他往好的地方想。
他的苦笑与伤感让花想容停止了指责,那浓浓的悲哀感染了她,她突然惊跳起来:下雨了,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半干的,发还是湿的,而她却没有下雨的感觉!
这时她明白了,原来她错怪了他,她伤了他。
沉默带来的是压抑,低气压在两人之间流动……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花想容讪讪地看了眼万俟邪情,脸上绽放出讨好的笑。
“没事,我被人误解惯了。”他轻笑,摇了摇头,但身上的哀怨却没有散去。
“你不说我哪知道嘛”她走到他的身边,有些撒娇的意味,待看到他两颊肿得跟猪脸似的,更是愧疚了。
“还疼么?”手轻抚上他的脸,眼中的歉然更盛了。
“呵呵,男人这点痛怕什么?”他扭过头避开她的触碰,原来这就是爱,爱到了没有原则,在妖界哪个人敢动他一根指头?要是敢打他的脸,非被他千刀万剐让那人后悔来这世上一遭,可是这打的人是花想容,他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花想容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委曲了,任哪个女人看到自己被脱光了躺在男人的身边,第一个反应都是这样的,这能怪她么?
“我没有怪你,真的!”万俟邪情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她,他不怪她,只是伤心她对他的不信任,对他人品的怀疑,难道他在她心中就是一个登子徒的形象么?
“可是你却很不高兴!”
“呵呵,难道我被你打了,我还得很开心么?”万俟邪情哑然失笑,没想到精明狠辣的花想容也有这么刁蛮的一面,那一刻阴霾散尽。
“呃…。”花想容张口结舌了半天,气道:“算了,不理你了,反正我道过歉了。”
大手猛得拉住了她,他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只是猪头般的脸已然没有了魅力,惹得花想容憋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但配着这张脸真是毫无杀伤力啊!
花想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醒来后就不怕他了,他即使再恶狠狠的样子,在她的眼里犹如纸老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就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所以,她大笑,笑得毫无节制,笑得毫无素质,笑得毫无仪态可言。
就在她笑得不可抑制之时,被一股大力席卷而去,一个滑腻湿润的东西钻入了她来不及闭上的口中。
那是他的舌!
她惊呆地看着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惊吓的自己,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爱恋,爱恋!这两个字一下打击了她,她如遭重击,脑中停摆,傻乎乎地看着他,忘了她是要反抗的。
任他的舌就这么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攻城掠地,他的舌带着淡淡的幽香,醺得醉人,似兰般清爽,若风般飘缈,如叶上滴露,让她情不自禁与之纠缠……
直到他的唇凑到了她的耳边,低语低喃:
“以后犯错,错一次我吻一次。”
陡然惊醒,面红耳赤,用力的推开了他,手习惯的性的提起,扬在半空,看到他红肿的脸提示着她曾经的过错,咬了咬唇,放下手,不言不语往前奔去。
“哈哈哈。”他的笑声在后面遥远处嚣张,“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
心中恼羞,懊恼的全力往前奔去,不再理他。
“你走慢点”他几个翻跃就到了她的身边,笑得如偷腥的猫,他终于在她清醒时与她激吻了,这个吻真是让他食髓知味,看到她面含春色似嗔似怒的样子,他竟然喉结一动,又有了吻上去的冲动。
“色胚!”听到他喉间滑动的声音,她气呼呼的骂了声,但声音中却有些娇媚,似乎多一点柔情。
“呵呵。”他笑,笑得欢畅无比,眼得意地随意而过。
忽然他站在那里,笑容僵滞,定定地不动,如傻了般看向了远处一簇绿得鲜艳的芍药,他如雕塑般没了生命!唯沉重的悲情迅速弥漫。
“你怎么了?”花想容感觉到他的异样,被他浓郁如墨般无法化开的痛所惊呆了。
“呯”一声骨头着地的巨响!他跪了下去!
“姐姐!”他如兽般悲鸣,一步一跪地往那簇花而去。
“姐姐?”花想容也惊呆了,原来这簇芍药花就是万俟邪情姐姐的埋骨所在,这一簇花就是她灵体死去后再生出来的新株。
“姐姐,我来了,弟弟来看你来了。”他拗哭着趴在芍药边上,泪一滴滴地滴入了沙中,风吹过处,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似乎在回应着他的呼唤。
“对不起,姐姐,弟弟来晚了,晚了十年,让你一人孤单了十年。”手颤抖地抚上了那绿得清新的花瓣,那硕大的花似乎摇了摇,似乎在劝慰着他。
“这是你姐姐?”花想容站在边上,鼻子酸酸的。
“是的,十年前我被定为妖王继承人后,需独闯碧寒宫取得一件宝物才能回去继承王位,姐姐怕我一人不能应付其中的阵法与危险,一定要跟着我。”
万俟邪情凝神温柔地看着那朵绿芍药,撕开内衣一块干净的布,在叶子面上小心的擦拭着
“姐姐最爱干净了,不喜欢一点灰尘的。”
花想容怜悯地看着他,也从衣内撕下一块布与他一起擦着花叶,神情十分专注。
万俟邪情见了向花想容投去感激的笑。
“我们进了碧寒宫后,一开始的情况与你见到的一样,我们也以为到了最美丽的仙境,可是过了之后却发现我们进入了地狱,我们进的是弱水区。”
“弱水?”花想容愣了愣,抬头看向万俟邪情。
“是的,弱水,一片的弱水,羽毛不浮,没有任何生物,没有任何食物,没有任何的凭借。”也许是伤心到极致了,他竟然能平静地叙述曾经的惨烈。
“你们怎么活的?”花想容刚问完就知道犯了个极大的错误。
只见万俟邪情身体一震,痛得满脑袋的青筋直冒,悲呜道:
“怎么活的?哈哈哈,你知道么,我是吃了我姐姐的血才活下来的。”
“姐姐,我活下来天天活在痛苦中你可知道?”泪再也止不住了,如决堤的河奔流而出。
“别伤心了,你姐姐牺牲自己是希望你活得乐。”花想容动容的抱住了他,安慰道。
“是么?姐姐?”他抬起了头,不确定地看向那株芍药。
绿瓣中黄金色的蕊状似眼睛的形状,恍惚间似乎看到那眼眨了眨,好象在肯定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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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谁能告诉她,为何越不稀罕,这身后的男人怎么越来越多呀?
冷情王爷:今生今世,你只能做我的女人。
腹黑小叔子:我只求默默能守在你的身边。
妖孽宰相:一众妻妾均是因你。
傲气君王:只要你点头同意做我的皇后,我便为你废除后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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