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生课后,同学们扎堆挤出狭窄的门,乐源本想像往常一样第一个冲出教室,可书银把她拖在座位上,直到人群散尽。
“这个地方要这样锯,轻一点。”戎滨和师总在房间里继续着冰雕作业。
阿万敲门走进来,“合同放在外屋了。”
“恩,我一会就去看。”
“这是章鱼吗?”阿万看着师总手下的那个怪物说,师总平时叫他阿万,这算是长辈叫晚辈的称呼吧,而且这个阿万只穿个衬衫进到他们穿棉衣都觉得冷的地方都没有表现出丝毫冷的迹象。
“刻的明明是花,怎么会像章鱼?”师总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
“不擅长就是不擅长,你何必呢。”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可以为她挑战不擅长的事,也愿意为她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和实践。”
一忞刚好过来,“我听到啰,师总真肉麻,不过要是有人为我这么用心,我也非他不嫁啦。”
“那你也说点什么条件来让某人实践吧。”师总趁机为戎滨制造机会。
“好,这个季度凯琳的一组油画,叫恩泽,集齐这组收藏怎么样?”
“我就知道是这样。”如他所料,一忞会出这种做不到的难题,敢情又是个玩笑,凯琳可谓是艺术家中的新秀了,每次都是拍卖会上众人抢夺的目标,且这一季的作品已经炒了很久,比以往更受瞩目,戎滨能抢到一幅都算万幸了。
赛文又来公司找阿万的时候,阿万神秘兮兮地说,“我看见琉儿了。”
赛文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吃惊,反而,“你也看见了?”
“这么说你早就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能确定那是琉儿,他们都叫那女孩乐源,而且跟琉儿性格大不相同。”
“我宁愿相信她是琉儿,无论她是失忆还是假装我都要让她回来。”阿万无比坚定。
书银作了小半辈子的大小姐,却在这几天把一辈子受不完的伤都受了,她的手简直快要像戴了一层手套一样,却还锲而不舍地拿着菜刀,乐源看的不忍心可怎么也拗不过她,在这样的苦肉式练习下,她终于不至将厨房摧毁,菜式也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什么?跟踪狂?”柯景恩的豪宅里,华禹咕咚咕咚喝着茶。
华禹将杯子放下,“没那么夸张,只是喜欢跟在我后面,让我觉得很不方便,所以我来请教你,甩掉这种麻烦的方法。”
“用嚎叫吓跑她。”柯景恩漫不经心地说。
“不行,她是乐源重要的朋友,要是伤害到她,那斗牛犬还不撕了我。”
柯景恩依然没郑重其事,“不能伤害,那就只好收了她啰。”
“哈?”
“对啊,她跟踪你的目的就是得到你,得到之后当然就不会做这种事了,要摆脱这样的跟踪者,还是和摆脱那些武林人士加以区别为好。”
华禹摸着下巴边琢磨边离开柯家,柯景恩突然拿下刚刚挡住整个脸的报纸,“刚刚有谁来了吗?是黛西吗?”
“是华禹,柯董。”
柯景恩下牙床掉进红茶杯里,“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拿新的制式武器欢迎他怎么走了!!”
鸽场的训练结束后,乐源还是被拽到师总的公司,她左躲右避还是和阿万撞个正着,而且赛文刚好也在,阿万在兄弟姐妹面前没有透露,毕竟赛文说的对,这种惊悚的事,还是有确定的答复比较好。
“我们单独谈谈,如果你很坦荡,就不会拒绝。”阿万还是站到乐源面前。
“好,去哪儿?”
他们走在公司外的马路边,“别告诉我你真的失忆了,我承认以前是我的错,是我不好,琉儿,我应该相信你的,你惩罚我吧,可是不要以这种方式。”
“你说什么?”她歪着嘴角。
“我说我愿意赎罪,可是有太多事我们都不会忘记,那些东西是永恒的……”他试图给她最真挚的眼神,可还没开始,一个拳头直面而来,正中他的鼻梁。
乐源俯视着他,“永恒个屁,我是乐源,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你对跟我长的很像的女孩做了亏心事,这拳既是警告你别再缠着我,也是替跟我长的很像的女孩打的,赠送你一句,永恒那样珍贵的东西,不会存在于懦弱受伤男女人般细腻的世界里。”
阿万这才一脸疑惑地抬起头,问自己她真的是琉儿吗?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心里被震痛了,如果她不是,是否还会出现一个真正的琉儿,琉儿真的永远走了吗,突然涌现的希望就这样破裂了吗,破裂得甚至比上次更彻底。
“也许她真的不是琉儿。”他对赛文说。
“所以我之前才没告诉你。”赛文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件事还是先别和其他人说了。”
“恩,我会保密,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乐源的行程被排的满满的,除了上课之外,与探险队同胞们的简单会合后,又回到乐队排练室排练新歌。恍惚感觉到身后的窗外有不明生物存在,她回过头,没来得及躲起来的神秘黑影害羞地冲他们打了个招呼,排练就这样被打断了。
“你是谁呀,外部人员禁止观望,想看等举办live的时候看不就好了吗?”萧培培投入的表演被打断显得十分不爽。
那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泪就这么轻易地聚集起来,“对不起,其实我是你们的忠实歌迷,我没想打扰排练的,对不起,我只是……。”
乐源干脆打开窗户,“培培赞扬别人的时候也是刚才那种语气的,你不用一直道歉啦。”
“没关系的,其实我是乐源你的歌迷。”
乐源冷不丁地还没接受,突然转过头,“你说什么!我的!我也有歌迷了?你要进来吗?”
赫连懊恼地捂着头,“就算要进来也应该开门而不是窗户吧。”
那女孩竟完全没听见赫连的话而抬起冒着星星的眼睛,“真的可以吗?”
“当然啰。”乐源伸出手,示意准备帮助她从窗户跳进来。
萧培培两排白牙支出老远,“谁让你擅自做主了!”
赫连变身母恐龙旁边的公恐龙,“至少应该从门进来吧!”
乐源将女孩拉进来,回头看着两个下巴着地的恐龙,“哇,夫妻相太明显了。”
女孩跟着笑笑。
“你叫什么?”
“叫我寻艺好了。”
“你有男朋友了吗?”
女孩一愣,“有……有了……”
“那岂不像偷情一样。”
乐队其他三人差点晕倒,寻艺反而两眼放光,“我不是在做梦吧,从来没想过你们会这么好!”
乐源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同样双眼璀璨,“好的是你吧!你一定是我本季度的安慰奖!”
萧培培举着麦克风喊话道,“键盘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乐源要去上场打拳王争霸一样斗志满满地燃烧起来,“当然!寻艺,这首歌还没有公开唱过哦,你就来当我们第一个听众吧!”
排练过后,培培倒在沙发上享受起热牛奶,等待夜幕带着她的豪华轿车而来。而乐源却又穿上轮滑鞋,寻艺还围在她身边,“乐源,你什么时候会唱歌呢?”
这话进了萧培培的耳朵里,倒霉的便是她的食道,那口热牛奶差点直接把她呛死,乐源感觉到初夏背后的寒意,“我在酒吧卖唱啊,如果想听的话……对了,你应该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吧。”
寻艺有些惊喜又倔强地握紧拳头,“我会的!真的会去的!”
那天晚上,寻艺真的去了眩晕酒吧,用比赫连更加爱慕的神情聆听了乐源的声音,而乐源也唱的格外卖力,她原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无条件对你表达欣赏和关注,可这女孩却真的不求回报,也许,她应该改变固有的执念,偶尔也接受别人的爱意,因为也许,在这个过程中,她们都已经得到了回报。
“大哥,你的脸怎么了?”凡舞看见阿万坐在沙发里埋着头,这眼神多么熟悉,她似乎有所预见地问。
他抬起头,“撞的。”
“真的吗,就算是真的,什么事能让你分心到撞伤头?”
凡舞很擅长察言观色,他一直这么觉得,“你是最爱她的人,也许你有权知道,是琉儿,死去的琉儿狠狠打了我一拳。”他的话带着无限的忧伤,一提起琉儿就是这样,不过听说乐源的事她也着实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静静冷静下来,走进房间拿出一直由她保管的平阳燕落呆呆地看。
刚刚一直躲在门后偷听差点昏厥的玖儿冲进来,“你相信吗?她真的没死吗?还是……有鬼?”玖儿显然是有些害怕。
凡舞目光呆滞,“有什么狗屁鬼,不过她是不是活着,我要亲自见了才能知道。”
“见她?不,我不敢。”
凡舞双手轻轻搭在玖儿的肩膀上,“你说,难道被打败的是我们吗?”
“什么?”
“从小到大,我一直只想把她赶走,凡是她的东西我都要抢走,抢不走就毁掉,可当知道大哥喜欢她……你说他到底喜欢琉儿什么?琉儿死的时候我竟然并不高兴,为什么她总能给我别人给不了的失落和挫败感呢,两年了,大哥忘不了,我又何尝能忘,输了的是我吗?”
玖儿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知道,总之我不想再见到她。”
凡舞一直盯着剑谱,平阳燕落的最后一页,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鸽场依旧阳光明媚,白鸽的羽毛都被晃得亮堂堂的,乐源因为乐团的排练没有来,书银递上便当,华禹这才发现她缠满绷带的手,“你受伤了?”
书银心中暗自窃喜,“我做菜不小心伤的。”他有点关心自己呢,一阵僵硬的安静,平时有他在的地方绝不会冷场的,可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地向乐源常在的位置望去,又像躲避幻觉一样移开目光,我是怎么了,他想,那家伙怎么回事,在的时候明明也没觉得有什么重要,可一离开又像少了很大一块似的,难道我真的是白痴?不,是她体积大,一定是这样。 шшш☢ т tκa n☢ C○
“寻艺!”乐源冲着窗外的神秘黑影(虽然已经不神秘了)喊道。
寻艺眼中含泪,“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啦,你是我的头号粉丝嘛!”说着又将寻艺从窗户拉进排练室。
乔莉塔都忍不住吐槽了,“乐源你刚刚是自爆出自己没有粉丝吗!”
萧培培眼睛眯成两条线,“还真是轻浮。”
赫连大喊道,“至少让人从门进来吧!”
戎滨这几天可说是含辛茹苦,蜡炬成灰了,他将师总的最后成品放进大箱子里,准备运往指定地点,他们快速地打包,华禹,书银已和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的乐源在楼下会和,大家准备共同护送本次活动最重要的道具到骆驼和一忞所在的目的地。
年轻的男男女女们一路上有说有笑,距离不是很远,他们步行也乐在其中,师总当然留在公司不可能一同护驾,他们便自认为责任重大,好像这就是人家一辈子的幸福一样。
“琉儿。”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这简直就是带给乐源不幸的咒语,乐源愣了一下,紧接着有人拨过她的肩膀,凡舞万分激动,眼泪开始打转。
“我都说了我不是……”乐源还没说完,凡舞便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可恶!”
“可恶,琉儿你实在太可恶了,竟然什么都放弃了,你知道我们的心情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说着,她拍打着乐源的肩膀,然后推了一下……
这看似轻轻的一推,竟让女大力水手向后倒去,直冲大冰雕的盒子,戎滨和书银瞪大眼睛,但身体跟不上眼神,只是漫无目的地伸出手去,眼看着就要撞上了,最后一刻,乐源撞在华禹怀里,身上还带着排练留下的房间里的柠檬香薰味道。
凡舞尽管极力掩饰,但仍暴露出片刻的思考,华禹的反应超出他们的想象,然而凡舞的力量也超出他们的想象。
“你是谁呀?”戎滨走上前去,“虽然长得像,但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凡舞!”书银吓了凡舞一跳,“你怎么会在这?她是乐源,不是琉儿。”
凡舞此刻是真的晕头转向,这不是从小学到高中都和她同班的蒋书银吗,她当初在班里好像不是凡舞派的,不过“乐源”身边的这伙人看上去都不好惹,于是她想先走为上,她演了场极短的戏,很无法接受地跑开了。
乐源狠狠咬着牙,“这次看在书银的面子上,如果有下一次,谁也别拦我。”
“你没事吧。”华禹问。
“我能有什么事!”她忍着热辣辣的肩膀向前迈着大步。
他们将冰雕作品和制冷器放在储物室里,现场也装修得差不多了,除了乐源和华禹的三人都为自己负责的部分收功而庆幸,书银却希望有更多更多的时间,乐源又何尝不是呢。
“华禹,这道题可以给我讲讲吗?”班里的乖乖女举着书凑到华禹身边。
“好啊。”他拿起笔画起图,好像对旁边女孩扑通乱跳的心脏浑然不觉似的,“就是这样了。”
“少献殷勤了,别把人家带坏了。”班长舒媛大叫道。
“野蛮人,我可是正经的好学生好吗。”
“少来!别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考试成绩真的只是因为头脑好,你每天都偷偷在家熬夜读书吧!是吧!为的就是在学校对着无知小女生耍酷吧!是吧!”她双手叉腰,将头伸到他面前,一脸挑衅的表情带着醋味。
乖乖女能读懂班长的表情,连忙不好意思地收拾本和笔,“我都懂了,我先走了,你们聊。”
华禹视若无睹地收拾书和笔,虽然只有一本书和一支笔,“我也走了,队里还有事,拜拜。”他一溜烟跑了。
“赶快离开我的视线吧,都侮辱我眼睛了!”她昂起头。
门关上的声音很重,她的头像被谁很拍了一下似的垂了下来,教室里只剩下她自己,他真的走了,她独自擦着黑板,擦掉他上课时在黑板上演示时写下的字。
“真不明白,真不明白啊,那种整天像个没睡醒的废物一样的家伙,为什么会吸引那么多人围着转呢。”她自言自语。……
“哈?第一名又是那家伙!怎么可能!”当时大一的下半学期成绩单发下来,系里的第一名又是华禹,身为班长,虽然是富家女平时却也有认真看书的舒媛极其纠结地看着那个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的家伙。要光是自己输给那家伙就算了,连那个以念书为乐趣的乖乖女也败下阵来就太不寻常了。那家伙起身了,他出去了!
她跟上去,华禹的脑袋漫不经心地晃动着,眼睛如同往常一样给人没有完全睁开的感觉,就这样晃晃悠悠地竟然走进图书馆去了!他果然是偷偷摸摸用功,真是幼稚,她跟进去,只见他搬了将近一人高的一摞书找到个座位坐下来,仅用两秒就翻完了一本,然后,一本接着一本。舒媛惊呆了,难道他这样就看完了这些书?不可能吧!
“那本书……同学,可以借我看一下吗?”他冲坐在旁边的乖乖女说。
乖乖女点了点头,他依然快速翻了一遍,摇了摇头,“还你,谢了。”
“就是她啊,那个女的?”几个男生在附近嘀咕起来。
“没错,她老爹生意不顺,找我爸融资,竟然想以联姻为条件,我一听,赶紧求我爸答应投资了。”
“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喜欢她?”一个男生指着华禹身边的乖乖女。
“投资条件当然是,让他老爸永远也不要想把女儿嫁给我啦,只要到图书馆就能找到的家伙,天呐,饶了我吧。”
“如何通过狗的大便确定健康状况,健康的颜色应该是,哦,下一页。”分贝有些大的朗读和自言自语传进那几个男生的耳朵,舒媛头上的竖线也跟着掉了一地。
“喂,在图书馆不要大声喧哗啊,白痴,说什么狗大便,打扰到一直学习还考不过你的励志女了知道吗?”那个带头的男生凑过来。
“哇,什么,什么味道?”华禹拼命扇风,并试图躲开那个男生,“难道你吃了那种东西,你真的吃了那种东西,你的颜色看起来不太健康啊!”
“什么!”旁边几个同学也笑了出来,那名男生气得举起拳头挥过来,华禹一躲,那一拳实惠地凿在了书架上,伴随着喊疼的声音,一个个书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相继倒塌,舒媛看着这壮观的景象,却没注意到最后一个书架将要砸死的正是她自己。
“啊!小心!”乖乖女喊出来的时候舒媛才注意到头和铁架子近在咫尺,正当她倒在地上捂着头发出生命最后的怒吼之时,什么东西别住了书架的身体,书下雨一样砸下来,可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友善的碰撞。她睁开紧闭的眼睛,那个扛住了多米诺书架最后一张牌并挡下书籍攻击的黑影,“华禹!”
伴随着一声闷吼,华禹慢慢爆着肌肉站直身体,他背上的书架就如同倒下时那般一下子依靠着不知哪来的力量和裙带关系一下子复归原位。
“喂,那小子,肇事者可是你啊,至少跟我们一起把书摆回去吧。”这个被书砸的满头包的高大男生就差挖挖鼻孔来显示他的吊儿郎当了。
最终……“为什么连我也要帮忙做这种事啊!”舒媛一边捡起地上的书放回书架一边抱怨。
华禹转过那对不聚焦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跟踪我,难道暗恋我?”
“才不是呢!”舒媛跳着脚。
“嘿嘿,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考第一名,完全是因为头脑好而已。”他怎么会知道,我想问的问题!舒媛心想。
“真羡慕呢。”旁边的乖乖女一边捡起书一边阴郁地说,“其实那男生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只喜欢念书,可是却真的很笨,那些题目,无论算多少次也算不对,凡是有逻辑的都不得要领,记忆力也差得要命,可是除了念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想,还能干些什么。”
“这样只会固步自封的,很多题目都不是自己钻牛角尖就能解出来,解不出来或记不住的时候,也可以问问别人,人类说到底还是群居动物,牛顿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这跟笨和聪明无关,念书不是抱着书本念文字,人生不是人生下下一代就算完满啊,如果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来问我啊。”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像哲人一般。
舒媛看着他,这家伙也有感性的一面啊,形象好像有些改变了呢。
华禹突然盯着地上的某一本书,“这本好像之前也借过。”他捡起那本书,快速翻了一遍,在中间某一页突然停下,取出那张百元钞票露出如愿以偿的表情,“找到了!”
舒媛险些趴在地上,暗自嘀咕,我收回刚才的想法。
“我真的可以吗?”
“你有病吧,这也算个事啊?”华禹的眼光依然没从钞票上转移开来,“托你的福,找到之前夹在书里的重要物品了,算是回答你问题的酬劳吧,要知道,我可是从来不做没有酬劳的工作呦!”
说谎!舒媛头转向另一边,咦,怎么还有一个人在帮忙搬书,那个女生,是邻班的,好像叫……蒋书银,等一下,她在看谁,难道……跟踪狂!华禹这种家伙竟然有跟踪狂!
不过,有华禹助阵的社团在各级比赛中都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呢,舒媛擦着黑板又回忆起那家伙训练和比赛时总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搞成重伤的场景,那家伙的人生真的像狗大便一样无厘头啊,为什么那种从不正眼看世界的人,会被风吹下来的广告板砸到的人,走路时可能摔的血流不止打架却不受伤的人,还会颜色健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