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坚的话朱弼听得一清二楚,这瘦猴子脾气也猴急,他一个箭步从他岳父老驴子身后跳了出来,在众人面前抓耳挠腮,连蹦带跳,他的举止加上他的那幅尊容,简直就是一个野猴子。
“阿舅——阿舅,奶奶的告诉你们俺没去过白家庄,更没偷过阿舅——什么万福笔。”
瘦猴子扯着公鸭嗓开始嚷嚷他阿舅,猴子脸憋得通红,磕磕巴巴说话极为费劲。
小墩子从我身后走出去扯着破锣嗓子:“你阿舅个屁,你就是那个‘猪鼻子’啊?看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不是你偷的谁偷的?我看就是你偷的。”
“阿舅——阿舅——奶奶的你个死冬瓜,你哪知耳朵听见我去过白家庄了?哪只眼见看见我我阿舅——盗过万福笔了?”
“哇塞!母亲的母亲你姥姥的,你敢说你墩子爷爷是冬瓜,你三分好像人,七分好像鬼,还是个结巴嘴,你今天把万福笔交出来缓则罢了,牙嘣半个说不字,你墩子爷爷一箭送你归西,你信不信?... ...”
小墩子不甘示弱,两手掐腰骂,一声高过一声,骂人不带脏字,急得小磕巴嘴,光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阿舅,脑瓜门子豆大的汗珠子叽里咕噜的掉。
小墩子骂不解气,干脆拉出来了宝雕弓,他左手从后背取下宝雕弓,右手抽出雕翎箭,箭搭弦上,左眼一闭,右眼来个木匠单调线,不容分说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雕翎箭直奔朱弼的咽喉要塞射去。
小墩子对赛活猴朱弼恨得咬牙切齿,心想你把万福笔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走,这不是在告诉五阿哥我是个废物点心大饭桶吗?连个万福笔都看不住要我有何用?今天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我小墩子虽不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但这么近的距离射死你个瘦猴子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一箭射出去,小墩子本以为朱弼必然会倒在血泊之中。两腿一蹬蹬,两手一抓,一翻白眼,就完犊子了。
只见雕翎箭挂着风就到了朱弼咽喉之处,这下可吓坏了匡东山,匡八爷虽然从骨子里往外瞧不上这个乘“鼠”快婿,但毕竟是外孙的亲爹啊!闺女的亲老公啊!这朱弼一旦有个闪失,女儿成了寡妇到可以改嫁,宝贝外孙可就没了亲爹了,女婿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娃的亲爹只有一个。
匡东山的这个外孙长得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宝贝闺女,哪怕有一丁点点像也好!娃的母亲那是生的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堪称绝世美女,而这娃娃完全是朱弼的克隆版,尖嘴猴腮,身上没有二两肉,来去从不走平常路,活脱脱就是一个蹿房越脊的没毛猴子。
雕翎箭已经差一微米的距离便射到了朱弼的咽喉,匡东山把眼一闭,心道完了,这猢狲准归位无疑,准备收尸吧!俺的那口上好的红木棺材就便宜了这个倒霉姑爷子吧!
可是,但是,可但是,神的一幕发生了,众目睽睽之下朱弼连影子都没了,来无影去无踪,如同鬼影神功。
小墩子顿时膛目结舌,“乖乖这个猪鼻子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我用力过猛?将这个不到二两棉花的‘猪鼻子’射飞了不成?”大家正在费解之际,旁边树上飞出一物黑乎乎直奔小墩子而来,小墩子一个躲闪不及,飞来之物正打在他的右眼上,小墩子疼得一捂眼睛,“嗷嗷”直学狗叫。
“他娘的谁打了墩子爷爷的眼睛?犊子玩意你给老子出来噻!”小墩子捂着眼睛转着圈的骂,这肥厮来几天东北居然还学会了几句东北话,这回可好,川味,京味,大碴子味都齐了,再来几味成了八宝粥了。
我对小墩子厉声喝道:“小墩子不得造次,你咋呼什么?”
“嗖”朱弼从树上跳了下来,嘴里攥着那根雕翎箭,原来刚才小墩子的箭差一微米射中他咽喉之时,他一低头,嘴一张便叼住了射来的箭头,舌尖一顶上牙膛,双脚一点地,飞身上了旁边的老松树,随手摘了个松子,一抖手将松子打在小墩子的右眼上,他打这个松子只想教训教训小墩子,如果他真想取小墩子的性命,只需将雕翎箭反手打回,纵然那个笨蛋小墩子一百条命也交代了。
大家看着朱弼嘴叼雕翎箭,不由得纷纷惊叹不已,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这猴崽子分明用这一险招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他朱弼不是酒囊饭袋,除了偷鸡摸狗不入流的本事之外,还有很多看家的能耐,你们服不服?不服就放马过来。
刚才大家都见识到了这个赛活猴的手段,真是牛逼克拉斯啊!梁山泊的时迁早已作古了,他能耐有多大没人知道,这个赛活猴的能耐的确不可小觑。
据说这个丑鬼猴子出生那天星光满布,突然乌云密布,接着一道利闪,紧跟着“咔嚓”一声炸雷,震得大地晃三晃。
忽然“哇”的一声瘦猴子诞生了,这一声婴啼堪称惊天地泣鬼神,我暗自纳闷,难道这猢狲是雷劈出来的?
更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接生婆子眼见孩子落了地,可一眨眼间孩子就不见了。
接生婆子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揉了揉眼睛扫视房间还是没看见这猴崽子的影子,只有产妇半昏半醒的躺在床榻之上。
于是乎老婆子急匆匆跑出产房找孩子,接生婆子急忙问等候在院子里的人。
“我的天啊!你们看见孩子子了吗?咋这娃娃一落地就不见了?明明是生出来了,哪去了呢?”
“我们在院子里听见里面孩子哇哇叫了两声,里面再就没动静了。”
娃他爹边不解的说着,边走进产房,果然,床上除了躺着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外,再无其他,地上也没有孩子,在地中只放着一个破旧铜盆,铜盆里连水带血装了半盆,血糊连啦的挺吓人。
左邻右舍听闻孩子不翼而飞了,纷纷赶了来,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热心人,真跟着着急。
这不是千古奇闻吗?刚出生的娃娃不会走不会爬的,怎么可能就凭空失踪了呢?事情一出,说什么的都有。一院子的男女老少,开始嘀嘀咕咕;议论纷纷起来。
“是不是让接生婆子给偷着送出去了。”
“你说的对,肯定哪藏着接应的人,俩人里应外合把孩子给转移了。”
“也可能是接生婆子错手把孩子弄死了,偷摸挖坑给埋了。”
接生婆子急了:“你们别胡咧咧,谁再瞎白话,往俺身上泼脏水,俺老婆子撕了他的臭嘴,俺接了大半辈子的孩子,也从来没遇见过这类怪事,你们可万万不能冤枉俺偷了孩子啊!更别栽赃说俺弄死了娃娃,那种断子绝孙,损阴德的事,俺是不会干的。”
咦!奇怪啊!孩子到底哪去了?有眼尖目明的人一指院子里的树杈惊呼:“看——孩子在树上。”
大家不约而同的向树上看去果不其然,一个黑乎乎的瘦猴子在树上挂着呢!
什么东西啊?只见上面的瘦猴子太瘆人了,干巴巴的瘦,胎毛甚长,红呼呼的皮肤,挖苦脸;大额头突出得跟一座山丘似的,高颧骨;尖嘴猴腮;俩眼深陷;红眼珠,一嘴黑糟牙,奇丑无比。
突然,小丑鬼一呲牙,有两个胆小的立马被吓得背过气去了,还有两个当场吓拉裤兜子了,真是吓得屁滚尿流,就连见过世面的接生婆子“嘎”一声都当场吓抽过去了。
有两个稍微胆大的连滚带:“哎呀妈呀!可不得了了,啥玩意成精了,快跑吧!”
这丑鬼日渐长大,从小到大不走寻常路,从来不走门,你也看不见走窗户,高来高去,蹿房越脊,睡觉都常在树上。
大家不由赞道:“这娃子真他娘的太灵巧了,跟活猴子似的。”就这么的赛活猴赛活猴就叫出了名了,这个传说虽然夸大其词,但是可以说明一点朱弼轻功并非等闲。
出生就上树纯粹无稽之谈,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骨骼的确有超于常人之处,外加拜得高人燕飞侠门下,勤学苦练十年八载方得身如猴快如电。
今天小墩子跟朱弼如同前世的冤家今世的仇人,二丑相遇分外眼红,一个敢骂一个敢喊。
“阿舅——阿舅——死-——冬--——瓜还想要你朱爷爷的命,你朱朱朱... ...”赛活猴扯着公鸭嗓子磕磕巴巴得骂。
“朱——朱猪鼻子我是你阿舅,你就是头没毛的死猪鼻子,死猴子。”
小墩子见缝插针骂学着朱弼的口吻回骂,“朱弼”谐音“猪鼻”,所以小墩子就叫他猪鼻子。
“阿舅——阿舅——你个死冬瓜,你个大草包;大饭桶,用脚后跟想想阿舅——俺怎么会去盗你的破笔啊?那阿舅——不当吃阿舅——不当喝的,老子要阿舅——阿舅——它啥用?”
“阿舅你大爷,谁知道你盗它啥用?你得问你自己啊!你问你墩子爷爷有个毛用。”
我对小墩子道:“好了,我们是来找万福笔的,不是让你来骂街的。”
小墩子听我喝斥挤挤绿豆眼,不再作声了,蔫退在我身后。
这时一前一后飘落两人,二人分别为一道一俗,一男一女,男的帅气洒脱,犹如仙人一般。女的俊美清秀;绝世芳华;超凡脱俗,宛若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