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怒喝连连煞气腾腾!
丁木根却嘻皮笑脸的上前,满不在乎的道:“啊哈,香主!你吃错药了,无非踢爆一个野丫头,你发什么飙?”
他耸耸肩膀,凑到朱子琛对面,指着熟睡中的黄娥,笑道:“十八爷,你真阔绰,价值连城的草还丹耶,要是个青春可爱的小丫头到也罢了,这么丑,你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这不是审美的问题!”
朱子琛摇了摇头,瞥了杀千刀的丁木根一眼。
他原本发现黄娥不过是吃撑了,并非怀孕,既然没有发生一尸两命的人间惨剧,也没想过要将丁木根怎么着。
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
朱子琛尽人事、听天命,心中无愧就好!
但丁木根虽然嬉皮笑脸地上前,盯着他却双眼放光,恍若盯着一锭金元宝似的。
朱子琛瞬间明白了是“草还丹”惹得祸!
草还丹虽然精贵无比,哪怕这是从吕杰臣手中日哄过来的,哪怕日哄到手储物戒指中有着价值几百亿的财富,也才仅仅有一颗草还丹,但箭在弦上,他恻隐之心即起,也就忘了财不露白的道理。
朱子琛环眼四顾,见众人蠢蠢欲动,就连蒋钦都双眼放光,叹了口气道:“诸位,看来爷今天得大开杀戒了……”
“哟嗬!”
丁木根抖手掏出一把丧门刀,斜举向天,这刀形状极为奇怪,厚重若斧,肃杀沉凝,刀柄长三米,刀身却长达三丈,刀刃恍若陡峭的山脊,给人一种压塌苍穹的窒息感。
一刀再手,一式力劈华山蓄势待发,他张狂的笑道:“兄弟们,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破少爷太有子了,堆死他!”
这一嗓子,有如点燃炮仗的引线,瞬间刀枪耀眼,呼喝连天!
朱子琛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施展雷霆手段,将众人的贪欲压下去,否则,蚁多咬死象,何况还有蒋钦这个如假包换的青铜境高在一侧虎视眈眈!
当即舌绽春雷,暴喝一声:“火……”
“且慢!”
蒋钦神情紧张的大喝一声,压下四周迅速逼上来的人群。
他见朱子琛神色一点也不惶恐,心中一紧,扭头看了军师一眼,顾舜章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当即大喝一声:“丁木根,盗亦有盗,你太放肆了,居然打开十八爷的主意,众弟兄,难道你不为自己的行为羞愧吗?本香主今日要以壮士断腕的勇气,惩治匪规!”
蒋钦确实心头火起:朱家本身就是庞然大物,朱传武更是五和堂的金牌大长老,虽然潜踪匿迹,但哪是咱们这些小喽罗能够招惹的吗?不要说自己正在想方设法的把溜十八爷,图谋着为众弟兄们谋条出路,即便十八爷本身实力也不简单,连我都忌惮三分,你他姥姥的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顾舜章亦是捻着胡须苦笑:他知道蒋香主之所以怒斥丁木根,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就是知道“草还丹”极为珍贵,怕十八爷救人之后找后账,借着虚张声势的教训之余,观察一下十八爷的反应,生怕事后要他这个香主补偿。没想到丁木根这个楞头青居然土匪习气大暴发,恼修成怒之余,不敢和蒋钦较真,居然煽动大家的贪欲,直接用抢!
但见蒋钦话音刚落,虎躯一振,挥手之间,招来一股喷泉大水,刹那间铜浇铁铸,水龙吟啸,张牙舞爪的扑向丁木根。
“操,你真个动手!”
丁木根厉喝一声,斜指向天的丧门刀呼啸斩向龙头。
轰!
火花四溅,气浪横扫!
丁木根携力劈华山的雄浑刀势,黑铁九转巅峰九万斤的巨力劈在聚水化龙的狰狞龙头上,丧门刀脱手飞出,铜浇铁铸的龙头悍然顶飞丧门刀,龙头破碎,扑击之势不停,无头龙尸挥起巨大的爪子,一爪抽在丁木根连连后退的脸上,这才如同冰雹大雨般散落。
但见丁木根被龙爪抽得脑袋绕着脖子转了三周半,整个脖子如同麻花一般,甚至连他锃亮如铁的殖装都被抽碎,整个人腾空而起,从半空中飞落下来,涧水中升腾起一股水柱,伴着淤泥的气味,臭鱼烂虾的气味。
这两式,巨龙冲撞,紧接着巨龙挥爪,兔起鹘落,快逾闪电,摧枯拉朽的就将黑铁塔般的丁木根击飞。
那怕丁木根手执神兵利刃,全力一击,终将青铜镜高手外放劲气的聚形水龙击碎,但整个人如遭重击,再无还手之力,再次彰显了黑铁境和青铜境之间巨大的差距,纯粹是大公鸡踩麻雀。
蒋钦挥手之间,看也不看战果,成竹在胸,望着朱子琛呵呵笑道:“这个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丁木根破水而出,面目阴沉的在水面上纵跃如飞,一式燕子三抄水,飘身上岸,捡起跌地的丧门刀,居然远远的就向朱子琛发起挑战,怒火汹汹!
“朱十八,都是你,平时弟兄们抡死女女,老大也没有见责,当然,我们也不怨他尽拣好的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龌龊,你一出现,老子踢飞一个野丫头,我们兄弟就内讧,我要杀了你,将你这个搅屎棍子消灭,将事故消灭在萌芽状态!”
丁木根生怕朱子琛抢步间捡起青铜兽头,脚步如飞,黑铁九转巅峰的气势勃郁如潮,一路奔行,气势节节攀升!
待他冲到朱子琛十几米远时,整个人腾空而起,气势如虹,双手高举的丧门刀悍然劈下,刀锋斩处,暗沉沉的虚空如同波浪般向两边分开,一刀劈波斩浪的从天而降,力劈华山,一刀就要将朱子琛分尸。
蒋钦虽然说得挺牛逼,要壮士断腕,但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真下重手,但是,他见丁木根被自己击飞之后,不老老实实的躲到一边,而是怒发冲冠,还要找朱子琛拼命,一腔心血白费,不由得大动肝火,喝骂道:“丁木根,反了天啦!我打死你!”
但这一次,朱子琛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火狐上!”
朱子琛一改迂腐作风,极为没底线的就使出了杀手锏,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聚水化形,手起处水龙咆哮的蒋钦,斩钉截铁的道:“蒋香主,我看你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我就帮你断腕一回。也不知明年今日,有谁会在他的坟头上祭一杯酒烧一沓纸!”
蒋钦听得一楞,即将腾空而起的水龙一顿,吃惊的看见朱子琛话音刚落,一股令他心惊胆战的气势从朱子琛的身上升腾而起。
“嘻嘻!”
一声轻笑在暗夜中突兀的响起,声音不大,有如小女孩的欢呼。
但正是这声欢呼,却令蒋钦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整个人身体一僵,心脏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入目之见,先前那个令他疑惑的拳头大的红绒球儿,陡然从朱子琛的胸前蹿出,发出一声银铃般的欢笑,陡然御风凌空,红光一闪,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速度之快,以蒋钦的灵觉,目力竟然追踪不上,如同鬼魅一般,惊得他狠狠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但闻丁木根狂吼一声,身子陡然定在空中,斩下的大刀顿在朱子琛的脑袋斜上方三米之处,呼啸的刀飞刮得朱子琛衣衫猎猎飞扬,朱子琛却一派气定神闲的风采,对当空斩来的大刀不屑一顾。
红衣,厉鬼,夺命?
大半夜的,一干人见丁木根狂吼一声,如同杀猪的叫声划破长空,陡然一头栽倒在地,生死不明,尽皆嘶嘶倒抽凉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闪即逝的红影钻入朱子琛如柴的乱发,双眼惊恐万端。
“什么情况!”
蒋钦压下心头的震惊,小声询问凑过来的军师顾舜章。
顾舜章亦是满面惊容,定了定神,条分缕析的道:“厉鬼化形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天路未启,幽冥之门未开,这个时候,行走在九幽冥土的鬼魂突然蹿入人世间兴风作浪,那还不乱了套?整个世界都得大乱!也不像神品高手星横于野的灵念,星光缭绕,大气磅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十八爷有一件极其诡异的法宝,器魂凝炼至极,能够干涉人体的脑电波,甚至摧毁人体的神经、气血、筋骨!”
蒋钦点了点头,道:“十八爷这件法宝真是令人眼馋啊,有形无质,杀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
他虽然眼馋朱子琛子虚乌有的法宝器魂,但恐惧压倒了贪欲,对于久经杀伐见惯生死的蒋钦来说,人生最大的信条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于丁木根的死活,那已然不重要!
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什么报仇雪恨,同仇敌忾,都只不过是活人手中的道具罢了!
当然,我们无需悲观!
世界上的道具的千千万万,何去何从,我们也不过是大海之中的一滴浪花罢了,很多时候,只有随波逐流!
但有些道具就像泥沙一样,需要我们生慧根,开慧眼。
就像一哥们买了一条1700元的裤腰带一样,自个觉得超值超牛逼,也不过是锦衣夜行自我藯藉罢了,他要不显摆得瑟,谁俅知道?
这种消费行为,也可以说是被商家牵着鼻子走,不掏腰包破费一把心里就难受。
有条件超还好,没条件穷招,令人想起项羽的故事,前文有所提及。
项羽杀秦国降王子婴,火烧咸阳,大火三日不灭……心怀故土,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一还乡,那么多乡党和小伙伴纷纷跑来要官,狼多肉少,铁铁寒了一起打江山的众弟兄的心,很快就众叛亲离,最终上演一曲霸王别姬的故事,丢了江山,死了美姬,掉了脑袋!
由这根藤蔓,再给大家穿插一个有意思的信贷故事:“19世纪后期的法国,特丽莎.亨伯尔女郎靠着一个小匣子过了一段很是风光的日子。”
“据说这个匣子里装有1亿法郎的持票人债券,而她是一个叫克罗夫的葡萄牙富翁的私生女,她从生父那里继承了这笔财富,并以此作抵押来借钱,和她的丈夫在大军街上购置了一处豪华旅馆,又买下了一家巴黎报纸的控股权,并策划让她丈夫当上了社会党派的议员。”
“1902年5月,当这个匣子最终被打开时,有1万人聚集在她家四周,但人们发现匣子里:除了一张旧报纸、一枚意大利硬币和一粒裤子纽扣外,别无他物。”
(这段荒野故事很快就要结束了,紧接着就是朱子琛回归,因为政权更迭紧接着是流通货币的改革,他目前这么有子,富可敌国,回归后,肯定要过一段奢华的日子,还有和朱媚教官的情感杯葛……然后是静等炼城招工、晋升星民、参加 星军……至于攻城掠地,万族争霸还早,炼城之中,万妖齐聚,应该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