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曲集那里回来,容语蕊的脸色还带着惊吓过后的苍白,进了雪儿休息的屋子,得到小翠雪儿还在沉睡的答复,容语蕊重新退将出来,她知道,这时候的雪儿是最需要睡眠的,她能睡这是好事。
眼下事情太多,她也顾不上因为皇帝那几句诛心之言而感到悲春伤秋,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例如,婉儿睦儿默儿她们三个在哪儿,还有,兰陵殿的其他人怎么样了。这些她刚才在曲集送她出来时,也都问了,可给的答复却是不在这儿,她们现在都在京城。
容语蕊不明白,默儿她们在京城的话,那宝儿又是怎么回事?宝儿为何会被单独关押起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隐秘?还有,那半块梅佩……他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给她了呢。容语蕊抿了抿嘴,转身出了院落,她要回去一趟,看看宝宝。
“主子,娘娘出去了。”曲集来到办公的帝王身侧低声说。
“叫两个人跟着过去就好,不要被她发现。”皇帝指了那已经阅完的奏章道,“这些送回去给罗毅轩等再看看。”
“是。”曲集双手捧过那一摞奏章。
“让罗毅轩通知百官和后宫,朕半月后回銮。”皇帝狭长冷冽的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柔和,“这里有九弟在,朕放心。”
“是,奴才立刻去办。”曲集听到要回宫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这里不是宫中,戒备再怎么森严也可能会给刺客带来可趁之机,他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就怕出什么事情,头发都不知道白了几根。
曲集离去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室内。
“禀主上,您来这安阳府的消息已被泄露。”曲集将刚刚接到的线报汇报,并将一团藏在翠绿竹筒里的丝绸取了出来,膝行双手捧给皇帝。
皇帝微皱眉头,匆匆略过,“怎么回事?”
“属下该死,尚未查明。”来人跪地告罪行礼。
皇帝冷哼一声,“除了后宫里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还会有谁,”跪在地下的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将容语蕊就是柳颜的身份放出去,”皇帝食指轻扣案几,“朕不介意将这
变成为一桩风流韵事。”他薄唇微弯,眼色沉沉,他来安阳府的真实目的,绝对不能泄露!
“是。”黑影如来时一样消失在空气之中。
在室内又踱了几步,皇帝轻击手掌,另一道略显瘦小的黑影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飘落下来,跪落在皇帝面前。
“你们也去查下这次泄露朕行踪的人到底是谁,若是后宫中人,直接回报太后,让她处置,如若不是,杀无赦!”皇帝下令,杀气四溢。
来人拱手领旨也蓦然消失在空气中。
“主子,镇南王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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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这时候外面传来曲集压低了嗓门的声音。
皇帝整了整面色,“传。”
站在外面听宣的谢君平对曲集笑了笑,将一块上等羊脂暖玉大大方方的塞给曲集,“你也知道本王就只有这个。”
曲集微笑着收入袖中,“王爷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王爷请。”
“臣弟镇南王谢君平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君平大礼参拜朗声道。
“九弟请起。”皇帝上前亲手托起谢君平,“朕不是说了吗,宫外无需多礼。”
“皇兄难得来一次安阳府,臣弟也很少回京城,能给皇兄行一次礼算一次,更何况这也不是外面。”谢君平笑出一口白牙,“还有,臣弟恭喜皇兄得偿所愿,重新抱得美人归。”桃花眼晶亮晶亮的,让人观之可亲。
“你这猴头消息倒是灵通,”皇帝笑骂道,亲手将谢君平拉到里间坐了,曲集亲自领着人端了两盏茶进来,身后跟了两个端着糕点零碎的小丫头。
将一切打点好,曲集带着人关上门退下了。
“情况如何。”皇帝沉声问。
谢君平面色凝重了些许,“经过臣弟日日夜夜不辞辛劳的调查考证,”皇帝闻听镇南王这般自褒的话不禁莞尔,“足以证明,六哥,不,是谢彦所说句句属实,突厥和匈奴确实有不臣之心想要反我大盛,对我南朝下手!”谢君平对空重重一挥拳。
皇帝冷然说道,“谢彦能在临死还记着大盛记得谢氏一族,也不枉他生在皇室
一场,他毕竟是咱们的兄弟,叫声六哥,朕也不会生气。”
谢君平心中暗暗叫苦,哪里是不会生气,要真的不会生气,干嘛此地无银三百两。其实谢君平很清楚自家皇兄对六哥的复杂情绪,毕竟六哥曾经是皇兄可以以背交托的兄弟啊,皇兄最信任的就是六哥,却没想到,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皇兄,您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谢君平小心翼翼地转移了话题。
“这次朕把慕容冷叫来可不是当真就为了让他大材小用的找寻一个女人,”皇帝淡淡说,将旁边的一卷卷宗扔给谢君平,“你看看这北岳军的军声。”
谢君平恭敬的双手捧了接过来一目十行的匆匆略过,看完后,就是玩世不恭的谢君平也是拉高了嗓门,“皇兄,您,您想要慕容将军挂帅征讨突厥和匈奴?!”
“怎么?你觉得他担不起这重容?”皇帝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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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倒不是,这慕容冷与臣弟交情还真是不错,当初慕容家族还在安阳府的时候,臣弟时常和他们打交道,除了那不像慕容家族人的慕容宇外,这慕容家的人还真是都不错,但慕容家族的偏系,就有点……良莠不齐了。”谢君平摩挲着下巴说,他这话算是含蓄了,特别是最近几年,有几个慕容家族的人格外猖獗,只差没闹了个天怒人怨了,若非看着慕容家族世代驻守安阳府的份上,怕是早就翻天了,因此慕容家族迁往边关,安阳府的人虽然为慕容家族嫡脉感到遗憾,但更多的是感到皆大欢喜。
“慕容宇?”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的皇帝叩了叩矮几,询问的眼神落在谢君平的面上。
“唔,回皇兄,这慕容宇是慕容家族族长最小的幼子,慕容冷的亲弟,自幼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也没什么不良嗜好,不过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新娘给活活害死了,”谢君平连连摇头,不明白自家皇兄干嘛对一个已死之人这般好奇,“那女子倒是长得面若天仙,让人惊艳……”咦?这,这周围的气氛怎么突然变冷了?谢君平纳闷的望向自家皇兄,看到了一双寒光四射的冷眼。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