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一心想着该如何将桑忆轩已有意中人的事告诉落蓝,并没有听到落蓝的问话,顾自往前走着。
“夫人,小心!”落蓝呼喊声响起,凌若雪惊醒,不及手势,直接撞进一个男子怀里,挺翘的鼻梁撞上男子坚硬的胸膛,辣辣的疼。“对不起。”凌若雪急忙说道,抚着鼻尖连退两步,退出男子怀抱。
“凌姑娘,你,鼻子没事吧?”熟悉的男声响起,凌若雪惊讶的抬眸看去,君良玉一袭白衣,手池折扇,含笑看着她。
“玉公子!”凌若雪难免有些惊讶,随即温婉一笑,“我没事,让玉公子见笑了。”
“无妨,良玉正要往镜湖泛舟,不知凌姑娘可否赏脸同行?”君良玉嘴角含笑,眸子温润似水,盈盈看着她。
“玉公子客气了,我,”“多谢凌姑娘赏脸,我们走吧!”凌若雪话未说完,就被君良玉打断,她只得将到了嘴边的拒绝之话咽了下去,随着他往前走。
方才夫人显示要拒绝玉公子的,落蓝想着,看向二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男子身姿伟岸,风流倜傥,女子身姿清丽,娴静似水,当真是一对璧人。
落蓝看得清楚,根本不是凌若雪撞上了君良玉,而是那君良玉自己在她面前站定了身子,等着凌若雪撞上去的。莫非,君良玉对夫人有情?落蓝暗自猜测,疾走几步,追上二人身影。
风景秀丽,烟波浩渺的镜湖之上,一叶轻舟划开层层水波,缓慢前行。
“凌姑娘,茶煮好了,进来尝尝。”乌篷船简易的船舱里,摆着一应茶具,一名白衣男子将煮好的茶水倒进青花瓷的茶杯里,茶烟渺渺,香气弥散。
立在船头的素衣女子听得男子呼唤,弯腰走进船篷。“香而不腻,定是上等好茶。”闻得茶香,女子赞道。
“是雨前龙井,凌姑娘若是喜欢,我那还留了些,差人给你送去。”君良玉将桌上茶盏端起,递到女子面前。
“谢玉公子美意,君子不夺人所好,雪儿虽是女子,也不愿夺人心头好。”凌若雪柔声拒绝他的赠茶。
君良玉也不勉强,温润一笑,“船上备了鱼竿,凌姑娘是否要垂钓?”
凌若雪眸子一亮,垂钓?她正有此意。君良玉见她如此反应,知她欢喜,起身拿了一支鱼竿,走至船头,解开鱼线,在弯钩上挂上鱼饵,这才将鱼竿递给凌若雪,等她接过,又抓了一把鱼食洒向水面。
清澈的湖水中,一尾尾肥硕的鱼儿摆着尾巴游了过来,抢着湖面浮着的鱼食。凌若雪仔细看着,不觉微微笑着。
君良玉就并未走远,静静在她身旁站着。见到脸上欢心的笑意,嘴角忍不住轻轻弯起,温润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归去楼一间雅室里,临窗立着一男子,痴痴望着乌篷船上两抹绝世的身影,仰首,狠狠灌着酒。
夜里,落蓝正铺着床,忽然听到凌若雪一身低咒,忙走到她跟前,“夫人,怎么了?”
凌若雪面色凝重,沉沉说道:“我一直想着要逼季渊亲自承认他背叛了姊姊,不惜动用雨墨楼的势力,竟然把宸王给忽略了,万一他一时兴起去调查季府的事,只怕他很快就会发现我就是颜栖梧。”
落蓝细细想了下,便也明白了,一旦宸王得知此事是雨墨楼所为,他定会好奇去查原因,而一旦他查到凌若羽去世的真相,只需将二者一联系,很容易就会猜到凌若雪便是颜栖梧,尤其是他本就怀疑颜栖梧的身份。
“夫人,那我们怎么办?”
凌若雪秀眉微蹙,依萧亦宸连日的言行来看,他应该尚未知晓她住进季府的原因,姊姊去世一事季府藏的十分严实,便是她一开始也不曾知晓,若不是在苏闻墨身边放了人,或许,她到死都不会知道。
既然这样,她便也不用顾忌他了,若他真有能耐查清一切,只要她不承认,他又能耐她如何!“罢了,我们不用顾忌她,还是先想想怎么‘惩罚’紫凝!”
“夫人,不如我将药偷偷下在她的食物里。”落蓝甚是了解她,见她转了话题,已知她定然有了打算,便不再多言。
“不用,明日我亲自动手。”嘴角勾起,弯出一抹邪佞笑容,凌若雪清丽绝世的面容此时看上去分外妖娆。既然敢对她下药,那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落蓝一早起来忙活了半晌,做了好几样京里的特色小食,凌若雪这日心情颇好,用了好些,还直夸落蓝手艺好,落蓝最是乐见她的笑容,自然也是情绪高涨,不时讲些趣事,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凌若雪命落蓝各样小吃拣了些,装成一盘,亲自领了落蓝往紫凝住的小院去。紫凝客气的将二人请进屋里。
“落蓝今日做了好些京里的特色小食,我给你送了些来,尝尝鲜。”坐定,凌若雪浅笑说着,命落蓝将食盒放下,亲自取了碟子出来。金黄的脆糕、粉润糯糯的花糕、酥脆的小卷摆成花朵的形状,煞是喜人。
紫凝眼前一亮,伸了手来拈,将要碰到花糕之时,迟疑了下,又缩了回去,“凝儿今日午饭用的多了些,腹里饱胀,只怕要辜负凌姐姐一番美意。”
凌若雪盈盈一笑,“凝儿说笑了,我见你甚是喜爱,难道,是担心我会害你?”说着,拿起筷子,拈了一块脆糕,送进嘴里细细嚼着,“凝儿,你不吃么,我可亲自为你试过了。”
紫凝仔细看着凌若雪,稍等片刻,这才夹起一块脆糕,“嗯,落蓝的手艺真好,这脆糕真好吃,凝儿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