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喜欢就好。”凌若雪看着她又吃了一块脆糕,晶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谲。“好了,凝儿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凌姐姐慢走。”紫凝客气说着,见二人走远,立时收起笑意,冷冷喝到:“春儿,还不快将这东西丢了。”一旁伺候的春儿身子一颤,赶紧端起桌上的糕点跑了出去。
“夫人,你怎知她会吃那脆糕,而不是其它两样?”落蓝跟在凌若雪身后,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紫凝会吃脆糕,仅仅让她在脆糕里下了药。
“我让她吃脆糕,她就吃了呗。”凌若雪打趣说道,见落蓝依旧满脸疑惑,“傻丫头,她喜欢的是那道花糕,不过她不确定那些糕点是否干净,这才随了我吃的脆糕。我哪里能知道她爱吃哪样?”
落蓝(司风)这丫头,对她自是忠心不二,却是心思单纯不善于心计,看来,她要早做安排,不能再将她带在身边了,回京后,一旦与苏闻墨和萧亦谦兄弟相斗,还不知会遇到多少惊险。落蓝对她的好,她无以为报,定要保她周全不受伤害。
“原是这样,还是夫人聪慧。”经她这么一说,落蓝也想明白了,忍不住赞叹她的智慧。
“落蓝,你随我进屋,我有话与你说。”凌若雪收起玩笑之色,郑重说道。落蓝不敢耽搁,紧随着她进屋,关上了门。
“落蓝,回京之后,你就回阁里,不用再跟着我了。”凌若雪肃声说道,语气坚决,不容商量。
落蓝一惊,直直跪下,“夫人,落蓝要跟着你,不要回阁里,如果,如果是落蓝做错了事,但凭夫人责罚。”
“你先起来。”凌若雪扶起她,“你并没有做错事,只是,回京之后,我们的处境十分艰险,你心地善良,不适合在外行走。”
“夫人,落蓝不怕死,更不会背叛夫人,请夫人让落蓝跟着您。”话落,落蓝深深叩了一个响头,光洁的额头立时红肿一片。
凌若雪慌忙将她扶起,“好了,好了,此事我们回京再说。”抽了帕子仔细帮她擦着额头,又拿了膏药帮她涂上,心疼说道:“你看看你,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非要弄成这样。”
“落蓝不在意,只要夫人不敢走落蓝就好。”落蓝开心说道,她本是上任阁主收养的孤儿,自是要好好回报阁主的恩德,完成上任阁主的遗愿。
黄昏之时,落蓝去厨房取晚饭,听得府里主院一阵吵闹,丫头婆子纷纷往主院跑,她拉住了一个丫头询问,那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府里出事了,好像是少夫人在哭闹。落蓝觉得很怪异,匆匆回来禀了凌若雪。
沐芷兰哭闹?凌若雪眉头微蹙,颇觉意外,按说哭闹的该是紫凝才是,匆匆领了落蓝往主院去。
“季渊,你,你竟然做出这等丑事,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凝儿!”沐芷兰疯狂的喊叫声远远传来。
凌若雪脚步一僵,难道紫凝和季渊?怎会这样,她不过是想教训一下紫凝,不曾真想害她失贞,是以,下的春药分量不重,只需捱过药劲就好,况且,季渊又如何会去紫凝的屋里?
主院正厅,季家二老满脸为难在主位坐着,紫凝哭倒在君良玉怀里,季渊满面愧色瘫坐椅上,沐芷兰双眼通红,满面泪水立在季渊面前。
“渊儿,你怎会这么糊涂,这下,这下,可如何是好?”季夫人痛心疾首看着季渊,紫凝可是玉公子的表妹,眼下,他们季府有难,还指着他相助,这下,唉,他们该怎么给人家交待。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好像昏了过去,后来,后来……”季渊喃喃解释,他明明记得自己在书房翻账本,怎么会到紫凝房里他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沐芷兰泣不成声,晶莹的泪珠滚滚落下。
“是你,一定是你。”紫凝第一个看见立在门外的凌若雪,自君良玉怀里抬起头,指控道:“下午,我吃了几块脆糕后就觉得身子很奇怪,一定是你,你在脆糕里下了药。”
“紫凝姑娘可不要乱说话,你也知道,脆糕我也吃了,再者,你说我下了药,那你现在为何还能安然站在这?”凌若雪款款走进内堂,朝季家二老福礼。
“紫凝,没有证据,休要乱说。”君良玉薄怒,他不相信凌若雪会做此等下作之事。
“君哥哥,你,”紫凝气急,退出君良玉怀抱,“凝儿确是被人下了药,是,是春药。”
“什么!”几人惊呼,纷纷转头看她。紫凝尴尬的低下头,想起那些香艳的场景,她怎么不敢说出其实是她缠上了昏迷的季渊。当时,她只觉得体内燃起了熊熊烈焰,她又热又难受,当昏迷的季渊被人丢进屋里,是她,是她主动贴了上去,然后,后来,沐芷兰闯了进来,事情就成了这样。
“凌若雪,你为何要这样害我?”听紫凝这么一说,季渊认定是凌若雪所为,朝她吼道。
“姐夫,哦不,季少爷,请你学会尊重别人,没有证据不要胡说,你说你昏迷不知发生了何事,谁能给你证明?”凌若雪冷冷看着他,“再者,谁又能证明不是你觊觎紫凝姑娘美色,故意做了这些事,好把她占为己有。”
一语惊四座,众人再次震惊,纷纷看向季渊。“你,你休要胡说,我已经有了芷兰,怎会觊觎紫凝的美色?”季渊气急败坏,大声辩解,恼怒的看着凌若雪。
“说实话,季少爷,对于你的忠诚,我深表怀疑,姊姊去世不过三年,你已娇妻在怀,更是添了一双孩儿,让人如何相信你所谓的忠诚。”凌若雪嘲讽说道。罢了,不管是谁促成了今日之事,她就借此逼迫季渊道出事实,那她,就再无顾忌,定要还姊姊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