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行出多远,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呼喊。
“公子且慢!”
刘凡回头,见是那桥上恶霸跟了上来,冷声道:“怎么,莫非还想讨打不成?”
大汉嘿嘿笑道:“不敢!公子武艺高强,又聪明过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在下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公子可否赏脸让我做东,请你到前面酒楼共饮一番?”
刘凡冷冷道:“我没兴趣!”
大汉拱手笑道:“公子想必是外地人,来此定是有事要办。在下甘宁,字兴霸,在这南郡一带有些朋友,对这里极为熟悉,想必公子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甘……甘宁?”听到这个名字时,刘凡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了。
他此行目的是寻找擅长水战的人才,而历史上的甘宁可不就是赫赫有名的水军将领吗?若能将甘宁收入麾下,此行可谓圆满之极!
上天如此眷顾他,让这甘宁主动送上门来,他若错过怎对得起老天?
刘凡心中虽激动万分,面上却不动声色,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淡淡道:“既然甘兄愿意做东,我便陪你喝上一杯。”
甘宁大喜,在他印象里,像刘凡这样志勇双全又如此年轻的人不多见,定是一个世家子弟。他不得志太久了,或许这位年轻公子便是他命中的贵人,会让他的人生出现转机。
“请!”甘宁兴奋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不停地找刘凡说话,以拉近二人的关系。
甘宁却不知道,刘凡的激动心情更在他之上。
没一会儿,甘宁便带着刘凡来到了一处破败脏乱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破旧的屋子和流浪的人群。
这样的地方刘凡并不陌生,可以说是倍感亲切,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是在巨鹿城的贫民窟中呆了整整三个月。
“不过,甘宁衣着鲜亮,不像是住在这里,他带自己来这有何目的?”
看到刘凡面露疑惑,甘宁抱歉一笑道:“公子稍等,兴霸来这里办一件私事。”
他话音刚落,便见附件一间木屋的屋门打开,里面跑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看到甘宁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冲了过来,口中叫道:“甘大哥!”
甘宁从怀里掏出那个刚刚从锦衣青年那强取来的钱袋,递到他手里,哈哈笑道:“小吕子,快拿着这些钱请大夫给你娘治病,剩下的钱足够你们娘俩花个一年半载,你可要保管好了!”
刘凡这才知道甘宁为何会拦路抢钱了,原来竟是救人,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要将他收入麾下的念头更甚。
“谢谢甘大哥!”少年欣喜地道过谢,一溜烟跑进一条胡同,边跑边喊:“有了这些钱,娘亲便有救了,吕蒙不会是孤儿了……”
甘宁欣慰地看着少年跑远的背影,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刘凡已是惊呆在原地。
吕蒙是谁?那可是未来东吴的大都督,没想到今日的他却是如此的落魄。
“公子,前面有家上好的酒楼,兴霸这便带你前往。”说着,甘宁已是当先往一条小路走去。
刘凡回过神来,从胡同那收回目光,牵着马快步跟上。
没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四周人流多了起来,又走了一阵,便看见前方一家巍峨的酒楼耸立在街头,门口张灯结彩,有数名小厮在门前拉客,看到衣着华丽的刘凡和甘宁走来,连忙笑着向前,接过刘凡牵着的俊马,将二人迎了进去。
两人登上二楼,寻了处雅间落座后,喝酒畅谈,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刘凡也不瞒甘宁,说出自己的真名,不过并未透漏自己的身份。甘宁自然不会将眼前这个青年和洛阳城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兴汉王联系到一块,只认为二人是同名同姓罢了。
两人虽然初识,但甘宁行走江湖多年,经历丰富,口才更是了得,不时地讲出一段趣闻,都会逗得刘凡一阵大笑。
刘凡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见解独到,让甘宁对他更是敬服。
两人相谈甚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时放声大笑。
酒过三巡,刘凡站起,给甘宁满上一碗酒,又将自己手中的碗斟满,道:“不知甘兄日后有何打算,难道想在这里当一辈子的混混吗?”
甘宁也站起,一口便将碗里的酒干尽,抹了抹嘴边的酒渍,道:“实不相瞒,甘宁本想前往汉寿投奔荆州牧刘表,只是放心不下小吕子娘俩这才耽误至今。现在好了,钱财凑够了,小吕子和他娘亲日后的生活也有着落了,又让我遇到了公子,这真是天意!”
刘凡一脸激动道:“甘大哥的意思是?”
甘宁朝刘凡一抱拳,笑道:“公子,观你今天的言行举止,兴霸知道你定非池中物,从今往后我便跟你了,不知公子可愿收下兴霸?”
“可是当真?”刘凡似有些不信。
“兴霸从不打诳语,不过,酒钱你可得备足了,我甘宁没啥爱好,就好这口……”
刘凡听了甘宁的这番言语,心底暖暖的,伸手握住他的一双大手,笑道:“好酒一定管够!”
“哈哈哈……”二人同时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从雅间传出,在整个酒楼里回荡不息。
“哪来的野狗在这听香楼里乱吠,还让不让人清净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对面雅间里传出,仔细一听,房间里还有阵阵微弱的琴音。
既然自己犯错在先,刘凡也不打算与那人争吵,拉住满脸铁青的甘宁,笑道:“对面有人弹琴,是我们扰了人家!来,我们继续喝酒……”
二人重新坐下,继续喝酒吃菜。
但对面雅间里的人却不愿就此放过刘凡和甘宁,一道戏谑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们耳里。
“呦,你们猜猜野狗叫累了会做些啥?”
又一道笑声响起,“当然是拉屎拉尿了,难道还会喝酒不成?哈哈哈……”
“不对!”又一道声音传来,“应该是躲在狗窝里,行那苟且之事才对!”
“没错,行那苟且之事,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笑声从对面雅间内传出,清晰地回荡在整个酒楼,就算刘凡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勃然变色,更何况是脾气暴躁的甘宁。
“放你娘的狗屁!对面的龟孙子伸出头来,让你爷爷瞧瞧你长了几个脑袋,够不够你甘爷爷撕的!”甘宁怒急,抓起一个酒坛便向对面猛地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