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审判--节四

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沈浪都是看着窗外的繁星度过的,沈浪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离地球究竟有多远,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远的一次远足了,或许这也是历史上地球人有史以来走得最远的一次。

窗外的星体如同海滩上的细沙一般数不胜数,这些能发出热量和光芒的都是无比巨大的恒星,而这每一颗恒星的周围可能又会有数颗行星围绕着它们旋转,风行烈说过适合碳基生命体生长的行星极为稀少,数量还不及亿分之一,正是因为稀少,所以每一颗宜居行星才异常地宝贵。但是地球人却没有珍惜他们的母星。

沈浪将目光从窗外移开,转过身独自踱上长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一个圆形的大房间的门口,这个房间的大门没有关上,门上刻画着一个危险标记。沈浪记得风行烈曾经特意介绍过,这是他的训练室。

沈浪探出脑袋往内部张望了一下,房内显得很空旷,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器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健身房,并没有什么其它异样,更看不出有什么危险。

莫非风行烈是故意吓唬自己?或许他是有什么独特的修炼方法不想让别人知道?沈浪的好奇心更甚。自己要是能找出这个秘密,按照这种方法稍加训练一阵,就算不至于像风行烈那么牛X,但至少也可以和易凌心联袂行走江湖了。

沈浪越想越是憧憬,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英姿飒爽地和易凌心联袂闯荡天下的光景,兴奋之下抬起一只脚正想一步跨入房内,耳边不禁又响起了风行烈的警告声和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沈浪又抬头看了看门上那个醒目的危险标记,终于还是收回了业已跨出去的一只脚。

为保险起见,沈浪决定还是先来个投石问路,沈浪脱下一只脚上的鞋子,用力将鞋子扔进了房内。

鞋子并没有扔出多远,一飞进房间后即便重重地摔落地面,只是滚了一圈便停了下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但是并没有沈浪想象中的暗箭镭射激光等等之类的机关被触发。到底进还是不进,沈浪有点踌躇不决,好在身边还有一个最佳危险测试器。沈浪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金毛,蹲下身去轻轻拍了拍金毛的脑袋,接着用手向着房内的鞋子一指,金毛欢快地叫了一声像箭一般窜了进去。

金毛窜进房间后身形一下子显得迟缓了许多,但还是没有任何机关暗器之类的物件射到金毛身上,只见金毛兴奋地叼起鞋子,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口将鞋子送回到了沈浪手上,欢快地叫了几声。

沈浪高兴地重重一拍金毛的脑门,金毛邀功似地舔了舔沈浪的手背。沈浪穿上鞋子,放心大胆地举步踏入房间。

刚一踏入房门,沈浪身上的防身手枪就如铅块一般一下子重重地摔落到地上,黑色短刀也连同刀鞘一起挣脱了绑绳咚地一声掉落地面。沈浪只觉得自己的身躯突然变得比铅还要沉重,一条腿竟然重得有如一座小山一般,刚刚抬起的脚掌就像千斤坠一般直坠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随之而来一阵剧痛,脚掌落到地上后竟然生生地折断了,而就连身体也像铅块一般直直地倒了下去,沈浪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想去扶住地面,手掌刚碰到地上又是听到咔嚓一声,手臂又折断了。

沈浪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像一滩泥一般瘫倒在地上,胸口上像是压上了一座小山,感觉全身的骨骼都被压断了,沈浪想要张口呼救,喉咙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发不出声音,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沈浪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越来越黑,难道自己就快要死了吗?如果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挂了那可就太窝囊了。

当沈浪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舒服地躺在一张金属柜台一样的小床上,身边站着一脸严肃的风行烈和安德烈,金毛则正在欢快地舔着自己的手背。

刚才发生的恐怖一幕还记忆犹新,感觉就如同一场噩梦一般,沈浪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手指和脚趾都已经能够正常活动了,再将手臂抬到面前仔细看了看,手臂已经完好如初,又试着踢了踢小腿,两条腿脚都非常灵活,根本不像是刚刚还骨折过。

“幸好金毛及时找到了我,不然时间一长我也救不了你。”风行烈在一边严肃地道。

“我这是怎么了?”

“你进的是超重力训练室,内部重力相当于地球上的十几倍,你能活着出来算你命大。我记得告诉过你哪些地方不能随便进的。”

沈浪终于明白了,金毛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脚步摇摇晃晃跟喝醉酒似的,原来是超重力的关系。这个金毛非但没能测试出潜在的危险,反而把自己带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你个死狗,要你有什么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咬死我,现在又念念不忘地想害死我,你还想造反了不成。”沈浪越说越是气恼,伸出手狠狠一巴掌将金毛从床上扇到了地上,金毛委屈地趴在地上直叫唤。

沈浪一咕噜跳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四肢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出手臂和小腿曾经折断过,不由大是惊喜。

“你是怎么医好我的?”

风行烈微微一哂道:“这不算什么。身体组织的修复并不困难,只要大脑不死,理论上不管何种程度的物理性创伤都是可以修复的。”

听到这话沈浪突然间一愣,脱口问道:“你知道快刀的事吗?”

只见风行烈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我都知道了,地球上发生的一切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不管何种程度的物理性创伤都是可以修复的,不管何种程度的物理性创伤都是可以修复的。。。。。。风行烈的话一遍一遍地回荡在沈浪耳边,就像一声声炸雷落在耳中。忽然间只见沈浪厉声叫道:“不管任何程度的物理性创伤都可以修复?!那么快刀呢?你既然知道快刀的事。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

风行烈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又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地开口道:“我们所知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无序的,它从无到有,一直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支撑着它,我们的职责就是维护这种微妙的平衡。我们不会帮助任何一方,也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快刀的死并不在我们职责范围之内,也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风行烈的音调平缓,眼帘下垂,看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看着风行烈那张古井不波的脸,沈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一下子被点燃了,仿佛全部的血液在一秒钟之内全都冲进了脑子里。脸嗡的一下涨得通红,沈浪一把抓过风行烈的领口,将风行烈几乎双脚拖离地面拎到自己的眼前,盯着风行烈的眼睛咆哮着怒吼道:“平衡?职责?去你的平衡,去你的职责!你不明白吗,那是快刀,快刀死了!你却来跟我讲什么平衡?你眼中的狗屁世界狗屁平衡就有那么重要吗?比快刀的命还重要吗?去你的风行烈,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畜牲,你禽兽不如,我去他妈的平衡!”

只见风行烈那原本平静的脸庞突然一下子扭曲了,扭曲得可怕,沈浪从来没见过人的脸可以扭曲成这个模样。

风行烈一把扭住沈浪抓着自己领口的手腕,沈浪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一下子被捏碎了。风行烈用一只手抓起沈浪,将沈浪的身子高高地凌空举起,把沈浪的后背死死地顶在巨大的显示屏上,厉声叫道:“我当然知道快刀死了,我看着你滑倒,他冒着危险去救你,我看着他被那一针刺中,看着他的身体被利刃洞穿。我冒着飞船被烧成灰烬的危险,冒着被黑洞吞噬的危险,强行撕开虫洞穿越几千光年。等我赶到的时候,快刀早就已经被你埋葬了。你这个蠢货,你没有把快刀的尸体好好保存起来,却亲手埋葬了他,任由蛆虫吃光了他的大脑。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因为你的愚蠢,快刀才身陷死地,因为你的愚蠢,才让他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风行烈连珠炮一般一口气把话说完,一甩手重重地将沈浪扔在地下,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开了。沈浪任由自己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痛苦地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失声痛哭起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痛彻心扉。

风行烈说得没错,正是自己一手害死了快刀。如果不是自己在关键的时候跌倒,快刀就不用来救自己,也就不会被那只大甲虫刺中,如果快刀不是中毒在先,那些虫子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他;如果自己早些时候将高速粒子刃给了快刀,快刀一定如虎添翼,那把刀削在虫子的甲壳上就像削豆腐一般容易,再多的虫子也近不了快刀的身;如果不是自己穿走了快刀的动力装甲,如果能说服快刀穿上装甲,大甲虫的那一针也伤不了他。这是沈浪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地带,一想到正是自己一手促成了快刀的死亡,沈浪就会有如万剑穿心一般难受。脑中一旦回放起快刀临死前双手抚摸着高速粒子刃时的满足的表情,沈浪就会感到手脚冰凉呼吸困难。快刀死时留在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成了自己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丝淡淡的微笑无数次在深夜的梦中闪现,每一次都会让自己浑身震颤着在漆黑的夜里惊醒,冷汗会在瞬间遍布全身。

而现在沈浪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自己亲手埋葬了快刀,同时也葬送了快刀唯一的一次可能复生的机会。

风行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自己,就这样将自己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遗憾统统带走,让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跟快刀说一声对不起。

安德烈伸过手轻轻地拍了拍沈浪的肩膀,沈浪一把打掉安德烈的手,撕心裂肺地吼道:“你知道吗?是我,都是因为我。快刀是为了救我才被那只大甲虫蜇到,神经毒素麻痹了他。要不是因为我,再多的虫子也杀不了他,要不是因为我,快刀一定可以救出斯科特,要不是因为我,斯科特不会死,罗杰也不会死。真正该死的那个人是我,只要快刀不来救我,除了我,所有的人都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我。”沈浪不停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安德烈痛苦地长叹了一声,一屁股颓然坐倒在沈浪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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