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重案组高级督察纪伟民的办公室就被查“嘭”地一声给大力踹开你好,中校先生。
埋首批着文件,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眼来人,在看清楚来的是谁之后,便又又低头疾速地在文件上签着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似是对来人粗鲁的行为习以为常。
“头,我要请长假!”
大力地把请假申请表往上司地桌子上一放,夏夜中气十足地报告道。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简直比她刚才破门而入还要令他受到惊吓,程伟民埋在文件里的头总算太抬起,有点错愕地望着自己的下属兼外甥女,“夜子,你给叔再说一遍,你……你刚才说你要请什么假?”
产假?!他有没有听错?!
“你……你……这么说来,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都是真的了?”
纪伟民惊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什么真的假的啊!舅舅,你什么时候也关注那些八卦新闻了?”
夏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瞅着纪伟民。
就她所知,他这个舅舅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样,只对政治时事感兴趣,对明星八卦类新闻完全不感冒的。
“还不是初芙说那个evan人长得怎么怎么好看,歌唱得怎么怎么好听,还……你别打岔,你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再说一遍!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你说你要请产假?”
纪伟民的国语说得不大标准,产和长听在夏夜的耳朵里没有什么区别。她使劲地点了点头,重复到,“舅舅,我没说错,您也没听错,我就是要请个长假!您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批。”
见办公桌后头的纪伟民没有半点反应,夏夜态度一软,双手合十地凑近自家舅舅,拜托道,“好不好嘛~舅舅王府深院!我知道局里最近很忙,有很多案子要跟进,您就看在我这些年为局里做牛做马的份上,让我假公济私这么一回!给走一次后门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很需要这次长假,这关系到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啊!舅舅~你就答应我这次吧!”
夏夜绕到办公桌的后面,摇晃着纪伟民的手臂央求道。
软硬兼施,她就不信搞不定她这个铁面无私的舅舅!
“产假……你……这么说来,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都是真的了?真的和那个从国外回来的什么爱什么文的,还是什么文的什么爱的大明星在谈恋爱?媒体好像还说你什么再嫁之类的,真是胡说八道。还有,夜子,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交友这么混乱了?妹夫知道么?夜子,你乖,听舅舅的话,乘你爸爸出国考察还没回来之前,赶紧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做掉。万一你爸爸出国回来,别说你肚子里的小生命了,到时候你这个大的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纪伟民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夏夜一愣一愣的。
“什么啊!舅舅,你在说什么孩子,什么做掉啊?”
夏夜不解地眨着眼,完全不明白自己舅舅再说些什么。
“舅舅,你是不是操劳过度,以至于提前老年痴呆了啊?你看看,这是几?”
夏夜伸出食指和中指两个指头,在纪伟民的眼前晃了晃。
“别胡闹!到现在还想跟舅舅打马虎眼?还不给我老实交代!”
拿下眼前晃来晃去的小手,纪伟民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从位置里站起来,握着夏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夜子。你还年轻,听舅舅的话。这野孩子千万不能要。当初你吃的苦还不够么?那项亦扬刚开始也算是负责人,谁知道结婚没几年光景,就背着你在外面彩旗飘飘了。夜子,这男人啊,就是贱。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惦记着没有下锅的。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你别太傻,又轻易地去相信一个男人。女人要懂得保护自己你知道吗?亏你还是个警司,这么能这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呢?你听我的……”
“舅舅!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夏夜着急地打断纪伟民的话,“什么孩子,什么男人?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我批嘛。”
“是一夜/ 是一天/ 是一个夏季/你在等/ 你在盼/想重逢瞬间/是一月/ 是一年/ 是几次更迭/你的笑/ 你的泪……”
清朗、抒情的歌声,是夏夜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等等啊,舅舅。我先接个电话。”
走到一边把电话接起,是重案组的孟获打来的电话。
“喂,阿获,什么?你问我在哪里?局里啊!啊?又有任务?靠了!那些明星搞什么,一大早的这么让人销停!老娘想要休个长假就这么难?行了你通知其他弟兄们,让他们先准备好,准备好之后你们先过去。大概中午之前,我会赶到那家度假村去和你们会合。”
“舅舅!这长假申请单你务必得给我批了啊!不然我罢工了!我下班前再来找您!先走了啊!”
和来时一样,径自朝还没反应过来的纪伟民挥了下手,火急火燎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这夜子,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都是当妈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草率。这哪行!不行,我得给宗政去个电话。”
纪伟民喃喃自语着,拿起办公室的座机,在手机上翻到夏宗政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
似乎是时差的缘故,电话里的夏宗政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睡梦中被人给吵醒。
“喂,宗政。你什么时候从国外考察回来?”
“阿伟?”
听出电话里熟悉的口音,大洋彼岸的夏宗政不确定地看了下宾馆墙上的时钟——凌晨3点。
方正的眉峰蹙起,夏宗政躺回到床上问道,“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哎!还不是你家夜子!宗政,我知道阿蓉走得早,你又一直没有续弦。夜子那孩子从小就没有妈妈在身边……”
“阿伟,说重点。是不是夜子又出什么事了?!”
夏宗政略为不耐烦地打断自家姐夫的长篇大论,从床上坐起,揉着眉心问道。
“煦阳、夜子两兄妹一个都没有告诉你吗?总之你赶紧回来!你家夜子也又有了!而且还跑来跟我要产假。我看她肚皮都还没一点动静呢!就想着跑来和我请产假了!你赶紧回来劝她把孩子给拿了,这没结婚就顶着个大肚子,成何体统啊!以前还能说是年纪小,不懂事。现在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可不能再任由她犯错啊!宗政……”
“你说夏夜又有了?有了是什么意思?她又怀孕了吗?”
这下子,夏宗政的睡意彻底跑光。他边把手机用脖子夹着,边拿过床头的衬衫迅速地穿上,准备搭最早的航班回国。
他不能让他们两个有孩子的牵绊,怎么都不能!
这个夏夜,这么不听话!回去后必须对她禁足才可以!
“对啊!所以我说……喂,喂,宗政,你还在吗?宗政,宗政……”
纪伟民对着听筒连续喂了好几声。
“听着,阿伟,无论如何这产假都不能给她批,你先帮我稳住他,我今天就飞回国去。”
“可是宗政,那丫头让我……”
纪伟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听到一连串“嘟,嘟,嘟”电话切断的声音。
“真是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哎!那丫头让我今天下班前就给她答复,那我要怎么回答她啊!这对父女,一样地性急。”
纪伟民咕哝了一句,复又重新坐回到办公椅上继续办公。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番电话对夏夜的“蜜月计划”造成多大的冲击。
——
在水一方度假村是在a市郊区的一个岛上,需要渡轮才可以到达。
下了渡轮,夏夜问当地的人,才知道在水一方度假村的具体位置。
远远地就看见度假村前面围着警界线,现场有许多粉丝都被保安拦在外面,还有救护车不停地往里面送出伤员。
夏夜疾步走到封锁区,有警员没有认出身材娇小,一身休闲的夏夜的身份。
对站在警界线外的警局同事出示证件,说了句,“同行”,警员这才放行。
夏夜掀起警戒线弯腰进去,孟获、小王等几个重案组的人都等在度假村一处仿欧式建筑前在对现场的明星和工作人员进行盘查、录口供的工作。
“什么情况?有剧组在这里拍摄吗?”
夏夜朝孟获、小王那边走去,环顾了下四周,看见有摄影机摆在度假村的喷泉旁,工作人员则早就不见了踪影。
孟获和小王两个人迎了上来,小王回答道,“是的,队长。有明星在这个度假村拍摄一个宣传短片,谁知道就在宣传片快要杀青的时候,前面的那个搭台突然塌了下来,砸伤了许多名在场的员工,其中一位明星还受了伤。”
孟获指着坐在遮阳伞底下休息的,戴着墨镜的一个男人说道,“他就是这次广告的主角,就是他的额头上受了点伤,也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拒绝去看医生。就是他的唱片公司主管报的警,认为这次的搭台坍塌不是意外事故,所以才请我们的人过来调查。其他明星的口供我们都录好了,就是那个有点难搞。不管我们怎么问,他就是保持沉默,不肯配合。
偏偏他又是在场的,为数不多的目击者。因为事发时就他和另一个女演员在演对手戏,其余的都是小助理和群众演员。他们或多或少的受了伤,现在都在医院了。”
也就是说,要想要案情有进一步的发展,这位明星的口供至关重要。
“好,情况我大致上了解了。什么明星啊,这么难搞?”
夏夜以手挡住脸,偷偷地侧头问身旁的孟获。
视线偷瞄遮阳伞下的男人,孟获也贴着夏夜的耳际,低声地道,“额……队长,这个人你也认识,所以我想如果你出马的话,应该立即就可以搞定。”
不然他们也不会特地打电话队叫长过来了。
“嗯?”
夏夜狐疑地看着神色诡异的孟获,“小孟,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呢?”’
“小的哪里敢设计我们伟大的队长啊全文阅读[黑篮]我是火神大我!侬,队长,人就在那里,你自己去看看就晓得了。”
小王推着夏夜的后背,让她去找坐在遮阳伞下兀自听着音乐,谁也不搭理的冷漠男人。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啊!”
回头瞪了眼两名下属,夏夜迈着直挺的步子,小王和孟获两个则像跟班似,亦步亦趋地地跟在她的身后。
走近遮阳伞,夏夜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塞着耳麦,低头翻看音乐杂志的男人。
“警察办案,你,把头给我抬起来。”
坐在休闲椅上的男人依旧纹丝不动。
“喂!”
夏夜火大地摘掉男人的耳麦,戴着墨镜的男人缓缓的抬起头。
两个人均是一愣。
“炎?怎么是你啊?你额头是怎么回事?我的天,他们说的难搞的,受了轻伤的男明星就是你啊?”
偏瘦的身形一僵,左炎摘下墨镜,视线穿过她,落在她身后的孟获和小王两个人的身上。
这两个警员他认得,是重案组的人,那么小夏夜是重案组的成员吗?
浓郁的眉峰微蹙,左炎试探性地问道,“小夏?你……你是来这里办案的?你也是重案组的成员?之一”
夏夜拣了一张小凳子搬到左炎的身边坐下,“是啊。我没告诉过你吗?我去年就申请调到重案组了。”
小手覆上他额头粗略地包扎了一下的伤口,蹙眉问道,“怎么也不去医院看看?”
“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去医院这么麻烦。这件案子你是调查的警员之一吗?”
左眼的目光有些闪躲,可惜一心担心他伤势的夏夜并没有太过在意。
“嗯……可以这么说吧。”
夏夜保守地回答。
事实上,这件案子既然由她出马,那么基本上她就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了。
注意到几乎与左炎形影不离的经纪人席方平在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故竟然事后不在,夏夜觉得比较奇怪,她凑近眼前的人,“你的经济人席先生呢?他怎么不在?”
“他去医院看望那些被砸伤的工作人员和群众演员的伤势去了。”
左炎回答道。
“你的经纪人还挺有良心的嘛。”
夏夜拍了下他的肩膀,抬头问道,“我问你,为什么阿获他们说你不配合警方录口供?还是你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愿意和我们警方说?”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左炎重新又把墨镜给戴上,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
夏夜回头看着孟获和小王,后者给她一个,看吧,我就说了这家伙超级难搞的这样的一个眼神。
“炎!”
夏夜挫败地喊了声,妥协道,“好吧,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我不勉强你。我先陪你去医院给亦扬看看。你这伤口要是不处理,很有可能会留下疤痕的。走,我陪你去医院。”
夏夜强行拉起左炎。
“队长!”
“队长!”
孟获和小王同时喊道。
他们打电话叫来队长,可不是为了让队长带这个家伙去医院就医的哎!
难不成绯闻是真的?队长左拥右抱,有了卓越出众的皇甫烈少将,还……还看上这个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个性实在有些难搞的大明星evan?
“没事,有什么事情我扛着。你们把录好的口供带回局里去。我送炎去看完医生后再回局里查阅下口供记录,看有什么线索。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现在先撤了吧,留一部分的人去医院守着,等那些昏迷的伤员苏醒后,第一时间录好口供给我。”
“队长……”
孟获还想要说些什么。
“这是命令!”
夏夜严厉地扫了眼孟获,口中的强势语气不容拒绝。
孟获一惊,知道自家队长是认真的。心里只得暗暗祈祷,队长不要真的公私不分才好。
于是只得双腿站直,双手紧贴膝盖,大声地回话道。“是!队长!”
“小王,你也别在这守着了。送完炎去医院,我自然会先回去。收队。”
“是!队长!”
小王应道。
“小夏,我真的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左炎眉头紧蹙,他的伤远没有倒要去医院看诊的地步吧!
“我说去就必须得去!是不是这么点面子都不给啊?!走了,走了。”
夏夜拉着左炎往度假村门口走去。
夏夜和左炎渐渐地走远,还在原地的孟获和小王相视一眼。
“阿获,你说我们队长不会真的移情别恋吧?”
“去。别胡说。也许我们队长是想要以这样的方法降低那家伙的放心,从而诱哄他说出这件事故的真相呢?我看那家伙似乎知道其中内情的样子。也许队长也看出来了。小王,你要对我们的队长有信心啊!”
孟获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说道。
小王点点头,“也是。我们队长在办案上面想来是个精明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这不就结了……”
刚好有队里的人跑过来报告,口供和现场拍照的工作都已经进行完毕,问什么时候收工。
孟获转过头,对那名穿着便服的组员说道,“告诉队里的兄弟们,今天先收工。等队长今天看过口供记录后明天的工作再按另行安排。”
组员听命退了下去,孟获和小王在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他们老大真的能够从左炎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不然,这件事引起的关注度这么大,明天要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可不好向上级还有公众交代啊!
——华丽丽滴分界线——
“就这点小伤,夜子,就这点小伤你都要叫我来看?我是个堂堂院长,不是医院的门诊大夫。”
华生医院外科门诊室,项亦扬一手拿着消毒碘酒,一手拿着棉签,给坐在椅子上的左炎上着药,戴着口罩的他不满地埋怨道。
这几个损友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他们的私人医生了,什么感冒、发烧,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惊动他这个享誉医学界的天才操刀手。
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有多少疑难杂症还在等着他去破解啊,这几个人到好,什么小毛病都来找他。真是谋财害命!(胭脂注:不是有种说法叫浪费时间等于浪费金钱呢么,所以耽误了项亦扬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哈!)
早知道他和淘子两人就在法国多逗留几天,免得一回来就被“逮住”治这些小病,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什么小伤!都缝了整整三针了哎!而且要不是强行拖着他来,指不定他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夏夜嗔怪地睨了眼做在椅子上的左炎,气他不懂得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体。
上完药,项亦扬将碘酒和棉签放到一旁的医用托盘上,摘下手套和口罩,挑眉看着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帅气男人,邪气地问道,“你对这家伙还真的挺上心的嘛!不怕烈会吃醋?”
“说什么呢!亦扬,你……你不要告诉我,你没认出来他是谁啊!”
夏夜大惊小怪地嚷嚷。
“什么啊,我应该认得找个家伙不可吗?”
项亦扬双手抱胸,果真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相貌长得是很出众,就是气质冷了些,跟之前那个帮医院的空调费都省了,一天到晚制造低压的顾泯付的气息有些接近重生-萌死个人了!。就是没有顾泯付那样给人很压抑、森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家伙比较淡,冷淡到仿佛他就是空气般,什么都没放在心底的淡漠。
貌似他的朋友,没有这一款的吧…。.
项亦扬眯起眼,等等,这淡茶色的双瞳,看他时带点防备和敌意的眼神,象极了遥远记忆里的某一个人…。.
“小左?你是小左?”
猛地双击掌一下,项亦扬兴奋地叫出声。
对方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
“我很高兴,亦扬哥还记得我。”
左炎抬头微笑着看着项亦扬,淡淡的语气,还真听不出对方有多开心的样子。
不过熟悉左炎的项亦扬知道,这已经算是这家伙比较有情绪的表现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项亦扬激动地给了左炎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退开,啧啧称奇地道,“啧啧,真没想到当初瘦不拉几的小猴子,都长成翩翩美男了。”
左炎扯开一个极淡的笑容,当是对项亦扬的夸奖作出回应了。
“最近才回国的吗?”
左炎点了点头。
“呵呵。这里的变化很大吧?”
项亦扬拉了张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下,笑着问道。
左炎看着眼前一身白色大褂,笑容爽朗的项亦扬,思绪有些飘忽,“是啊,变化好大。时间实在是太快了。那时候亦扬哥就说长大了要成为一名医学界的泰斗,不过十年的时间,不但扩建了自己的医学帝国,还早早地就实现了当年的豪言壮语。”
而他的愿望,则演变成了奢望。
“你怎么知道我对华生进行了进一步的扩张?”
项亦扬狐疑地审视着左炎。
按理,炎在国外那么多年,又是最近才回国,应该是对他的事情不了解才是。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对他的事情很是熟悉?
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光,左炎抬头,浅笑道,“亦扬哥最近都没有看报纸吧?如果你看了报纸,大概就会对我知道你的情况一点也不会觉得惊讶了。”
“是吗?”
项亦扬的语气里还是有些怀疑,他转头问夏夜,“什么报纸?”
他最近才度完蜜月回来,没时间参加什么国际医学研讨会还有什么高峰论坛这类的,也没发表任何的医学研究报告,没什么出镜率啊,报纸上能有他什么讯息?
夏夜摊摊手,“我哪晓得。你知道的,我不看报纸的。不过你的曝光率向来很高,炎从其他的途径获得也不是不可能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亦扬,你告诉我,炎的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啊?”
“在所难免。不过有本医生在,只会留一个很浅很浅的疤了。再说,他一个大男人的留一个小小的疤有什么大不了的。”
项亦扬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是啊!亦扬,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炎现在可是国际巨星哦!公众人物,有很多粉丝的呢!当明星的,最忌讳破相什么的了,如果能够不留疤,当然是尽可能的不要让他留疤比较好啊!”
项亦扬挑眉,“夜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这家伙关心得很。要不是我见识过你对烈那家伙的狂热,我还真的会误以为你暗恋小左很久了。”
“嘻嘻嘻。你怎么就知道我以前没有暗恋过炎呢?!”
夏夜吐了吐粉舌,俏皮地说道。
项亦扬和夏夜两个人兀自说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当夏夜说出,“你怎么就知道我以前没有暗恋过炎”这句话时,左炎的眼神流动着奇异的色彩。
出院时,是下午三四点时间,左炎坚持要回度假屋,说是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拍摄没带出来。
没办法,夏夜只好驱车送左炎回度假屋的拍摄现场。
现场的警卫已经撤离,只剩下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在收拾残局。
左炎领着夏夜一路穿过度假屋的大堂,来到度假屋的风景区,那个倒塌的棚子作为证物,都还在原地,没有人碰触。
左炎去和度假屋的经理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立马就有工作人员提了个黑色的时尚单肩包恭敬地递给了过去,还拿出一本小本子,向左炎索要签名。
一旁的夏夜闲着没事,就双手插在口袋里,踱步至事发的现场,查看了下现场的情况。
对棚子的支架摇晃了几下,又拿起地上的碎片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人工破坏过的痕迹。
“为什么你们公司的负责人认为这一次是人为的事故你知道吗?”
夏夜问朝她走过来的左炎,问道。
左炎还是早上的那个样子,不管夏夜问什么,他都一概回答不作回答。
夏夜有些挫败。
不想勉强他,于是夏夜勉强打起精神,微笑着转了个话题,“东西都拿了吗?拿了我们就走吧。”
“嗯。”
左炎淡淡地应了句。
就在两个人走出度假的入口,入口的两旁种满了热带的棕榈树,阳光细碎地照进来,筛落一叶叶的银亮。
夏夜去露天停车场取车,与她并肩左炎忽然脸色发白地用力握住她的手臂,拖着她躲到不远处的棕榈树后方。
前方大概五十米处,走来两个年级分别大约是在三十多岁和五十多岁的男人。
明明海风舒畅,手心却传来冰凉的触感,夏夜抬眼,反握住左炎的手,传递给他以无声的温暖。
左炎指节分明的手掌更加用力地回握住下夏夜的手,用他那淡色的双眸复杂地盯着她清澈的眸子,心情顿时有些平复下来。
那两个男人越走越近,正在朝他们躲避的这棵棕榈树方向走来,并且时不时地交头接耳,似乎在说些什么极为隐秘的事。
夏夜直觉他们所说的事情与炎有关,而炎对这一次棚子坍塌的事情守口如瓶,也绝对与眼前的这两个男人有关。
难道炎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两个男人的手里?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两个男人交谈着从他们藏身的地方走过,左炎冰冷的双手才慢慢地回复温度。
没有勇气对上夏夜关心或者狐疑的眼神,待那两个人走眼,左炎便匆匆地上了夏夜的车子,回去皇甫古宅一路上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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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烛火摇曳,书桌后头的檀木椅上坐着个伏案看书的身影。
“怎么,蜜月没被批准么?怎么今天还要把这些文件带回来工作?”
陪小遇玩了一整天的皇甫烈跨进屋子,看着书桌上低头翻阅文件的夏夜,走过去从后面环抱住她的玉颈,扬眉问道。“啊!蜜月!长假!我天哪,我忘了在下班前去趟警局去舅舅那里了!也不知道他批了没。不过,烈,最近应该没什么时间了。”
夏夜抱着脑袋扼腕地道。
瞄了眼散了一桌的文件,隐约看见什么伤者、坍塌之类的字眼,“是遇见什么大案子了吗?”
“不是。其实也就是一件破事。宣传片拍摄现场临时搭建的棚子倒塌,砸伤了多名工作人员和群众演员,是件很小的事。只不过那个演艺公司的老板和我们局里的某位领导有关系,他怀疑当中有隐情,就小题大做地请动我们重案组了。只不过,我个人是很想要早点调查清楚这件事没错啦!”
夏夜放下手中的笔,回搂着皇甫烈,简要地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把那两个男人以及左炎奇怪的反应着重的说给他听,并且询问皇甫烈对左炎奇怪的反应怎么看。
“所以你是怀疑那两个人的手中握有左炎的把柄,并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威胁他什么都不准说出去吗?”
皇甫烈拉夏夜起身,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嘴唇在她的锁骨处啃咬,在不怎么上心地回应全文阅读(主家教)不死。
“哎呀,别闹!我是很严肃地在向你咨询意见的!”
小手推开皇甫烈过于靠近的俊脸,夏夜正色地说道。
夏夜的拒绝引得皇甫烈有些不满,以前总是粘着他的人,现在他主动亲近都还要推开他。
皇甫烈皱眉,语气低沉“老婆,你会不会对姓左的这个家伙的事情有点太过于热心?”
“什么姓左的!人家有名有姓的。哎,不然你先上床去睡吧,我还要再想想,炎和那两个男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炎被人威胁。你都不知道,下午他握着我的手可冰凉了。”
没有注意到皇甫烈不悦的脸色,夏夜推着他的胸膛,催促他先去睡觉。
看了眼专注翻看口供记录的夏夜,皇甫烈墨色的瞳眸微眯,他不会太低估了左炎在笨女人心里的地位?
——华丽丽滴分界线——
以往每次晨跑回来都能看见睡得一脸香甜的人,这连续三天的时间里,皇甫烈都没有再见到。
他起床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他要睡的时候她还在忙着,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加起来见面的次数或许都没有她和姓左的要多。
最近他们两个因为案子的事互动得格外频繁。
他以为左炎的出现,不会影响到到他们夫妻双方的生活,没想到…。.
实验室里,皇甫烈组装着自己改良的气枪,有些心烦意乱地想着。
“扣,扣,扣,我可以进来吗?”
实验室的门没关,于诺雪礼貌性的在敞开着的门上敲了三声,笑着问里头的俊雅男人。
“进来吧。”
皇甫烈放下手中的气枪,目光迎视走进来的于诺雪,目光含笑地问道,“今天的天气不错,怎么不约若缘出去逛逛?”
“嗯~不了,你知道的吗,我对逛街什么的没什么热忱。呵呵,我最喜欢,就是那段我们一起在英国的日子,每天散步,喝咖啡,时光悠然地过着,惬意又自在。”
于诺雪闭上眼,陷在过往美好的回忆里,嘴角泛着甜甜的笑容。
“诺雪……”
“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过去就的就让它过去之类的话是不是?可是发生的就是发生了,不管你怎么自欺欺人都好,记忆不是写在黑板上的字迹,不是你说擦去就真的一点也不留痕迹的啊。”
…。.
皇甫烈默然无语,他能够阻止自己的心,但是没有支配他人感情的权利。
“夏小姐又和左先生出去吗?”
诺雪随意地在实验室里走了一圈,拿起架子上的一只左轮手枪在手中把玩,不经意地问道。
“唔。”
皇甫烈含糊地应了一声,不大喜欢听见自己的老婆后面跟的缀词是别的男人的姓氏。
“你爱她对不对?”
于诺雪看着他,目光盈盈地问道。
“这么明显吗?”
皇甫烈苦笑,除了对机械的发明和对军事的热衷,他鲜少会把什么人和事放在心底。但如果诺雪都看得出来,笨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的,那么是不是代表,笨女人已经在他的生活甚至是心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你娶了她。”
诺雪幽幽地说道,褐色的瞳眸望着皇甫烈的俊颜,伤感地道,“我当初……我当初以性命要挟,你都没有为我签下那纸婚书。结果她什么都没为你牺牲,你竟心甘情愿地让她冠以你的姓氏。这么明显不过的事实,如果我还不知道,我不是太笨了吗?”
“对不起。”
有些话尽管太过苍白,说出来也于事无补,但还是不得不说。
“别说对不起,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我要的三个字你也给不起。所以请别对我说对不起。”
于诺雪激动地红了眼眶,语调微扬,旋即又伤感地道,“我想,过几天我就会回英国去。”
“也好。我想森尔一定还在英国焦急地等着你吧?这次回去你们两个可以再好好谈谈,婚姻不是儿戏,要想找个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的人很不容易。森尔对你很好,诺雪,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缘分。”
皇甫烈双手搭上于诺雪的双肩,语气诚挚地说道。
“你……你,你只关心我和森尔的之间的事!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一点的不舍之情都没有吗?”
于诺雪哀戚地望着眼前儒雅的男人,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也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诺雪,有些故事在已经画下句点的时候就不要勉强再继续写下去,这个道理,我想主修文学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皇甫烈的语气有些为难。
“我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她就那么好?好到你可以丢下我们过去多年的情分都不要?你和她从认识到结婚,也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啊!她新婚没多久,就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了,你怎么就知道她和那位左先生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呢,他们……”
“诺雪!类似的话我不希望再从你这里听到。”
“你生气了?demon,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说那些话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诺雪偎近皇甫烈的胸膛,小手抚着他壮硕的胸肌,讨好地说道。
“我没有生气,你……”
皇甫烈为于诺雪前后不一致的情绪简直弄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终于有他不擅长处理的事情,比如,男女之间的感情。
“不要推开我!就让我抱这么最后一次好吗?再过几天我就要回英国了啊!demon,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紧紧地环抱住男性宽阔的胸膛,皇甫烈甚至能够感受她到胸前的柔软,还有她身上淡淡的女性幽香。
眉心蹙了蹙了,皇甫烈隐隐觉得今天的于诺雪有什么不对劲,刚想要开口问及,一抹晕眩的感觉袭来。
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心里暗自吃惊,于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你用了**香?”
柔弱无骨的手在皇甫烈俊逸儒雅的脸庞上来回地游移,于诺雪抱住他的一只手臂环上自己的腰身,吐气若兰地轻喃道,“没错。意外么?呵呵,我听说那个蠢女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得到你的。我真是太笨。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当年我爹地只不过答应协助调查了你父母的消息,你就对我和妹妹照顾有佳。我怎么就没想到,假如一开始我就成为你的人,逼你负责,要比自杀引你内疚那一招要高明的多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墨色的瞳眸锁住眼前笑得无邪的女子,皇甫烈沉声问道。
“我要做什么?呵呵,问道好!”
在皇甫烈讶异的目光下,于诺雪缓缓地脱去身上杏黄色的绸衫,露出牡丹色的肚兜,然后如玉的双臂绕至颈后,轻解肚兜的系绳,露出玲珑有致的娇躯。
她强行拉过皇甫烈绵软无力的大掌,罩在自己的xiong前,倾身在他的耳际吹着热气道,“现在,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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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烈会不会被于诺雪给强上了呢?在他和夏夜的感情因为左炎的出现而备受考验的时候,悬念啊,悬念!
没有留言,没有打赏,没有月票的日子是寂寞的。
一个人自说自话的码字,是孤单的。
嗷呜~